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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醉酒
说是洗尘宴,可看起来却更像是家宴。无他,若撇去云阳侯世子与那位秦四公子不说,几乎全都是越家中人。
来得这么齐,倒也是难得。
许是这个原因,褚喜堂里连屏风都没有立,主席摆在正厅里,而从主席的位置,一转头就可以将偏厅里的情形一览无遗。
越芝一行人来得比较早。才入了褚喜堂,就看见越芙将一帮丫鬟婆子指挥得团团转,摆椅子、排桌子,将新摘来的桃花插在长径的青花瓷鸳鸯瓶里。整个褚喜堂里,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却井然有序,忙而不乱,倒是显示出了越芙多年来跟着越大夫人学治家的本事。
见越芝等人,她笑道:“芝妹妹和茉妹妹来得这么早?趁着大家没有来,不如先坐下来喝茶吃些点心。”
“还有阿耀也就一道罢。”
越文耀板着小脸道好。
越芝也点点头。
她这位二堂姐不犯中二的时候,还是挺能干的,性子也算不错。
越茉倒是眼尖,一眼就看中了越芙头上的帝皇绿翡翠玉簪。
那簪子款式精致新颖,浓稠的翠绿仿佛下一瞬能滴出来,别在雅黑的乌发里,更显得玉簪碧绿,乌发雅青,将越芙肤白如凝脂的脸庞衬得更添了几分端丽之色。
越茉瞪大了眼睛。
“芙姐姐的簪子真好看!”这可是精簪坊最新出的样式,要价高着呢!前几天她一眼也看中了,愣是没舍得买。
“是吗?”越芙笑道。
话虽这般,可见从来横着说话的越茉都露出这般赞叹的神情,越芙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深了几分。
越茉目光都要黏在簪子上了,哪还记得小姑娘家的恩恩怨怨?
她拼命地点头:“真的好看!”
越芝也道:“这玉簪翠色逼人,古朴大方,好是好,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不过,芙姐姐就戴得极好。”
越芙笑容更甜了,那种从心底里发出的欢喜可骗不了人。她今天盛装出席,笑容甜美,眉间眼里都是笑意,六分的颜色倒是盛开了八分的秀丽。
越茉被她的笑容晃了晃。
她忍不住悄悄地低头拉了拉自己微卷的裙角,越芝瞧得好笑,一把拉过她到一边吃果子点心去了。
越芙要忙着备宴,也没有同她们多说。
过了会儿,倒是有丫鬟端上来了一碟大樱桃,樱桃色泽鲜亮,晶莹饱满,玲珑剔透得好似一颗颗红玛瑙,整齐地排在玉碟里,讨喜极了。小丫鬟才将大樱桃端上来,几人鼻翼间就闻见了一股樱桃独有的浓浓甜香。
“这是果园里才送过来的大樱桃,二小姐说让端来让五少爷、三小姐和茉小姐尝尝。”小丫鬟说道。
越茉瞬间就笑眯了眼:“那就替我们谢谢芙姐姐了。”
小丫鬟笑着道是就退了下去。
越芝下意识地朝正厅里正与婆子们说话的越芙望去,对方正好也望过来,她目光落在那碟大樱桃上,唇角微扬冲越芝笑了笑。
这樱桃多是为主席那边准备的。
没想到她和越茉那一番话,倒是换来了一碟大樱桃,越芝回之一笑,然后很安心地吃起了樱桃。
没过多久,人陆陆续续地到了。
几位夫人另坐一席围着越大夫人说笑,小姑娘们则是到了越芝这一桌。
越燕来得晚了些,一碟子大樱桃已经没剩几个了。
她眨了眨眼,吩咐她身边的小丫鬟几句,那小丫鬟点点头就走开了。然而没一会儿,那小丫鬟就一脸为难地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俯耳与越燕说了什么,越燕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难堪。
她晦涩地瞥了越芝和越茉一眼,咬了咬牙最终没说什么。
越茉侧过头来同越芝小声说话没注意到越燕的眼神,越芝则是视若无睹地转开了视线。
气氛莫名地有些压抑,越六房的一对双胞胎坐在一旁和小越茹说话,仿佛没察觉这边的风起云涌。
等越茉反应过来气氛有些奇怪正想说什么时,外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伴随着越文乐爽朗的笑声,云阳侯世子如众星捧月般地走了进来。
年轻的男子一身湛蓝云纹锦袍,乌发高束,面如冠玉,他笑容温雅,气质优雅清贵,一下子就吸走了现场所有少女的目光。
就连越茉脸上也飘起了两朵红云。
越芝不由得也多打量了他几眼。
不过她皮厚,倒是没露出丝毫异样来。
一众小姑娘神思有些恍惚,直到云阳侯世子转过身去同他身旁的人说话时,众人才看到那位据说是为了救云阳侯世子才伤了腿的秦四公子。
他黑着脸坐在轮椅里紧紧地抿着唇。
尤其是他身后推着轮椅的那小厮也是高高壮壮,板着一张黑脸的时候,这一对主仆走在云阳侯世子身旁就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看到如清风朗月般的云阳侯世子俯身与秦四说话时他冷着脸爱理不理的时候, 这边的小姑娘心里都在忿忿不平。
越燕皱着眉头小声道:“还齐国公府的公子呢!一点礼仪亦无,别人同他说话怎么能不理不睬? 就算对世子有恩,也不能摆这幅态度啊。听说就是因为他,原本一个多月的路程,世子硬生生地走了三个多月呢。”
她的声音不小不大,却刚好够这一桌的小姑娘听见。
越芙当即就颦了颦眉,满是不赞同地望了越燕一眼,越燕这才闭了嘴。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秦四身上。越芝也在注视他,只是对方被围在人中,影影绰绰的,倒是看不清他的五官,可饶是如此他身上的阴沉和冷气却令人无法忽视。
