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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靳弈的伤很糟,有可能会死。”她道。
江异芯像被刺着了似地猛地弹起,却最终滑了下去。她被吓坏了。
如果郁靳弈死了,就代表着郁靳责也会偿命!
卓凌晚撇了一眼她,身子却一压,双手落在桌上,倾头去俯视郁靳责:“他死,你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但,你真的感觉到了报复的快感了吗?报复一个人,是要对方痛苦,他若死了,何来的痛苦?你这失掉的一双腿,你因为失掉了一双腿而积聚的这么多年的恨不都白费了?”
郁靳责原本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随着卓凌晚的话,他慢慢拽紧了拳头。
“只有你出去了,他活着,你才能报复不是吗?而且这一次主动权握在你手上,为了救他,你的父亲会答应你任何要求,为什么不利用一下?”
郁靳责的眼睛亮了亮,最后来看她。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而且时间不多,如果你不尽快做决定,那么你母亲也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她扭头去看江异芯。江异芯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是蒙的,甚至连他们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到了吗?你若死了,只有你妈一个人在乎。这么不值钱地死去,划算吗?”她不想挑起战争,但如果不将纷争继续下去,郁靳弈就只能死。
郁靳责终于站了起来,“你想我怎么做。”
卓凌晚的眉宇终于散开:“去给他输血把他救过来。”
“好,我们合作。”他握上了她的手,“你离开他,到我身边来,我就去给他输血!”
郁靳责到底是郁靳责,到了这样的时刻头脑都保持着清醒。他知道,千万种让郁靳弈生不如死的办法都不若把卓凌晚抢走给他的打击大!有了卓凌晚,郁靳弈就只能败!
卓凌晚略惊了一下,为郁靳责的决定。她知道没有思考的时间,只几秒钟就点了头。此时,就算让她拿命换都成,更何况只是合作。
她努力地掩盖着自己的担忧,办好了一应手续,在这个过程中,还亲眼目睹郁靳责打电话给各大媒体,公布他们的关系。
郁靳责的名声并不响,卓凌晚也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但雷诺总裁郁靳弈的弟弟和妻子这些个称呼足以将人雷翻。卓凌晚无心去想这些消息放出去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只扯着他往医院走。
郁隆义还站在门口,看到郁靳责到来,十分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郁靳责竟然没有和他谈任何条件就进了手术室。
卓凌晚也跟了进去,穿着无菌服,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郁靳弈。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手术布遮盖下,一个泛黑的伤口显露,那伤口里的血块都已经凝结,伤处微微泛白,给人一种血已流尽的窒息感。
卓凌晚捂住嘴,控制着那股想要呕出心肺的感觉,将脸偏在了一边。郁靳责被推在了椅子上,因为是在押犯人,还有随押人员跟着。
细细的针管刺入他的臂,流进的却是郁靳弈的身体,连卓凌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人,最终会血液交融。
郁靳责的到来成功缓解了郁靳弈的危险,不久后,赶来了数名熊猫血的自愿献血者。在大家的轮流献血下,郁靳弈灰白的脸色慢慢泛起红润,卓凌晚的心也缓缓地沉了下去。
“郁先生的血压升上去了,心跳也恢复了正常。”医生开口,随即感叹,“失血百分之三十超过数个小时,竟然还能活过来,真是个奇迹!”
“幸好。”卓凌晚捂了一把脸,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脚发软发颤。她这是给后怕到了。
最后,她是给护士扶出去的。
她被曲子桓送回了家,连声谢谢地忘了说,直接进房蒙着头就睡。原本应该是个难眠的日子,她却一沾床就睡,连梦都没有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揉了揉脸,她下了楼。楼下,大家都在,气氛有些怪,一惯不会在早上出现的曲子桓也在。
卓成商手里握着一份报纸,边看边叹气,看到她下来,将报纸放在了一侧。余文致迎过来,握住她的手:“凌晚,这到底······你和郁家······”
她欲言又止,始终不敢把话说得太清楚,怕惊到她,伤到她。矍冰雪特意看了一眼曲子桓,唇抿了抿,一家人里,只有她的心情最好。
“不管你出于什么想法,既然报纸上都说了,也希望你好好对待,不要四处留情,最后落得个水性杨花的下场。”
卓凌晚的头原本是蒙的,经她这么一说,终于想起了昨天郁靳责打给记者的那通电话。显然,媒体绝对有遍地开花的本事,早把她和郁靳责在一起的那点事给弄得人尽皆知。
她走过去,拾起了报纸。报导里倒没有特别夸张,只是按照郁靳责电话里说的写。郁靳弈和雷诺在Y市响当当,媒体有一万个胆也不敢夸大。
“放心吧,爸妈,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她言简意赅地回答,直接忽视了矍冰雪的挑衅。
“时间不早了,我该上班去了。”她补充了一句,朝屋外就走。
余文致追了两步,转回头来看卓成商,卓成商摆了摆手,示意余文致不要插手此事。矍冰雪提件外套要给蒙蒙穿,经过曲子桓时状丝无意般出声:“都是倔强的人,你不吃回头草,她也不可能吃。你还在这里痴痴地等,她已经有了新的幸福,傻来傻去,最终只是自我欺骗。”
曲子桓绷了脸,扭身离去。
卓凌晚经过昨天的一惊,也不记得自己的车停在了哪儿,索性往外走,想到大门口去拦辆出租车。
曲子桓的车急驰过来,横蛮地拦在了她面前,他从车里跳了出来。
“为什么给所有人都有交待,独独我没有?我的交待呢?”
