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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汇报道，“宋总，赵秘书下楼了。”
“我知道了。”宋嘉行简短地应了一声，将其挂断。
那个丫头，原来是真的有约。
事实证明她不是故意地拒绝他，但是这并不让他高兴。
她到底和谁去约会了？
却在此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朝着落地窗侧的方向，直直地走了过去。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套烟灰色套装，外边批了件黑色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样子，活脱脱就是第二个简紫铜。只是这个人，正是赵菲菲。
宋嘉行道，“你的学妹，也来这里就餐。”
“我看见了。”秦昱笙应道，“还看见了一个男人。”
原来和赵菲菲约会的是个男人。
秦昱笙从来不会去关心赵菲菲的感情动向，因为没有必要。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还真没有见过赵菲菲身边有哪个男人出现，除了宋嘉行之外。现在突然瞧见了，他也不免吃惊。
宋嘉行当然也有看见那个男人，他眯起眼眸，目光一利。
“不好意思。”赵菲菲走向了海增灰，开口道歉。
毕竟，又让他在等了。
海增灰立刻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绅士地替她拉开了椅子。
赵菲菲道了声谢，就坐下了。
海增灰亦是重新入座，体贴问道，“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赵菲菲并不挑食，随口说道。
侍应生立刻送来了餐单，海增灰只让她挑选，赵菲菲也懒得去选，直接说道，“今天中午的主打菜是什么，就上什么吧。”
“那这位先生呢？”侍应生又是问道。
“一样。”
“海先生……”终于点好了正餐，赵菲菲就要开口说包裹的事情，这才是正事。
可是她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那边有人一直在看，你认识？”
赵菲菲困惑着，谁一直在看？
她顺势扭头望过去，这么一瞧却是吓了一跳。不远处的餐桌上，那两个发光体一般的男人，一个是秦昱笙，另一个则是宋嘉行，秦昱笙素来都是冷酷的，所以并没有表情。宋嘉行一贯都是微笑，然而他此刻的笑容，只让赵菲菲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们……”赵菲菲只觉得混乱起来，“他们是我的上司。”
“两个都是？”海增灰问道。
“恩——”
“那么一个是笙总，一个就是宋总了？”
“恩——”
“既然都看见了，那过去打个招呼吧。”
“啊？”赵菲菲顿时如临大敌。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这么特意的……”赵菲菲急忙劝阻，她可是一百二十万分的不消，他去和他们打招呼。
这该有多么尴尬呢！
海增灰却是很执意，“既然都看见了，还是去打个招呼吧，不然也不大好。”
“真的不用了……”赵菲菲犯难劝说，可完全不管用。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宋嘉行这一桌。
海增灰道，“两位好，打扰了。”
秦昱笙抬起头来，瞧向了来人。他一向话少，所以也不打算开口。
一般来说，宋嘉行都是善于应酬的。
可是这一次，他却也没有开口。仅仅是朝对方点了个头，算是礼貌照过面了。
气氛有些尴尬，海增灰保持着笑容。
赵菲菲在一边，立刻说道，“笙总，宋总，不好意思，刚好看见了你们也在，所以就想着来打声招呼。”
“没有想到那么巧，和两位在一家餐厅用餐。”海增灰随之附和道。
秦昱笙酷着一张俊脸，摆明不打算出声。
宋嘉行则是微笑，视线轻轻扫过赵菲菲，落在海增灰身上，“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不等海增灰说话，赵菲菲急忙拒绝。
天！
她是绝对受不了在这样的场合里，和这么三个男人一起用餐的！
这绝对太过刺激了！
“怎么会打扰？赵秘书也是自己人。”宋嘉行沉声一句，还不忘记拉一副事不关己的秦昱笙下水，“是吧，笙总。”
秦昱笙只好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不必客气了。”