越芝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
只是她刚收回目光,对方却如有所察地望过来,秦四飞快地打量了越芝一番,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云阳侯世子一行人很快就被迎了进去,被安排在主座上,越大老爷带着越文乐和越文颐在一边作陪,不过向来能言善辩的越文颐话却是不多。
越芝这才注意到,郁家大公子郁从也来了,被安排在云阳侯世子一侧。
越芝悄悄地瞥了眼脸色微红盛装出席的越芙,心里多少明白了些什么。
不过蒋俊出现在褚喜堂,尤其还被迎到了主座上倒是有些出乎越芝意料了。
相对于从前的俊秀儒雅,如今的蒋俊更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相比云阳侯世子的清贵俊朗,他更温和清润。
嗯,颜还是不错的。
众人都落了座,越大老爷端起酒杯说了一番祝酒话,云阳侯世子也站起来,豪爽地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换来一片称好声。彼此你来我往,正厅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女眷这边也开席了,食不言寝不语,相比正厅此起彼伏的大笑声,这边倒是安静得多。
人是在这边了,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儿了。
越燕、六房的双胞胎越芽和越蕾,甚至连越茉,眼神都时不时地往正厅瞟。
做得这么明显,越芝都不好意思装作不知道了,她悄悄的拉了拉越茉的衣角,低声道:“快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越茉小脸先是一红,随即眼神里飕飕飕地能飞出刀子,她柳眉倒竖,恼羞成怒斥越芝道:“我不过好奇那秦四长什么样子罢了!”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越芝掩嘴低笑。
越茉瞪她一眼,伸手挖了一大勺拔丝淮山药塞她碗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小姑娘娇痴嗔怒,分明是动了春心的小模样,越芝到也没揪着她不放,她拿小勺子去挖拔丝淮山药,冲越茉眨眼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就是了嘛。”
越茉这才满意地点头。
越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笑容还尚在唇角,却毫无预警地侧了侧眸。蒋俊没想到她忽然就转了头,顿时有些狼狈,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正好与越芝撞上。
蒋俊心里忽然就捏得紧紧的,他脑子里正犹豫这要不要笑笑,也算是同她问候一声,可他还来不及有何表示,越芝就收回了目光。
她那般淡然和冷静,就好似偶遇与陌生人相视了一眼那般。
蒋俊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
可他面上还得做出毫无异样,他心思飘得有些远,手上却还举着酒杯与云阳侯世子对饮。
云阳侯世子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小动作和魂不守舍?云阳侯世子目不斜视地同他说了几句,转头与一边的郁大公子讨论广海的风土人情。
另一边三房的越文琪则时不时地与越文智、越文耀和越文彬三个小的说话,倒也不显得他们冷场。
正厅这边摆得案桌比一般的案桌要低些,不过是为了迁就秦四,让他不用换凳就能入座,可当事人俨然没将越大老爷的好意放在眼里。
从头至尾,秦四都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就是云阳侯世子同他讲话,他也是冷淡着“嗯”、“哦”一声算是回答。次数多了,众人都不敢同他说话。
倒是越文乐,怕他尴尬,不时地给他布菜,给他介绍广海的特色菜系。秦四多少还给越文乐些面子,偶尔会起筷尝一口,越文乐见状说得更有劲儿了。
见越文乐与秦四走得近,又看着与云阳侯世子聊得火热的郁大公子郁从,越文颐眼眸微垂,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许是意识到自己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秦四没待多久就出去了。
越文乐本也想跟着一块,被秦四一言就否决了。
云阳侯世子知道他伤了腿脾性变得怪异,倒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了秦四身边那个高壮似座小山似、叫元塔的小厮好生照料秦四。
秦四一走,大多数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越大老爷,他暗自抹了一把汗,笑道:“秦四公子果然不愧是国公府的公子,这气势当真是头一份啊!”
