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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Twelve Night】
新婚夫妇的新婚之夜应该在做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不管是在被闹洞房、点红包还是为国家人口大计添砖加瓦,都是正常的标准答案。而水户正在去探视的那对新婚夫妇,答案显然不很常规。
他们打起来了。
就目前来讲,扉间和扉错都是单攻中的佼佼者,群攻技能不是没有,只是上不了最强排名。现在他们在单打独斗,单独劝开哪个都比较困难,水户只是略一思索,金灿灿的锁链透体而出,哗啦作响。在漩涡一族标配的强大查克拉支持下,顷刻间便成铺天盖地之势。
然后全被闪避了。
这两个熊货!会飞雷神了不起啊!红发的女忍第一次遇到千手府邸内居住的这几个家伙敢躲她的金刚封锁的情况,碧瞳气得瞪大了一圈,丸子头下悬吊的符纸无限延长无限扩大,将扉间的小院空间整个剥离出来,徒手打造一个小黑屋,让这对新婚夫妇冷静一下。
时空间忍术在她的结界范围内失效,新婚夫妇被分别绑好,强行冷静。这是她为了柱间特意开发的新封印术,扉间和扉错的实力跟柱间比起来,算了,我们还是不讨论这么伤感情的话题了。
素白的掌中握着一截金色流光的锁链,照着扉间身上抽了一下,水户爆喝:“能耐了哦?有本事了哦?了不起了哦?大半夜的不睡觉拆房子,好玩吗?”转身看扉错,略一犹豫,反手又在扉间身上抽了一下,继续怒吼:“还有你!这么闲的吗?实在没事干去我那里啊,当初我怀孕时柱间存了一屋子的乱七八糟的破卷轴,你这么闲就去抄一遍看看吧!”
被打两次的扉间默默忍了,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吐槽:“那些孕婴卷轴大哥最后都没看,是我看的。”
水户握拳敲他的头,保持了类似敲木鱼的频率:“你还有脸说!你还有理了!那你告诉我,哪个卷轴上面写着,老婆怀孕五个月,要和她半夜打架拆房子来消遣?谁写的,告诉我,活着的我亲自去拜访,死了的我亲自去扫墓!”
写作扫墓读作鞭尸吧。扉间腹诽,却低下头,“并没有。”
扉错大概也脑补了同样的方向,她现在情绪化得厉害,说笑就笑,不小心笑岔了气,左边肋骨下面疼,被绑着没有手去揉,正坐在那里吸气。没办法,水户解开她,糊过去一团淡绿色的掌仙术给她理气,白了扉间一眼,顺手收回捆着他的锁链,没好气道:“说吧,怎么回事?”
事情的经过其实并不复杂。
饭后扉间公主抱扉错从柱间的院子里回自己的住处,在扉错决定住在扉间那里之后,负责家政的保姆马上就把从她的房子里收拾来的个人物品摆放好。扉错此前的住处个人痕迹太浅,行李也少到连个普通的路忍甲都能单手全部提走的地步,帮她搬家太容易了。
她这次任务出去,一走就是小半年。和扉间的婚姻决定对水户来说事发突然,原来的寝具洗了还没干。何况虽然对外宣称早已秘密结婚,事实上他们确实是今天新婚。没给扉错一个完整正式的婚礼就已经很让水户不高兴了,家具还要用旧的凑合么?