赵菲菲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宋嘉行又是一声令下，明明是低沉平稳的男声，没有带着祈使的意味，但是那眼神一对上赵菲菲，让她竟不能再反驳半句。
赵菲菲扭头望着海增灰道，“坐吧。”
于是，原本是各自坐开的四个人，就这么坐到了一起。
赵菲菲心里一个忐忑不安，她根本就不想说话了，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盘里的食物，希望能够快些解决快些离开。
而餐桌上的另外三人，秦昱笙并不说话。
宋嘉行则是和海增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起始的时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后来聊着聊着就谈到了公事上边，海增灰先挑起了头，他还要继续深入聊下去，宋嘉行四两拨千斤地带了过去，“海先生，用餐的时候，就不要再谈公事了。”
海增灰立刻就识趣地断了这个话题，又绕到了别处。
这一顿饭吃的，让赵菲菲是无法安宁了。
好不容易瞧着吃得差不多了，赵菲菲这才稍微缓了口气。
然而谁知道，海增灰一开口，又让赵菲菲心里一惊，“菲菲在蓝天公司里上班，平日里一定受到两位的诸多关照了，我要谢谢你们。”
菲菲？
赵菲菲愣住了，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昵称，是赵菲菲的小名，可也只有家里人才会这么喊她。平时又会有哪个外人，这么喊过。
现在还是从一个陌生男人的口中，这让赵菲菲愈发不自在。
宋嘉行眼底迅速窜过一抹森然，低声说道，“赵秘书是个好员工，我们还要谢谢她才是。”
关系还真是不一般，都直接喊“菲菲”了。
“那这一顿，就让我来做东吧。”海增灰打了个响指，唤来了侍应生。
侍应生却没有去结账，海增灰有些狐疑，那人解释道，“宋少是这里的老顾客，只要他在，就是记他的帐。”
宋嘉行不疾不徐道，“今天就当是认识个朋友，不要计较了，我来做东。”
态度是很婉转的，但是姿态却并不低调，不愿让他人买单。
海增灰只好道谢着说，“那要谢谢宋总的慷慨了。”
“下次有机会再聊吧。”宋嘉行朝他应了一句。
美餐过后，就要分道扬镳。
赵菲菲尴尬说道，“笙总，宋总，我还有点事情要说，所以你们先走吧。”
秦昱笙沉默颌首，并无异议。
宋嘉行的目光却要复杂上许多，不着痕迹地瞟过了海增灰，在赵菲菲的脸上定格了一瞬，嘴角的笑容更是弯起，就此扬长而去。
等到他们走后，赵菲菲才收回了视线。
“菲菲，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呢？”海增灰含笑问道。
赵菲菲一听到这个称呼，头疼到不行，立刻喝止，“海先生，请不要再这么喊我！”
“那我要喊你什么？”
“直接喊我名字，赵菲菲就可以了。或者，赵小姐也可以。”反正，她都是无所谓的。
“再喊赵小姐的话，那就太生疏了。”
明明刚才都是这么喊的，这也只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
海增灰却若有所思道，“还是喊名字好了，不过，你也直接喊我的名字。”
以防他再喊她的小名，赵菲菲赶紧答应了，“海……增灰，我有东西要给你。”
赵菲菲说着，打开了挎包，从挎包里将那个包裹拿了出来。她将包裹，推还到他面前，“这个还给你。”
海增灰瞧着面前的包裹，有所诧异，他并不是诧异她会将东西还给他，而是诧异，她竟然都没有拆开来看过。
“怎么不打开来看看？”海增灰问道。
“我想不需要了，反正都是要还给你的。”赵菲菲轻声说道，很是坚决，“希望增灰，消你以后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我很乐意。但是再进一步的话，我想就没有必要了。如果你觉得不行，那么就当是做了场梦，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了。”
海增灰注视着赵菲菲，笑着说道，“你有权利拒绝，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成为一个追求者。”
赵菲菲犯难蹙眉，觉得这个人很棘手很麻烦。
“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寄东西了，这是我对你的保证。”海增灰信誓旦旦道。
赵菲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匆匆说道，“我先去工作了，再见。”
