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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阳暖,午后正闲。
兽牙峰上灵气充沛,几头状若蛮牛,浑身肌肉狰狞,力量感扑面而来的荒古异种狮牛兽懒洋洋的趴在山顶的空地上,享受午后暖阳带来的慵懒舒适。
在这些横七竖八趴着的狮牛兽中间,空地中央位置,一株淡红色灵草朝四周散发温和暖意。
空地下的山道上,两道壮硕身影无声无息潜伏在巨石后面,他们穿着熊图寨子的衣饰,观察懒洋洋几欲昏睡的狮牛兽片刻,二人相视一眼微微颔首。
其中一人纵身从巨石后跃出,手中握着角石大弓,弓弦上搭着三根特制的羽箭,箭锋上染着青色毒素,他右手抓着羽箭和弓弦后拉,弓满似圆月。
“嗡!”
弓弦震动空气的回荡,羽箭带着凌厉破风声射入平地上三头狮牛兽身体,被射的三头狮牛兽一声怒吼,爬起身后却四蹄抖动无力奔腾,喘着粗气又倒在地上。
射箭的男子见三箭全中,回身朝山道跑下。
另外六头狮牛兽闻得动静,站起身后四蹄甩动,快若疾风朝射箭男子追去。
一人六兽转眼间就消失在山道上,一直潜伏在巨石后的另一人脚下连点,越过浑身乏力只能低吼的三头狮牛兽,纵身落在那淡红色灵草前。
正当他想伸手摘下这灵草时,灵草旁边的地面忽然裂开,一颗狰狞的狮头忽然从地里钻出,一口咬断男子的半截手臂。
“啊!”
男子惨叫出声,身后浮现一只蝎子虚影,抬脚踹向这头老狮牛兽的大嘴,同时另一手抓向淡红灵草。
“吼!”
这头从地里钻出的老狮牛兽张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吼,整座兽牙峰都在隐隐颤动。
男子踹出的右腿还没踹到狮牛兽嘴边,右小腿已是肌骨碎裂化作齑粉,他本人也如破麻袋般被吼飞出去。
他七窍流血绝望的看着狮牛兽靠近,为了这暖阳草,熊图寨子出动整个寨子的壮男引走山上狮牛兽,结果这狮牛兽居然还会埋伏,狡诈异常。
老狮牛兽四蹄轻踏,如万兽之王般走到男子面前,眼神冰冷而残酷,血盆大口张开,咬向动弹不得的男子头颅。
“轰!”
男子正待绝望闭眼,忽然看到一道紫黑身影从天而降,一脚便将老狮牛兽的头颅踩爆压在他身前地面。
这身影探手将暖阳草摘下,提着男子的脖子从兽牙峰后面的悬崖峭壁上跃下。
离开兽牙峰许久,被放在地上后这男子才回过神来:“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说着,他拿出药粉洒在自己伤口上,止血包扎后看向郑景仁手上的暖阳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景仁已变了张脸,和当初第一次进入寨子和阿木秋对打时完全是不同的面孔。
将这暖阳草翻来覆去看了片刻,一只细小蛊虫顺着他指间爬入暖阳草根茎,回身看向地上的男子:“你要这个?”
男子连连点头应是,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郑景仁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故作不知的说:“你要这灵草,是炼丹还是练功?”