这本该是高高兴兴的洗尘宴上,坐着这么一个冒着冷气的家伙,任谁也吃不消啊。
云阳侯世子笑了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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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这边谈笑风生,杯光酒影气氛正浓,偏厅里女眷们却都吃得差不多了。
越茉是个坐不住的,饭后吃了满肚子的果子和甜点,再也忍不住了,拉着越芝就出去了。两人倒也没走远,就在后花园里走走消食。
天色尚未暗下来,酡红的夕阳要落不落地挂在天边,红彤彤的霞光铺天盖地映下来,给天地间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越茉双颊酡红酡红的,好似天上的霞光。
看来那果子酒后劲儿还不小。
走了小半圈,越茉就不肯走了。
她坐在小径边的石凳上,杏眼睁得圆圆地盯着越芝看,模样乖巧得让越芝想起了她养得那两只波斯猫。
这家伙!平日里乖张得不得了,没想到喝醉了倒是乖得很了。
越芝心里好笑。
“瞧你,不能喝还非要喝这么多,现在都成小醉猫了。”
她吩咐越茉的一个丫鬟去给越五夫人报个信,让另外一个大丫鬟和迎春一起扶着越茉回暖心阁。
“你这样子也不好回褚喜堂了,不如我们就回暖心阁吧。”
她转头对越茉说话,越茉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忽然露出个甜笑,乖得不得了地冲她点头。
好了,越芝原本还想说她两句,可瞧她难得柔顺的模样,一时还不好开口了。
她哭笑不得地带了人往回走。
一行人走出后花园,正要穿过游廊往二房春意堂走,好巧不巧碰到迎面而来的蒋俊。
越芝先回头看了一眼越茉,越茉除了双颊酡红,倒没露出别的异样来。 越芝心里先松了口气,她脚尖微微拐了个弯儿,她走在前头刚好挡住了别人窥探越茉的视线。
越茉的大丫鬟也知道自家小姐已经不胜酒力,既然越三小姐毫不在意,她也假装没看见蒋俊一般,和迎春一起扶着越茉往前走。
蒋俊就好像一团空气地站在那里。
直到越芝一行人从另一条小径走了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三小姐!”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他心里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已经先开了口。
越芝挑挑眉。
对方都开了口,她还真不好再假装看不见。
“蒋公子。”
她神色平静又淡然,波澜不惊地睁着一双清眸看他,叫他“蒋公子”,这么一来,蒋俊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倒一下子都咽了回去。
他张张嘴,眼里带着受伤去看她,欲言又止。
就好似被抛弃了的怨妇一般。
越芝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吓得鸡皮乍起,她悄悄地捏了自己一把,忙地摒弃脑海里这些奇怪的念头。
“蒋公子,有事吗?”她道,“大家都在正厅为云阳侯世子接风洗尘,蒋公子怎么出来了?”
蒋俊心里哗啦啦地吹着冷风,他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里头有些闷,出来走走。”
“哦。”
越芝道:“后花园里风大,最适合醒酒不过,既然这般,蒋公子慢慢逛吧,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侧了侧身子冲蒋俊福了福,转身径直带着越茉等人走了。
蒋俊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了?
她就这样走了?
