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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芮的话刚说完,一队人马便一下子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出头,面容冷然的人,他便是刑部铁面无私的捕快之首冷严寻,以办案铁面公允闻名,他毫不客气地说:“速速拿下这名朝廷钦犯!”
檀芮脸色煞白,冬蝉和怀礼也惊住了。
怀礼护在檀芮面前,“你们不能抓她,她不是钦犯!”
“驸马爷,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冷严寻毫不客气。
“她不是钦犯!她不是钦犯!”怀礼一脸着急的神色,脸都变得通红,来来回回却只会说这一句,旁的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冷严寻脸上露出冷笑,“方才你们的话我都已经听到,她便是钦犯郁檀芮,难道还有什么需要狡辩的吗?”
冷严寻手一挥,“拿下!”
冬蝉下意识护住檀芮,面色骇然,怀礼则拔出剑,打算抵死相搏。檀芮心里一片冷然,难怪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
檀芮整理着思绪,站了出来,“这位大人,你可知这是谁的私宅,你未请自入,乃是私闯民宅,理应追责!”
“在下刑部捕快首领冷严寻,我乃秉公办案,哪里去不得?”
“秉公办案?冷大人手上可有皇上的令牌?或者捉拿我的御令?”檀芮心里亦是没底,只能装出理直气壮的模样,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家丁赶快把褚恒叫回来。
冷严寻面露傲慢神色,“我乃皇上亲封的一品捕快,有独立执法办案的权利,先拿了你,再向皇上请示也不迟!”
檀芮一惊,没想到他来头这么大。她手心都是汗,面上也还是不曾表露半分,“你说我是钦犯,你可有证据?你方才听到了什么,只有大人一人听到,怎可作数?难道大人判案,便只凭借个人的武断裁决吗?若是如此,那大人想指认谁便指认谁,想反咬谁就反咬谁,岂不是可以一手遮天了?”
冷严寻脸色骤变,“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若是遇到旁人便算了,但你今日遇到的是我!任凭你说破嘴皮子,也休想从我手心逃走!”
“无凭无据,大人便要指认我是钦犯,真是可笑!”檀芮依然满是硬气,“那郁檀芮早已被当街处斩,京城那么多百姓都看在眼里,难道她还会死而复生吗?大人莫非觉得,我是鬼不成?”
冷严寻欲说话,檀芮又抢道,“况且,我的容貌与郁檀芮容貌迥异,明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大人却硬是要扭曲是非,不觉得过于牵强附会了吗?”她的神色里带着一丝嘲讽,“这位大人是拿了戴家多少好处!”
檀芮最后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冷严寻,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怀礼和冬蝉的脸色都异常惨白,两人都满是焦急神色,檀芮也深知,此次是有人蓄意设了陷阱,她必须拖到褚恒回来,若是她这般被带走了,便真是生死难料!
冷严寻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手一挥,身后的人马便一下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檀芮附到怀礼耳边轻声道:“哥哥,你搬出驸马的身份,压他一压,我们要拖延时间。”
怀礼意会,怒道:“大胆!竟然敢对我白刃相加!你有几个脑袋!”
冷严寻却也不是这般容易糊弄的,他冷笑一声,“驸马爷若是不掺和我捉拿钦犯,我的这些人便自然不会伤到你。若是驸马爷一定要阻拦,也别怪我们无礼了!到时候大伙一起到皇上跟前,皇上要怪罪于我,我自然领罚!”
檀芮在怀礼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怀礼便照着说:“我倒要问问大人,你是如何得知此女便是钦犯郁檀芮?今日我被引到此处,是否也是大人所为?”
“我如何得知,那是我自己的事,没有义务向驸马禀报!”他语气生硬。
檀芮一字一句地教着怀礼说辞,“你自然没有必要向我禀报,但是若是你我到了皇上面前,你一口咬定她是当年漏网之鱼,这桩案子本就是你们刑部结的,出了这么大篓子,皇上就不会责罚你们吗?如今你要翻案,皇上定要详细查问,你的消息之源若是来得蹊跷,皇上又如何会信?”
冷严寻的脸色果然变了一下。当年的这桩案子并不是由他负责,虽不是他之过,但着整件事刑部的确脱不了干系。
怀礼继续说:“若是我没有猜错,冷大人定是和我一样,突然便收到了一封密函,告知此事,并引你到此处拿人。到时候我们二人都将此密函呈于皇上,皇上便不会怀疑背后有人有意捣鬼吗?细想一番,谁最有可能做这事,自然便是戴府。戴家和郁家争斗愈盛,眼下突然生出这无端之事,连一向中立公允的刑部也插了进来,到时候,皇上只会把这当成是戴家想要推翻郁家的手段,当成是政权之争,更会怀疑刑部早已为戴家所用。”
冷严寻听了,不由暗眯着眼睛,最后只是冷笑一声,看着一直在做幕后军师的檀芮,“这套说辞倒是挺不错,果真是伶牙俐齿,但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旁人,也许便被糊弄过去了,但你遇到了我,任凭你说破嘴皮子,也别想从我手心溜走!”
檀芮一惊,他竟然不吃这一套,檀芮大喊道:“自古以来查案都讲究证据,证据确凿方可拿人,你为今不过只听了我们一席之言,便断定我是郁檀芮,如何能让皇上信服?如此草率办案,也实在枉费皇上给你的封号!”
冷严寻哼了一声,“我办案,自然便不会如此草率!我是收到了一封密函没错,但我也并不是只凭一封信便来拿人。我去调查过,你,化名忘忧,这一年来便一直在西凉和郁清泽一道生活,他们待你如己出。再有便是你的字迹,我想办法比对过,虽然有刻意改变的痕迹,但是我找了京城最著名的大家进行比对,字迹果然是出自同一人!还有,你的声音,你改得了容貌,却改不了声音!再有,郁檀芮对芋头过敏,你敢不敢吃些芋头实验一番!若是你敢,我便当场放人!”
冷严寻列出一条条一桩桩,檀芮心里如同掉入冰窟一般,有些失神,难以站立。
“难道这世上对芋头过敏的便只有郁檀芮一人吗?”褚恒的声音传来,他脸上挂着异常冷峻的神色,和冷严寻对视着,檀芮一下子便像找到了靠山,慌张的心好似一下子找到了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