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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端木暄答应若他安守本分,便不会动他一样。
她虽是这么说了。
但轩辕飏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在齐王妃待着。
而过去,他和纳兰煙儿将轩辕煦陷害的那么惨。
他一定,不会容轩辕飏在齐王府里老死一生!
“你走吧!”
她知道,劝不了他。
却也,无法将他抓到端木暄面前问罪。
是以,此刻,她能做的,只是顺了自己的心思,放他离开而已!
深深的,在凝视着迎霜的背影,轩辕煦再次转身。
此刻,在他的唇畔之上,浮现一抹浅显的笑。
这抹笑,与阴谋利用无关。
最是纯粹!
……
仇婉若遇惊一事,不等前朝事完,太后便差人通知了皇上。
酉时许,前朝正是大宴之时,轩辕煦便离朝而去,直奔烟华殿。
自然,在第一时间,身处凤仪殿的端木暄,便已得了消息。
不过至于这一切,尚在情理之中,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迎霜回到凤仪殿的时候,端木暄早已等候她多时。
见她进殿,端木暄眸光一闪,自贵妃榻上施然起身。
“可追到了?”
垂首,对端木暄恭了恭身,迎霜轻轻摇头,极力让自己的面色,看上去坦然一些。
眸华轻抬,凝望着迎霜的尚算平静的眸子片刻,端木暄眉心一颦,便重新坐回到贵妃榻上。
边上,在轩辕煦去了烟华殿后便已回返的翠竹,此刻,正轻轻的为端木暄揉捏着双腿。
轻轻的,又揉捏了两下,她轻声说道:“依着奴婢看,这贼人一定有通天的本事,否则这偌大的皇宫中,何以他可来去自由?”
闻言,迎霜双唇紧抿,一脸冷沉。
微抬眸,睨着迎霜的侧脸,端木暄轻轻一叹,她故意轻道:“本宫看他,只不过是位皇亲国戚中的登徒浪子,也算不得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面色,微微缓和,迎霜的眉心因端木暄的话,而微微蹙起。
见她如此反应,端木暄心下微凉。
她,已然猜出大概!
“好了,你去看看晚宴备好了没!”
对翠竹轻摆了摆手,端木暄将她打发了下去,这才将视线重新调转到迎霜身上。
迎着她的视线,迎霜垂下头来,缓缓跪落在地。
眉心,紧紧一蹙,端木暄出声问道:“那人是轩辕飏?!”
在这个世上,可以让迎霜如此维护的人,少之又少。
她是一个,而另外一个,则只能是轩辕飏了。
只是,让她颇感无奈的是,她和轩辕飏,不共戴天!
而这一切,若要有个结果的话。
迎霜一定会受到伤害!
她不想伤害迎霜,但……家仇,却不能不报!
“是!”
抬头望着端木暄,迎霜点了点头,应证了她的猜测。
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端木暄一定会猜到,本就没打算瞒她!
暗道一声果然!
端木暄看着迎霜,蹙眉问道:“你可知他和惜嫔之间发生了什么?”
轩辕飏跟仇婉若,应该是不相识的。
可他为何要掳掠仇婉若呢?
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迎霜回道:“奴婢只知惜嫔娘娘咬伤了他的手,至于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她们二人心里最是清楚。”
“你这话说了,就等于没说。”
微微一笑,无奈的凝着迎霜,端木暄对她道:“此刻你一定累了,待会儿陪本宫用过晚膳,便早些去歇了吧!”
神情一怔,迎霜望着端木暄:“娘娘不怪奴婢?!”
“你我姐妹,是过命的交情,我为何要怪你?”反问一句,端木暄轻叹着笑道:“本宫让你去追,只是想知道是谁,并没有打算就此事刨根问底……你不觉得,此事让太后来出面,才会更加稳妥么?”
听端木暄这么说,迎霜的脸色,微微好转。
“好了,起来吧!”
扶着迎霜起身,端木暄轻笑了下。
“谢娘娘!”
迎霜略一低头,满脸感激。
……
戌时三刻许,端木暄仍旧未曾上榻歇着。
此刻,暖炉里,香烟袅袅。
她已然卸去了满头华饰,只任长发披散双肩之上。
身上,淡黄色的内裙略有些肥大,将她的大肚,衬的浑圆。
斜倚贵妃榻上,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着玉榻前的更漏,端木暄睡意全无,只静等着轩辕煦的到来。
“皇上驾到!”
