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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姝第一次去萧家,便是以南境温仪公主的身份,高信为她开道,萧家老爷子亲自出来迎接。
“萧倾天见过温仪公主!”那是位年过古稀却精神健硕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显得有些道骨仙风。
“老爷子免礼。”姚姝一抬手,阻止了萧倾天的大礼。
所谓先礼后兵,这件事说来,并不能说萧家就理亏,姚姝也不打算一开始就仗势逼人,如果可以用其他东西换取,无论是金钱权势,她都可以答应。
“公主请上座。”
姚姝不客气的坐下,而高信也仅与萧倾天平座,在幕城,萧家是除了幕族最有威望的家族,萧倾天更是连幕骁都会客气三分的人物。
“本宫的来意老爷子想必已经知道了吧?”姚姝直入主题。
萧倾天这才抬头看向姚姝,他的神色忽然一怔,愣住了。
姚姝一挑眉,对萧倾天的反应有些奇怪:“有哪里不对吗?萧乾应该已经跟您说了才对!”
萧倾天回过神,才敛下眼中的惊异之色:“是,老朽已派人去寻那个逆子了,只是,至今还无消息传来。”
“您可知道他是为谁抢那血情花?那姑娘在哪儿?”
萧倾天无奈叹口气:“老朽的大孙儿一向有些孤僻,老朽也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心仪的姑娘。”
姚姝站起身:“家中夫君毒入肺腑,只有血情花可以解毒,而萧颂又拿着血情花不知去向,既然如此,只怕要委屈萧老爷子一趟了!”
萧倾天不卑不亢道:“公主这是打算以势欺人,迁怒我整个萧家?”
“老爷子多虑了,本宫不会动萧家的人一根头发,还会好吃好住伺候,只是想请您配合一下。”姚姝语气陡然转厉:“当然,希望老爷子明白,我不是在与您商量!”
“温仪公主!”堂下一位中年的硬朗男子开口道:“我是萧颂的父亲,萧令易,父亲年岁已高,不适颠簸,萧令易愿随公主走,想必萧颂再如何糊涂,也不会如此不孝!还望公主能够通融。”
“高信?”姚姝看向高信,毕竟他对萧家更了解一些。
高信微点了点头,要萧老爷子随他们走,确实有些不妥,萧令易就再合适不过了。
“萧乾!”姚姝看向萧家最小的萧乾。
萧乾也难得严肃:“是。”
“找萧颂就拜托你了!本宫想,只要传出消息,让他知道令尊在本宫这里,他应该就不难被说服了吧?”希望这个萧颂不会如此不知好歹。
“我现在就去。”萧乾真切感觉到,姚姝是要来真的!现在只是给萧颂个警告,若她真的拿不到血情花,恐怕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姚姝带着萧令易回到了庄园,当然,好吃好住伺候着,除了不能出庄园,什么都满足他,她没有伤害谁的意思,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计策而已。
幕城一处郊外庄子中,萧颂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不是郁彤又是谁!
“你要拿走血情花?”郁彤脸色难看。
“彤儿,你也听到了,我爹被抓走了!”萧颂万没想到姚姝真的会如此卑鄙!
“那我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把血情花给我吗?”
郁彤正是萧颂小时候认识的那个身体不好的女孩儿,后来幕城动荡,郁彤就随幕北容离开了幕城,她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问血情花的事,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萧颂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便索性央他为自己抢到血情花。
“我就算没了命也愿意给你抢血情花,可这其中不包括我的家人,我的父亲!”萧颂虽然为难,却想的很清楚:“何况,你没这朵花,也不一定会有事对不对?我打听了一下,似乎血情花只能解毒。”
“我说了有用就是有用!”郁彤瞪着杏瞳:“何况你已经给我了,怎么能半路再要回去?”
“彤儿!”萧颂试图与她讲道理:“你难道愿意看着我萧家因为这一朵花遭难?”
郁彤缓下了脸色:“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血情花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也是认识温仪公主的,她不像那样的人,肯定只是吓唬你而已!你告诉她血情花已经用了,她也就没辙了。”这可能是郁彤第一次说姚姝的好话了。
萧颂不为所动:“万一呢?毕竟她是要救她夫君的!到时候果真惹怒了她,我爹怎么办?”
“不会的!她很快就不能耀武扬威了!”郁彤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
“你只要相信我就行!反正,这血情花到了我手里,断然是不会出去的!”
萧颂皱眉看着郁彤,十年未见,她再也给不了他那种感觉了,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小心翼翼的女孩儿,她变得刻薄,有心计,萧颂忽然后悔了,后悔为了她将萧家置于险处。
“我萧家退隐朝堂十年,只想安稳平安的度日,不想再与这些人扯上关系!彤儿,把血情花给我吧!你的身体,我想仔细保重的话,不会有大事的,这十年,你不是很好的过来了吗?”
郁彤真觉得萧颂就是个木头,掰都掰不动,他认定的事就会一根筋,就如之前他决定抢血情花,全家的阻止都没用,现在他又执意要给姚姝,怕是,也没那么容易说服。
郁彤还要抓紧在血情花枯萎之前制成解药,哪有功夫与他墨迹,顿了下,郁彤露出笑颜:“你确定要拿回去?”
萧颂肯定的点了点头,郁彤站起身:“好吧!你跟我去拿。”
萧颂诧异的一抬头,没想到郁彤这么容易就松口,忙道:“好!”
