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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阴婆要动手,我连忙阻止她,说:“那两人皆是老江湖,如不能一举将其击倒,恐对心妹不利。”
阳公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到火堆旁。
二丐本来就未曾睡觉,见阳公走来,故作惊醒,坐起身来。
瘦丐对着阳公一笑,说:“阁下何事?”
阳公哈哈一笑说:“夜雨锦长,秋高夜凉,可否借光让我等取暖?”
瘦丐说:“好说,好说!”
阳公朝阴婆招手,阴婆也走过来。
瘦丐满脸笑容,招呼阴婆阳公,但是左手手指却放在丁雪心百会穴上,只要他内力一吐,丁雪心立时没命。
远外,突然间传来一阵‘扑嗒扑嗒’的脚步声,虽然外面风雨交加,这脚步声依然清晰可辨,似有人从远方来,却又像是有人就在眼前来回走动,两丐先是一愣,即而脸色苍白,额头竟泌出汗来。
阴婆阳公甚是惊诧,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人会令这两个九袋长老如此惊慌,不由得向洞口张望,只见一个灰眉土脸,白须白发的老丐已然站在洞口,竟没看出他是怎么到洞口的。
老丐全身衣衫褴褛,难以遮体,却无一点湿处,想是周身有神功护体,到了滴水不进的境界。
他瞅了瞅胖瘦二丐,又看看阴婆阳公,再望了望我,最后瞧了瞧丁雪心,冲着众人一乐,扑搭扑嗒走了进来。
胖瘦二丐忙站起身来,拱身施礼齐声说:“祖师叔安好!”
老丐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好,好!你们如果还是人模人样的我就好,看看,看看你们……”老丐吹胡子瞪眼,指着二丐道,“我怎么原来就没有看清你们的嘴脸,一个个狗模狗样的。”他气急败坏,一副想用手中竹竿打得他们狗血淋头的模样。
正在这时,一个老僧飘然入洞,一样没有遭雨水所淋,合什道:“阿弥陀佛,铁兄轻功了得,老纳佩服佩服!”
老丐哈哈大笑,说:“老和尚你少来捧我,除了这跑路的本事外,老叫化子可是无一及你。”话虽这样说,但语气中掩不住得意之情。
两人哈哈大笑几声,阳公阴婆一看老僧,忙上前施礼。
老僧点点头,说:“你们也在这里,好,好!快见过‘来来回回’前辈!”
阳公阴婆连忙上前施礼,说:“原来是铁老前辈!”
关于“来来回回”铁缄一的事我听说过。
相传五十年前,丐帮遭一统教袭击,铁缄一单枪匹马杀入一统教,来来回回,三进三出,博得了来来回回之名,而后来江湖人称他来来回回主要是指他轻功高绝,当年就有‘来来回回,无影无踪’之说,指的便是铁缄一与无影魔胡中二人。
老僧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为江湖中传为神话的智晦大师,他已年愈百龄,有人说他早已荣登极乐,有人说他早已修炼成不死之身,更有甚者说他能腾云驾雾,气变天象,业已成仙,但是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看起来一如常人,长须飘飘,精神矍铄,一付长者之态,有些仙风佛骨之意,只是已到练意为本,以意为功的境界。
铁缄一指着胖瘦二丐说:“你们帮主下落不明,你们不落力寻找,却甘心充当玉罗教的走狗,真是丐帮之耻,丐帮之耻,哼!焦天孟地你们两个好好的丐帮长老不做,为什么甘心为奴?快说!”言至此处,他须发怒张,如同发威的雄狮。
焦天孟地吓的一声不吭,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他们畏畏缩缩不敢多言,铁缄一更是生气,扭过头对我说:“小子,你先起来!”
我本来躺在地上诈晕,没想到被来来回回一眼看穿,心中对这位老前辈暗生佩服,脸上微微一红,站起身来,向铁缄一与智晦大师行礼,又来到阳公阴婆面前,跪倒在地,说:“公公婆婆,孙儿与你们叩头请安!”
阴婆阳公虽然刚才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此时见我上来行礼,还是忍不住激动万分,阴婆竟然泪眼婆娑,一时哽咽无语。
铁缄一说:“你们一家团圆本来是好事,老叫化也不想插上一脚,但我有件事要偏劳这位小子,等事成之后你们再慢慢谈你们的家事。”
大师缓缓地说:“老衲亦想一观小施主造诣!”
铁缄一喃喃说:“唉!总是瞒你不过,老叫化子想什么,你总是知道的。”语气之中有些嫉妒,又有许多佩服之情。
我觉铁缄一语气刚正威严,让人不敢拒绝;智晦大师言语慈祥,却慈中有力,让人不能拒绝。
来到铁缄一面前,我施礼道:“老前辈尽管吩咐,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铁缄一哈哈大笑,说:“好,三招之内取这两个败类的狗命!”
