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自断后路

风残一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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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来越觉得人类社会只有新陈代谢缺乏行为规则了,简而言之就是不太讲究。达尔文《进化论》似乎过时了,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也不再受用。至少在某些圈子里是这么玩转的,不会干活的人皆成领导,而卖命的职工再怎么卖命撑死也只是优秀员工。我之所以发出这种感叹,是因为我身边的两个人同时让我叹为观止:一个是肖旺财。几天以后他几乎是哭着跟我说,他真要不回来钱。然后还不要脸向我提议走法律程序,喷着唾沫星子,义愤填膺地说:“哪怕再花二百万也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冷笑着说那就再花五十万吧。肖旺财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整好凑个二百五。肖某某呆若木鸡看着我,一脸衰相。一个是蔡欣,她被调去妇幼保健院当副院长了。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几乎也是哭着问我怎么当领导,“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我也是冷笑着说:“学会欺下媚上就行了。反正只要你是领导,犯错了也有下属帮你解释那叫大智若愚。记住了,讲话有没有水平不要紧,关键是不能爆粗口。”我的话音刚落,蔡欣甩给我一句“操,老娘才不那么虚伪呢!”我一时语塞,除了感慨就是悲伤。我的生活圈中居然有此出类拔萃的两头猪,我的生活充满了哭笑不得的色彩。然而我却逃出这个圈子,上班时逼迫自己与猪为友,暂时让肖旺财继续当着副总经理;下班后消耗大部分时间陪猪逛街,与猪上床,遭受蔡欣狼一样的撕咬。

    除此之外,我的权力基础趋于牢固。作为公司资格最老的员工,司机老张替我监视着每一个人的言行,连打扫卫生的阿姨偷了一包纸巾他也及时向我汇报;业务科众位吹牛大仙被我间接收编后,以我为中心的“同盟国”兵强马壮,以肖旺财为中心的“轴心囯”只剩谢桂兰、钟晓静、小殷三人,这其中钟晓静还有弃暗投明的倾向,多次向我暗示她是有能力的。力量悬殊明显,肖旺财已经被我压得死死,他闹不出什么动静。我本就不指望他能要回那两笔账,要他去只是想用事实证明他就是一头猪,让他把脸丢到家。肖旺财现在能保住副总的位置,是我给了他老姑父一个面子。所以他现在低调得像一头没有主人的狗,除了夹着尾巴做人,只能对着自己撒出去的尿怨天忧人,或者诅咒我早点死了。

    理论上说,我应该过得很快乐。但蔡欣围着我团团转,让我不胜烦躁。我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张阴影笼罩,我让陈露去妇幼保健院建档检查就是为了避开第一医院,但现在蔡欣却去了妇幼保健院。上帝和我开的玩笑越来越过了。那天下午从医院出来,我带陈露回家后,本想陪陪她,好好照顾她,蔡欣偏偏叫我带她去挑衣服。我把陈露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就怕她出事,结果还真的就出事了。陈露做饭时,因为头晕,一刀切在食指上。我找借口说公司有事,赶紧跑回家,带陈露到社区卫生中心打破伤风,包扎伤口。刚回到家楼下,蔡欣又打电话叫我要去接她。我没理她,将手机调静音,把陈露安顿好后,再出去给蔡欣回电话。

    见面后,蔡欣当场对我发飙,问我为什么电话总是打不通,特别是晚上回家后,都是无人接听。我一回家就把手机调静音,就是洗澡都得带到卫生间。我骗蔡欣说公司业务太多,经常有人要约我,不好拒绝,所以一般就调静音了。蔡欣目视我三分钟后,问我真是那样吗?我狠狠心花了八千送了她一块手表,她才勉强原谅我,但绝不允许我不接电话。

    这对我是一个难调的矛盾,我在家要接听蔡欣的电话和陈露解释不清,不接听和蔡欣说不通。刚把陆玲甩给杨易去纠缠,结果并没我相像中的风平浪静。第六感觉告诉我,不赶紧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我的生活将乱成一团麻。

    权衡再三,我只能说服陈露回乡下让我妈照顾。陈露不愿意和老太太单独相处,她怕婆媳之间产生矛盾。我也考虑过了这个问题,婆媳之间没有调和的良方,战斗随时都会打响。再说乡下环境恶劣,大冬天寒冷的气候也没能把蚊子冻死,陈露的皮肤又白又嫩,正是蚊子千里难寻的佳肴。上次回家住了一晚,陈露半夜醒来,胳膊已被叮成一片筛子,伤在她身疼在我心。我打开灯,誓将该死的蚊子碎尸万段,动用了雷达、花露水等重型武器与蚊子大战三百回合。刚关灯躺下就又听见嗡嗡作响,我彻底崩溃了,老子惹不起躲得起。之后再也不在乡下过夜。