“好，下次再见。”海增灰露出笑容。
***************
“赵秘书，要不要吃泡芙？”助理拿着一盒泡芙走了进来。
“我先去送文件。”赵菲菲正在整理文件。
“送去副总办的吗？交给我吧？”
“不了，还是我自己送过去吧。”
“有特别要注意的内容？”
“恩……是吧。”赵菲菲有些僵硬地应道。
基于宋嘉行请客吃午餐的缘故，赵菲菲总觉得好像欠了他。就算不用请回来，那也总得说声谢谢。午后忙里偷闲，看着快到下班时间，手上有几份文件，原本是只需要让助理送去就好，但是赵菲菲想着还是自己跑一趟算了。
来到了副总办，这下有看见可可秘书。
“宋总在里面吗？”赵菲菲敲了敲门问道。
可可秘书生得十分漂亮，白皙的肌肤，朱色的唇瓣，看见了赵菲菲，立刻笑着起身，“赵秘书，来送文件啊，宋总在接待客户呢，要不我帮你收着，一会儿交给宋总吧。”
可可秘书是赵菲菲招进公司的，所以赵菲菲也算是她的伯乐。再加上赵菲菲可是总经理身边的人，在公司的地位那是不言而喻。
“有些要特别注意的内容，所以还是我来吧。宋总大概什么时候会好？”赵菲菲问道。
“我看快了，要不先坐一会儿吧。”
赵菲菲尚未坐下，这边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从里面信步而出的是宋嘉行，后边则是某位客户代表。
宋嘉行开口，让可可秘书送送客户。
而后他的目光终于定格在赵菲菲身上，淡淡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送文件。”赵菲菲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举起来给他看。
宋嘉行道，“进来吧。”
进了办公室后，赵菲菲将文件放下了，“这几份文件，明天下班之前批阅签字就可以了。”
“没有要注意的事项？”宋嘉行低声问道。
“没有。”
“那还用得着你赵秘书亲自来送？”宋嘉行眯起眼眸，笑容更甚。
如果是平时，赵菲菲是绝对不会来副总办的。除非是特殊的情况之下，她总是能躲他多远就要多远。
赵菲菲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今天中午，你请我们吃饭，所以我是来谢谢你的。”
“这下子，你可是欠了我两回了。”
“宋总的记性真好。”赵菲菲讪讪地笑。
“有些事情，我可不能忘了。说吧，要怎么谢我。”宋嘉行也不和她绕弯了，盯着她问道。
“那……”赵菲菲认真想了想，“那我请你吃饭。”
“吃饭？”
“请两次好了！”
“难道我没有钱吃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且，我对吃饭也没兴趣。”
赵菲菲一下无语，“那你想怎么样！”
“你过来。”宋嘉行喊道。
他的目光太过炯亮，虽然是微笑着，可总让赵菲菲觉得有些危险，“干嘛？”
“我让你过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宋嘉行又是喊道。
赵菲菲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她还没有站稳，宋嘉行忽然伸出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下一拉。就在同时，他出其不意地凑向了她。赵菲菲只觉得鼻息之间，他的气息很近，是淡淡的古龙水味，非常的淡雅，并不会难闻。而她的脸颊一阵轻轻的柔柔的，他的唇瓣落了下来，那是一个突然的吻。
赵菲菲愣住了，宋嘉行漆黑的双眸将她紧锁，眸底的光芒深邃。
“这样就算答谢了。”宋嘉行低声说着，“恩？菲菲。”
一刹那，心跳加剧，赵菲菲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随后听到那一声“菲菲”，更是犹如一道电流急速地蹿过了全身，赵菲菲不禁有些颤栗。
她迅速地找回自己，一把将他推开，连带着自己也往后退了好几步。
退到了远离他，安全的位置。
“你……”赵菲菲支吾了下，对上他的笑容，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半晌才恢复了声音，一出口就是斥责，“你这个变—态！”
“我变—态？”宋嘉行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感到满意。
“没错，你就是变—态！”
“我哪里变—态了？”
他还好意思问她？
“你虽然帮了我两回，但是没有这样答谢的！宋嘉行！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我……”赵菲菲说得断断续续，有些卡住了，似乎是没有找到合适说下去的话语。