他的语气很冲,语速也快,跟平日那个淡漠的曲子桓很不同。
卓凌晚被他这么一横,吓了一跳,捂上了心口。她受的惊吓太多,有点易惊。责怪地看一眼曲子桓,不太热情地回应他的话:“我们好像不是需要交待的那种关系。”
“卓凌晚!”
今时今日,方才知道,她卓凌晚也是个无情冷酷的人,冷酷起来比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吼声没有给卓凌晚造成任何影响,卓凌晚索性拉开了他的车门:“你来得正好,顺便送我去医院吧。”
她的不避嫌,正说明了他的无关紧要。这让曲子桓很不舒服,钻进去想要质问她一翻,却见她扭着一张脸呆呆地看着外面,下巴又尖细了许多,心有不忍,终究什么也不能说。
卓凌晚去了医院,没有进病房,只在外面等了一阵子。付明堂出来时,她迎了过去:“他怎么样?”
“已经醒过来了。”付明堂如实回答。
卓凌晚点头:“醒来就好。”转身,朝外走。
“卓小姐不进去看看吗?”付明堂看她这样,忍不住问。
卓凌晚停步,迟疑了好久,最终摇头:“还是算了吧。”她不否认对郁靳弈还有感情,尤其在他帮过自己又保护了自己之后,只是,她没办法面对。过去的恩怨有多沉重,这份感情就有多沉重,她忘不掉他母亲的死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也忘不掉父亲的死是他一手促成,这一切,都是鸿沟,跨不过了。
见面,只徒增忧伤,最终让谁都走不出去。她狠心一点,且让他去恨吧,恨着总比纠缠着找不到出口要好。
付明堂满面的不赞成:“郁总他是为了······他一醒来就在找您了。”他本意是要说郁靳弈是为了她而伤的,后来觉着有些逾矩,最终选了后一句。
卓凌晚也听出了他前一句想要表达的意思,勾了勾下巴:“他住院的费用都算在我头上,我等下就去交,另外看护我也会去请的。”
郁靳弈不缺这些,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付明堂垂了首,只能在心底感叹,到底是什么让以前讲道理的卓凌晚变得如此冷面无情。
卓凌晚走了出去,交了钱也给请了看护,做完这些后,走出了医院。郁靳弈醒了,她也就放心了。
医院外,曲子桓还没有走,等在那里。太阳刚刚出来,斜斜地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他垂首,只手插在袋中,似在思考什么。看到她,主动拉开了车门:“上车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曲子桓算得上是卓氏的半个老板,有权有势,以他的自身条件,要哪样的女人找不到?
卓凌晚站在原地没有动,与他相对,眼皮却垂着去看他的影子。“有时间找个女人好好谈一场恋爱,别把自己给耽误了。”
曲子桓只手捏紧了车门,指节都爆了出来,最后只能闷沉着发出硬梆梆的声音:“这是我的私事,用不着你管!”
用了真心,往往容易显露本性,他以前冷漠,并不是因为成熟,而是不在乎。现在在乎了,眼前这个女人却想尽办法把他往外推。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他喘了一口气语气放软了一些:“你放心吧,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曲子桓看了一眼,边按接听键边继续和卓凌晚说话:“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身边要跟个人方才好,你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就可以了。”
他说完,把手机放在了耳边,那头传来了讽刺的声音:“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都要死命追求,我这个只生了一个孩子的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是矍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