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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1想要干什么？摆渡的人有些猜不透。这个问题，搜虎的张夕阳一样不理解，他这段时间只要关注4321，就会莫名的郁闷。
一个多月以前，4321主动找到了搜虎。他们联系上了搜虎说是要提供推广服务。搜虎正在上市筹备阶段，觉得这种推广怎么说也是聊胜于无，于是就同意了，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搜虎的访问量直线上升，而搜虎新闻的访问量更是直接上升了将近一倍——就算是再脑子不好使的人也能够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那个叫做4321的网站，确实给搜虎带来了很大的裨益。
看到这种情况，搜虎马上就主动联系了杨晓阳，他们这一次直接要求签订一个长约，要长期和4321合作。
按照现在的收费模式，搜虎一个月下来应该会给4321大概三万块钱，换来的是在首页的名站导航上面，力压心浪成为第一，同时在靠下一些的酷站竞选之中，把搜虎新闻，搜虎邮箱，搜虎社区，搜虎女性频道全都放在心浪前面。
蚊子再小也是肉，把这些排名全都提到前面，对他们自己肯定有帮助。这个谈判敲定，搜虎也是喜不自胜：这意味着他们拿到了一份颇为稳定的流量来源，这一部分流量虽然不算很多，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增长，这对于搜虎的成长意义很大。
只是这个欣喜还没过多久，很快，他们也迎来了新的问题。
“现在的4321，似乎也和心浪联系上了。据说他们准备也给心浪做广告，收取的费用比我们这边还高。”
当张副总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张夕阳的时候，张夕阳一脸的郁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4321竟然比他还黑心，什么钱都敢赚，竟然同时和两个巨头来往。
“他们什么意思？他们可是答应了我们，要把我们的网站放在第一位，而且也收了钱。”
“没错，我们的网站确实还在第一位，但是他们和心浪展开了另外一种合作模式。他们把心浪的网站，还有新闻和邮箱全都标红了，我们的网站确实是第一位的，但是第二位是红色字体的心浪……”
还有这种操作？张夕阳也是大开眼界了。他还以为自己付了钱，和4321合作了之后，搜狐就有机会压住了心浪，快速增长了，没有想到心浪竟然扳回来了一城。
有了标红字体，那肯定也能够吸引更多的用户，他们的效果说不定比自己还强。想到这里，张夕阳也略微觉得牙疼：4321这帮人实在太能搞了，他们这是明目张胆从自己这里骗钱。
就那么一个小破网站，也亏得他们能够折腾出来这么多捞钱的法子。而更让人郁闷的是，他们还不能撤销和对方的合作：真要是那样，心浪在他们那里排第一还变色，那还不上天了？
“和4321联系，先给我骂他们一顿。我给了他们大价钱，让他们帮我们宣传，结果他们还首鼠两端，要不是看在他们不容易的份上，我这就不和他们合作了。”
对此，张夕阳也做了自己的决定：明知道他们在背着自己搞小动作，他也只能吞下这口气。可是，这不妨碍他以搜虎老板的身份，和4321抖抖威风。
“骂完他们帮我告诉他们，以后要认清楚了谁才是朋友。我们搜虎这就要上市了，还指望着他们帮忙呢。而心浪已经上市完了，指不定哪天就不用他们了。为了心浪得罪我们，让他们自己掂量是否值得吧。”
4321那件事情做的真的很不地道，这也使得张夕阳对于这个网站怨言颇多。因此，当4321提出来，想要和张夕阳进一步进行深度合作的时候，张夕阳也直接选择了拒绝：他想要好好敲打一下那帮家伙，让他们知道一下，搜虎是行业大佬，张夕阳是互联网第一人，他们想要在这一行做事，就得学会了尊重张夕阳。
可是那个决定，后来再看似乎有些太傲慢了。
时间没过多久，4321就再次有了动作。他们和搜虎合作失败了，马上就找上了心浪——这份有奶便是娘的做法让张夕阳极度鄙夷。
“据说这一次，心浪是准备和4321进行真正的大规模合作了，他们不是小打小闹的给钱了事，4321甚至想要把自己的网站建在心浪的服务器上，双方准备展开深度合作了。”
当副总把这一切告诉张夕阳之后，张夕阳也是沉默了许久。
“深度合作？”最终，张夕阳也觉得有些搞笑了，“就4321？心浪想什么呢？”
4321导航网站确实能够提供不少的帮助，但是这个网站实在太小了。张夕阳见过他们那简陋的界面，他对这个网站的未来发展根本不看好。这样的小网站发展潜力太有限了，想要做大基本上不可能，注定是要被大公司吞并的。
“也许咱们应该出一把血，干脆把这个网站买下来算了。”这样的小家伙也敢乱跳，张夕阳当时就想要做些什么了。
“不太可能吧？”张副总想了想，也皱起了眉头，“这个网站在咱们这里一个月收入大概是四五万，如果心浪也差不多，再加上其他的网站的话，他们一个月怎么也得超过10万的收入。这个网站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投入，也就是说他们的年利润肯定在一百万以上了——一年百万的利润，咱们给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对于收购4321，副总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是问题是4321的利润现在看起来就已经不低了，以后只会一步步上涨的更加厉害。这样的一个潜力股谁都看得出来很值钱，那么想要收购它到底要给多少钱才合适？