“你就怎么样？”宋嘉行的兴趣上来了，只觉得这样逗她，太过有趣。
“我要告你！”
“又是这一句，能不能换点新花样？”每次都是这样，听了都要腻味了。
赵菲菲一张脸通红通红，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法律对于他而言，已经不具备效用了。她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才冷不丁说道，“宋嘉行！算你狠！大不了我辞职！”
辞职？
这个玩笑，就有点开大了。
于公，赵菲菲是个优秀的秘书，他是不能放她走的。于私，这么有趣的小动物，他也不想放走。
“我不过就是亲了你的脸颊一下，你就说得我好像把你吃掉了一样。在国外这只是礼貌的亲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宋嘉行低声说道。
“可我不是外国人！”赵菲菲理直气壮。
“那怎么办呢？难道刚才的答谢不算数吗？”宋嘉行收起笑容，一脸认真问道。
这个家伙！占了便宜还想卖乖！
赵菲菲却是骑虎难下，只得说道，“当然算数！”
她可不想再欠他人情，再被他伺游戏。
“那就好，我们算是扯平了。”宋嘉行又绽放了笑容，有些得逞的意味。他的双眸，盯着她透红的小脸，忍不住喊道，“菲菲，难道你都没有被人亲过？”
刷一下，赵菲菲本就红透的脸快要烧起来一般。
“怎么可能！”赵菲菲即刻反驳，又是呵斥，“还有！不许这么喊我！”
“怎么就不许了？”宋嘉行问道，心里却想着，以前谁亲过她，刚才那个男人也亲过么？
“就是不许！”
“刚才那个海先生，他不也是这么喊你的？”
那是他自己这么喊的，根本没有经过她同意好不好？赵菲菲咬牙道，“反正你就是不许！”
“我和你认识也有三四年了，你和别人认识才没几天，他就可以这么喊你，我就不许？”宋嘉行嘴角的弧度，透露出一丝邪佞，眼底闪烁着危险光芒，“他也这么亲过你了？”
又提起刚才的吻，赵菲菲感觉自己焦灼不已，瞧着他的双眼，仿佛感受到刚才那道电流的余韵，让她浑身一震。赵菲菲再也待不下去，猛地转身，像是避蛇蝎一样的，奔出了办公室。
“赵秘书，你走啦……”耳畔，可可秘书在喊。
可是赵菲菲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
直到进了电梯，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烫的吓人。
右边的脸颊，这个位置。
刚才，被他吻过。
在那个突然的吻之后，赵菲菲有几天没去过副总办，文件也全都由助理转交。有些刻意的，避讳着他，不想和他碰面，只觉得如果碰面了，那么倒霉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她怕自己一见到他，就会脸红。到时候，又要被他笑话。
而且，她也不想和他太多接触。
那样的花花公子，和她并不是同一个国度的人。
隔天宋嘉行也没有来总经办再来骚—扰她，紧接着他就去了外地出差。
他这么一走，赵菲菲就彻底的放心了。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天，上班工作一切都很顺利，下班准时回家，没有什么差池。
这样轻松安宁的生活，就是赵菲菲梦寐以求的。
只不过，如果那个人没有三天两头来烦她的话，那就更好了。
以前是宋嘉行时不时的骚—扰不断，现在换人了。
成了那个海增灰。
海增灰有了她的号码，没事的时候，就会给她打个电话。
起先的时候，赵菲菲也有接，后来就直接不接了。再后来，他就改为发信息，每天每天的发送。赵菲菲的手机，一向都是装饰物。除了工作需要以及和家里人联系，平时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但是现在，好似是海增灰的私人直线，只为了他服务一般。
赵菲菲觉得有些火大了，她干脆调了静音。
设置之后，总算是恢复了清净。
终于，没有再来烦她了。
但是谁知道，当天下班之后，海增灰竟然来到了公司。
赵菲菲下班而出就看见他站在大厦的大厅里，海增灰生得也算是翘楚，还是不错的，之前又在国外长期居住，气质也是上层，所以西装笔挺地一站那儿，就会引起些注目。
他竟然来公司堵她？
赵菲菲一瞧见他，就想要绕道走。
可是奈何，海增灰已经看见了她，朝着本在聊天的接待小姐笑笑，而后就笔直地走向了赵菲菲。
“下班了？”海增灰道。
“恩。”赵菲菲应声，却是犯难。
海增灰道，“那走吧，我订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
