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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两个人吵架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管家的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声。
此时似乎，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变成罪恶。
垂眸，睫毛不安的颤抖。手垂在袖子里，不安的来回搓。管家深吸一口气，灰色的眸子闪烁恐惧，很快被氤氲掩盖。
“小姐……”舔了舔嘴唇，犹豫半响，继续，“小姐被人吊死在屋子里。”
一句话，在座的脸色都变。
苏小夏的脸色特别惨白，手紧紧地握着滚烫的茶杯，茶水抖落出，溅在手背上，红了一片。可她毫无察觉。
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睁大，几乎要掉落。
“缓缓怎么了？”声音颤抖，沾染上一点哭腔。
“尸体呢？”太爷爷的反应就平静多了，灰色的眸子浑浊依旧，层层叠叠之下的冷漠显而易见。
“就在外面。”管家就差没有跪下来，双股惴惴，惶恐不安。
缓缓起身，太爷爷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往外走。
苏小夏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往外面走。
我也跟上去，但是胳膊一凉，转头是一双修长的手，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呼吸哽咽，“司尊大人有什么事？”
“宋缓缓的事你不用管了。”男人低沉开口，冰冷。就像是扑面而来的冰山。
我失笑，嘲讽，“这件事关系到我的清白。”
“绵绵。”皱眉，深邃的眸子不悦，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黑色的袍子衬托着他的身影挺拔，身上金色的鸱吻微微抖动。气场凛冽散开。
“怎么？”冥王走过来，温和的笑着，那一双眸子里似乎装得下万物轮回，“两个人吵架了？”
有的时候可真的看不透这两个男人。
演技怎么可以这么好！
我甩开冥司深的手，冲着冥王笑，“怎么会。我做什么，司尊大人都会原谅我的。”说着，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男人。
男人沉默不语。
不愿意再说什么，我往外面走。风拂面而来，脸颊上一片冰冷。光线微亮，我下意识就眯缝眼睛。不去管身后那一双灼灼的目光。
看着蜿蜒的走廊。来来往往佣人，低着头，不慎惶恐的样子。
左边的心房里似乎有什么在生根发芽。下意识的伸手触摸，里面空荡荡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
人没有了心脏，是怎么存活的。可惜，没有人会告诉我。
……
冥王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笑容不变。袍子闪烁，气场缓缓散开。眸子微寒，嘴角温和到没有温度，“知道了？”
冥司深睥睨，细长的眸子气温低的可怕，“恩。”
见男人的反应，冥王的笑容加深，远远看过去。男子挺拔，眉梢带笑，温润如玉，让人不由恍神。
“你把算什么办？”收敛笑容，杀气瞬间弥漫。
冥司深抿嘴，这才转头，看着冥王。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对峙。
空气渐渐凝固。
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都停止晃动，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许久，冥司深的手指一抖，一切恢复正常。
转身离开。
冥王站在原地依旧没动。只是安静的将自己的满是鲜血的手收回袖子里，转身离开。
眸子里，酝酿着浓重的暴风雪。
气压低沉。
……
我来到大堂，就看到尸体放在那里，上面盖着白布。
周围，大家都安静的站着，谁都没有上前，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苏小夏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缓缓呢？”
声音颤抖，很显然不想知道这就是她。可是现实就这么的残酷。一步一步靠近的同时，眼泪就掉落。
“缓缓！”
掀开白布的一瞬间，我诧异。
尸体上满是尸斑，青青紫紫，满目狰狞，惨不忍睹。
青色的脸，嘴唇都是紫的。脖子上满是痕迹，很显然是绳子的勒痕。
腐朽的味道一瞬间就弥漫整个大厅。
大家下意识就后退一步。就像是约好的一般。
我很诧异，但是身后男人的速度更快，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别闻。”
猛地被男人身上的味道包裹，愣神。许久，才开口，“怎么了？
“尸体有毒。”眯缝着眸子。
尸体怎么会有毒？再看大家默契的表现。我的心往下沉。
这么默契的表现，很显然就是知道这个尸体有毒。要么就是提早就知道宋缓缓的死因，要么就是……从一开始，从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被注入了毒素。
再看大家冷漠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答案再明显不过。
作为阴阳师，一旦死亡，就会有很多厉鬼索命。于是有些阴阳师就每天都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一定的毒药。日积月累，等到死亡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具毒尸。
这样引来厉鬼吞食尸体，反而能够猎杀厉鬼。
原来，宋家比我想象中的残忍，就连尸体都不忘记利用。
还真的是物尽其用呢。
勾了一下嘴角，我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小夏，无法想象她的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宋德轩死的时候我的样子。
应该也是这样的绝望吧？
哀莫大于心死。觉得全世界都塌下来。
“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小声开口。
“被人注射了水银。”冥司深皱眉，回答。说着又拉着我往后退了一步。
注射水银！
这个手段还真的是残忍到家了。古代有注射水银保存尸体的说法，但是活人注射，无法想象。
再看宋缓缓浑身尸斑，姿势狰狞。眸子一片浑浊，盯着天花板，不甘心。
“这件事，到此为止。”冥司深兀自开口。
“她的死才能说明这件事没有结束吧。”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瘴气的味道，我皱眉。
“宋绵绵！”男人生气。手紧紧的捏住我的肩膀。
太爷爷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手里的龙头拐杖轻轻敲击着地面，“还不快点把人待下去。”
立马就有人上来，将尸体待下去。
苏小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才抬头看着太爷爷，声音哽咽，“太爷爷，缓缓怎么会死？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