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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儿,你抛砖引玉,先去看看吧。”焦杰存了点私心,怕江炎真有两下子,要是先上去治好了,自己孙儿就吃亏了。
“是。”焦狄双眉一扬,走上前去,看面看眼看舌,最后才看她脉相。
华少强一颗心悬了起来。
焦狄是焦杰的孙子,肯定有真材实料,他先上,这病恐怕就留不到江炎上去的时候了!
反而江炎定睛打量那女人之后,却没有半点焦急之态,而且一脸冷静。
他以透视之眼看去,瞬间便看破那女人浑身“气”的分布和流动状态,上上下下,赫然竟有数十处阻滞,用一般手段,绝非一时片刻能治好,当然不心急。
这情况,比那天他救的那胖女人还严重,只不过因为这女人精神不佳,反应不烈,所以似乎并不厉害。
文老出的这道题目,可不简单哪!
不多时,焦狄已然诊完脉,肯定地道:“脉紧而数,舌青多水,而且体有肾元久亏之相,阳潜阴浮,这是失阳之症!宜补阳固元,我可以开一副补阳固元汤,给这位阿姨调理,约摸五副之后,能见初效,可以下地走动;八副之后,方可恢复。”
“哇!不愧是焦老的孙儿,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没错!自古英雄出少年,小焦这么年轻就有这等本事,前途不可限量啊!”
“嘿,最难得的是辨症清晰,现在的中医学生啊,一个个看病看得肤浅,哪像小焦看得这么深刻?”
……
赞美之声,顿时不断扬起,听得焦杰面露笑容,焦狄也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连文老也不禁微微点头,露出少许赞赏之色。
华少强更是看得心都凉了。
这个焦狄上来就诊出病症,这么自信地给出治疗方案,江炎现在就算想治,也落后了他一步。
“哼,一个月,你难道想让文老等你一个月,再来看你治没治好病人?”江炎突然一声冷哼,破开众人赞美之辞。
“无知!她这是重症,不是轻易可解,一个月时间已算是非常快了!”焦狄不悦地道。
这话顿时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呵呵,自己没本事就别胡吹大话,谁说她这病得那么久才能治好?”江炎冷笑起来。
“这么说,你有能耐现在就治好她?”焦狄也冷笑起来。这绝不可能!尤其中医乃是“温治”之法,讲究的是慢调缓理,哪可能这么快治好重病之人?
“完全治好,那不行,但我有把握让她现在就下地走动,三天内就能行动如常,稍加调养,三天内就复原如初!”江炎说得斩钉截铁,字字有力。
“哈哈哈哈……”焦狄再忍不下去,大笑起来。
这小子是脑子糊掉了是吧?轮椅上的女人,乃是久病之体,陈疾宿痼,当场治到下地走动?做梦!
众人无不对江炎投地哂笑,唯有文老,却露出意外神色。
“你不信?要是我能办到呢?”江炎沉住了气。
“呵呵,你要能办到,我焦狄立刻拜你为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师父!”焦狄冷笑连连。
“这倒不用,我不喜欢收男人做徒弟。这样吧,我要办到了,你就请我到琉璃居吃顿好的,怎么样?”江炎镇定地道。
一旁的文老微微一笑。
这年轻人要求并不高,足见心地善良,不错。
他哪知道,原本江炎是想说“以后你见我一次叫一次‘老祖宗,重孙焦狄给您磕头’”,顺道还能占占他爷爷焦杰的便宜,可是想到眼下这场合,要真这么说了,估计这些最重传统的中医界名宿们,尤其是文老,对他江炎的观感怕是会直接降到谷底,所以才临时改了口。
“没问题!但你要是办不到,那你当场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怎么样?”焦狄却得势不饶人。
旁边文老不禁微微皱眉。
“一言为定!”江炎等的就是他这句,猛地掏出华少强送的针囊,快步走上前去。
众人无不愕然,看着他取出一根银针。
这是要针灸?
随即无不心里暗笑。
这小子居然用针灸,在针神文天益面前,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再看他的手法,出针动作略显生疏,在场就算最不擅长针术的医生,也自问比这小子针术来得爽利多了!
江炎却没有理他们,凝气片刻,蓦地一针扎下,落处是那女人左肩!
“咦?等等,这小子好像是乱扎的!”忽然有人叫了出来。
众人这时也察觉了,一般扎针,先要摸穴,针术实际上是针对穴位来进行穿刺的一门技术,没摸穴,瞎扎的话,不但没效果,而且还容易刺破血管,引来不必要的出血。
可是江炎刚才这一针,竟然没有摸穴,直接就开始扎,这不是乱来吗!
“噢!”那女人一声低呼,原本半开半闭的眼睛,忽然睁大,露出吃痛的神情。
华少强也吓坏了,他可从没教过江炎这么扎针!
唯有文老,眼中意外之色更盛。
江炎根本不理睬他们,一针扎下去,那女人肩上原本阻滞不通的气,立时被打通了一个节点,和下方的气融合起来。
第一针,成了!
江炎心中自信更是大盛,他立刻拔出银针,顺着下方的通路,猛地再次一针扎下,动作又快又狠!
这次扎的地方,是那女人的肩骨以下,胸部上方的位置。
“啊!”那女人一声痛叫,身体一颤。
江炎倏然色变。
奇怪,为什么这次扎进去,气阻滞的第二个节点,竟然没有打通?
他的透视眼一眼看去,只见那里的气仍然分隔开来,并没有像之前那针一样,一针便打通了通路!
“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旁边有人迟疑不定地道。
“不会是扎错位置、让她病情加重了吧?”之前被江炎揪过衣领的黄大夫立刻恶意满满地来了一句。
江炎仍没理他们,额头汗水渗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通气的通路?
“呵,怎么不继续了?”焦狄带着嘲讽笑容,适时来了一句。
他虽然看不透江炎的针术是什么名堂,但却会看人脸色,已然察觉,江炎陷入麻烦之中。很显然,事情并没有朝着后者预料的方向而去。
刚才的赌,他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