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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决然给张少楠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目光,然后开门走出去,走的那么讽刺,走的那么潇洒。
“那请问三位美女,我不去酒店今晚睡哪儿?”张少楠挤出一个笑容道,“厕所?嗯,厕所空间是足够大,问题是没被子啊。”
“少废话,你挑一个,要跟谁睡?”苏素凝居然说这种话,明显就是冷面菩萨的口吻,都把张少楠吓腿软了,今天是世界神经日吗?一个个都神经兮兮不同于往日。
张少楠还是挤着笑容道:“能不能不挑,或者我睡沙发?”
苏素凝说:“沙发是小钱睡的。”
张少楠说:“那就不对了,人家好歹是个美女保镖,是保镖,不是保姆,你好意思让人家睡沙发?”
小钱说:“我没什么,我睡哪儿都行。”
“我听出来了!”冷面菩萨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准备和小钱睡沙发?哦,小钱,我没有别的意思,没你的事,这个男人他心歪而已。”
小钱很尴尬,说有点热,要去阳台吹吹冷风,借口挺白痴,大冬天的天气,是个正常人都恨不得钻进被窝不出来。
冷面菩萨说:“说吧,别磨蹭了,坐了那么久飞机大家都累了!”
张少楠一脸痛苦:“我……其实……”
要怎么选?张少楠真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甚至关乎到这方面的许多问题都没有想过。只是觉得这个不能失去,那个不能失去,但怎么安置,不知道。就像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类似的情况还有许多,如果她们成心合伙起来,他肯定死翘翘。比如,同一天,这个要陪逛街,那个要陪上公园,另一个则要陪爬山,七十二变吗?劈开三半都不够分。
以上还是最基本的,有了孩子更郁闷,难道让孩子这个叫妈,另一个叫二妈,再另一个叫三妈?那要是跟孩子逛街,买个东西了,孩子问:妈,二妈,三妈,这个好看不?让店员听见那是怎样一个尴尬局面?关键是,还不能分大小,得这么叫,凝妈妈,翠妈妈,或者灵妈妈。
总之,张少楠快要吐血了,总算了解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容易享的,一天都已经那么麻烦,如果是一年、十年、三十年,该怎么办?幻想一下都觉得头痛,然后天天都要头痛,直到痛死……
“考虑清楚没有?”冷面菩萨问。
“在考虑,还需要点点时间,你知道的,我人笨,反应慢。”张少楠笑了下,看她们,看苏素凝,然后看冷面菩萨,再然后看钱碧晴。钱碧晴突然做了一个小动作,很隐秘的指了指自己肚子,张少楠立刻意会道,“想好了,我三个都不跟,我要跟孩子。”这绝对是滴水不漏的好答案。
“行,你就跟你的孩子睡。”冷面菩萨拉起苏素凝,“我跟我姐睡。”
苏素凝和冷面菩萨进了房间,张少楠对钱碧晴说:“碧晴,谢谢。”
“你谢什么,你真会浪费,有对这么漂亮的姐妹你不跟她们睡,你跟我这个大肚子的女人睡。”
“干嘛你家两个房间啊?”张少楠倒想跟她们两姐妹睡,那种画面想想就觉得过瘾,两个身材那么好,那么漂亮,那么出色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都喜欢吧?睡一起,左拥右抱多销魂?问题是,会不会有那么好的事情?抱一起什么都不能干,或者,碰碰都不行,够难受的,关键是不知道该先碰谁。
“我一个人住要那么多房间做什么?养宠物?”
“你有我们的孩子。”
“房间就是留给孩子的,一个孩子,一个房间。”
“哎,我怎么跟你说,算了,走吧,估计小钱都冻僵了!”张少楠把钱碧晴扶回房间,让她躺在床上,然后他自己上了另一边,“碧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会知无不言对吧?”
“或许。”
“你最好了,就你最帮我,她们是姐妹……对吧?那是……哎,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要回答我。”看钱碧晴嗯了声,张少楠随即问,“冷面菩萨到底想干嘛?你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闲聊。”
钱碧晴撒谎了,肯定不是单纯闲聊那么简单,绝对有内容,看苏素凝就能看出来,她很配合,和平常不一样:“怎么可能就闲聊,你们都聊些什么?”
“你答应我一个事情,我可以告诉你。”钱碧晴笑的有点诡异,不过不像阴人。
“你说说,你要我答应什么事情?”