赵菲菲并不想和他再次共进晚餐，但是也不想在这里逗留，于是也没有拒绝，就先跟随着他走出大厦。
有些时候，往往不想撞见的，就越是会撞见。
可能冤家路窄，就是这个道理了。
赵菲菲这边正要走出去，迎面却是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男人，白色衬衣，极薄的黑色毛衣开衫，裤子挺到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外套被随意地挽在手中，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聚集了太多人的注目。
又正是下班时间，众人纷纷喊道，“宋总。”
宋嘉行不疾不徐地走来，脸上是一抹赵菲菲已经习惯的微笑。
宋嘉行也有看见前方的赵菲菲，以及她身边的海增灰。
看来他走的这两天，这个丫头没有寂寞呢。
赵菲菲这下瞧见了宋嘉行，眼眸瞬间一亮，无疑就是瞧见了救星。
赵菲菲立刻奔到宋嘉行面前，急忙喊道，“宋总，你回来了。”
宋嘉行朝她点了个头，两人的视线一个撞上，赵菲菲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拆穿她。
“宋总，笙总交代了我一些公事，让我在你回来后立刻转告。”赵菲菲说道。
宋嘉行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来找他求救的，可是这一次，他就是不打算帮她。
“我看你今天晚上也有约了，既然约了人，就不要再想公事了。今天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宋嘉行笑着说道，无视于赵菲菲的瞠目，视线转向了海增灰，礼貌地微笑点头。
海增灰则是回了个笑，“多谢宋总。”
“客气了。”宋嘉行淡淡回道。
赵菲菲却是不敢置信，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不顾，不理会她的求救，就这么走了。
直到宋嘉行进了电梯，赵菲菲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海增灰却是喊道，“走吧。”
赵菲菲独自生着闷气，郁闷地走了出去。
“赵菲菲，我的车停在那边。”海增灰瞧她一直往前，拉住她提醒道。
赵菲菲停下脚步，扭头说道，“我觉得今天有点累，我不想去了。”
“怎么？是不舒服？”海增灰问道。
“恩，大概是有点感冒。”赵菲菲随口应着，笑着说道，“今天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身体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吧。一个人回去家里，晚餐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自己煮点粥就可以了。”赵菲菲急于脱身，摆摆手道，“那我走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海增灰又道，“你都不舒服，我怎么还让你打车？我来送你。”
“不了，我自己可以的，肯定没问题！”赵菲菲撇清关系，余光瞧见那头有计程车驶来，她眼目一明，赶紧招手，一边往前方跑，一边说道，“我拦到车了，就这样了，今天真抱歉，拜拜。”
海增灰只得留在原地，瞧着赵菲菲上了车，而后又瞧着那辆车，从眼前驶了过去。
身体不舒服，那只是个借口。
海增灰自然也不会听不出来。
不过他也不愿意逼得太紧了，毕竟，有些人，要慢慢一步一步攻陷才对。
……
坐在计程车里，赵菲菲还在郁闷刚才宋嘉行的见死不救，实在是气不过，拿出手机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倒是接得很快，在那头玩味地喊道，“怎么，菲菲，不是去约会了？”
“约会你个大头鬼！”赵菲菲胸口骤然一闷，愤怒地唾弃。
“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宋嘉行一本正经地询问。
赵菲菲恨恨说道，“宋嘉行，我记住你了！”
“真的？那可要记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宋嘉行打趣说道，有笑声低沉传来，好似在奚落调侃她。
“下次你的秘书要是再被炒了，我不会再帮你招人！”赵菲菲撂下这句话，直接挂了线。
记一辈子？
宋嘉行，谁要记你一辈子。
最近赵菲菲身边有个很头疼的大难题。
