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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少楠被手机铃声吵醒,抓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那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犹豫了那么几秒,张少楠才按下接听键说:“谁?”
“我,杨若。”
“杨若,你在哪儿?”
“这个……不太方便说。”
张少楠继续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冷星蕊和我说过一些,别告诉我不方便说,我就在中国,我回来了,我想有些事情由我去做会更好一些,而不是让一些女人去冒险,明白吗?”
“没办法,没有力量,或者说没有把握,周……他背后的关系网太厉害。”
“那怎么办?”张少楠试探着说道,“如果他忽然……不行了呢?比如病死之类?会有各种麻烦吗?”
“能这样吗?如果能,那肯定非常好,所有人都省力气。”
张少楠从心里笑了,但嘴里说:“废话,如果能,要你们警察干嘛?我觉得你必须继续去努力,不然所有人都不安全……”
杨若叹了口气:“张少楠,我的力量很有限,我手里有证据,但要有人鸟我才行。”
“那算了,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小心。”说完,张少楠随即挂断电话,然后离开房间,坐电梯下楼,到了凌啸风的办公室……
很快到了晚上,张少楠和凌啸风一起吃饭,吃完就在包间里等消息,不过最终等到的是坏消息,林杰告诉张少楠,完全无法下手,周岳一直就在市政大楼里面。凌啸风说:“要不让林杰撤了吧,估计周岳嗅到了味道,在事情解决前,估计一直都在市政大楼。”
张少楠同意凌啸风的说法,周岳的老子就那么被人暗杀了,周岳还会那么笨不设防吗?显然不会,所以,虽然不是很愿意,最终还是给林杰打了个电话,让林杰带人撤退,林杰那边很郁闷:“就这样走吗?”
张少楠说:“不走能干嘛?你敢冲进去杀人?你想死了,这样杀了也无法制造自杀现场。”
林杰无语。
“撤吧,我再想想办法。”
电话挂断,张少楠叹了口气,牙痒痒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搞定周岳,现在周岳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如果知道,呵,估计酒店这儿也不安全。
张少楠和凌啸风刚准备离开包间,回房间,忽然张少楠的手机又响起来,显示林杰的号码,张少楠接了,林杰那边随即迫不及待道:“张总,有个怪事,我们刚撤退就看见许多军车开来,是温州那边的军车,十几辆,一百多个军人拿着枪冲进市政大楼,好像要抓捕什么人的样子,不会就是……周岳吧?”
张少楠相当惊讶,那都是怎么回事?杨若不是说没有办法吗?可是,这军人哪儿来的?不是本地的,而是温州那边的,杨若好像也无法完成:“盯着,必须必须给我看清楚了,知道吗?”
林杰应道:“好。”
“电话不要挂,保持这样,随时向我报告。”等到林杰那边的回应后,张少楠捂住电话,把林杰说的情况对凌啸风说了一遍。
凌啸风表情比张少楠更加惊讶,最后他反应过来说:“不会是杨若吧?她有那么大的能耐?不对不对,就算上头下命令都必须有个带头人,这不会是杨若。”
张少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很希望抓的就是周岳。”
“放心。”凌啸风笃定道,“绝对是周岳,不然不会那么劳师动众。”
张少楠没有再说,而是耳朵贴在手机里,听着林杰那边的情况,不过整整十分钟,林杰那边才有反应,说抓了好多人,有男有女,但其中并没有周岳。
张少楠很烦躁:“不是吧?那周岳还在里面吗?”
林杰说:“不知道,那些军佬开始撤走了,我们怎么办。”
“你不能走,至少不能全部都走,反而要留下来,分散,所有门都看着,看周岳会不会出来,看见了就跟着,立刻向我报告,记住,这个事情很重要。”
林杰说知道了,随即,张少楠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凌啸风问。
张少楠说:“抓了好多人出来,不过其中没有周岳。”
“打电话给杨若问问。”
不用凌啸风说,这个电话张少楠都要打,不过杨若那边不接听,张少楠和凌啸风只能够等着,直到杨若回电话,张少楠随即问:“杨若,是你么?是你的安排么?抓到周岳没有?”
