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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最近与洛基的数据总监走得很近吧，我听说他们经常关起门来也不知道究竟商量什么大事。”
“许小姐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起过调查报告的事情。她很恪守原则的。我与她吃过一次饭，对泰和的调查一个字也没有提。”
“喔，我听说许梦灵和Lance是旧识？”
Mary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董馨的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微细的表情。
董馨愣了一下，心中闪现一丝困惑。
其实Mary什么都知道了，却还再来找自己确认一遍吧，这种感觉满奇怪的。
“我看他们早就认识的。但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还不了解。”
“他们曾经合作过。”Mary喝了一口茶水，望着陆续上来的菜肴，微微冒着热气，氤氲了顶上的光线。“啊，这我都不知道。还是老大你神通广大。我还觉得奇怪来着，照理说第一次打交道不该这么亲密的。许小姐每次来我们公司，找的都是Lance，柳总监那边一次都没去。我估计刘总监也是有些郁闷的，
想问情况还得来商城找Lance。”董馨笑道。
“喔？”Mary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董馨话中的异动，“柳凯找过Lance？”
“前几天还约出去吃饭了。是Penny订的，就在高管餐厅啊。只不过具体谈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Mary点了点头，觉得这顿饭还并非一无所获。
“你知道Kevin最近在做什么吗？”
“我听说泰和手机就要发布了，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是很忙吧。”
Mary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着惊讶，“你没有跟他联络吗？”
“我现在在商城这边，很少回总部，见面的机会很少，只是偶尔遇见了聊一下。”
“他对Linda很不满意，我觉得他心里还是希望你回去支持他的，他那边的事情现在也挺复杂的，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也确实比较难。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可以把你调回去。”
回到陈斯蔚的身边？这如果是在以前，她当然十分乐意，可现在的情况下，她万万是不能去的，因为陈斯蔚对她超出上下级之间的感情，还明确地对她表达了意愿。
这时候如果到了他身边，场面定然是很尴尬的。而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Kevin的身边祸害他。
“不用了。谢谢老大，这么为我着想。只是Lance这边好不容易走入了正轨，我如果走了换一个人来支持又得花额外的时间去磨合，实在是效率太低。”
“他离婚了。”Mary望着董馨，神色是复杂的，但是眼底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划过。
无论Kevin是为了什么离婚，若说与董馨毫无干系，Mary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所以她才觉得情绪复杂吧，至少在她三十岁的时候，那个人并没有为了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原来还担心他是玩咖，现在看起来他还是很认真的。所以，今后你与Kevin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了。即使你想回到他身边，只要Lance这边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去也是可以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董馨自然明白Mary的意思，可也正因如此，董馨并不打算让陈思蔚有任何误会自己的情况，当工作牵扯进感情，就算再理智的人，都不会那么冷静的。
更何况，她现在的感情世界如此复杂，并不适合陈思蔚那么纯粹的人。
“我与Lance磨合地不错，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况且现在商城的情况很不明朗，我觉得自己还不能离开这边。还有，Mary，我对Kevin，从来都没有动过同事以外的心思。”
Mary鲜红的唇角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这个Masha，居然把秘书的工作做得这般单纯。
陈思蔚就算是已婚，也有一大票女人前赴后继，何况他现在恢复单身。
简直是镶了金边的钻石王老五，而她居然在对方对她有意的情况下还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认识董馨这么久，她一直很欣赏她，但也仅限于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而已。
如今却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她。
或许，这个女人，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不过如今探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小明爷爷活了九十五岁就是因为他不爱多管闲事，在许多事情上，Mary则更乐得作壁上观。
她已经知道了董馨的答案，就明白该如何与Kevin谈了。
夜色朦胧，灯火幢幢，回到秦肇深的公寓，已经近十二点钟了。
为了不打搅秦肇深休息，董馨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惦着脚尖像猫一样走路。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也不敢开灯，唯恐吵醒了秦某人。
还没走出玄关，她就撞上了一堵墙，温热的肉墙。
有呼吸有心跳，活生生，力量惊人。
就像一阵狂风，那堵墙瞬间将她抵在墙边，啪地一声打开了廊灯，照出了一张诚惶诚恐的脸庞。
其实董馨不知道自己在惶恐些什么，但是秦肇深就这样把自己压在墙上，漆黑的瞳仁几乎往外喷着火，炯炯地注视着自己，这种诡异的姿势令她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实在是靠太近了，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喷薄在她脸上的他的气息。
英挺俊逸的脸庞写满了极度不悦的表情，紧抿的嘴唇甚至有些僵硬。
他很生气，她能够十分准确地感受到他的怒意。
但是她不懂他在气什么。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化作了一团棉柳，在他的怒意下瑟瑟发抖。
真是超没骨气的，董馨也知道自己确实没用，可是他这种眼神，就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让她如何能不怕他啊。
“对不起。”董馨开口致歉，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致歉。
秦肇深皱起的浓眉微微放松了一分，但仍然还是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会更轻一些。”董馨又补充了起来。
秦肇深浓郁的剑眉倏地挑了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下次，你还有下次？不管我的晚餐跑出去和别人约会到这么晚，你还打算有下次？”
“呃……我不是给你叫了外卖吗？”
董馨虽然人在外面，但早已给秦肇深安排好了晚餐的。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吗？”董馨迷惑地摇了摇头，漂亮如水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疑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