互联网公司大多在早期不盈利，因此4321网站的估值也不太好算。按理说他们的网站极为简陋，看上去没有多大发展前途，但是以前又有谁能够猜到它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这样的网站，对方要是下了狠心，要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是有可能的，那么大的价格，搜虎还真不一定能够出得起。
更何况，张副总还有半句话没说：这个网站的未来到底在哪里？这样的网站真的买下来了，难道意义就在于给自己的网站提供点流量？这样的买卖，着实有些得不偿失。
这网站简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合作不是不能搞，我们也不一定非得给钱，我们上市在即，也许……”张夕阳沉默了一阵子，公司的股东们可没有那么好解决，“也许再看看更好——心浪都准备和他们展开什么合作？”
“还不太清楚，就只是说4321的创始人想要进京，在BJ弄个公司，他们拜托心浪这边帮他们联系。”
“成立公司？什么公司？他们那个网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个人网站，他们还想要干点别的什么？而且，他们哪里有钱？盯紧了他们，看看他们以后会有什么动作。”
4321想要做什么，张夕阳没有太过在意，一直到副总再次找到他，他才想起来了这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4321的人到了京城之后，似乎还去了一趟资源宾馆——他应该是去拜访摆渡公司，想要和他们做生意。”
“摆渡？他们的那个中文搜索引擎现在似乎已经在试运营了吧？”张夕阳和摆渡关系匪浅，当年就是他拉李艳红回国创业的，因此也马上明白了，“4321想要和他们合作？”
“应该是吧，导航网站如果搭配上一个搜索引擎入口，应该也能够方便不少……”
“等等，你说入口……我有些明白了。”张夕阳提到这里，突然笑了，“4321想要干什么，我全都明白了。”
一切的问题仿佛都被串联起了起来，张夕阳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情，他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容中也满是自得，曾经的烦恼一扫而空。
“明白了？”
“摆渡的中文搜索应该也就快出来了。他们现在四面强敌环伺，Alta Vista，蓝帆，Openfind，雅虎中国等公司都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需要帮助。4321及时去找他们是雪中送炭的行为，绝对可以得到他们的好感，而更重要的是，这也可以让4321为摆渡引导大量的用户，从而使得4321对摆渡来说不可或缺。”
“那又如何？”
“李艳红不缺投资，也不缺技术。Alta Vista是外国公司，搞中文搜索斗不过他们。蓝帆没有李艳红那么硬的关系网，一样玩不过他们。Openfind是台资，技术和人脉都问题不小，这三家将来我都不看好。他们斗不过摆渡，能和摆渡一拼的，只有谷歌——可谷歌现在还没有进入中国。”
“4321和他们搞好了关系，是相互成就？”
“不，4321哪有敌人？他们才不是为了寻求帮助。4321是在自我升值：摆渡将来很有可能做大，一旦4321对摆渡不可或缺，摆渡将来就肯定得收购它，它等于找好了未来的买家。而有了摆渡作为潜在买家，作为备胎，他们的老板再拿4321去找心浪兜售就没有任何难度了。就算他们是鸡肋，卖不上价钱，可将来也可以由摆渡替他们付账——对心浪来说，这是旱涝保收的买卖，再赚没有了。”
4321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抬高公司价值——这个道理，张夕阳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对此他也是颇为欣赏：这帮家伙做事倒是很有脑子。
“那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给心浪制造障碍？”
“不必，让他们去闹。”张夕阳摇了摇头，“心浪买了他们不一定是坏事。摆渡和我们关系很好，4321要是被心浪控制了，摆渡只会更加依赖我们——这是好事，我们干嘛要阻止？他们这么闹，说不定摆渡反而会被我控制，我才是最终赢家——咱们现在手头紧，没法自己搞搜索。要是能够控制住了摆渡，那岂不是好事？比起来那个，还是4321值得关注——这位小朋友倒是本事不俗，这么点小买卖也想要撬动整个行业。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能折腾出来多大浪花，玩出怎样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