杨若说:“我很希望给你好答案,但是,没有。”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自己问林书天吧,是他弄来的人,我都被骗了,或许上面是想保密。”杨若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忙音,愣了好几秒,张少楠随即就翻出林书天的号码,打过去,发现关机,然后一直关机。
直到第二天,张少楠才找到林书天,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早就已经有调查部门盯着周岳,不过那么周密的计划都没有抓住周岳,无疑很可惜。当然,那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周岳背后的关系很牛,但那已经是过去式,周岳现在成了过街老鼠,到处都是关于他的通缉令。换言之,大家都安全了,因为根据林书天的猜测,周岳早就已经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过了三天,实在找不到周岳了,张少楠才去军区把冷面菩萨和大家都接出来。当然,接出来之前和何雅她爸谈了好久,谈些很实在的问题,他告诫张少楠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多多做些表面工作,比如捐款,比如成立什么基金会之类,这样能混个好名,对各方面都好。
张少楠明白,因为在苏格兰的时候冷面菩萨就已经说过,要怎么从黑道走回到正道,至少表面上是那样,那是一条漫长的道路,总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继续那么下去,除非想毁灭。
一大帮人上了车,张少楠上最后,因为被何雅拉住了,何雅说:“张少楠,你要好好珍惜冷星蕊,我和她相处这段时间,看见了她的坚强,她的强悍,但同时也看见了她的脆弱。一个女人再聪明再能干,你都不要忘记,她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张少楠点头:“谢谢你,何雅。”
“不用谢,因为算计起来,我谢谢你更合适,因为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是我找她回来,同时又让她不要告诉你的。”说着,何雅忽然又摇头,“不对不对,其实是我想找你,找不到,结果找了苏老头,他让我找冷星蕊,然后我和冷星蕊一商量,就决定瞒着你。”
张少楠说:“我知道,不用解释了,因为我没有生气。”
“那……”何雅露出思考的表情,然后说,“我们抱抱吧,一辈子的朋友。”
张少楠双开双臂,和何雅抱了一下,然后上了车……
车子离开军区,一直往黄泥岗而去,车里的气氛有点怪,因为没有人说话,开车的林杰不说话,坐在副驾驶座的林凤阳更不说话。然后是后面的何巧巧以及张存、何潇潇、蒙芸,都沉默着。张少楠和冷面菩萨坐在中间,张少楠倒是很想说话,但人那么多,不知道对冷面菩萨说什么好。
黄泥岗到了,下了车,进了酒店,本来说好要吃饭,他们都说去洗个澡睡个觉更好,近来都没有怎么睡过,张少楠无奈的同意了……
由于酒店是自己的,要准备房间那是很容易的事情,直接上去让楼层主管开门,然后向前台汇报就行。他们要了三个房间,何巧巧和蒙芸一个,何潇潇和张存一个,另外一个冷面菩萨睡,她最先进了房间,张少楠跟进去,从后面抱着她说:“冷星蕊,这次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坦诚,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行吗?”
冷面菩萨说:“我知道了,我先去洗个澡。”
“好,我让人给你去买衣服回来,还有何巧巧她们的,一起买了……”
冷面菩萨嗯了声,进了浴室,她的情绪很明显有点儿问题,张少楠知道,甚至知道她为什么不太高兴,因为周岳还没有搞定,冷面菩萨总是想的很长远,其实那样很累,只是张少楠无法和她说,因为越说只会让她越烦恼……
张少楠离开了房间,去找了一个部长,让她出去买衣服,反正就随便买几套运动装,尺寸都告诉了她。部长走了以后,张少楠没有返回房间,而是去了凌啸风的办公室,和凌啸风聊了一个下午,直到部长买完衣服回来,才走人……
回到房间,发现冷面菩萨在睡觉,而且睡的很香,张少楠并没有吵她,放下衣服就又退了出去,去敲张存房间的门,把衣服给张存,然后是何巧巧和蒙芸的房间,并且和何巧巧、蒙芸一直聊,是一些关于皇冠的问题,何巧巧说了些冷面菩萨在军区里面说过的意见,问张少楠同意不同意?张少楠当然没有异议,只要是冷面菩萨说的他都同意。
天黑了,好多人到了酒店,何云文、何云玲,马家姐妹,黄山山他们等等,反正就是一大帮朋友。事情过去了,他们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彼此,所以迫不及待来看看。至于何云文,那当然是来找张少楠的,他下午刚从局子里出来。
就在黄泥岗,白荷的山庄的一个大包间里,开了三桌,点了一桌子好菜,大家都在嘻嘻哈哈聊着。令张少楠觉得安慰的是,冷面菩萨也有了笑容,和他们融洽在一起,尤其和白荷比较好聊,倒是苦了林凤阳,基本上和白荷答不上话,天啊,白荷可是他的女人。
开始上菜了,张少楠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是陌生的,号码是陌生的,声音是陌生的,不过对方的第一句就说:“张少楠,我是周岳,何雅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