郁彤走在前面推门出去,陈越正等在门口,郁彤瞥了他一眼:“萧颂要拿走血情花,你跟我去拿。”
陈越一顿,了然的点了点头,比起十年未见的萧颂,陈越才是最了解郁彤的人,他亲眼看着她长大,目睹她的变化,陈越敢说,这世上,恐怕连郁彤都不及他了解自己。
萧颂一无所知的跟着他们去往后院,陈越掏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屋子:“血情花就在那箱子里。”
萧颂点点头:“谢谢。”进屋便打算拿起箱子。
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箱子,就觉得后脖一痛,接着便没了知觉。
陈越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看向后面带着笑意的郁彤:“怎么安置他?”
郁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绑严实,等制好解药,就没他什么事了。”
萧颂对于郁彤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次完全就是被利用而已,十年了,谁会像他那么傻还惦记着一个小时候的玩伴。
“看来,姚姝等不及了,咱们就成全她好了,反正她的目的也是为北容解毒。”郁彤笑的得意:“只可惜,她怕是看不到了。”
“小彤,真的决定了?”陈越沉声道。
郁彤斜了他一眼:“怎么?连你也要来阻止我?”
“我担心的是你!”陈越眼中有些担忧:“她的死活我当然无所谓,可是以少主宁愿不要命也不愿伤她来看,对她用情可谓至深,到时就算是你救了他,少主也未必会绕了你。”
郁彤微一皱眉:“北容是不愿亲手伤她!可我若救了他的命,他顶多再朝我发发脾气,毕竟我哥是为他死的,我们又是二十多年的情谊,北容看似冷情,实则最重情,不然也不会十年苦心策划救他父母!”
陈越轻叹口气,对于郁彤,他是从来不会反驳的:“你决定了就好,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你去暗中与他商量一下,看准时机就动手!”郁彤握了握拳头:“云医回来了吗?”
“今天就能到。”陈越其实有些想不通,云医是少主请的大夫,虽说他的职责就是为少主解毒,可哪里有瞒着病人,甚至不顾病人的意愿,暗中为人家解毒的?尤其还得害了人家的妻子,这种事,病人会感激他吗?到时候恐怕命都不保!云医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郁彤一挑嘴角:“姚姝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庄园中,萧令易正在与姚姝下棋,他的神色从容,丝毫没有被囚禁的一丝慌张。
姚姝拿起一子放下:“萧家主似乎不太担心萧颂不回来?”
萧令易思考了半晌才下一子:“我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他虽固执,却很善良孝顺。”
“但愿如此。”
萧令易在姚姝低头看棋的时候,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语气淡淡的:“公主是在皇宫长大,我想向公主打听一个人。”
“可是令妹萧眉?”
萧令易沧桑的眼神闪过一丝伤感:“正是,萧家的人不被允许出幕城,连她病逝,萧家的人也没去看一眼。”
“萧妃在我出生不久就病逝了,我并未见过。”在姚姝的想象中,那是位为了家族,愿意牺牲自己的女子,令人尊敬,也有些悲哀。
“没人对你说过她的事吗?”萧令易语气有些迫切:“比如她在宫中的生活,她是如何病逝的?”
姚姝遗憾的摇摇头:“为什么要有人对我说这个?”皇帝的女人太多,病逝或是离奇死亡都不算奇怪,转眼便会被人遗忘,会不断有新人来替代她,怎么会有人对一个病逝的妃子念念不忘呢!
“公主说的是。”萧令易有些失望,却看着姚姝那熟悉的眉眼,陷入沉思。
时间越久,姚姝便越着急,离血情花开到现在已经十天有余,没有萧颂的任何消息。
而血情花摘下后,最多十五天便会凋谢,她越发不安,血情花很有可能已经被用掉!
她不知道是不是幕北容也不抱希望,认为自己一定会死,最近他黏自己很紧,几乎时时与她在一起。
又一次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后,姚姝恼怒的捶幕北容:“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幕北容浑身舒爽,他的长发散在她雪白的背上,低头亲了她的耳垂一口,姚姝不意外的一颤,娇嗔的瞪他一眼。
“看到你就忍不住怎么办?”幕北容轻笑一声。
姚姝顿时全身都成了粉色,她算知道了,这男人平时多温柔,多正经,那都是穿上衣服的事儿!一到了床上,就什么节操都没了!
“你就不为你身体考虑?”姚姝瞪眼:“我上次给你传书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幕北容挑眉:“哪句?”
“你忘了?”姚姝朝他结实的小臂咬了一口:“总共就那么几句!你居然忘了?”
幕北容装作呲牙咧嘴的样子,却笑的欢快:“记得记得!不就是那句,不贪一时之欢吗?”
“对!”姚姝苦口婆心啊:“现在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健康了,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要是贪图这几天,把身体整垮了,那划算吗?”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幕北容揽着姚姝低声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那几天都咳血了!别以为云初什么都没告诉我!”姚姝恍然想起什么:“不过你最近精神确实不错!难道云初比她爹的医术都好?就跟去历城那几天似得……”
姚姝忽然脸色一变,挣扎着从幕北容的怀里出来,赤脚下床去翻自己的包裹……果然,那瓶她没收的药不见了!
幕北容心知要遭,忙道:“姚儿!”
“幕北容!”姚姝双手紧攥着拳,气的浑身颤抖!还未说什么,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幕北容心一痛,跳下床抱起姚姝:“姚儿!姚儿别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
姚姝狠狠的挣开:“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我那么想,那么努力想为你解毒!可你呢?你瞒着我一次一次的糟蹋自己的身体!你混蛋!”
“是我混蛋!姚儿!不要生气!我再也不会吃了好不好!”幕北容从未见过姚姝如此冰凉的眼神,他真的怕了,怕她再也不会理他。
“吃不吃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在乎吗?”姚姝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死吗?好啊!我不管了!血情花爱谁拿谁拿!我不会再费心费力的去找!死吧!死了对我也是解脱!”姚姝不顾呆立的幕北容,自顾穿起衣服,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