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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恬儿眼眸低垂，但身上蠢蠢欲动的、来自于的地狱的黑暗气息却几乎控制不住。
如果李欣能安分一些，她说不定还能将复仇的计划延迟一些，谁知地方竟然一步一步、硬是要踏上铺好的荆棘红毯。
那么，这一局游戏，让我们好好进行下去吧。
办公室的空气骤然一滞，虽说荣菱是李欣的脑残粉，但首先，他是一个商人。
当看好的货物忽然被人从中作梗，他也忍不住皱眉。
一张略显女气的脸庞带着不悦，刻意削细的眉毛也显出男人的愤怒。
“李欣，你过了。”
李欣掩口微笑，却并不在意。
她作为一个女人，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这也是许多漂亮的女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她们以为只要凭着一张姣好的容貌，就能让所有的男人成为自己裙下之臣，不问缘由，只为了一个甜美而有毒的吻。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李欣娇笑着，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明明年过三十却要表现出不谙世事少女的模样，最可悲的是这景象落在旁人眼中，只剩可笑。
真是卖弄风骚。
裴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那满满的嘲讽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她在此之前自然做足了功课，荣菱能将李欣放在手心捧着，是因为对方长得漂亮，身段妖娆？
可笑，荣菱这种过分追求完美甚至到了变态的人眼中，李欣的长相虽然还算不错，但也远远达不到上乘，唯一的原因是李欣，不，是温诺的文字。
但现在她既然要一点一点将对方因为文字撩动的好感磨去，她和白恬儿所要做的只是加快这个进程，可笑的是李欣还不自知，犹自卖弄着艳俗的美丽，如果自己不曾猜错，现在荣菱心中已经不耐烦了吧。
“行了，你现在出去，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荣菱皱着眉，若是旁人早就被他赶了出去，只是当初李欣的几本书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太深，那是将文字之美演绎到极致的美妙，他还是不愿意让心中的幻想破灭。
李欣看着荣菱的表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唇畔的笑容转为不悦。
不过是为了一个新人？荣菱竟然会这样待她……
“菱姐，你好好想想，白恬儿虽然现在看起来发展不错，但毕竟身上限制条件太多，我是怕你后悔罢了。”
荣菱挑眉，不解道：“什么限制？”
李欣轻笑，看向白恬儿，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怒容，可白恬儿精致的面容却只有淡淡的微笑，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扭曲表情，让她有点失望。
“首先，白小姐现在还是在校的大学生吧，自然要以学业为主，诚然许多粉丝并不会在意自己偶像的学业，但白小姐不同，她当初可是因为女神学霸的印象被追捧，若是学业一落千丈，恐怕以后很多粉丝也会不开心啊。”
在粉丝印象中，偶像都是完美的，何况白恬儿这种有着状元头衔加持，很容易就被冠以高智商女神的称号，一旦粉丝习惯了这种完美，白恬儿偶尔的污点就会成为被放大的黑料，粉丝随时有可能粉转黑。
荣菱原本以为李欣只是因为白恬儿太过优秀所以阻碍，现在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不禁扶着下颌沉思。
斐冷冷淡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我并不认为这是白恬儿的短板，她本身因为状元名号，已经圈了许多妈妈粉，很多家长都默许了自己孩子将白恬儿当成偶像这件事，成为京府大学的学生只会增加白恬儿的曝光率，我相信她能经受得住旁人目光的检验，所有的粉丝只会更爱她。”
更爱？李欣唇畔浮现嘲讽。
“这倒未必吧，对偶像的崇拜来源于高高在上的距离，若是离得太近了，身上的光环可就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裴玖顿时露出一点诡异表情。
距离太近光环就没有了？你倒是真应该来宿舍看看，看看宋琦是如何崇拜白恬儿，天天女神长女神断，几乎都要被白恬儿掰弯的模样。
事实上接触白恬儿越久，旁人对她的喜爱只会越发浓厚。
白恬儿不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速食明星，她是真真正正、风骨俱佳性格温和的偶像。
只是这些话她就算说了，李欣和荣菱也未必相信，裴玖只淡淡道。
“无论如何，白恬儿的成绩不会落下，这点我可以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李欣咄咄逼人，看向白恬儿的目光带着犀利，恨不得将女孩身上所有的黑点都挖出来，摆在荣菱面前。
白恬儿面对这样充满恶意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动怒，甚至……有点兴奋？
奇怪，李欣皱眉，不知道白恬儿眼中热切的光芒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不自然地偏过头。
“王玉壶教授，可以保证吗？”
白恬儿温柔的声音传入几人耳中，荣菱顿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
“王玉壶教授，你说的是京府大学的副校长？”
这位老先生在国内的地位可是国学泰斗，当初他们拍历史大剧的时候还专程想请老先生校验，只是王教授虽然和蔼可亲，却言明不愿意太参与他们圈子中的事，最后大家也只好无功而返，转而让王教授的一位弟子参与指导。
这件事在荣菱心中一直是个遗憾，只是他对那些真正的国学大家很是敬重，倒没有什么抱怨，只有更深一层的尊敬。
现在听到老先生的名字，他顿时激动了。
裴玖用一种很寻常的语气说道：“喔，对了，忘了说，白恬儿是王教授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
像一枚核弹瞬间将荣菱炸得七荤八素，以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只是心中只觉得是讹传罢了，可以看得出来老先生对他们这个圈子并没有太多好感，又怎么会收一个圈子中的艺人当弟子呢。
但既然白恬儿和经纪人此刻亲口说出，想必不会是谣言！
如果这样看，自己的待遇还有点低了。
对文字的喜爱向来是印在荣菱骨子里的，此刻他看向白恬儿的目光已经带了点绿幽幽的光芒，似是一只恶狼看到了食物。
原来这鲜嫩可口外表如此美丽的新人，竟然背后还站着国学泰斗，这样的消息只要一传出去，白恬儿的名声竟然会比现在更上一层楼，只是不知道为何，若是旁人遇到这种难得一遇的机会早就大肆炒作了，白恬儿那边却安安静静，不过这只会让荣菱的好感度更上一层楼。
既然都是王教授的亲传弟子，以后白恬儿的成绩还会被人诟病？
李欣万万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顿时面上露出不怎么好看的表情。
啪的一声。
李欣从一旁的书报架上抽出一张报纸，甩在了白恬儿面前。
“好，就算成绩这一关过去了，那恋爱呢？这么早就公布了恋情的出道艺人，不但能说明你不自爱，日后的利用价值也会降低不少吧！”
利用价值？
作为商人的荣菱看着桌上的报纸，其上正是白恬儿和景良的绯闻。
“这个如果我们发消息澄清，应该很快就会洗脱绯闻吧。”
说话间已经将白恬儿当成了公司的人，李欣却冷笑。
“来不及了，这么多天白小姐都沉默不语，现在澄清，粉丝们还会相信吗？”
白恬儿微微抬头，一双泉水般的眼眸精密而从容，说出口的话语却让人浑身一震。
“为什么我要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