扉间去找扉错回家吃饭之前,水户和他谈过,也问了他的意思,扉间的想法是,扉错吃了很多苦回来,气色不好,瘦得厉害,又大着肚子,穿白无垢恐怕不好看。就算是女忍,平时可以不在意伤痛,婚礼一辈子说不定只有一次,他不希望给扉错留下遗憾,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她也调理好了再补办。
水户听完忍住了揍他的欲望。心说这份心思缜密,怎么就不能用在正确的地方?扉错是个好孩子,不挑剔不讲究,心里在意的东西太少以至于看起来就像什么都不在乎。可她想有个家,这可能是她少有的执念了。这个要求从来不过分。
柱间葬礼过后水户精力不济想静静,午饭时没看见扉错,问了一句护卫她的暗卫,得知她一个人去了终焉之谷,看起来挺失魂落魄的。
合着她没想起来扉错,扉间也没想起来?你连具体想法都有了,告诉她一声,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会死吗?午饭没你的份了,滚去找她。她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扉间对着大嫂能说出他的安排和计划,谁知道见了本人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年过而立的大男人,像个忍校没毕业的毛头小子似的,甚至忘记问一声警备队有没有看见她,无头苍蝇般满世界乱撞。仗着飞雷神之术便利,扉错的房子,忍校,大哥的坟墓,火影楼,自己家,依次走了一遍,一无所获。那么她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了。
终焉之谷。
红日西垂,晚霞染满了半边天。几缕薄云镶滚了金边,在风的带动下静静地飘远,留下干干净净的红色的终焉之谷,瀑布奔涌,溅起的水花宛若流金。
身形纤薄的宇智波小姑娘站在南贺川畔,是暖色调的天地之间唯一的冷色。孤零零的身影拉得极长,桀骜不驯的黑长炸也被夕阳镀上了金红。
她就那么束手而立,一动不动。
小姑娘的对面是大哥与斑的巨大石像,她的站位恰在二人之间,在他们脚下,显得那么渺小而不起眼。
那天她执行外出任务回来,大哥高烧不退意识不清病卧不起。是他亲自带着她来到了终焉之谷,指给了她作为斑倒下的那片水域和斑的埋骨之地。她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记不清了,好像也是自己站了一天,看了一天南贺川的淙淙流水,第二天回到她的房子,第三天一切如常。
有好事者问起她对叛逃的斑回来袭村怎么看,她的眼中勾玉疯狂旋转,眼底一片血色,勾起了一个嘲讽力max的笑容,唯独回答了宇智波一族新族长的亲信之子的挑衅:“托你们的福。大伯已经去世了,现在我知道了。”
只是一个笑容,不过一个中忍,就让年长她许多的好事者们两股战战,最终夺路而逃。宇智波一族新族长的亲信之子更是摔了好几次,连滚带爬地跑在第一个。他出生时两族已经结盟了,但他父亲肯定是见过黎明前的那段时间的宇智波斑的。
扉间奇异般地回忆起两族对战的最后那段时间,斑说起泉奈的死讯,也是这样寻常的语气。那个同样是黑长炸的男人,眼中是崭新的万花筒的纹路,面无表情地告诉询问泉奈下落的他:“托你的福,泉奈伤重不治,已经去世了。”
南贺川畔沉静的少女,与战场上沉静中暗蕴疯狂的敌方族长的身影重合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一步步从二把手过渡到一把手的扉间潜意识里开始警惕扉错,即使她什么都没做,也会把她当作斑与泉奈的继承人,时刻担心她会召集斑与泉奈的旧部,向千手,向新生的、脆弱的、经不起来自内部的致命一击的木叶,发动叛乱,制造难以弥补的裂痕。
扉错只是一个小姑娘。
宇智波扉错不止是一个小姑娘。她的眼眶里有一双天生带来的双勾玉写轮眼,仿佛来自血池地狱的鬼之瞳。她的身上重叠着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夫妇的身影,她的笑容是他们的笑容,她的强大是他们的强大,她的阴影是他们的阴影,她的危险是他们的危险。
柱间告诉他,他错了。
他始终不信,坚持认为那是大哥一贯的对人太好,用心太善良,强大的实力让他对这个世界有着过高的安全感和过高的评价。作为弟弟,他当然是誓死捍卫大哥的理念,哪怕为此染黑自己也无所谓。大哥不愿意警惕的各国,他来警惕。大哥不愿意提防的宇智波,他来提防。大哥不愿意正视的那个宇智波,他来正视。
那孩子早就发现自己被随时监视的事了。她的成长速度快得出奇,甚至超过他的少年时期。被人监视怎么想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可是她既没说什么,也从没做什么,一如既往地做她自己的事。出任务,锻炼,修行。她的住所,火影楼,任务地,训练场,终焉之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斑与泉奈的身影在她身上越来越黯淡,越是注视,越是黯淡。
一期扬屋的意外事件终于让他正视自己的错误。错的不是大哥,是他啊。始终没有放下两族之间的过去,始终没有真的放下两家之间的仇恨的,从来不是那孩子。
而是他。
天价账单的发出时间是在他答应扉错的邀约之前,也就是说那孩子一开始就持着“他肯定会答应我的邀请来我这里”的信心,她在药物方面的天赋有目共睹,事后的伤势与狼狈逃窜说明事态发展也是超出她的预期的。
那么事情的真相可想而知:她不过是想开个恶劣的玩笑狠狠敲诈他一笔,甚至如果不出意外,被敲诈的这笔钱很可能成为恭贺他继任火影的贺金。谁也没想到的变故出现,意外发生,可他还活着。