男子犹豫片刻,但毕竟郑景仁救了他一命,而且看样子还能把灵草给他,便开口轻言:“我们长老受了点伤,要这暖阳草驱邪去阴。”
“哦?怎么回事?给我说说,说好了我就把这灵草给你。”郑景仁面上露出感兴趣之色,心中暗道阿乌古果然没猜错。
熊图寨子的老头没死,只是受了重伤,阴气入体,如今到处找驱阴温体之物。
不过这种稀罕灵草在草药繁多的南疆也不多见,所以郑景仁早早就按照阿乌古的提示来此处等着,果不其然遇上这些熊图寨子的人。
男子谨慎的打量郑景仁一会,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自身命都是别人救的,况且他现在这副状态,别人要杀他也不过动动手的事。
他理了理思路,将长老与人联手共闯阴魂涧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和事实有些出入,不过郑景仁也弄清这老头的情况。
老头逃回来后重伤难愈,整日躺卧床上,只能靠着灵丹来吊着一口气。
当然很有可能是老头故意伪装成的表面情况,实际情况如何没亲眼见到也不好确定,只能大致做个参考。
思索片刻,把已经放入蛊虫的暖阳草交给受伤男子。
受伤男子感恩戴德的连连道谢,握着暖阳草心下松了口气。
虽然中途出了点差错,但最终还是拿到了暖阳草,他可以安心的回去交差了。
郑景仁将暖阳草交给他后,转身消失在密林中,隐蔽气息在林中躲了一个多小时,熊图寨子的其他人找到此处,将受伤严重的男子背起奔向寨子。
郑景仁远远的跟在后面,嘴角带着玩味笑意,目光颇有些期待。
熊图寨子的壮男们颇为着急,关系到残暴的长老,拖久了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他们速度极快,一人背着受伤男子,其他几人在前方开路引开荒古异兽,不到两个小时,一行人回到熊图寨子中,直奔长老所在木屋。
片刻后,一行人陆续退出来。
受伤男子被众人簇拥着去做进一步治疗,木屋周围顿时没有其他人影。
郑景仁悄无声息来到屋后,也不顾这大白天时候,直接提气纵身跃上屋顶,掀开一块粗糙黑土瓦片,探眼朝屋内看去。
只见老头脸色发白泛着暗青的躺在床上,浑身阴气缭绕气息低沉,屋子中间的木质图腾不断散发棕色流光融入他体内。
郑景仁之前感应到的那股奇异能量,不断的在老头体内和阴气较劲。
图腾旁边,一只七彩蟾蜍张嘴吐着赤黄流火,那株暖阳草漂浮在半空,逐渐被赤黄流火烧得枯萎蜷缩。
待这暖阳草的水份完全被烤干,蜷缩得只剩丁点时,七彩蟾蜍嘴中的火焰消失,伸出长长的舌头将烤干的暖阳草卷到嘴里。
它眼中有些疲惫之意,后肢发力跳到老头的床边,舌头前伸将烤干的暖阳草塞到老头嘴里。
看着老头喉结蠕动,将暖阳草吞咽下去,郑景仁笑了笑,手中多了玄女界令牌,脚下一踩将屋顶踩榻落入屋内。
这老头蛊虫已入腹,是时候关门放狗···不对,是关门放阿乌古了!
郑景仁的忽然出现,那七彩蟾蜍第一反应是回身吐出一道七彩箭气,不过却被郑景仁偏头躲开。
屏住呼吸将真气灌入令牌中,迷蒙的空间门在身后浮现,朝床上目呲欲裂的老头摆摆手:“别急着打,我问你点事就走,不要自讨苦吃。”
老头双手撑起身体,暖阳草入腹让他体内的阴气引起暂时得到平息。
看着这个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场的混账,他双眼泛红沙哑干笑:“自讨苦吃?真以为你身后有人我就不敢杀你是吗?”
若不是他出现,阿木秋不会受伤,也就不用让阿莲去护送,更不会让他把人救走,更更不会引发后面进入阴魂涧的事。
他浑浊的双眼带着冷凛杀意从床上下来,七彩蟾蜍跳到他肩上,一步步向着郑景仁走近:“本来我不愿与你多纠缠,但你这般作死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他抬手朝郑景仁脑袋拍来,木质图腾上的棕黄流光荡起恐怖的天地灵气随着这巴掌拍下,奇异的能量如水波般推搡着郑景仁身体。
郑景仁不甚在意的举起炎风刀挡在面前,连真气都没用上。
“啪!”
苍老大手拍在炎风刀的寒云鞘上,稳稳的被挡下。恐怖的天地灵气和棕黄流光化作一窝乱流,在房中四下狂卷,奇异力量如空气般消散。
老头面色扭曲的捂着肚子后退,指着郑景仁身后的人影痛呼:“什么时候···”
阿乌古从郑景仁身后的空间门走出,一只母蛊在他指间微微晃动,引动老头体内的蛊虫快速繁衍,絮乱他体内的图腾之力和真气。
郑景仁笑眯眯的将窗口和大门打开,让七彩蟾蜍吐出的毒气散去,转身看着老头:“刚才你吞下暖阳草的时候,味道怎么样?”