    我对陈露说年底了确实很忙,老公我都快喘不上气了,我真没时间照顾你。陈露说:“那让我爸爸妈妈过来,反正他们也没事,正好来过年。”我一听脑袋就大了,却没理由说不行。我再说不行,陈露就会怀疑我用心不良了。我经常晚归,陈露不是没意见,她不时给我提醒,说得很含蓄,但当她主动要我缴交公粮的时候,我就猜到她的真实想法和用意了。而她有次问我衬衫上怎么有股香水的味道时,我当着她的面背着谢桂兰骂了她一顿,说我的办公室是她安排人打扫的,味道不好所以喷了些空气清新剂,但陈露说好像是香水的味道。我彻底心虚了,只能用生命发誓,让陈露不敢再说什么。

    还有个问题也很棘手,我能当上总经理,完全是蔡欣她爸爸点化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拜会一下老人家,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捎带略表衷心之心日月可鉴。可是我这一去,和蔡欣的关系就公开透明了,不能再偷偷摸摸搞地下活动了。我几经思量,用了辩证法、加减乘除、政治权术论等多种方法进行权衡,最终决定学而优则仕,以事业为重,上朝面圣。要说权力这东西,真如美女,谁沾了谁就舍不得放弃。我愈发觉得当领导是件惬意十足的活动,玩起来真是新鲜有趣。事实上,权力赋予我太多梦里都喊着需要的东西了,我爱它如初恋。让我拱手让出去,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我奔赴蔡欣工作的第一现场,在其偌大的办公室,郑重其事和她商量我去面圣之事。她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抚摸着我的大腿,说亏你还想得到,算你有良心。我抓起她讨厌的双手,说我们都那个关系了,我去拜访一下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是必须的吧?蔡欣点点头说这个很重要。说话间在我敏感位置磨蹭了一下,变相勾引我犯错的欲望。我问她是不是要好好准备一下?她妩媚十足的地说:“你想多了吧?”我心照不宣地说彼此彼此。蔡欣说:“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环顾办公室四周,人家的地盘当然听人家的。事实上我说什么其实也没用。在沙发上简约而不简单地亲呢一番。蔡欣拉着我去商场,采购她父母钟爱的东西。我一句也没多嘴,只管拿东西,付钱结账。

    蔡老爷子毕竟不是普通人,仅闻其名我即虚汗点点;面圣之后,我的膀胱有点扛不住了,趁他回书房接电话之际,我上了两回洗手间。他看起来不凶,但眼神像鹰隼一样犀利,话不多,句句一步到位,把我问得气都喘不上来。蔡欣坐在我身边,替我挡了不少利箭,还指责她爸太严肃,谁见了谁都得吓三分,她说:“就你这样问话,谁能答得好啊。”蔡老爷子蜻蜓点水似的批评了蔡欣几句后,像美国******的新闻发言人提出十分有侵略性的意见:第一,允许你们交往,但不能伤害到蔡欣;第二,工作上要稳扎稳打,不能拿着我的招牌当令箭;第三、年纪都不小了,找个合适的时候把婚给订了。我想起“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那句话,郑重地表态全听老人安排,除语言之外,差点行三拜九扣大礼,以示我对其的景仰之情。

    从她家出来后,蔡欣像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女王,向我展示了她的尊贵与不可侵犯。这与我的男女观念有着极其严重的冲突,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我接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我希望女人要有“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并以“嫁夫随夫”的原则来要求自己。我口上说悉听遵命,其实内心骚动着起义的念头,在与蔡欣行房时,我有种想彻底征服她、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渴望,所以每次都不遗余力,但却是适得其返,我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把她对性的贪婪全部释放出来,让自己饱受虚无和痛苦的折磨。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怀疑蔡欣喜欢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征服她反而令她达到意想不到的满足,说流氓点就是因为她充分享受性福所以选择了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雄纠纠气昂昂跨进她的躺体,坚持不“泄”,而是一触即“发”,她是否还会和我不离不弃?这是个问题,无论我怀不怀疑都将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