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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他又不是没女人
医院的一间私人病房里，站了好几个护士和医生，他们用英文正在说着些什么。
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关爷爷，可此时的他身上插满了管子，吸着氧气罩。
……
秦知声和六特助这会儿正在某一个高级会所和客户吃饭，酒过中巡，秦知声和其中一个客户说着话，目光移向被另外一个客户拉着灌酒拼酒的六特助。
他小喝了一口红酒，满意地在心里点点头，就冲着他帮着挡了那么多酒，这个月决定给他加点奖金。
这时，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竟然是越洋电话，秦知声连忙抱歉地退了出来，接了电话，走到了走廊上。
听到电话里的话，秦知声的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回到包厢之后，他还即兴喝了两杯白酒，让六特助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
虽然他很能喝，可是喝太多了也真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
找了代驾把六特助送回家去，秦知声也让人开车送他到广城大学门口的护城河街道上，找了一个小摊，然后拿了几瓶冰啤酒，继续喝。
刚刚在电话里听到关青楚爷爷的好消息，他真的就挺开心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大晚上的，他估计已经去墓地看关青楚，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一定很开心吧。
拿着一瓶啤酒，对着天空的方向，秦知声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也安好。
秦知声回到家的时候，真的是成了一个醉猫了，恰好秦老太太起夜，看到他跌跌撞撞地上了楼的背影，不禁嘀咕着庆幸着自己这个当奶奶的，做得很对。
就应该找一个女人来牵制他，别让他总是在晚上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也没个人照顾。
与此同时，某别墅，也有个喝的醉醺醺的人夜归，不过，这个男人有人照顾，却免不了被唠叨。
“你说你喝得那么醉做什么，前几天还在吃胃药。”
“生意上的事情就让底下人去应酬好了，哪里需要你这个当老板的亲力亲为，我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在家，你都不知道多无聊。”
又是一个午夜，关柔丹等夜归人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可却是等来了喝得醉醺醺被助理扶着回来的秦远尧。
看到他这个样子，关柔丹是既心痛又无奈还加了一丝情绪。
秦远尧陪自己的时间其实和以前相比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两个人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关系。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订婚结婚了，可他倒是好，从来不知道要抽时间陪自己，这样的女朋友，谁要当。
秦远尧只听见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有人在说话，以为是絮叨怪自己多喝醉的关青楚……
“我以后尽量少喝点，别生气……我的青楚……”
关柔丹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脸色还好了一些，可听到那个犹如呢喃一般说出的名字，她感觉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直接就断了。
青楚……关青楚？
关柔丹本来是坐在床边给秦远尧擦脸的，这会儿听到那话，满脸的难以置信，站了起来，手里的湿毛巾也直接掉落在地上。
她紧紧盯着秦远尧，可他却是一副安心熟睡的样子。
她没有听错……
这个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为了他害自己的姐姐和爷爷的男人，竟然还惦记着死去的那个人。
关柔丹很想上前去叫醒他，好好问清楚他在想什么，可是，终归是没有勇气，满眼通红的她夺门而出。
是了，她曾经的夜不能寐，也是为了自己曾经害死的人。
她其实早就没了良心，可是，她却没有足够的胆子去面对去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秦远尧在梦里，竟然梦到了自己这三年都刻意不去想的那个人，他看到她穿着美丽的婚纱，化着最美丽的妆容，徐步向自己走来。
她的笑容，是他平日里很少见到的笑容，让他的心儿都打颤。
手被交付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人却是惊醒了。
秦远尧醒了过来，看到熟悉的房间，可一旁却没人。
宿醉让他觉得很难受，扶着生痛的额头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间，下楼的时候却是看到穿着睡衣靠在楼梯口的关柔丹。
秦远尧有些奇怪，踏着步子走下去，一边走一边叫她，可她却是没反应，不应自己，也没别的动作。
原本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一走到她身边，却发现关柔丹是睁着眼睛，眼睛无神地看着某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先起来，地板凉。”秦远尧一般很少关心人，可一旦关心起人来，他的魅力却是足够让人沦陷。
