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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张辉的心里也在犯嘀咕,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一开始张辉很谨慎,他不但抽出了博伊战刀,更是做好了随时准备开溜的打算,可越是靠近,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放松,最后居然洒然而笑。
当来到会议室玻璃门边的时候,张辉隔着玻璃门终于看清了!
门外的那一大团黑影,居然是无数条蓝眼绿身的小鱼组成,千百条小鱼簇成一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鱼球”,在水质浑浊的情况下,乍一看上去还真有点吓人。
“咣!咣!”张辉恶作剧般敲了敲玻璃门,这些小鱼果然被吓到了,如烟般四散而逃。
不过张辉怎么都没想到,鱼儿散开后会出现这么惊悚的一幕……
就在玻璃门外,还不到一尺的距离上,一个长发女尸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在海水里,原本明眸的双眼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洞,张辉看过去的时候还有一条蓝眼绿身的小鱼从黑漆漆的眼眶中游出。
她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被海水泡的发胀的脸庞惨白惨白的,上边还缺失了好大一块皮肉,就连脸颊上的肌肉纤维都露出来了,一看就是被鱼群给啃掉的!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就是这居然还是一个大肚婆,也不知是怀孕还是死后发胀,总之这具女尸的肚皮大的吓人,比怀胎十月还要大上两圈,上衣都盖不住了,就那么惨白惨白,圆滚滚的出现在张辉的眼前。
张辉盯着这具女尸的时候,她的长发还在随着海潮微微浮动,丝丝长发如水草一样飘荡在张辉的眼前。
这也就是张辉,要是换成旁人非得叫出声来,喝上两口“老汤”都是轻的,一旦漏了气,那就很有可能被淹死在这里。
幸好是他先看到了,要是让那些队员碰上,非得出事不可。
带着心中的感叹,张辉终于顺着破碎的窗口游了出去,然后很快就甩着脑袋上的水渍浮出了水面,在他浮出水面的一瞬间,周围就响起一阵吵杂的欢呼声。
“老大出来了!”
“太好了!”
“我就知道老大肯定能出来!”
“老大你太棒了!”
“……”
和普通人不一样,水性异于常人的张辉很容易在海水里失去时间的概念,冲队员们的叫嚷声中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这次一定用了很长的时间。
欢呼是好的,担忧自己也是值得赞扬的,可这个“老大”的称呼实在是让他感觉别扭。
浑身湿漉漉的张辉也不挑地方了,直接浑身湿漉漉的就爬上了会议桌,然后站起身来举手向下压了压,待到周围没有那么吵杂后,他才扬声说道:“我先谢谢兄弟们的关心,但咱们能不能改一下称呼?现在咱们是一个团队,以后叫我队长就好了,什么老大不老大的太难听了!”
“队长好!”
“队长!”
“我们都听队长的!”
“……”
这些人是张辉招募过来的,命是张辉救的,就连这个会议桌都是张辉一个人从水里打捞出来的,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转眼间,张辉就荣升了,变成一个统领二十人的小队长。
确定完称呼后,张辉直接把赵亮叫到了身边,然后指了指脚下的会议桌对着他问道:“这个东西王营长收不收?能给咱们换多少的淡水和食物?”
“东西王营长肯定会收,但咱们得有个心里准备,光是这一个会议桌换来的物资肯定不够我们这么多人用的,如果可以的话……队长、要不您老就再辛苦几趟??”赵亮阐述完事实后,就嬉皮笑脸的凑到张辉身边劝说起来,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这是在骗傻子下苦力那!
“你是真拿我这个队长不当干部了?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组长给你撸了?”张辉的嘴上虽然是一副申饬的口吻,但他的心里清楚,赵亮说得对!
刚刚招募的这些队员都太虚弱了,现在让他们下水那就是在要他们的小命,哪怕是再急迫,也得给他们留出时间将养身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申饬也是必须的,因为他不能让赵亮养成使唤队长的毛病,哪怕是他说的再对也不行!
好在赵亮也是个人精,张辉这边刚一申饬完他就腆着笑脸告饶道:“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大人大量,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咱们这帮弟兄,队长~队长~”这个老不要脸的说到后来居然抱住张辉的一条胳膊撒起娇来,一张干巴的老脸在张辉的胳膊上蹭来蹭去,蹭的张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打~~”张辉转手一记回抽将赵亮抽进海里,接着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满脸嫌弃的狠狠搓了搓赵亮刚刚蹭过的地方。
赵亮的那些队员也是没心没肺,他们的组长都掉进海里了,也不说下去救救,全都站在船上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是的,这就是一个成人的玩笑。
玩笑中的试探与申饬,折射出不同位置的不同心理,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就看个乐和。
一番笑闹过后,众人间的隔阂果然消除不少,不敢说什么凝聚力,但彼此间在对望的时候确实是亲近了不少。
“跟着你们组长看好东西,一件都不许丢!”简短的嘱咐了一句后,张辉就再一次跃入海中。
既然一张会议桌换不到足够的物资,那张辉也只能再多翻找几个。
这样一来,凡是靠近窗边的房间几乎全都被他光顾一遍,至于楼层深处的房间……受到光线的影响所限,那里实在是太黑了,如非必要张辉是真的不想摸黑游过去,撞墙撞门什么的倒是其次,就怕一伸手摸到一张死人的脸。
好在眼前这些物资也够了。
沙发,桌椅,茶几,平板电脑,老板桌……凡是能搬动的全都被张辉一一送出水面。
一开始他的那些队员们还惊喜的大呼小叫,直到慢慢麻木,现在这些队员们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这个队长在水下还能坚持多久?
潜水,那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更别提还要举着这些重物浮出水面了!
一件两件还能说水性好,可十件八件,二三十件之后,所有人都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这个队长不能用常人视之,旁的不说,光是这种超乎常人的水性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伴着物资的快速累积,队员们全都对张辉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敬他,是因为他的付出与照顾!
畏他,是因为他那非人的水性,因为这会儿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如果大家一起下水,张辉想要弄死自己的话恐怕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陷入别样思绪的队员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正有三艘插着军旗的快艇迅速靠近,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黑洞洞的枪口,让人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当张辉高举着两个笔记本浮出水面的时候,他的这些队员已经全都被大兵控制住了。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张辉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就是他们的队长吗?谁让你在这打捞的?交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