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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的长城
此时在山口的主席台上。军委副主席刘东青、龙振海、乔天和覃江仅差陆扬半分钟走上台。
刘东青在军委主管装备和科研，理所当然成为这个超级项目的总负责人。其余的，作为这个项目的统筹，在启动项目之初，当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见过陆扬，但是这些日子陆扬的事迹已经灌满了他的耳朵，曾经担任国防大学校长的刘东青自然知道一个人才对现今的中国是何等重要。
握着陆扬的手，花甲之年的将军的眼里冒出惊喜的火花，感受手中这双纤细的手指柔软而缺乏力道；但就是这双没有十斤力气的手，却在顷刻间击沉三艘日本超级航母，直接导致日美军队的火拼，造成了七万二千个美日士兵的死亡。可以说，这双纤细的手一点也不比神之手差劲儿，是全世界最有力气的一双手。而现在，这双手又将去缔造一支强大的海军，将中国潜艇制造技术从世界第五，直接提升到和美俄争锋的境界。
这是一双手什么样的手呀？
“小陆，你是好样的！我从心里感谢你已经和将要为国家做出的贡献，这次1020项目，就看你能再次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刘东青爱才之心无以表达，竟然在台下十万人的面前。举起陆扬的手，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对着台下说道：“我是刘东青，是1020项目的总指挥；他是陆扬，是1020项目的总设计师，我们国家最年轻有为的、国宝级的科学家，我们军队最年轻的少将，特级战斗英雄！做为他的前辈，做为军委的副主席，我代表军委和国家感谢陆扬同志之前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并将坚定不移地为他保驾护航！我也希望大家，和陆扬同志齐心协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1020项目，让我们的祖国强大起来，傲立世界之巅！”
此话一出，即刻赢来台下热烈的掌声，还有十万双热切的眼神。
陆扬不会为了刘东青加冕的四顶硕大的帽子而发晕。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那说明不了什么。但是面对十万双热烈的眼睛、暴风雨般掌声，他有些发晕。
他看的懂那些眼神，那眼神中包含了中国，民众对拥有一个强大的祖国的期望；他听得懂那掌声，掌声中包含着他们的心声——加油！小伙子。
他就是陆扬，他就应该发晕。这一刻，他不在觉得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是拥有十五亿人民靠山——祖国！
看着全体起立的官兵，就像看着一片大海，远处那滚滚的波涛猛然间涌动起来。令得他血如潮涌，心潮澎湃！
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力量，从来没有感受到那么多人的希冀。
这个时候，个人的荣辱、个人的喜怒哀乐、个人的得失与悲痛全都被大海淹没了。
他的眼睛潮湿了，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愣楞地站在那里好长好长时间，终于挥了挥手，台上台下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我叫陆扬，五年前当我徘徊在生与死的抉择时，我也是站在面前这片海滩，想走进无尽的波涛，结束我的病痛给家人带来的痛苦，了结此生。这时，有一位老人问我，‘小伙子，我很佩服你勇敢地去死的勇气。但是在你成就你的英勇之时，你想过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什么吗？’我当时愣住了，我就坐在那块礁石上，望着大海的咆哮，思考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我明白了，人的一生不在乎生命的长短，不在乎你有多少财富，也不在乎你快乐或痛苦，在乎于你给父母、亲人、朋友、别人留下了快乐，留下了幸福的回忆，这才是我人生的价值！我和你们大家一样，希望我的家人有美好安定的生活；但是要办到这一点，就要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于是，我走回家中。那时的我只能走，如果走快一点，我都会晕倒在路上。我不知道那天走了多久，好像是一天、一个星期，还是一年。但我回到了家，开始拼命地学习。我从那里面找到了只是给我带来的快乐，也让我家庭再次充满了笑声。之后，八国联军狼子野心，四处染指、侵扎我们国家的利益，我就开始了我新武器的开发之旅……”