“我生个孩子出来给冷面菩萨,无论是男是女,都给她。”
“啊?干嘛要给冷面菩萨?不是,你怎么愿意,而且……”
“你先别说,我问你个问题,孩子是你的孩子对吧?冷面菩萨是你的冷面菩萨对吧?我也是……你的女人对吧?那么,就是,你的女人的孩子给了你的女人,孩子还是你的孩子,女人还是你的女人,就这个概念对不对?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概念?”
“什么乱七八糟,搞那么复杂……”
“不复杂,还是你的孩子。”
“等等,我先理一理这个关系。”
关系的确复杂,不过张少楠明白钱碧晴的想法,她说这个事本身就需要很大勇气。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给别人,这个给别人是什么意思?按张少楠的理解,是永远瞒着孩子。而一但这样,钱碧晴等于没了一个孩子,虽然仍然能看见孩子,可意义完全不一样,做为一个母亲不难受?难受,但她仍然要那么做。
冷面菩萨不能生孩子,钱碧晴害怕她孤单。更主要的是,她害怕冷面菩萨胡思乱想,现在或许没什么,未来呢?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当然,钱碧晴聪明,孩子给了冷面菩萨,因为原本是钱碧晴的孩子,冷面菩萨不会带着孩子离开太远,不能不让钱碧晴看见。同时,冷面菩萨要了孩子后,她自己又会舍不得跑掉,那么最后结果是,冷面菩萨不会离钱碧晴太远,钱碧晴不会离张少楠太远,换言之冷面菩萨就离张少楠不远。
“碧晴,谢谢你!”想明白后,张少楠抓住了被窝里钱碧晴的手,吻了她的额头一下道,“我明白了,真的,你要为我想这些问题,而我却连完整的自己都无法给你。”
“你给了我一个孩子啊!”
“可是就快没有了!”
“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要,我们有钱,生多少有多少。”
“生多了你身形就变了,女人都爱美,你愿意么?”
“我变难看了你还要不要我?”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张少楠一脸真诚道,“就算……你变的跟凤姐一个样,我都不会不要你。”张少楠可以放开了和钱碧晴这么说话,因为钱碧晴从来不会掐他,更不会打,踢,虐待……
“没正经啊你,我在说很正经的问题。”
“我也很正经,我怎么会不要你?”
“行了,就这么办,我有办法说服冷面菩萨,我都研究透她了,近来就在想这件事,嘿嘿。”钱碧晴笑了,不过笑容里有不舍,还有一些复杂的感情,那一刹那她摸摸自己肚子,那份深情是如此温柔以及留恋,张少楠唯一能给她的就是搂着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肩膀里。
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没有说一句话,钱碧晴就那么靠着张少楠,张少楠就那么被她靠着,心里思考许多,有关于以后的生活,有关于回去的终结。张少楠很纠结,一直没考虑那么多,有些事情真是没去到哪一步,不会知道其中的苦处。所憧憬的美好,有时候不一定就是美好,觉得很糟糕的却不一定就是很糟糕,人生充满着各种无穷的变化,就算不变化也是云里雾里永远都看不清摸不透,觉得自己能够,觉得自己可以,觉得自己明白,其实根本就无能为力。
“想什么呢?”钱碧晴忽然说话了,“你刚才问我的问题,还想知道么?”
张少楠摇头:“不知道,好像都不重要了,我有点乱了!”
“冷面菩萨成心恶心你,是想告诉你,这是不现实的,不可能的,无法生活的。不说别人怎么看,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的是我们自己怎么看,怎么去活。这个事情非常困难,我们都知道,而你不知道,苏素凝比较能往快乐的方向想吧,所以应该也不会想这方面。冷面菩萨不一样,她是个理智的人,知道不可能,和你一起是骗自己。”钱碧晴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所以,她有自己的打算,我看她迟早会和你说,比如工作方面,皇冠集团,这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就算不想做,这也是最佳的逃避方式,在远处逃避不了,回你身边继续逃避,可以看见你,可以看见大家,可以有工作忙碌,不用天天想着,多好?我以前就和她说过,她不相信这样。”
“那么,她现在是相信了对么?”其实这问题张少楠知道,压根就不用问。
钱碧晴点头:“对的,所以,她回来了,这种回来与你想那种回来根本就是两码事,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