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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喝酒吗?怎么回来了?难道做梦?张少楠抱着脑袋拼命回忆昨晚的事情,能记起的片段不多,但是能确定绝对不是做梦。
张少楠大声喊冷星蕊,连续喊了几声,不过没反应,他只能离开床去找,脚步虚浮,磕磕碰碰才出了房间,到了客厅,不过还是没找到冷面菩萨,喊也没回应,一个个房间找,厨房、厕所、浴室、阳台,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张少楠不行了,不想找,脑袋很晕、很痛,走回客厅沙发里整个人倒下去。躺了几分钟,张少楠感觉越躺越难受,站起来,冲进浴室,扒光了,躺在浴缸里,泡着。
泡完了,张少楠完全清醒了,他其实讨厌醉的感觉,这是他今年第三次醉,第一次是生日那天,第二次在广州和陈小晴,昨晚是第三次。
张少楠离开浴室,准备进厨房煮个面,忽然看见大门那边贴着一张照片,张少楠刚刚并没有注意到,现在看见了,顿时冷汗淋漓,照片居然是光着身子的他,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陈小晴,照片上还带时间日期,诚然就是和陈小晴喝醉那天。
天啊,冷面菩萨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给别人照的?
是陈小晴吗?
她又不认识冷面菩萨,照片最后怎么会来到冷面菩萨手里……?
难道是保安部长……?
张少楠脑袋很乱,他看见地板上有一张便签,捡起来,很粘,应该是贴在门上的,掉了!
便签是冷面菩萨写的,只有几句话:我回巴黎了,我对你非常失望,在广州你居然和另外的女人睡在了一起,枉我回来用皇冠换你,不要来找我,因为你找不到,你去找你的米小影吧!
冷面菩萨连米小影都知道?
要死了!
张少楠立刻跑回房间找手机,开机,收到许多信息,他一概不管,只顾着打冷面菩萨电话,可是冷面菩萨关机了!张少楠全身上下整个都冰冷了,冷面菩萨知道了,主要是米小影,陈小晴那是在之前,而且喝醉了酒。
张少楠坐在地板上,坐了很久,胡思乱想,想到愤怒了!凭什么啊?冷面菩萨都没解释为什么在巴黎?为什么一起去英国?而且忽然跑回来,为什么?
张少楠离开地板,到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啤酒是很久之前买的,买了十瓶。再回到地板里,坐下,手机响了,是林厂长,张少楠没接,直接掐断,然后没多久何巧巧的号码显示在屏幕里,张少楠继续掐断,最后变成蒙芸的,张少楠干脆关了机。
张少楠在想冷面菩萨那张纸的意思,不要去找她,什么意思?分手吗?
喝光十瓶啤酒,不爽,非常不爽,脑袋很痛,然后张少楠在地板里躺下了,睡了过去。
夜晚,张少楠感觉很冷,地板很凉,他卷缩着,耳中传来敲门声音,张少楠想站起来去开门,站不起来。最后,听见输密码滴滴滴的声音,门在不久以后打开了,灯光也打开了,刺到张少楠睁不开眼,随后是滴答滴答走路的声音,一个人走进来,是个女人,穿灰色高跟鞋。张少楠费劲地抬高脑袋想要看清楚来人,可是看不见,那个女人很高,张少楠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穿着厚厚的白色的衣服。
忽然,那个女人蹲下来,抽着张少楠一条手臂准备把他从地板里拉起来,无奈不够力气,另一个原因是张少楠不配合,张少楠的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不过张少楠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了,是何巧巧:“起来,地板很凉,你会病的。”
“别管我。”
何巧巧沉默,没说话,但是行动并没有中断,仍然尝试拉张少楠起来,很坚持。
“你别管我。”张少楠挣脱何巧巧的手,“我很晕,别动我。”
何巧巧不拉了,收拾张少楠脑袋傍边的啤酒瓶子,十个,她收了两躺才收拾好,随后从房间抱了一张被子出来盖在张少楠的身上,她自己则靠着墙坐在傍边,张少楠想要抽烟,被她抢了,打火机砸了出去,砸到墙壁,嘭一个爆炸声音响起,把张少楠吓愣了,张少楠基本上没看见过何巧巧对别人发脾气,她发脾气了……
“高科出事了!”何巧巧忽然道,声音无奈,“电路出了问题引发两个车间爆炸,生产线全部瘫痪,伤了十二个人,死了十三个。”
张少楠脑袋轰的一声,高科怎么就出事了呢?前天不还好好的?为什么?是意外还是人为?难道又是钱碧晴?不是玩这么大吧?死人?这也能干出来,还有没有人性?
