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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全部都被带回了派出所,人数众多,警察带着我们步行前去,派出所也不远,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去了,当着警察的面也没人敢跑,顾书记和莉姐也跟着我们一起,顾书记一直板着脸,也不说话,他不说话,我和唐秘书也都不说话。
路上那群混混一直嘻嘻哈哈的,显然没当回事,圆脸经理一路上不停的跟警察解释着什么,到了派出所我们都被撵进了院子里,人多办公室也装不下。
警察让我们分两边站好,正在闹哄哄的时候一间办公室就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也穿着警察制服,但是没戴帽子,腆着肚子,手里捧着一个玻璃茶杯,一边往院子走,一边拿起茶杯撮了一口。
“小李,你们干什么呢,闹哄哄,让不让人休息了。”这人悠闲的问了句。
“所长,抓了一帮打架闹事的,这不带回来审审嘛。”一个警察笑着回了句。
“哟呵,这还是稀奇,这老的老小的小,咦!怎么还有女的,这架是怎么打的?”所长奇怪的看了我们这边一眼。
我冷眼旁观,就想看看这个所长会怎么处理,一边我又偷眼看顾书记,顾书记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还是不说话。
我心里好笑,知道有人怕是要倒霉了,就看他们自己的命了,现在他们每一句话都能决定自己的前程。
“我们是挨打的。”混混头忽然喊了句。
混混们一直都很不老实,进了派出所也这样,一点不怕。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所长嘴里吐出一片茶叶,呵斥了句。
“你们自己处理,别搞得太晚。”所长说了句,捧着茶杯又踱步回了办公室。
我的倒霉名单上就列上了这个所长。
“都站好了。”所长走了,两个警察就叉着腰吆喝起来。
这两个警察暂时我并没有放进我的倒霉名单里,他们在红灯笼做的也不能完全算错,我手里确实拿了凶器,也当着他们的面推了那个醉鬼,警察控制住我虽然手段严厉了点,但也没错,公众场合持械本来就会被这么对待,我早就见识过了。
我们两边都站好了,一个警察拿着一个本子挨个看了我们一遍,忽然说了句:“一看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跟一帮烂仔打架,这传出去你们面子可丢的大。”
顾书记不说话,我打定主意也不开口,我们这边就没人说话。
“害怕了?这会儿知道怕了,晚了!”这警察语重心长的摇了摇头。
我肚子里暗笑,这话我听着耳熟,我好多次被抓进派出所,几乎每次警察都跟我说这个话。
“带他们进去。”这警察忽然指着对面那帮混混说了句。
另外一个警察就带着混混们往一间房间走,混混走的时候还冲我们做出威胁的手势,有一个混混甚至还冲着莉姐吹口哨。
这几个混混也不在我的倒霉名单上,因为他们在我的死亡名单上,就凭他们今天的表现,死定了!对死人我当然会客气,所以他们的挑衅我也没做出反应。
混混们被带走了,留下这个警察就走到了顾书记面前。
“老同志,你应该是有单位的吧?”警察叉着腰问了句。
我很佩服这位警察同志的勇气,在荣城敢这样问顾书记话的人可不多。
“有。”顾书记答了句。
“你看今天这事,如果捅到你单位去,会怎么样?我看你的样子,大小应该是个干部吧。”警察其实还挺客气。
顾书记没说话。
“我看这样吧,我是想帮你啊,今天这事我就不留档了,你们一个人交五千块钱罚款,我就帮你们处理了,你说好不好?”警察谆谆诱导的说道。
我的倒霉名单上瞬间多了一个名字!
顾书记愣了一下,跟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那他们呢?”顾书记指了指对面房间的混混们。
“他们你别管,他们跟你们不一样,都是一帮烂仔,关几天就老实了。”警察很随意的说道。
“我懂了,他们是没钱吧。”顾书记冷笑着说了句。
“你这个老同志,怎么这样说话!”警察脸色一变,显得很生气。
“我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你以为我要你的钱!交钱罚款是最轻的处理,你不要,那好,我也把你关起来,你们这事至少拘留五天!你就等着你单位来取人吧!”警察哼道。
“你就是这么办案的!”唐秘书厉声说道。
边说唐秘书边走到了顾书记身前,他是想保护顾书记,唐秘书脸上的怒气很重,他今天算是倒了血霉了!
“我怎么办案需要你教!谁让你动了!”警察狠狠说了句:“站回去!”
“我要打电话!”唐秘书再也忍不住了,其实到这时候顾书记该看的也都看明白了,唐秘书就可以出手了。
我们的电话都被警察收了,这也是规矩,唐秘书朝警察伸出手:“我有打电话的权利吧。”
“权利?你跟我谈权利,你现在什么身份!你是嫌疑人知道不,你什么权利也没有,我让你做什么你才可以做什么!”警察嗤之以鼻。
“够了!”顾书记忽然喝了声。
顾书记脸上通红,我一看就知道是动了真火了,顾书记涵养也算好了,一直忍到这个时候才发作!
“你嚷嚷什么!”警察又冲顾书记反喝了句。
我觉得顾书记和唐秘书都是书呆子,这场合你发脾气也没用,人家不知道你身份啊,凭白又要受气!
我不否认顾书记是个好领导,但毕竟一直在走仕途,跟社会还是有点脱节,曾经有个新闻这样说过,说一个大领导微服私访去某医院看病,回来后很认真的跟媒体说其实看病一点也不难,还便宜,他斥责新闻媒体不负责任的胡乱报道,这个新闻乍一看是个笑话,其实仔细一想,也不能怪那个领导,他整天被人忽悠,是真的不知道。
这或许就是顾书记愿意跟我这个平头百姓交往的原因,顾书记不想被忽悠,但他身上免不了还是会带着一股书生气的。
“警察同志。”我站了出来,这种场面我经历的多了,应付起来办法也多,其实很简单我们交钱先离开派出所,只要到了外面,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没必要留在这里生闲气。
我一喊警察就朝我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
“警察同志,今天的事我们也有责任,我们认罚。”我很干脆的说道。
警察脸色马上就阴转晴了。
“还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不像有些老同志,死犟,不知道好赖人。”警察看着顾书记瞪了一眼。
“我们一共四个人,一人五千,就是两万,您看对不对。”我笑道。
“本来是对的,但是……”警察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现在已经不对了,现在要交罚款就是三万了。”
我心里呵呵了两声,真是嫌死的不够快!
“三万,行,我认。”我也不想啰嗦,别说三万了,三十万我也给,反正也就过过手,很快就能回来。
“哟呵!”警察一脸的后悔,估计是看我这么痛快,以为是头肥羊,他是后悔要少了!
我们正谈价码,忽然一辆车就开进了院子里,开进来的是一部警车,车就停在了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人穿着便装。
“政委,这么晚您怎么来了?”警察马上招呼了一声。
“哦,我来拿点东西,明天去市局开会要用。”政委边说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