会场除了海浪声，就是陆扬的话语声，所有的人静静地听着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那不平凡的心声。
他们很感动，沉浸在陆扬那绝路逢生的顿悟，沉湎于陆扬成功的喜悦。
男人的心是铁打的，不会轻易感动。但是他们被陆扬的故事感动了，从心里为陆扬高唱生命之歌鼓掌、祝福！
“……也许，我该感谢那次电力事故，我的疏忽造成东海市南市区几十公里高压线路在顷刻间损毁。也令我的人生轨迹发生由此发生了质的飞跃，龙叔叔来到我的身边，把我从家庭的园囿拔扯出来。从此。我踏上另外一条路，我的人生从此和祖国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陆扬的话说到这里，身后的方震陡然一震，他想起来了，这个陆扬竟然就是几个月前造成南市区高压线路故障的那个主犯，被自己定性为敌特分子的那个癌症患者！
刹那间，他的脑袋上汗如雨下，他感到了愧疚，感到了自己被渴望升官的私心驱使赶到悲哀。自己差一点扼杀了一个天才，扼杀了那颗驿动的、与生命顽强搏斗的赤子之心。
方震的头越来越低，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无颜去看陆扬那瘦弱的背影，只要看到那瘦弱的背影，他都会觉得浑身发震！
不知几时，陆扬的话说完了，他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陆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人面前和大家共享那份心情，说出自己的心声。
会场还是那么安静，安静得风声合着海涛的旋律从天际飘来，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
陆扬脸上挂着眼泪，看着所有关切的目光望向自己，他笑了！
他的笑那么甜，他的嘴巴再次张开。“我希望我的路上有千千万万个你，你们——愿意陪我去走完一条人生灿烂之路吗？”
台上、台下，十几万人刷地站了起来，
“愿意！”
十几万认得心声同时爆发，挟着排山倒海的声浪，真的大海波浪倒卷！
陆扬笑了，他的笑更甜了！
“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让我们的祖国强大，让那些剀觑我们美好河山的侵略者颤抖吗？”
“愿意——”
十几万人的心声再次爆发，如九天滚滚巨雷碾过，山谷发出隆隆回音！
没有响天彻地的口号，没有惊心动魄的事迹。陆扬用他平凡的、不起眼的心理转变却鼓舞了所有的人，让所有的人热血澎湃！
刘东青举起陆扬的手向大家挥舞，他没有想到陆扬这么小的岁数经历了这么多心灵之旅！他的眼眶浸满热泪，双手击打在一起！
“呱”
“呱”“呱”
“呱”“呱”“呱”
……
一个、两个、三个……转眼间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一个个在心里呐喊着——“陆扬，好样的！”
然而，就在这时，之间一条白色的身影化成一条白光，闪电般扑到台上！就在所有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道白光猛地扑到陆扬的身上！将其和他身边的刘东青扑倒在地！
同时，空气中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横空袭来，在空气中形成一条火红的烟道，直冲主席台上！
“砰”地一声，血花飞溅！
那是一颗子弹！
子弹擦着扑倒陆扬的那道白光而过，穿过宋子超的军帽，砰地击中了他身后的方震的右臂上！
方震的右臂顿时被子弹炸断！
方震感觉到剧痛传来，当即晕倒在桌子之上！但是，那横飞的血肉四处飞溅，非得主席台到处都是！
暗杀！
有人还没有喊出声来，白光扑倒陆扬，在地上一滚，夹起陆扬，跳下台去。而这时，又是两声“砰砰”的炸响，两个子弹打得陆扬落地的地板上和主席台的柱子上，木渣飞溅！
但是陆扬已经被架到台下，躲到了主席台后去了。
“全部趴下！”翁立喊着，快速地判断子弹的方向和角度，对传话器喊道：“一队、二队，西南方向，两公里外的夏骃峰上有枪手！利剑发射磷雾弹！”
海面上空巡逻的直升战机同时调转方向，四枚磷雾弹向西南面的夏骃峰射去！
四条白色的烟道划过长空，同时击中夏骃峰！
四声轰隆隆的巨响之后，整座山峰顿时冒起白眼，转眼笼罩了上整座夏骃峰！
