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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周妈,檀芮这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绿枝把她写好的东西好生收好,便扶起她,准备伺候更衣梳洗,“小姐明日还要早起请安,今夜本该早些歇息,却又白白被这事搅和了。”绿枝和惜儿有些心疼,檀芮只是无奈的淡笑。
褚恒走进了内书房,看着檀芮的眼神里闪着一丝光,把檀芮从绿枝手里拉了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们见此,虽然心疼檀芮,却也只能退了下去。
褚恒圈住檀芮,吻了一下。
檀芮面含娇涩,“说话便好好说话,总是动手动脚……”
褚恒眼角挂笑,果然放开了她,他走到一处隐蔽之处,打开了一个小箱子,拿出一沓东西,交到檀芮手里,“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赏赐,不多,但也够养你了。”
檀芮有些惊诧,一张张都是山头田庄地契,还有几个商铺,外加上万两银票。
“你……”
“你是我夫人,自然要为我管家。”
檀芮面色发红,心里甜滋滋的,她故意道:“我若是把你的这些都败光了,你岂不是成穷光蛋了?”
褚恒又刮了下她的鼻子,“那也是我自找的。”
檀芮一下子搂住他的腰,“没想到你自己还攒了这么多家底,真是老奸巨猾。”
檀芮柔软的身子蹭到他身上,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但只一会儿,檀芮便放开了他,一脸探求地问他,“上次在春宵阁,你真的出那么高的价买我?有没有使诈?”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褚恒面色闪烁,“没有。”
檀芮见他的神态,知道他是口不对心,撇嘴道:“休想骗我!你的钱又不是地上捡的,怎会为我如此一掷千金?”
“我的确为你一掷千金!”褚恒挑眉瞪眼,但他话锋一转,“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
檀芮恍然大悟,颇觉褚恒顽劣无赖,有些哭笑不得,“你在春宵阁偷的?你堂堂将军,竟偷东西?”
褚恒做“嘘”声状,“我还不是为了救你,谁知道他们把价飚这么高,我没带那么多银票,只能先借着,最后不也是还给她们了吗?我没带走一分钱,怎么会是偷?”他说得理所当然,竟让檀芮不知如何反驳,只憋出两个字,“无赖。”
褚恒却一脸笑意,很受用的样子。
他言归正传,“这些田产商铺地契,你好生保管着。我爹虽然只有我一个儿子,都说以后褚家便是我的,但这些年都是大房二房争权,她们私底下不知道吞了多少,只怕真正到我手里,也没剩多少了。”
檀芮一惊,大宅院中,果然尽是这样的内幕。
“若是在以前,我也并不多稀罕这些东西,就算行走江湖,也饿不死我。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你,我要照顾你,这些东西,就变得重要多了。”褚恒嘴角挂笑,“我原本打算把所有的田产都卖掉,只留下几间店铺,拿着那些银两,就算和你浪迹天涯,也照样保你锦衣玉食,幸亏后头这些还没卖。”
檀芮鼻子一酸,原来那些时日,他整日忙碌,便是忙着清算家产,原来他都做好了详尽的安排谋划,只是他从未说过。
檀芮又搂住他,满心感动。
褚恒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然后又恢复了那股调调,“夫人,且等我们回房……”
褚恒需上朝,檀芮需请安,明明两人都是不能偷懒,晚上却又不消停,檀芮被折腾得几欲腰断。丫鬟唤起身时,她还恍如半夜,赖着半日起不来,最后终于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起身,整个人便如同放空的状态,褚恒见她如此,不由笑话她:“你便是平日享受惯了,起个床便像要了你的命一般。”
檀芮口不择拦,“起床要不了我的命,你才要了我的命。”
褚恒却眼角含笑,“该累的是我,我都不喊,你喊什么?”
檀芮懒得开口,他在军营待惯了,几天不眠不休的苦日子都习惯,两人实力本就相差悬殊,檀芮哪折腾得起!
他把丫鬟们唤进来服侍更衣洗漱,他穿上新朝服,端的身挺如松,高大英挺。
“今日第一日请安,你只需按着规制来便是。”他神色肃然,斟酌着,“我让周妈与你一道,你无须慌。”
檀芮心里莫名地就有了安慰,点了点头。
褚恒出了门,檀芮亦收拾妥当,周妈已经在外候着,檀芮往王氏那银月阁走去,颇有慷慨赴死的感觉。
周妈脸上挂笑,“少奶奶不必过于担忧,一会儿见了夫人,便只如常请安便是,她要叙话,便只听着,交代何事,便应着,只要没有什么大错处,首日请安,她定也是不会多加为难。”
檀芮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如敲锣打鼓般,七上八下的。
只在院外,便觉得银月阁气势宏大,昂扬四顾。踏步入内,更觉气宇轩畅,栏杆的花纹和窗格上雕饰着飞禽走兽,花鸟虫鱼,姿态万千,栩栩如生。前厅后殿,回廊栏杆,莫不是一派考究。
一个面色微寒,干练沉稳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她便是王氏的贴身侍女班容,她向檀芮行礼,言语恭谨却又没有半丝温度,“奴婢班容见过少奶奶,昨儿个夫人身体有些不适,眼下还未起身,夫人上了年纪,睡眠一直不好,倒没想到今日竟睡得这般好,我们也不敢惊扰,便有劳少奶奶候着了。”
檀芮心知这是一个下马威,她面上并没有半丝表露,笑意盈盈地说:“夫人身体不适,多歇息是应该的,我便在此候着便是。”
班容勉强扯出一抹淡笑,然后转身便走,竟也未叫檀芮坐下,亦未看茶。
惜儿小声抱怨,“这也太欺负人了,让小姐等着就算了,还让小姐就这么站着。”
“她这是要给我下马威。”檀芮神色却淡然多了,“既然她要立下马威,我自然就得恭逊一些,我若是自己坐下了,指不定又被她挑什么刺。”
惜儿顿时无话,她们便垂手站在正堂中,四下无人,静悄无声。
这一候,便候了不知多久,檀芮的脚已经有些发酸,里屋却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