“是意外,电站拉到生产基地的主线被偷了,当场剪,另一家工厂也被剪了,不过没事。现在生产基地停工,封了,正在调查当中,估计短期内很难恢复。”何巧巧叹了口气,“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是家属那边,都登报纸上电视了……”
何巧巧往下还说了许多内容,张少楠已经听不到了,睡着了……
第二天,张少楠先醒的,大早上,外面下着毛毛细雨。
张少楠站起来,上厕所途中在沙发里看见何巧巧,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缩成一团。张少楠返回拿他的被子盖在何巧巧身上,没成功盖下去何巧巧就醒了,睁大眼睛,随后坐起来。
“何巧巧,对不起!”张少楠把被子放一边,进厕所。
洗嗽时,张少楠一直在想何巧巧昨晚说的事情,虽然当时反应不过来,但张少楠有记忆的。事情很复杂,如果处理不好,高科恐怕不保,尤其是如果有人在背后出些阴招推波助澜。
半小时后,他们离开了冷面菩萨家,往高科赶,途中,看见一个餐厅,张少楠停车问何巧巧:“何巧巧,你吃什么早餐?”
“你要什么?”何巧巧打开车门,“我去。”
“随便,别那么麻烦就可以。”
片刻,何巧巧买回几只包子以及两杯豆浆,分一半给张少楠,吃完,继续上路。
“昨天,冷总联系了我。”何巧巧忽然道,“给我发了封邮件。”
张少楠哦了声,他已经猜到,冷面菩萨肯定联系了何巧巧,别人不会联系,但何巧巧不会不联系。
“你……其实……冷总……”
“有话说,别吞吞吐吐。”
“冷总让你处理完这件事……后马上离开高科,你的股份……她说……她的原话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什么都不要带走,因为你给高科留下的麻烦已经很多。”何巧巧一脸痛苦看着张少楠,犹豫了几秒,然后好像下定决心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冷总怎么忽然间……?”
“何巧巧,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她,或许我离开高科也是好事情,至少钱碧晴不会再针对高科,她只是针对我,我去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倒霉,我现在已经觉得没所谓了,冷面菩萨她还是那么理性的一个人,连话都不让我说一句,直接把我否决,如此无情,但是我很理解。”
何巧巧不说话,神情忧虑。
“好了,别这个表情,我离开未必是件坏事,现在最主要是先把高科的麻烦解决,有始有终吧!”张少楠故作松容的笑了一下,“现在,让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或者……冷总知道了这件事,有没有给出什么解决办法或者建议之类?”
何巧巧摇头。
“那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张少楠觉得很奇怪,冷面菩萨为什么不管?就算不管他,至少顾全大局吧?
高科总部到了,停好车,与何巧巧一起回办公室,然后进办公室前,张少楠说:“何巧巧,给你一小时组织会议,生产基地那边的领导,以及总部这边,你认为需要参加的人都要参加,你再联系冯律师,一起出席。”
何巧巧应了一声走了,张少楠又吩咐秘书去找蒙芸,开会前张少楠要先和蒙芸谈一谈,了解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里,张少楠点了根烟抽着,直到蒙芸进来。蒙芸挂着一双大黑眼,眼里血丝满布,仿佛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语调也是有气无力的:“张总,你再不回来天就塌了!”
“不至于吧?不是有你吗?”
“没空跟你开玩笑。”蒙芸正经道,“我们谈谈这件事情吧!”
张少楠摆摆手示意蒙芸说。
几分钟后,张少楠了解清楚整件事的经过,蒙芸说的和何巧巧说的差别不大,真是意外,意外源自于一个偷电缆的该死的小偷。爆炸的两个车间是新建的,也就是仓库搬迁后改建的生产线,怀疑是当时的电路做不好。旧车间影响都不大,唯独新生产线出问题,还好是深夜,如果是大白天,估计遭殃的工人更多。
伤者已经送到医院治疗,死者在殡仪馆放着,林厂长被抓,生产基地被封。刚出事那会林厂长就被抓了起来,他是厂长,本来要抓法人代表,高科的法人代表是张少楠,张少楠不在,甚至联系不上。
昨天中午,死者家属到总部来闹,打了起来,做为交涉代表的老陈被打伤。而因为家属闹了一场,影响进一步升级,当时的画面上了电视,冯律师昨天刚好又出差,晚上才赶回来,而且找不到张少楠,很多事情没有人出面处理,大家都慌手慌脚,六神无主。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最后三分钟,秘书通知张少楠,会议已经组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