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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了颗冬枣给顾寒,很快听到男人开心的夸她:“好甜,娘子摘的枣又甜又脆,可厉害了。”
在他眼里,自己就没有不厉害的时候。
连半夏听贯了他的夸赞,以前没当回事,这回却不一样,感觉有点高兴和得意,嘴角微微勾起浅笑。
笑容刚及眼底又被收住,她突然想起件事,目光一转,看着顾寒严肃道:“傻子,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差点被吃干抹净,为了防止此类突发事件,她必须确定顾寒到底在搞什么鬼,是真的人格分裂,还是在扮猪吃老虎故意骗她。
顾寒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副很认真地样子问她:“娘子是在说哪件事?”
要不是他露出认真烦恼的表情,连半夏会认为他在装傻,她敢肯定,眼前的傻子,不是那时的顾寒,要继续问下去吗?
她在迟疑,最后还是点明道:“你耍流氓的事,还记得吗?”
顾寒脸红着,不好意思地看看她,点点头说:“娘子和我生宝宝,我们有两个宝宝了。娘子,宝宝什么时候会生出来呢?”
看来他是记得的,连半夏摸了摸脖子,那里还留着掐痕,碰到还会疼。
她抽了个冷子,真心不想傻子变成那样的陌生人。
“娘子受伤了,快让我看看。”顾寒看到她脖子红了圈,担心地吵着要看。
连半夏还想试探他,便松了手,把掐痕特意露出来给他看,说:“记不记得你掐过我脖子,这道掐痕是你留下来的。”
“是我吗?”顾寒被吓到,伸出的手猛的一下缩回来,很害怕地看着她,收回的手紧紧掐着另一只手,伤心说,“我……我不知道,想不起来……我没有……”
是真的不记得吗?
连半夏幽眸微沉,拉着顾寒的手贴向自己的脖子,强开用他的手摆出掐住她脖子的样子,重现当时的场景,有意逼着顾寒想记发生的事情。
顾寒手指完全贴合了那道红痕,他眼睛瞬间瞪大,露出惊慌的样子,无措地抽回手要哭出来:“娘子、娘子,我不是故意,你不要讨厌我,我……我不会欺负你的。”
他不记得何时动手掐过她,可就算再傻,看到手指和掐痕重合时,也知道那伤是他留下的。
他很喜欢娘子,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顾寒心里一直这么想的,但他又找不出别的理由否认,简单的思维硬要想复杂的东西,他很苦痛和伤心,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睛想看着她,又不敢看,模样十分可怜。
连半夏有种欺负别人过头的罪恶感,没想再逼顾寒,而且她心里有了结论,相信顾寒就是个傻子,估计当时是脑子烧糊涂了,言行举止才那般奇怪,像变了个人。
“我信你。”为了示好,她喂了颗枣给顾寒。
顾寒就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吃了她喂的枣,三两下就忘了刚刚的事情,又和平常一样,傻里傻气地和她说话。
简单吃过饭,连半夏配好药让顾寒服下,又给他伤口消毒包扎,忙完后,架在火边的衣服总算烘干,她取了衣服让顾寒穿好,自己套了外衫去准备洗菜做汤。
不愧是习武的身体,即使在冬天,顾寒的伤口恢复十分惊人,寻常人需要七天才会愈合,他仅仅只用三天,那么严重撕裂伤口全好了。
刚好暴风雪也停了,天空好不容易放晴,连半夏合计一下准备离开山洞回村子里。
出门走得匆忙,爹娘知道她是出来寻人的,几天过去了,不但顾寒没有回去,就连她也失去联系,爹娘肯定着急担心,会出门找他们。
大雪刚停,正是化雪的时候,气温比平日更冷,爹娘身体弱,出门一趟必会着凉受寒,染上风寒,眼瞅着就到年关,病着过年总是不大好的。
连半夏心里急,处理好山洞内滞留下的垃圾,打包好鸭绒被便和顾寒一起往村里赶。
万宝这几日气消了,不再和她置气,知道他们两人是路痴,主动提供地图导航。
大约午时,两人才回家,一进家门,果真如她所想,家里只有娘在,爹一大早拖着病出门寻他们去了。
连半夏二话没说,吩咐顾寒留在家里照顾笙儿,自己又出了趟村,去寻老爹回来。
连老大身体还病着,冻坏的腿也没好利索,出村后也没走多远,不过,连半夏还是翻了半个山头才把人找到。
一路扶着他回家,刚躺下人就发烧了,连半夏又跑了趟义诊的茅屋,接宁大夫过来给他瞧病,一通忙活,到夜里用过晚饭后总算才闲下来。
顾寒这次走丢,可把连陈氏吓坏了,她十分内疚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头傻脑的山里汉子,没帮上女儿过好日子,还添了许多麻烦。
如今女儿嫁都嫁了,她想反悔也来不及,而且她瞧着女儿待顾寒的态度,分明是心疼和喜欢的。
她也不讨厌这个女婿,他除了傻还是有些本事的,以往都听进山的猎户说,他能赤手空拳打死狗熊,打些山味不是难事,得了肉和皮毛都是可以换些银两贴补家里,好好算计是能把日子过好的。
就是脑子不好使,估计也就熟识西华山和盘石村,出这山和村,便识不得路。
连陈氏有些惋惜,瞧着仪表堂堂的顾寒,招手把连半夏叫到外面说话:“半夏,我瞧这姑爷脑子不太好使,你平日别让他离家太远,免得再把自己丢了。”
“娘放心,日后我会好好看着他。”连半夏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要调查顾寒的事,眼下正好是个机会,便问,“娘,顾寒一直都生活在西华山吗?” “不是啊。听进山的男人们说,他是在两年前出现在西华山的,一个人住在山洞里,很少和人说话,眼神又凶,也不爱搭理人,山里有几头凶猛的狗熊,全被他打死了。村里人都很怕他,才叫他恶鬼。”因为不爱说话,所以她才没有发现顾寒脑子不好,连陈氏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