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要看气质

枯树老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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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兄的话,我实在听不懂!”

    一瞬的惊慌过后,金东来很快冷静下来,反应不可谓不快,但那一瞬的破绽,却已被段玉捕捉到了。

    “金东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段玉一声厉喝:“你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居心何在?”

    金东来乜斜着眼,冷冷看着段玉。

    他脸上的平和笑意不见了,整个人都变了——冰冷、孤傲,似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跪在脚下的臣子!

    人呐,主要看气质……

    看着前后如同两人的金东来,段玉心生无限感慨。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金东来道:“我想不出何处有破绽!”

    “你的破绽,就是太过自信。而且,你说这些的时候,像是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更像是戏子在唱戏文,小和尚念经,熟练却有口无心,脱口而出,完全未经思索……还有,你虽压低了声音,怕隔墙有耳,蘸水写字,故作神秘,脸上也装出紧张的样子,可你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段玉侃侃而谈,说道:“你说话的时候,我一定在观察你的眸子,注意你的呼吸。人紧张的时候,瞳孔会收缩,呼吸会急促……你的演技虽好,可有些东西是不可控的!”

    “就凭这些?”金东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些只能证明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听起来诡异神秘、耸人听闻的故事,在这时候说给我听……但这些还不够!”段玉如同大侦探一般层层剖析:“最大的破绽,并不是出在你自己身上,而是那位船十一!”

    “他?”金东来皱眉,自然流露出不屑之色,又似没想明白船十一的破绽在何处。

    “他的演技也不错,可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段玉道:“那是下位者看到上位者的时候,才会不自觉流露出的目光。敬畏、崇拜,却难掩畏惧!”

    金东来皱眉沉思了许久,突然抚掌大笑起来:“好!不愧是青龙老大赏识之人,如此细微的洞察力,即便是中原武林中,六扇门的‘神眼老六’也不过如此!”

    “那是!哥六岁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了……不过,以你的智商,也就勉强能看看《名侦探柯南》了!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段玉忍不住又开始装逼,秀一秀他穿越者的优越感。

    “还有,在我们中原武林人士眼中,六扇门不算是武林中人!”段玉道:“我们称之为朝廷鹰犬!”

    其实,在段玉看来,六扇门的‘鹰犬’都是警察,武林中人一个个都是目无王法的暴徒,无Z府主义者——只要武功高,就可以随便杀人?尼玛,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杀杀人,跳跳舞,一个个以为自己是斧头帮老大啊!

    对于所谓的武林中人,段玉一向都不感冒,甚少好感。

    “我叫金东来,我的确是蓬莱国青龙会的龙头,也是三月总管,负责全天下青龙会的消息!”金东来道:“不过,我还有另一重身份……”

    “你是管?”

    金东来笑了,似有不屑——仿佛在他眼中,青龙会至高无上的‘管主’,一文不值!

    “青龙会由青龙老大一手创立,仅次于青龙老大的,不是‘管’,而是我们!”金东来一脸傲然地说道。

    “你们?”

    段玉注意到,金东来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不错!青龙老大之下,还有六位龙头!”金东来道:“从青龙老二,青龙老三到青龙老幺,共六人,加上青龙老大,便是青龙会七龙头,我排行第五。”

    “这么说,你也是青龙会的话事人喽?有龙头棍没?”段玉调侃道。

    金东来一怔:“龙头棍是何物?我青龙会只有青龙令!”

    “连龙头棍都没有,你臭屁个啥?信不信我约你去河边钓鱼,用大石头砸死你?!”段玉撮着牙花道:“为什么要演这出戏给我看?为什么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

    “我不知道……这些都是青龙老大的旨意!”金东来道:“这世上,没人能猜透青龙老大的心思!”

    段玉看着他,突然说道:“那你猜得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这……”

    “没有谁能真正看穿另一个人的心思,除非你有读心术,或者……你是条蛔虫!”段玉道:“我不想去猜你们那位老大的心思,也没这个兴趣,除非他(她)是个漂亮的美人儿!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不介意让我的碧玉刀尝一尝龙血的滋味!”

    金东来死死盯着段玉,身为青龙会的五龙头,一向被人尊崇,何时受过他人威胁?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武功天下无敌了?若不是青龙老大有令……此刻你早已是个死人!”金东来冷声道。

    “是吗?可惜你的话杀不了人!”段玉报以相同的冷笑,嘲讽道:“我认识一个扶桑岛国的家伙,他叫樱木花道,自认为能用犀利的眼神杀死人……想不到你比他更厉害,言出法随,犹如神咒,说几句话威胁的话就能杀人!”

    “你……!”金东来猛的向左手边挥出一掌,两丈开外,比精铁更为坚硬的金丝楠木桌,瞬间化作碎屑!

    ——内劲外放,这是传说中的境界!当今武林,即便是少林寺方丈永信大师,武当派掌教神机道长,距离此境界亦相去甚远!

    这一手,足以唬住任何一位高手,可惜他面对的是段玉……一个写过玄幻的扑街写手,在他的小说中,飞升的仙人,异界的天君,万界的主宰都是被他创造的主角踩在脚下的垫脚石而已,内劲外放?段玉呵呵了……这算个鸟毛啊!

