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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4. 七千年前
七千年前,史前文明才刚刚开始,那时候的人类还处于石器时代的早期,天地之间一些史前生物称霸一切。
那时候的玲珑也被唤醒过,而唤醒他的,正是眼前的这位黑袍男孩。
龙生九子,分别是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四蒲牢、五子狻猊、六子霸下又名赑屃、七子狴犴、八子负屃和九子螭吻。
而黑袍男孩竟然是老二睚眦的化身。
当时九子与上古十大神兽之间产生了矛盾,最后在白泽、凤凰、麒麟以及夔的围攻下,龙之九子死了八子,而睚眦则用自身的灵识化身为一株大树,从而躲过了灭顶之灾。
睚眦在苦心修炼恢复之后,也曾找过白泽以及其他的神兽进行报复,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白泽拦腰斩断。
几次寻仇都碰壁的他最终只好潜心修炼。
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他找发现了玲珑塔,开始只是感觉这小塔灵性异常的浓厚,可以借用他来进行修炼,却没想到,当自己的灵力不小心侵入其中的时候,竟然将里面的器灵所激活。
那时候的玲珑还是成年人的形状,懵懂中的他见到睚眦,直接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开始睚眦还有些不适应,可逐步的,也接纳了玲珑。
玲珑在修炼一途中,有着很高的造诣,毕竟他所处的那片天地间,几乎是人人修炼,所以在修炼方面对于睚眦这个门外汉而言,简直是一名资深的导师。
就这样,在玲珑的悉心**下,睚眦终于冲破了浩至,达到了巅峰层次。
睚眦其实修炼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自己的几位兄弟报仇雪恨。
其实在玲珑的概念里面报仇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一次睚眦功力大增,又有了玲珑的帮助,上古十大神兽被打的落荒而逃,白泽甚至直接被睚眦灭了元神。
尝到了胜利的果实,睚眦并没有就此放弃,依旧追杀,直到十大神兽最后只剩下麒麟以及凤凰的时候,玲珑动起了心中曾经飘渺留给他的闪念。
在他的概念里面,报仇就是将对方杀死,并非是赶尽杀绝,而睚眦所报仇的方式,不光是将对方的元神给灭了,甚至把十大神兽的族人也全部给灭光,同时也给当时的人类造成了极其大的影响。
天地色变,满天的血光充斥着当时整个天地,玲珑开始劝说睚眦,可睚眦说什么也不听,还以自己是玲珑主人这个身份进行威严恐吓。
玲珑真的后悔了,彻底的后悔了,在最后对凤凰的围剿中,玲珑阵前倒戈,他看到了凤与凰临死前眼中的乞求,乞求对方能够放过他们唯一的孩子。
睚眦已经杀红了眼,他要将十大神兽的后裔以及族人全部抹杀,玲珑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挡在了凤凰的幼子身前。
可睚眦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智,最终,玲珑还是没有阻挡住他的杀戮。
玲珑手里抱着刚刚孵化出来的凤凰幼子的尸体,眼中满满装着泪水和悔恨,如果不是自己,那么睚眦就不可能会有今天,自己是不是有些在助纣为虐了?