关柔丹眼睛无神地看着他，看到他的眼神里倒映着自己那憔悴的样子，可是，却不打算顺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起来，反而推开了他。
“放开我。”
“……，我昨晚和客户拼酒，所以就喝过了头，以后尽量少喝酒。”
“你以前，也是这样哄关青楚的？怪不得有一段时间你滴酒不沾，看来，她在你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最后四个字，关柔丹特意加重了声调，一字一字地盯着他看，说了出来。
秦远尧眸色渐深，“你在乱讲什么。”
“我没有乱讲，昨天晚上，你叫了姐姐的名字。三年了，都三年了。她刚死的那一段时间，你表面上看着是沉痛，还给我说是装的，好，我信你，毕竟我们要给人演戏看。可是，那个时候你心里肯定也痛苦吧？”
“你竟然还惦记着她？既然你惦记着她，可是你就不能悄悄的，别让我知道？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个女人死了，她死了的，你能不能好好对我？你想想这三年来，我每天独守空房是什么感觉？你现在陪我的时间甚至比当初陪姐姐的时间还要少，是不是你觉得你得到了晴空食品公司，所以就觉得我没有价值了，想理就理，不想理就当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暖你床的女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
秦远尧压根不想提起这件事情，都三年过去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回想起所谓的从前。
遥想当初，他也只是受不了关青楚的盛气凌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像是给自己找一个贴心驸马的姿态，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什么屈辱一般。
而自己的野心膨胀，再加上自己那男人的自尊心在关柔丹这里得到了助长，也就顺水推舟，和关柔丹她们谋了关家的财产。
只是，他没想过要关青楚死，他虽然和她在一起的目的不见得是很纯洁，或者说是带着多么深厚的感情，可他还是欣赏也是喜欢过那个一心护着自己的女人的。
只是，都不重要了。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人也不在了，时间也走了，为什么还要想起当初那太多的不该。
现在的他的眼里，只有钱才是最有价值的，连他以为是很能让自己开心的关柔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关柔丹。
“我不可理喻？当初你怎么不说我不可理喻？秦远尧，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对，你从来就没有说过爱我，你告诉我，你爱我，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关于爱不爱这个问题，秦远尧以前没说过，没想过，现在就更不会谈论。
在他看来，他自己就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而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本事让他变得这样的儿女情长。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秦远尧，偏偏就没有这个关要迈过。
冷冷地挥开关柔丹激动地拉着自己让自己承认爱她的手，秦远尧什么都没说，也不想管关柔丹的无理取闹的哭闹，直接穿着昨晚酒醉后没换的衣服，直接拿着车钥匙开车出了门，他没有兴趣听女人的哭闹。
而且，现在关氏的晴空食品是他的天下，关柔丹母女最多是附属品，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而且，女人而已，以为他没有吗？
关柔丹看着那绝情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眼睛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她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呜呜呜地大哭起来。
她不想计较的，可是，她也是固执的，她是一个女人，希望听到自己的男人说爱自己怎么了？有错吗？
她不是无理取闹，照现在看来，秦远尧的心里的确是有她姐姐的，万一他知道当初她和母亲合谋害死关青楚，那他会怎么样对自己？
不，关柔丹咬着嘴唇，她决意不会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可是，她却也很想知道，就算秦远尧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他又能做什么？
她虽然怀疑他是喜欢过或者还惦记着关青楚，可却是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让他觉得比利益重要的。
而当初，还有现在这样被质问而恼羞成怒的反应，肯定是他那男人的贱骨头让他觉得自己无法掌控一切才这么生气吧。
关柔丹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呜呜呜地哭着。
她的确是爱着秦远尧的，已经五年了，他们相爱已经五年了，在一起也五年了。
如果有一天证明，这五年来，自己就是被视为无物的存在，她不知道自己还怎么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