    “手劲挺大啊,可惜我不是桌子!”段玉挑衅地说道。

    金东来犹如温玉的手掌,不停地轻颤,似一柄通灵的宝剑,在剑鞘中发出龙吟,想要脱鞘而出,击杀敌人!

    “哼!别急着找死!来日方长,到了青龙岛……会有机会的!”

    金东来一声低哼,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过多久,甲板上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这声音,正是出自船十一的口中。

    “垃圾,就知道虐菜!”段玉撇了撇嘴,嘀咕道。

    对于船十一,他没有过多的同情——这货牛哄哄的,一上船就在段玉面前装大蒜,段玉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相比之下,段玉觉得质朴的‘船七’挺不错。

    “别在我头顶上挂着了,下来吧,我可爱的女忍者美眉!”段玉头也不抬地说道。

    舱顶的木板上,原本空无一物,段玉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女凭空出现,像只壁虎般攀在光滑的木板上。

    “你怎么会发现的?”

    武藤小兰无声地落在地上,似灵猫一般,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我的鼻子很灵的,比楚留香还灵!”段玉道:“你身上有一股香气,那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才有的体香……别人闻不到,我却能嗅到!”

    “无耻!”武藤小兰瞪了段玉一眼,小脸又红了。

    段玉叹息道:“你们扶桑的女忍者,都这么害羞吗?”

    “哼!”

    “偷听大人说话可不是乖宝宝噢!”段玉笑着说道。

    “八嘎,你才是小孩!”武藤小兰秀目一瞪,那欲怒害羞的神态,令段玉不由联想到她的‘姐姐’武藤兰。

    “看你的样子,十八岁的有?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二十岁生日了!你滴叫我姐姐,懂?”武藤小兰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

    “索迪斯倷!”段玉揶揄道:“我滴不懂,我只懂花姑娘滴干活!呦西……”

    “八嘎!”武藤小兰怒喝,旋即又道:“他没有骗人!”

    “他?谁?金东来吗?他没有骗人?难道我不是人吗?”段玉道。

    “金,没有说谎。”武藤小兰比手画脚地说道:“老方……来过扶桑,与石川将军,织田信长大人和几位‘大名’都有见面,他上船……说过‘灭蛟屠龙’的话!”

    “那又如何?”段玉不以为然道:“那也不能证明,老方就是无名,青龙老大就是无尘。将两成真话掺入八成假话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才是编织谎言的最高境界!”

    武藤小兰皱了皱可爱的琼鼻,似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段玉没有理会他,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说这些给我听?青龙老大为什么让他说这些给我听?目的何在?无名、无尘……这二人又是什么关系?听着像是两个和尚的法号,难道是师兄弟二人争风吃醋,为了风韵犹存的师太反目成仇?答案就在这老方的身上……”

    “段君,你说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的小名叫德纲,我在练单口相声呢!”段玉道:“等上了青龙岛,见到青龙老大,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天真!”武藤小兰道:“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见到青龙老大!”

    “首先,我不叫天真,我叫无邪。”段玉道:“其次……别人见不到,不代表我见不到,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武藤小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青龙会的确有七龙头之说,但青龙老大才是真正的主宰,其余六位龙头只是比其余青龙会成员的地位高一点而已,生杀大权,都在青龙老大手中!”

    “擦,原来如此!刚才看金东来牛逼哄哄的样子,还以为他和青龙老大,就像‘江南七怪’那样的拜把子兄弟呢,没想到只是名头响亮,就和XX经理似的,实则就是个高级打工仔,一点‘青龙会’的股份都没有,大权都在青龙会集团公司董事长兼CEO青龙老大手里,啧啧……悲哀啊!”

    “整天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话……你有病!”武藤小兰道。

    “你才有病,你们整个岛国的鸟人都有病!一个个全都是死变态!”段玉没好气地说道:“告诉你,以后少惹我,小爷我不仅有病,还是个痴汉,最喜欢在电车……大船上和女忍者做些羞人的事!你要是再敢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八格牙路!”

    武藤小兰红着脸跑开了。

    啧啧……果然是全宇宙、所有平行世界最奇葩的岛国女子,段玉说要‘办’她,她居然不生气,也不甩段玉一个耳巴子大骂‘臭流氓’,更别说哭哭啼啼了,居然还羞红了脸……尼玛,这是典型的‘欠cao型’小妞。

    即将消失在屏风后的武藤小兰突然停住了脚步,扭过头问道。

    “段桑……请问樱木花道是谁?樱木在扶桑并不是大姓,这位樱木君也是青龙会的人吗?”

    身为扶桑岛国之人,又与青龙会及各大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突然听到一个扶桑男子的陌生名字,自然十分好奇。

    “嘿嘿……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想套我的话,得先套住我身体的其它地方。你若真想知道,今晚来我房间,我慢慢告诉你!”段玉无耻地说道。

    武藤小兰瞬间消失在屏风后,留下来回答段玉的,是一支手里剑、两枚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