上古十大神兽别灭,睚眦已经可以俾睨众生了,站在这片天地间,他以前无所畏惧,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他的脚下,他就是这片天地最新的主宰者。
曾经是他的父亲,龙,而现在,则是他,这种成就感,让他一下子忘乎所以起来。
在这个天地间,所有的飞禽走兽都俯首臣称,包括当时的人类,他们将睚眦供奉成伟大的神,睚眦也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而这一切,玲珑都看在眼里,可玲珑根本就不以为然,因为在他的眼中,此刻的睚眦虽然已经快达到尊者的境界了,但要和飘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睚眦也看出了玲珑的不在乎,原本心胸就非常狭窄的他,开始对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伙伴动起了杀机。
可是他知道,现在自己和玲珑之间顶多只是伯仲之间,一旦开战,那么就会两败俱伤,玲珑是死是活他可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会因为自己伤重而被窥视已久的三大凶兽所夺走。
原本打算暂时忍耐的他,却在玲珑一次次的冷冰态度中彻底的爆发了。
玲珑完全没想到,自己一直将睚眦当做主人来看待,甚至睚眦做的那些事情让自己再怎么于心不忍,依旧强迫的告诉自己,他是自己的主人,他做的任何事情多是对的,这样为自己主人考虑,主人最后竟然会对自己下毒手。
那一夜天地翻滚,睚眦卷起了暴怒的火焰和玲珑大战在了一起。
那一战打的昏天暗地,高挺的山峰被瞬间夷平,深渊的海水都烈火燃尽,从这颗星球打到那颗星球,从春天打到了冬天,整整十年的时间,两人始终没有分出一个高下。
就在大战的时候,睚眦突然突破,终于登堂入室,踏入了尊者的门槛,这一刻起,玲珑即便凭借着玲珑塔的威势,依旧处于下风。
没多久,玲珑彻底被压制了。
睚眦将玲珑踩在自己的脚下,面对这昔日自己的良师益友,睚眦眼中开始出现了少许茫然,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玲珑眼中的轻藐让他再次动怒,誓要将玲珑永远的镇压。
这一刻,玲珑眼中流出了泪水,那不是屈服求饶的泪水,而是悔恨的泪水。
第一次出世,他是被这片天地的灵气所感染,自然的觉醒,也可以说,这是飘渺之后,自己第一个主人,玲珑开始怀着一种感激的心理对待睚眦,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亲手造就出了一尊杀神。
他在为自己当初愚蠢的决定而感到悔恨。
如果不是自己,就没有现在的睚眦,如果没有现在的睚眦,那么这片天地应该依旧是和平的气象吧。
睚眦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不对,好像曾几何时,在多少岁月之前,他拥有过这种感觉,一时不明白的睚眦,有些恍神。
玲珑找准时机,将自己毕生的实力汇聚到了双手,冲着睚眦进行了最后一击。
是自己创造了这尊杀神,为了不违背天道,他也要亲手将这尊杀神抹灭。
可睚眦已经晋级到了天尊境界,又其实玲珑所能够撼动的,这是完全两种本质上面的差距。
玲珑的一击对于睚眦来说并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而在发出这一击之后,玲珑原本的身形瞬间缩小,最终回归到了本体变成了玲珑塔。
而睚眦则非常的愤怒,一道道凌厉的攻击击打在玲珑塔上,只是他不知道,玲珑塔是来自另外一个位面的,不论他怎么的击打,最终都无法撼动玲珑塔丝毫。
疯狂的发泄完之后,睚眦独自一个人徘徊在属于自己的位面中,无尽的岁月让他突然感觉到了孤单。
香火鼎盛,在开始的时候,他非常的享受,可逐渐的,他感觉,香火再鼎盛又如何,心中的寂寞没有任何事务能够弥补。
他找到了上古三大凶兽,可现在的睚眦已经是这片天地的主宰,身上不自觉所散发出来的威势,让这三大凶兽只能瑟瑟发抖。
睚眦一怒之下,将它们也给抹杀了,他一个人继续徘徊,继续孤寂,继续无奈。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玲珑下手,即便是已经达到这种在眼下这个位面已经是至高无上境界的他,都无法让时光倒流。
有一天,他一个人坐在当初和玲珑大战的地方,他就这么坐着,一坐就是数百上千年,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身躯都幻化成了一株大树。
而自己的灵识则是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徘徊着。
遥远的回忆,让再次见面的玲珑和睚眦脸上都写满了无尽的伤感。
“你想通了,那么也就好了,至少我不用再那么的自责了。”玲珑叹了一口气说道。
“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心里也没有了内疚,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的一切,就算是对当初的补偿吧。”睚眦同时也是淡笑着说道,只不过他那苍老的声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会感觉到一种沧桑感。
数千年的孤寂,让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很多很多忍耐,或许这才是最开始玲珑所说的那句话吧,他终于突破了,现在的他,才算的上是一名真正的主宰者,真正的尊者。
两人最终只是含笑而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仿佛是在这种微笑中,已经道尽了两人心中的一切。
而王能这边感觉和对方实力悬殊太大,便直接遁走,可当他离开没有多远的时候,却听到一阵破空巨响,一道带着阴笑的声音顿时在他的感知力里面响起。
“小小的修士,还敢在本王面前撒野,看来本王许久没有出来走动了,你们是越来越猖狂了。”
随着这道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响起之后,原本将王能封锁住的那道感知力瞬间撤销了,而在王能的感应下发现,这道感知力明显开始有些颤抖起来。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