大约亥时许,寝殿外,终于响起了荣昌的唱报声。
唇角轻撇,端木暄身子未动,只调整了下姿势,转头望向门口方向。
迈步而入,见端木暄仍旧未曾上榻,只懒懒的侧仰在贵妃榻上,轩辕煦眉宇一沉,对身后的荣昌摆了摆手,快步上前。
“都这个时辰了,你怎地还不曾入睡?”
伸出双臂,十分自然的将端木暄自贵妃榻上抱起,轩辕煦嗔怪的凝了她一眼,将她置于玉榻之上。
“我在等着皇上给我一个解释!”
轻轻的,端木暄弯唇而笑,她唇角的笑意,缓缓的,苦涩而又冰凉。
“朕说过,万事有因,此刻见了你,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轻抬眸华,深情的睇了端木暄一眼,轩辕煦半蹲下身,就着榻凳,竟为端木暄将脚下的绣鞋亲手脱了下来。
因他的动作,端木暄的心里,暖的好似快被融化一般。
微抿着唇,她轻声问道:“如果你给我的答案不满意,我定不会饶你!”
“夫人说的是!”
将绣鞋置于榻凳上,轩辕煦将端木暄的双腿抬到玉榻上,而后也跟着翻身上榻!
放下纱帐,在榻上躺好,乖乖的,任由轩辕煦将自己裹成粽子,端木暄静静的等着,等着轩辕煦先开口。
静窒片刻,纱帐内,好似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轩辕煦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我以为,今日你看到柳莺的宝册,一定会直接杀去前朝去质问朕,可到底,你还是没去。”
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轻轻的,端木暄哂然一笑。
悠悠的,她唇畔轻撇:“如今我身怀有孕,还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临盆了,气生多了,不好……”
天知道,在看到那只宝册之时,她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可她,却也知道,何为顾全大局!
伸手,抚上她的肚子,轩辕煦深处口气,语气晦涩的道:“柳莺于朕,是红颜,是知己,却唯独不是妃嫔!”
闻言,端木暄不禁微蹙。
她想问,既然柳莺不是妃嫔,那她肚子里的龙种,又是哪里来的?
但是话到了嘴边上,看着轩辕煦满脸的无奈,她紧蹙着眉头,却只平静说道:“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久久无语,轩辕煦轻拥端木暄:“柳莺肚子里的孩子,过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滑落,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心下,顿觉蹊跷。
端木暄微微侧身,眸华灼灼的凝视着轩辕煦。
薄唇轻抿,轩辕煦十分耐心的解释道:“两个月前,朕尚在军中,不曾回京,而柳莺,则一直留于王府之内,不曾踏出半步,朕与她,根本无从交际……”
话,已言至此,轩辕煦侧目端木暄,等着她的反应。
因轩辕煦的话,端木暄的思绪,一时间有些乱了。
任思绪纷飞,她的眸中,终是露出一丝笑意。
“她没有怀孕?!”
轻轻的,问出这一句话时,端木暄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笃定。
“暄儿……”
轻吻端木暄的颈项,轩辕煦无比深情的道:“朕爱的只有你,又怎会做让你伤心之事?!”
轻轻的,端木暄会心一笑。
她的脸上,幸福洋溢。
伸手,留恋不已的摩挲着端木暄的侧脸,轩辕煦叹道:“前两日里,母后多次找朕过去谈话,道是即便朕再如何钟情于你,宫中都不能出现专宠,这样对你和孩子,都是不好的……暄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该懂得的。”
“你的意思是……”
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端木暄轻声问道:“柳莺此刻,是为了我和孩子的安全,才假装有孕,籍此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轩辕煦微微颔首:“这是母后的意思,柳莺没有意见,而朕也觉得,这样行事,可分散朝中和宫中的一部分注意,于你和孩子,都是好的!”
“太后的意思么?”
口中喃喃自语,端木暄唇角轻动。
难怪今日在翌庭宫的时候,太后表现的如此疼爱柳莺。
原来一切,是做给别人看的障眼法么?!
“朕的这个解释,还算合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