磷雾弹是一种类似的烟雾弹，除了有打击对方的作用之外。还能产生烟雾阻碍人的视线，令枪手不能再次有效的射击。
“所有警备队注意，包围西南夏骃峰。山上的老鼠也不得都放走一只！”翁立快速地命令完，马上询问监控中心各岗位的状况。
同时，负责今天安全的东海舰队特勤处特种警备团也同时发出了部署，周边的公安特警队也全部加入了战斗。
霎时间，夏骃峰下，两千多特种兵包围了这座不大的山峰，天上更有十六架战斗直升机飞到，盘旋在上空，迅速布下天罗地网，让枪手插翅难飞！
扑倒陆扬，挟持陆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胡蒙。
他那超越常人几倍的感知力和视力，在暴风雨般的掌声中他感知到某种极度危险正在向这里靠近，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在他扑到台上，瞥见空中的弹道，更加感觉到了陆扬的危险，扑倒陆扬，并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用身体把陆扬压在了身下。
危险还没有过去，陆扬镇定地说道：“胡蒙，没事儿了，快去帮助抓人！”
胡蒙跳了起来，把陆扬拉起来。
看着主席台前，事发突然，那些官兵们居然没有动！而台上，警卫员已经冲上台去，在台沿上站满整齐的一排，用身体遮挡住身后领导的身体。方震已经被人架着抬走下主席台，上了野战车，向市里的医院飞驰。
这时，就听到刘东青的怒吼，“要撤你们撤，我不会走！龙振海，快去看看陆扬有没有事儿！”
“我没事儿！”陆扬在台下高声喊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主席台。
胡蒙这次坚持要跟着他，但是被他用眼睛瞪住，“胡蒙，目标夏骃峰，你去把枪手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以后别跟着我！”
胡蒙犹豫了一下，看着陆扬凌厉的眼神，身体一颤，即刻应道：“是，首长！”
胡蒙飞奔而去，陆扬又走上主席台！
他的身后，添样、翁立、邙力全都紧跟上。
刘东清和龙振海看着陆扬脸上有点擦伤，估计是刚才被扑到在上上时蹭伤的，全都心情一松。宋子超这事也来到他们身边，头顶冒着烟，还能闻到毛发的焦臭味道。
“请各位将士让开！”陆扬这时清晰地对站在台边上的警卫战士们说道：“我想和台下战士们说几句话。”
“首长，枪手还没有抓到，这样会很危险！”一位上校毅然说道。
“但是，如果我陆扬龟缩到在你们的身后，那我们的事业就更加危险！上校同志，我以一个少将的名义命令你，立刻把你的人带走！”
陆扬的脸上冰冷而威严，凌厉的目光逼视着上校。而上校求助的眼光地看向刘东清。
这个上校是刘东清的警卫，但是刘东清不为所动，补充陆扬的命令说道：“上校同志，我以陆军上将的身份命令你，听从陆扬少将的命令，立刻带走你的人！”说完，他那双饱经风雨的双眼看向身后的官员们，说道：“你们如果想下台去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不走的，那就给老子站起来！和我们站到一起！”
警卫战士撤走了，陆扬、刘东清、周怀国、龙振海、宋子超、覃江、乔天……全部向前垮了一步！
他们不知道，这一步代表了什么，他在台下几十万战士的心里，这一步有如何的份量？
呼啦一声，台下的战士全部涌动起来，他们把主席台包围得严严实实！有的甚至要跳上台，但被陆扬和首长们拦住了。
陆扬拿起话筒，微笑着说道：“有人很想我能死。如果我死了，今天在大洋彼岸的很多人做梦都会笑醒的，但是我不会死，我陆扬是他们的掘墓人，有朝一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激动官兵们并没有被敌特分子的枪声吓到，他们一个群情激奋，激动地喊道：
“陆扬首长，为了千千万人的未来，你决不能死！我们要用血肉铸成长城，保卫你，保卫人民，保卫我们的国家！”
“战火在燃烧，
子弹在飞啸，
我们是新时代的儿郎，
握紧你手中的钢枪，
用我们的血肉保卫五星红旗飘扬——
……”
嘹亮的军歌响起，十几万人的大合唱汇成巨大的声浪，传到十公里意外，传到隐伏在夏骃峰上杀手的耳中，震得他们身体发颤，胆战心寒。
……
陆扬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从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一股力量，这是一座长城；它摧毁一切阴谋诡计，它铸在将士们心中！
这是亘古的长城。
长城之下，还有什么攻破不了的难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