“怎么可能,经过明火焚炼,不可能还会有蛊虫。”老头肚子如翻江倒海,体内真气和图腾之力完全挡不住蛊虫的繁衍和冲撞,嘴里不由自主吐出苦水。
“我到了个好地方,有好些我们这里已经断绝的材料,针对你练出这个蛊虫,虽然不是很成熟,不过倒也能派上用场。”阿乌古扬了扬手里的母蛊,脸上有些自得。
老头胃部不断抽搐,嘴里的苦水如喷泉一样喷涌,体内气息彻底控制不住,苦练一辈子的真气不断被蛊虫吸走,图腾之力开始离开他身体。
若不是暖阳草带来的阳气压住阴气,他早已化作鬼物失去理智,此刻他面色铁青的跌坐在地,一边吐着苦水一边瞪着郑景仁:“你们···想怎样?”
郑景仁朝阿乌古点点头,阿乌古心念微动间收起母蛊,老头体内的蛊虫顿时停下,收缩到他心脉附近,让他不用再像个人形喷泉。
“说了叫你别自讨苦吃。”
郑景仁没管老头脸上的苦涩,嘀咕一句后开口询问:“你和土石国的人怎么勾搭上的?他们怎么会恰好知道阿乌古和阿蓝云过来?还有他们这个圣女是做什么的?”
老头听了郑景仁的问题没答话,反而怒意升腾的看向阿乌古:“你若不勾结这小贼,醒灵大法此刻已入我手,祖灵图腾也能从沉睡中醒来,你这熊图寨子的叛徒!罪人!”
阿乌古一脸平淡的开口:“我早已不是熊图寨子的人,原本以为数十年不见你会念旧情让我们避一段时日,没想到你越发丧心病狂。哼,要动阿蓝云,这祖灵图腾不醒也罢。”
郑景仁提起炎风刀杵了杵地面:“好好回答问题,再转移话题小心你这宝贝蟾蜍。”
老头盯着阿乌古看了好一会,阿乌古也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半响后这老头才出言:“土石国星神前段时间苏醒,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说阿莲是星神选中的圣女,可以得到神眷。”
“他们国师用星力给阿莲提了修为,明言阿莲成为圣女后星神会赐下《醒灵大法》,况且一国圣女能给熊图寨子带来多少修炼资源?一举三得,我没理由拒绝。”
顿了顿后他继续道:“你们过来的前两天,土石国国师说星神发现更好的人选,就是你孙女,让我下药把你们擒了。至于他们圣女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叮!剧情事件已更新,前往土石国国师所在,探索星神之秘】
听到耳边的系统提示声,郑景仁苦着脸叹了口气,这他娘的还是要去一趟土石国。
他千不愿万不想,就是不想去土石国所以才会选择先来熊图寨子,看能不能在这里完成剧情事件。
可惜,天不遂人愿,越不想去偏要去。只希望这不是无情真意布的局,故意引诱他过去。
转头朝阿乌古点了点头,阿乌古看了眼地上的老头,头也不回走进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关闭后,郑景仁收起脸上的苦色走到老头面前:“最后一个问题,阿莲呢?”
“不知道,死了吧。”老者见阿乌古离开,没有母蛊的威胁语气顿时冷淡下来。
凌厉的刀意一闪而过划向老者肩头的七彩蟾蜍,这七彩蟾蜍反应也是极快,“呱”的一声跳开,没被开膛破肚,只被斩下一条腿。
七色毒雾和毒血溅开,郑景仁脚下连点躲掉这股毒雾和毒血,地面被毒血腐蚀出一个大洞,屋檐也被毒雾腐蚀得破开溶解。
站在毒血腐蚀出来的大坑旁,郑景仁身上刀意涌现,炎风刀的刀锋指着老头额间:“好好说话。”
老头心疼的看了眼落在地上惨叫不止的七彩蟾蜍,脸上怒意涌现,但他如今真气和图腾之力都已被蛊虫吸去大半,伤了根本,已无力再和郑景仁动手。
拿出药粉将七彩蟾蜍的断腿街上,语气缓和不少:“她中了我的毒后逃了,不知道死没死。”
“···”郑景仁眉头紧皱,无言的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