他曾有彻底失去意识的一段时间。作为桃华甚至想和水户争取一下的得意弟子,在情报组受到过特训的忍者中的佼佼者,可想而知,在事后这样的特殊时期执行刺杀任务,简直是基础技能。哪怕软弱无力,一个女忍也不可能会有举不起一把簪子的时候,当然也不会有没力气把这把簪子送进刺杀对象的眼球的力气。
所以,仍然能够醒来和见到第二天的阳光的他潜意识里就知道了,她没准备以血洗的方式复仇,甚至这个某种意义上被千手养大的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两族之间的仇恨,还未可知。承认自己的错误总是格外困难,意识与潜意识几回交战,工作与担忧大哥的空隙,偶然又偶然的闲暇时间,她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午夜梦回中。
身上没有父祖的影子,以一个娉婷婀娜的女子身姿。
那是他仅有一次的经历,此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的他,一旦开始去想,就好像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反而很难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到了哪里?在干什么?这个任务没什么难度,她回来时肯定会给大哥大嫂和纲手带伴手礼,要不要代大哥他们向她道谢,把存款给她并向她保证以后补足余款?问问她的经历,试试她的身手,提出更契合她的个人训练计划……
想念想念想念想念,停。不能再想念下去。
无数内外政务要做。无数实验项目暂搁置。大哥的身体江河日下。周边国家蠢蠢欲动,远处的四大国小动作不断。火之国大名多次遣人探病,风闻有意削减木叶的财政拨款。拥有尾兽的各国得知木叶的储存方式,纷纷尝试改放养为人柱力,公函与信笺如雪片飞来。
女忍肯定都喜欢珍贵的首饰与锋利的武器吧?母亲一生珍爱着父亲送的和服(虽然那身和服谜一样的黄绿色配母亲的红发红眼看起来简直是灾难)。大嫂也一生都珍爱着大哥送的查克拉项链。镜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增幅幻术的三味线讨好鞍马家的小姑娘,日斩也坚持不懈地每天请琵琶湖吃饭。那孩子喜欢什么呢?把互乘起爆符教她怎么样?黑夜行之术对于她这样非感知系而且依赖过人视觉的忍者战斗加成有限……
停止,回来。回到政务上来。
醒醒吧千手扉间,她是宇智波扉错。泉奈之女,年龄只有你的一半。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无数次地想起。那个姑娘,年轻美貌,非常聪明,是唯一一个学会了他的飞雷神之术的忍者,也是唯一一个家人之外,能够成功近身他的,狡诈的家伙。圆滚滚的大眼睛,像一只团成一团的黑豹,线条流畅,步伐矫健,行动便是风驰电掣。
每一次的梦都比前一次愈发加深了她在他心上的痕迹,随着痕迹加深,梦见她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不知多少次,清晨醒来,面对染了奇怪的东西的睡衣和床单,还有某个男人都懂的站起来的小问题,他居然不想再用查克拉直接压下去或者自己用手随便一拤。
感情可以压制,思念却不能控制。部下汇报她回了村子,他都忘记和大哥大嫂说一声,就直接定位火影楼去接人,非常非常非常想看见她。见了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要说最大的不同,似乎看起来……更像个女人了?
没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大哥快不行了,大哥很想见她,她也肯定很想见大哥的。快点带她去吧。不过长久未归,其中失联多日,归来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真的是本人么?这种时候去探望柱间,本来也要先过几道测试证明身份以及不含恶意,他只带着扉错过了第一道的幻术之境,就在心里按下了通过键。
不可以表露心情,那对她太过突兀以致亵渎……她早就过了可以成婚的年纪,很多平民少女和不属于战斗序列的女忍,在她的年纪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可以发出邀请,那对她太过冒犯显得轻忽……她是不是变得更好看了?出去这一趟有什么奇遇么?还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了?够了,这种冒冒失失的小年轻一样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斑是上天给我的启示,你是他留给我的唯一。我一直视他为兄弟。愿意成为我的家人么?”嗯???大哥突然在说什么??当面被拒绝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吧?
“闭嘴大哥!”
不要这么突然地说出来啊!喂大哥怎么在这种事上犯蠢?代我求婚是要干什么,我还想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呢!
“是的,我想成为家人。”
然而事情的进展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她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就这样草率地答应了么?这可是人生大事,都不多思考片刻就直接点头,真的没问题么?以后不会后悔么?
