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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抢救器不断发出报警声,不断有护士端着医疗盘进进出出,季磬焦急不安的等在门外,医院的走廊上放着长凳,可季磬根本无法安静的坐在凳子,她表现的异常烦闷,一颗心都快要提着嗓子眼里了。
女儿高烧不止,呼吸急促,医生说要是再晚上一分钟,肯能就……
季磬不敢再想下去,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刚刚淋过雨,如同落汤鸡一般,根本没有时间去换。
唐钰安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后接到公司的电话就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这里焦急等待,他离开时,表情冰冷从容,丝毫看不出半点担忧和不安。
季磬忽然开始感到绝望,她抱着肩膀,浑身止不住瑟瑟发抖,目光死死盯着急救室的大门,一寸也不肯离开。
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她对自己说。
“唐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败类媳妇,连我们唐家的孩子都照顾好!”傅清夏从楼梯口走上来,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季磬就气不打一出来。
“妈。”季磬抬起头,正对上傅清夏冒着火起的双目。
“你闭嘴,我不想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等你生下孩子,趁早从我们唐家滚蛋。我的好孙女在你这样的女人手底下能被教育成什么人?”傅清夏伸手戳着季磬的太阳穴,看样子嫌弃无比。
季磬咬了咬嘴唇,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抢救室的门被医生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喊道:“家属在哪里?”
季磬连忙站起身要走过去,却被傅清夏抢先一步上前道:“我是。”
“孩子的病情还算是稳定,只是身子骨太虚弱要在饮食上注意,多多调养。以后不可以再淋雨了,这次已经让她患上了肺炎,再有一次我怕孩子身体承受不住。”医生叮嘱完就离开了。
傅清夏反手扇了季磬一个耳光,那耳光的声音响亮清脆,响彻整个医院的走廊。
“看看你干的好事!歆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对我唐家交代?!”傅清夏大声叱责道,双目几乎喷出火焰来,凶狠的样子如同一只发怒的母夜叉。
“妈,这次是个意外。”季磬嘶哑着嗓子道,她捂住涨红的脸颊,眼泪忍不住从眼眶滑落出来。
“意外?哪一次不是意外?我看就是你好吃懒惰,无良无德。”傅清夏不顾一切的咒骂道,声音很大,走廊路过的病人和护士都朝这个方向望过来,一双双好奇打量的目光一寸一寸在季磬身上扫视着。
季磬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觉得面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热燃烧着,耳廓不断的涨红发热,羞愧的低下头去。
“妈妈?奶奶?是你们吗?”病房内传来唐歆虚弱稚嫩的声音,那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带着几分童稚的味道。
“是是是,在这呢。”傅清夏第一个回应道,恶狠狠的瞪了季磬一眼,快步走进病房内,她疼爱这个孙女更多的是为了讨好唐老爷子,实际上打心眼里烦透了这对母女。
可傅清夏依旧要装出关心唐歆的样子,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唐歆开心,在唐老爷子面前多提提自己,以彰显出自己对晚辈的关爱。
听到唐歆柔嫩的声音,季磬心里一喜,眉心却夹杂着担忧,她正要进里面探望,却被傅清夏拦在门外,只听见傅清夏冷冷的道:“你就不要进去了!湿漉漉的看着就晦气!”
紧接着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季磬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外,眼泪不断从眼眶滑落,她的目光期盼而守望的望着病房的窗口,心底逐渐涌起一股难言的空旷感。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傅清夏从里面走出来,季磬紧迫的站起身想要走进去,却被傅清夏冷冷的拦在了门外:“你要干什么?”
“我……我想进去看看歆儿。”季磬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小声哀求道。
“你暂时可以不用进去照顾歆儿了,这些事情就交给祥嫂吧。”傅清夏冷冷的说道,高傲的目光看季馨时带着一点鄙薄之色。
“那我明天来看歆儿。”季磬退了一步道。
“以后也不用了,从这家医院滚出去,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来。”傅清夏冷冷的说道,她挺直的颈子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一般,让人遥不可及。
“妈!歆儿是我的女儿,为什么我不可以来看望她!血浓于水,这是我的女儿!”季磬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她压抑着心头的怒气,反驳道。
“你的女儿?”傅清夏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一个母亲能把女儿照顾成现在这副模样,你配做母亲吗?你没有资格!”
“妈,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歆儿吧,我不能没有歆儿,她是我的命。”季磬几近哀求的道。
“是啊,没有了孩子,你还怎么攀附唐家,谋取唐家的钱财?你放心,暂时唐家还会养着你,再得到脐带血之前你还不是一无是处,你还能再唐家吃香的喝辣的。”那话语里的轻薄宛如谈论一个妓女般。
季磬拼命摇摇头,她努力拉着傅清夏的胳膊,眼泪不断从眼睛里滑落,声音哀求道:“妈,求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闭嘴吧,看见你都觉得恶心。”傅清夏冷冷甩开季磬的胳膊,回头对祥嫂叮嘱道:“不要让这个女人进去看歆儿,不然你可以收拾铺盖从唐家走人了。”
祥嫂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是。”
傅清夏离开了,走廊里就是剩下季磬和祥嫂二人。
季磬浑身湿漉漉的,黑色的长发被打湿熨帖在脸颊上,一双明艳的美眸此刻变得没有神采,她扑通一声跪在祥嫂的面前,低声哀求道:“祥嫂你让我进去看看歆儿好不好?她刚刚醒来一定想要找我,我很担心她。”
祥嫂吓了一跳,一把拦住了跪在地上的女人,道:“大少奶奶,这可使不得。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夫人刚才有吩咐,你也没听见是不是……我一家老小都在唐家打工,你也不能让我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