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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许腾保了我?我不认识他啊,他为什么出面保我?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电话怎么来的这么及时?是谁出面向他求得情?
这一连串疑问纷至沓来,由于恐惧,我的大脑就像缺氧一样,一片空白而且极其难受,根本无法思考。
“你小子真是命大啊!”赵一龙走过来,左手卡住我喉咙,狠狠加力,“说,你跟许腾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老小子劲儿真大,我觉得喉咙就像要被掐断了似的,脑袋好像也要胀裂;我翻着猩红的眼球瞪着他:“我...我不认识他!”
赵一龙用鼻孔“哼”了一声,神情怀疑而凶恶;我那时并不知道,许腾已经是江州市黑道的龙头老大,他只要跺跺脚,半个省也得颤三颤,他的面子,赵一龙不敢不给。
“放你娘的屁!许腾是什么人,没有关系他会替你出头?!!”
“咚!”赵一龙说着,用膝盖重重顶在我小腹上,我疼的眼前发黑,差点吐了血,他又把我掼倒在地上,然后朝人群大吼一声:“高景!”
模糊中,我看到那个酷似邓超的小伙快步走来,赵一龙问他:“你们去医院的时候,是什么人在保护这小子?”
“是一个会刀法的络腮胡汉子,三十来岁,”高景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我在路上就打听过了,这汉子应该是胡飞,市里很有名的武术家。”
赵一龙腮帮的肌肉抽了下,眼睛垂下来,“你竟然认识武术圈的人?那就难怪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浑身疼的简直想杀人,但强忍着不呻*吟,心头却是一亮:“莫非是郭平出面求的许腾?”
应该是这样,我离开医院时,知道我被带到东宫来的,只有薛小紫和胡飞;薛小紫刚被父亲带走几分钟,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挣脱父亲的掌握,而胡飞肯定一脱险就告诉郭平了,郭平当然会想办法,他是全省屈指可数的武林高手之一,认识许腾这种人,逻辑上讲得通。
想到这儿,我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头落了地:肯定是郭平,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谢天谢地!
不过,我刚松了口气,头发又被赵一龙给抓住,他揪起我的脑袋,右手“啪啪”的拍着我嘴巴:
“我说杨志,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我买许腾的面子不假,不过刚才我也对他说了,你害的我损失了一个人手,按规矩,得给我免费打工三年!他也同意了,所以你还是逃不出老子的手心,这三年,你得在东宫老老实实给老子当一条狗!我先给你三天时间养伤,三天后立马滚来上班,要叫我发现你敢跑或者有一点可疑的地方,老子弄死你全家!”
说完,他把我的脑袋往地上猛力一掼,又吩咐部下把我抬了出去。
几个人把我扔到了马路牙子上,我挣扎着站起来;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夕阳醉人的红霭在天边闪动着,街上有许多时髦的行人经过,但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赶紧躲开。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由于钱和手机都没带,我只能扶着路边的梧桐树,慢慢往前走。
这次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我走了一段路,就实在吃不消了;眼前飘过一片片黑影,身上被打的地方一阵阵的剧痛;我咬着牙,依稀看到路边有个小诊所,拼命朝它走了好几步,突然大脑一阵晕眩,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一阵消毒水味儿刺进了我鼻孔,我吃力的睁开眼,就见自己躺在一张单人病床上,房间很狭小。
“你醒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十几岁男孩惊喜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很高兴的朝外走去,我依稀听见他喊:“黄老师,他醒了!”
顷刻,一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大夫同他走进来,她大约三十多岁,很细心的倒了杯白开水,递到我唇边:“小伙子,你终于醒了,你伤的可不轻啊,来,先喝点水。”
我抿了一口,干燥的喉咙犹如得到甘露滋润;停了一下,我很快回忆起晕倒前的事情,非常感激的道:“大夫,是你们救了我吧?太谢谢了”
“不客气,这是医生应该做的!我们怎么能眼看着有人倒在门前,而不去救呢!”女大夫摆了摆手,从她端庄自然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有着非常高的职业素养。
我却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虽然救人是医生的本分,但我作为被救的一方,怎么能拿“本分”
二字当成拒绝感恩的借口呢?我这副样子,倘若她把我当成刚打完架的坏人,不及时施救而是报警,那我的伤势肯定会变得更重。
我对她再三道谢,想起一分钱都没带,又朝她借了手机,打给郭平。
郭平听到我的声音,高兴坏了,连声问:“小杨,那姓赵的早把你放了吧?你现在在哪?是不是受伤了先去看伤了?哥现在接你去!”
我心里一暖,拜托许腾的果然是郭平,他可真帮了我的大忙啊!
“郭大哥,”我问了女大夫诊所的名字和地址,轻声道:“我在东宫后面玉川路的黄燕诊所,这位黄大姐救了我,我身上没钱,你带点钱过来呗!”
“谁?黄燕?那太巧了!她是哥的老同学...你叫她接电话!”
我不禁很吃惊,觉得玉州实在太小了,将手机递给黄燕,黄燕一脸狐疑的接过去,很快跟郭平谈笑风生起来。
我在旁听的直诧异,他们俩的语气......怎么好像有段猫腻似的?
末了,黄燕挂掉电话,满脸红光的笑道:“好巧啊,真没想到你是郭平的朋友,那咱们就更没外人了。反正现在店里也没什么事,我送你去第一医院找他吧!”
我连忙点点头,试探性的问:“黄姐,你跟郭大哥是同学?”
“不仅是同学,”黄燕脱掉了白大褂,一边挂在衣架上一边若有所思的道:“他过去说过,想开个武馆,如果开成的话就请我当馆医,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连武馆的影子也没见着呢。”
“什么?开武馆?”我不禁挠了挠脖子,想起郭平救我时是相中了大西岭的地皮,心里有了点恍然大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