她答应了。
那就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答应过大哥好好待她,也答应过大嫂对她负责。何况他们现在还有孩子,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当然要看顾好自己的家人。保护孩子与照顾妻子,那是一个男人应当做的事。
后来的事更加不真实,仿佛梦境缥缈虚幻。大哥没了。大嫂借口扉错的住处现在不能住人,邀她同住,征得她的同意帮她搬家。三人对好口径,第二天的大哥的葬礼,公布消息。接下来的每时每刻,总有无数的事情要忙。不忙到忘记自己是谁,怎么可能忘记大哥不在了的现实?
大嫂质问他扉错去了哪里,他才头昏脑涨地发现他孩子的母亲不在大嫂那里。那就去找吧。
找到了南贺川畔安安静静的少女,在漫天厚重的金色与红色之中,脆弱的一抹深蓝。仰望着高大的两座石像,足下是永远奔流不息的河水,源源不断的悲伤从她身上涌出,被南贺川远远带走,可是总有新的悲伤前仆后继。
他失去大哥就已经如此痛苦了。她失去了所有。最后的亲人,与视之为父之人。
言语是那样苍白无力。她是那样娇小无助。可恨他今天,不,刚刚,才发现这个事实。春寒料峭,双身子的少女在晚风中微微发抖,她薄薄的肩膀看起来无力承担更多的重量,一件大衣还是可以的吧?
也许女人真的比男人更坚强。扉错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直接和他提出,去办理入籍。她的行事作风确实受到他们千手的影响极大,宇智波家的那种委婉迂回?不存在的。说话鞭辟入里,直中肯綮,做事一针见血,单刀直入,出手就是关键步骤。
户籍办早就下班了。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会是问题么?顺手逮了加班结束正要回家的桃华,火影楼里就她看着最闲。桃华办事从来让人放心,如果不在办完入籍手续之后,眨着她那双刻薄的桃花眼,对扉错说起“扉间小时候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你知道他那时候多熊么?”就更好了。
对一位看着你长大的女性长辈反唇相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扉间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表达了大嫂还在等他们回家吃饭的意愿,桃华这才意犹未尽地放过,还告诉扉错,想了解扉间的过去,尽管问她,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了。扉间心想,下次再有加班的好事,肯定不会忘记这位大佬的。看来她还是太闲了。
更闲的是他们夫妇。吃完饭准备就寝,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也就没有尬聊,铺好自己的寝具,各自入睡。让他们合房是水户的主意,在柱间最后的时间,他们夫妇不知道用了什么电波系的交流,得出一个“扉错的孩子不稳,是因为母体内阴阳失衡,没有柱间输送查克拉的话,退而求其次扉间也行”的结论。
行吧。为了孩子,没有扉错不能忍的。她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实在是累坏了,草草洗漱,躺下的瞬间几乎就睡着了。扉间不着急睡觉,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睡在他的榻榻米上的小姑娘,所以故意拖延睡觉时间,前所未有地磨蹭着盥洗完毕,拉开被子,还没躺下,就对上了一双连眼白都红透了的三勾玉写轮眼,和汹涌而至的杀机。
然后就打起来了。扉错当时还在梦里呢,打架全靠本能。靠本能才坏了,清醒状态好歹会克制一下,扉间为了不在新婚之夜就被触发了作战本能的老婆当场打死,只好先用水遁抵消她声势浩大的火遁,然后尽量把战斗向体术比拼方向带节奏,眼看就要成功,扉错打了个呵欠,似乎要醒,这个节骨眼水户到了。
听完打起来的经过,水户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嘛,现役战斗系的日常。那边扉错自己就感到心虚,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头很快就困得一点一点的,最后直接扑在了水户怀里。
水户把小姑娘塞进她的被子里,叹了口气,告诫小叔子:“让她尽快熟悉你的气息和查克拉吧。不是以前那种对熟人的熟悉,她的孩子的状态就决定了你们必须保持亲密无间,白天还好,晚上总是要睡觉的,不能对你的气息像对她自己一样信任,至少也要让她像对我一样对你,明白吗?”
明白了。睡着了的小姑娘可以不被水户把她塞进被窝的行为激起本能反抗,换个扉间试试。近到逾越安全距离就不行,这就是信赖度的差异最明显的表现。
新婚之夜,是大嫂陪老婆一起睡的。
月凉如水。坐在门口的门廊上,对着月色,就着枯燥的孕婴卷轴,啃着饭团,还要随时等待卧室里的传唤去抢救孩子的扉间,忽然有点委屈。
没人理他。
寝室里传来两位女子均匀轻浅的呼吸声,感知系的白发忍者的感知之内,她们的查克拉安静祥和,九尾和孩子都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人或非人轻举妄动。
千手扉间的新婚之夜,独自一人,彻夜学习,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