这个难题，就是海增灰。
赵菲菲已经直截了当地跟他摊牌过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现在她已经实在是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个人不要再来纠缠。在赵菲菲的记忆里，这么不屈不挠的对象，也真是鲜少的。
前几天海增灰来公司接她，赵菲菲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后来，他就天天让她注意身体休息，更是每天都来接送她回家。
赵菲菲已经逃过一回了，却没有逃掉第二回。
第二次的时候，就被那个海增灰硬是送回了家去。
赵菲菲想着只有加班才能够躲避掉他了，再次谎称自己工作忙碌。
这天确实是有加班，一个至关重要的开发会议，这让赵菲菲松了口气。
以防海增灰在楼下等，赵菲菲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今天我加班，你就不用等我了，真的不用了。好了，就这样，我挂了。”
挂了电话，赵菲菲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听见低沉的男声响起。
“真是关心呢。”带着微笑的男声，分不清是什么意味。
赵菲菲握着手机一紧，扭头一瞧，果然是宋嘉行。
“赵秘书，你的私人电话打完了，现在可以开会了吗？”宋嘉行扬着嘴角问道。
赵菲菲定了定心神，镇静说道，“可以。”
这是由宋嘉行负责召开的临时会议，而她则是被秦昱笙派去协助。好不容易散了会，一行人就各自回去。
在电梯里，可可秘书甜糯的声音，充斥而起，“宋总，现在都这个时间了，肯定很难叫车。如果你方便的话，不如送送我吧。”
美女开了口，又怎么能够拒绝，更何况，宋嘉行一向十分绅士。
宋嘉行道，“好。”
赵菲菲径自站在角落里，不免叹息。
哦，这位秘书小姐不知道能够待多久。
“赵秘书，今天没有约会么？”宋嘉行忽而问道。
赵菲菲回过神来，朝他笑笑。
“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可以顺路送你一程。”宋嘉行又道。
“谢谢宋总了，不过我约了人。”赵菲菲可不想和他们两人一同回去。
此时电梯抵达大厅，紧闭的门左右一开，赵菲菲放眼望去，不由得一愣。
在那大厅里，就连接待的公关们都早已经下班了。只有门口处，还有保安留守着。可是谁知道，那个海增灰，他竟然耐力这么走，她已经通知了他，她要加班不用等，他非但没有走，还在公司下边等着。
海增灰就坐在大厅休息区的沙发里。
瞧见他们出来了，海增灰徐徐站起身来。
赵菲菲觉得最近的倒霉事情，就像是滚雪球，越来越大了。
“宋总。”
“海先生。”
海增灰上去和宋嘉行应了几声，宋嘉行的目光扫过赵菲菲，笑着说道，“海先生还真是体贴，加班都来等。”
“这是我应该做的。”海增灰一副以男友自居的摸样。
赵菲菲是有苦说不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翻脸，只能忍着。
由于停车的地方是在一道，于是四人就一齐出了大厦，往外边奔去。等到了停车场，赵菲菲不甘不愿地上了去。
“宋总，先走一步。”海增灰喊了一声。
赵菲菲在车里，只见宋嘉行漠然颌首。
随即，车子发动引擎，朝着外边的大道出发驶离。
就在交错而过的这一瞬间，赵菲菲看见宋嘉行的双眼，有些深沉，似乎很不悦。
赵菲菲不禁狐疑。
大概是她的幻觉。
“没想到赵秘书这么深藏不露，有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呢……”身侧的位置上，可可秘书侃侃其谈，忍不住的羡慕。
宋嘉行也上了车，忽感有些烦躁。
他猛一侧目，那目光不再是微笑温煦，相反只剩下冷酷。
这让可可秘书一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感觉宋总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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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增灰开车将赵菲菲送到了公寓附近，车子在一边停稳了，赵菲菲开口说道，“海增灰，我和你谈谈吧。”
“好，你想谈什么？”海增灰扭头问道。
赵菲菲接着道，“我以为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