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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面没几个人。
两人坐下之后,楚辞就叫来菜单,点了几样菜。
到现在,柳烟如还是没办法接受楚辞这样的人回来这种地方吃饭。
她忍不住询问:“这地方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回忆吗?”
楚辞愣了一下,笑了:“猜的很准。这里确实有很多我小时候的回忆。”
楚辞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他的眼里分明有些落寞的情绪。
柳烟如哪怕心里猫抓似的想要知道,但也识相的没问。
却没想到,楚辞反而先开口了:“小时候,我和我妈就住在这块。近几年周围都拆迁改建了。也只有这家饭店还留着,十几年了,一直都在这里。”
柳烟如惊讶地听着他的话。
没想到,楚辞他小时候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他难道不是含着金汤匙出声,从小被捧到大,一路顺风顺水吗?
怎么小时候还会有这种经历?
柳烟如摸不准这些事情在楚辞心里是什么地位,有心多问两句,也不好开口。
索性楚辞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也没有再说其他的欲望。
饭菜很快上来了。
很家常的味道,但楚辞却一口一口,吃的很认真。
他吃饭的样子一如往常,动作不急不缓,很是优雅。但柳烟如看着,莫名觉得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悲伤包围了。
他小时候,一定有很多不开心的回忆。
柳烟如食不知味地吃着饭。
吃完之后,楚辞收起了浑身洋溢的悲伤情绪,若无其事地和她回了楚宅。
两人回去没一会,就有人来访。
楚辞和柳烟如看见来人都愣了一下。
来的人一男一女,一个是柳烟如认识的燕玲玲,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猜测应该是燕玲玲和燕夏的父亲。
楚辞看见燕父突然造访,有些手足无措:“您,您怎么来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我记恨也没用。过来看看她罢了。”燕父随口说着,眼神却不时停留在柳烟如身上。
楚辞拉过柳烟如介绍:“这是我的妻子,烟如。”
燕父闻言,瞳孔猛然紧缩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她叫什么?”
燕如?是燕如吗?而且这张脸,当真的夏如相似度极高……
“她叫柳烟如。”楚辞淡淡出声。
燕父这才冷静了下来:“原来叫柳烟如啊。”
他神情颇有些失落,但眼神依旧不时地扫过柳烟如。
像,实在是太像了。
楚辞想要和燕父寒暄一会,燕父的话题却不停往柳烟如身上转:“烟如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柳烟如轻声回应。
却不知燕父听了,心里就越是惊讶。
二十五,和燕夏一个年龄。
他神情逐渐变得激动。
燕玲玲在一旁奇怪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燕父这才回过神来,收起了脸上激动的神色,定定地看了柳烟如一眼,然后起身对楚辞说道:“咱俩借一步说话。”
柳烟如和燕玲玲都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要求的燕父。
楚辞也觉察到燕父的情绪不对劲,急忙起身,和燕父去了楼上他的书房。
书房内,房门紧闭,燕父神情复杂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楚辞,一脸的欲言又止。
“您有什么事大可以跟我说,我力所能及之内,一定会帮您的。”楚辞安慰他。
燕父脸上神情松动,开口道:“我原本只是来参加蒋馨兰的葬礼。虽然她当年做了不少坏事,但终究是夏如的好姐妹,人死如灯灭,我一直恨着她也没用。但是……”
燕父又犹豫了,内心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话说出口。
楚辞再次开口:“您别担心,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
“但是,我看见柳烟如……她……”
楚辞拧眉:“她怎么了?”
“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燕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楚辞坐下,态度认真。
他没发不认真,这件事关系着柳烟如,他必须认真。
“其实,我们燕家,出了夏夏和玲玲,还有一个孩子。”
“还有一个?”楚辞惊讶。
因为蒋馨兰和夏如是好姐妹,楚家和燕家的关系也异常亲近。他就是因为和燕夏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才和燕夏在一起的。
两人打上幼儿园起就在一起。可他却是从来没听说过,燕家还有第三个孩子。
“当年夏如第一胎,怀的是个双胞胎,两个丫头,一个是燕夏,另一个取名叫燕如。只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燕如失踪多年。我也尝试着去找过,但没有一丁点音讯。”
“您的意思是,柳烟如她……”楚辞欲言又止。
如果柳烟如就是燕父口中的燕如的话,那得有多巧。
“不是我多想。柳烟如和夏如年轻时候,长得太像了。我看见她的时候,就愣住了。长的这么像,我没办法不怀疑。”
是啊,柳烟如和夏如长得那么像。
他当初不就是因为柳烟如像夏如,才注意到她,然后和她在一起的吗?
难不成,柳烟如真的是燕家失踪多年的女儿?
“那您的意思是,要验一下DNA?可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办?是的话,又要怎么办?”
燕父点了点头:“既然让我知道她的存在,就一定要验。只是,我想私底下进行,不想让柳烟如知道。是的话固然好,但如果不是,也免得打扰她。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拿到她的头发丝给我。”
楚辞低着头沉思。
他在考虑,这件事柳烟如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因为他的缘故,柳烟如定然会对燕夏,乃至燕家的人都有些排斥的感觉。如果柳烟如是燕家人的话……
可换个角度想,柳烟如在柳家受了那么多委屈,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一定是渴望亲情的。
燕父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柳烟如想要的亲情,燕父给的了。
左思右想,楚辞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决定先验一验到底是不是,等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其他的。
楚辞点头答应了燕父的请求。
身为柳烟如的身边人,拿到她的头发什么的,是很轻松的事。
当天晚上,楚辞就趁着柳烟如睡觉,拿到她几根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