红彤彤的霞光和花草斑驳的剪影投在蒋俊身上,斑驳不定。他伫在原地立了半响,最终才转身回了褚喜堂。
等到后花园重新恢复了一片宁静,元塔才推着自己主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轮椅上的秦匡沉着脸。
他的目光落在越芝和蒋俊消失的方向,久久才收回目光。
这一幕,怎么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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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越茉醉了酒,越五夫人急忙忙地就从褚喜堂过来了。
“这孩子!就不肯让人省省心!”越五夫人一面说着越茉,一边绞了热帕子为她擦脸。
越五夫人用指腹重重地按了按越茉额头,心里又急又气,可看着女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满脸乖巧,越五夫人又不忍指责了。
越五夫人心里软成一片。
她转头对越芝道:“多亏了阿芝你,否则这孩子不知道傻到哪儿去了!”
这话越芝倒是受之不恭了。
她脸微红,直道:“都是我没看好阿茉,让她喝多了。”其实她也没想到越茉酒量这般浅,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自己千杯不醉来着。
越五夫人哪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秉性,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
“五婶婶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转头戳了戳越茉鼓起的腮帮子,道,“这丫头最会托大了!"
她转头瞪了越茉一眼:“等她醒来,我定要好好说她一顿!”
越茉这会儿倒是听懂了越五夫人的话,笑嘻嘻地凑上来,在越五夫人怀里拱来拱去。
“我没喝醉,阿娘你不要生气。”她捧着脸巴巴地望着越五夫人,活像一只小狗。
越五夫人和越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待喝过了醒酒汤,越茉就自己自发地爬上了越芝的床,她抱着被子自己就睡过去了。
越五夫人哭笑不得,越茉呼呼地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她又不好叫她起来。
闻讯过来的周氏就道:“这还不好办?今晚儿就让阿茉在这睡好了,反正她与阿芝的个头差不了多少,阿芝的衣裳她也能穿,洗漱用品更是有现成的。而且夜里比白天阴凉,阿茉她睡得暖和,这贸贸然地叫她起来万一吹了风就不好了。”
“五婶婶,就让阿茉在我这儿留一宿吧。”越芝也道,“难道五婶婶还不放心阿茉留在我这儿?”
“怎么会儿呢?这孩子怎么说这话儿?”越五夫人嗔道。
她望了一眼迷迷糊糊地将自己卷成了个球的女儿,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阿芝了。”
越芝笑眯眯地摇头;“阿茉留在这儿跟我做伴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越五夫人就没再说什么。
她和周氏说了会儿话,然后去了褚喜堂,和越四夫人、越六夫人一起出了府。
次日越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越芝的暖心阁,越芝瞧着她那一头狮子毛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直乐。
她面上不显,斯条慢理地喝着香菇鸡丝粥,开口道:“你醒了?饿了吧?快去洗漱洗漱来喝粥吧。”
这会儿越茉也反应过来自己昨晚是喝醉了,她瞧着笑盈盈的越芝,面上不自觉地热了热。
“你为何不叫我起来!”
她闻着屋里的粥香,恶狠狠地瞪了越芝一眼,恶声恶气道:“是不是想着吃独食!”
越芝也没生气。
她让冬霜伺候越茉洗漱更衣,冬霜给越茉找的是一套浅绿色的衣裙,是年前做好的新衣裳,越芝这个年龄身子正拔条,所以她的衣裳都做大了许多。越茉和越芝个头差不多,不过却比越芝更丰满些。浅绿的掐丝衣裙穿在她身上倒正合适。
“嗯,还不错。”越芝摸着下巴发表评论,“这套衣裙,我就送你啦。”
越茉对这一身也很是满意,除了觉得颜色素了些之外。
她“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瞧着她别扭的模样,越芝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道:“快喝粥吧,趁热吃更香。”
越茉也是饿了,噗噗哧哧地喝了两碗香菇鸡丝粥,又用了好些点心才停下来。
“我昨天,没胡说八道吧?”她犹豫半响,问越芝道。
越芝木着脸回看她:“你觉呢?”
越芝要直接说还好,她木起脸,越茉心里忽然就没底了,脸色有些囧。
她偷眼去看自己的丫鬟,见丫鬟悄悄摇摇头,她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然后她就变了脸。
“你竟然敢骗我!”她脸色又红又紫,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伸手就要挠越芝。
越芝早有准备,轻轻巧巧地就躲了过去,笑嘻嘻道:“你才是小骗子呢!昨晚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千杯不醉来着?哎哟,瞧那小醉猫样儿,还真是羞死人了!”
“你, 你,我,我......”越茉“你你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涨着一张脸,腾地就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冲越芝扑过去要捂她的嘴:“不许说!不说再说了!”
她一生英明都要毁了!
都怪那果子酒!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