我一听,不由得心下迟疑,若是单说打败胖瘦二丐我还有些把握,可要在三招之内取其性命着实令我很是为难,第一我根本没有把握在三招之内胜出,第二我着实不想杀人,更何况对方是丐帮九袋长老,铁缄一现在在气头上,万一过后他在后悔,岂不要抱憾终生,喃喃说:“这……”
铁缄一见我犹豫不决,嚷说:“这什么这,还不动手?”
我眼见丁雪心在胖瘦二丐手中,生怕他们投鼠忌器伤了丁雪心,而这边铁缄一又催得紧,一时举手无措。
胖瘦二丐相互看了一眼,胖丐将丁雪心自地上拉起,一手抵住她的命门,瘦丐冷笑说:“师叔祖,我等背叛师门,罪该万死,但是决不会受辱这小子,如若真要如此,我等也会拼个鱼死网破,拉这个小姑娘垫背。”
铁缄一怒上心头,大叫:“畜生,畜生,死到临头还是不知悔改,哼!小子,你还不动手吗?”
我踏前一步,拱手对胖瘦二丐说:“晚辈素闻丐帮中人俱乃侠义之辈,想来两位前辈一时走错了路,现在回头尚是不晚,在下劝两位还是罢手吧!”
胖瘦二丐哼了一声,问铁缄一:“师叔祖,若今日我俩侥幸赢了这小兄弟,又当如何?”
铁缄大怒,说:“赢,就凭你们两个熊包也好意思说赢。”
胖丐还不死心,接着问:“师叔祖,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们侥幸胜过这小子一招半式怎么办?”
铁缄一见他如此罗嗦,更是怒火冲天,大吼说:“今日你们若是输了,就痛痛快快的自己了断;你们若是赢了,哼,老夫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胖瘦二丐一听,差点背过气去。
我觉得这个老头很有思想。
胖丐想破釜沉舟,暗自用功,准备先取了丁雪心性命,忽觉手上一麻,等他回过神来,再看丁雪心已经到了铁缄一手中。
铁缄一知道胖瘦二丐已知今日性命难保,必将先暗下毒手,伤害丁雪心,故而紧盯着胖丐,果见他目露杀机,忙施展轻功,飞至胖丐身前夺走丁雪心,而在他施功之时,听到有丝丝破空之声,知是智晦大师施以援手。
智晦大师凝气于指,虚空点了胖丐右臂的天宗穴。
面对世间这两位绝顶高手,胖瘦二丐宛如蝼蚁,毫无反抗之力。
我见两位高人一展神功,敬佩不已,更令我欣慰的是丁雪心已经安然无恙,自己可以放手一搏了。
我恨二丐卑鄙,不再多言,将内力运至八成,凝神出招,脚上用的是兰鸾宫的‘鸾鸟朝凤’直取瘦丐的气海穴,左手化掌劈向胖丐的肩头,右手顺势一夺,将胖丐手中的竹棒夺了过来,。
胖瘦二丐亦非等闲之辈,见我出招极为平庸,要化解我的招式并不困难,心中笃安。及至我靠近,突然见明显的有股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是与生没有的,仿佛是有人用一柄利刃以极慢的速度插入他们的心脏,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我身上有无影魔胡中和六指怪医牟青山两人毕生的功力,现在我用至八成,罡气极盛,迫的胖瘦二丐难以招架。
这些不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气聚丹田,可我除了丹田之气,身体诸穴全部打开,如同无数个小丹田,同时爆发,威力乌云伦比。
也许,这才是我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
胖瘦二丐明知今日难逃生天,但终要拼上一拼,他们心意相通,勉力化解了我的攻势,反进一步,上前夹击我。
一招过后,我已试出二丐功夫底细,见他们攻来,瘦丐攻上盘,胖丐攻下盘,配合亦算得上默契,但是我已知他们的空门所处,本想以少林的‘拈花指’制住二丐,但是转念想,若使用少林武功胜了他们不打紧,可是‘来来回回’铁缄一脸上定是无光,这一想法仅在转念之间,胖瘦二丐攻势也已到眼前,我顿失先机,不得以化攻为守,后退一步,堪堪封住二丐进攻。
就在这时,我也参悟到了丐帮武学,心中笃定,。
二丐见我如此,再次攻来。
我不慌不忙,夺过胖丐的竹棒,一折为二,右手扫横,用的是打狗棒法中‘棒击群狗’,左手竹棒抖出数点寒星,也是打狗棒法中的招式“打你狗头”,但是我出招方向不对,两招似是而非,不伦不类。
二丐面露喜色,可能觉得第三招是不会败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虽然用的是打狗棒法,却兼以天山双绝的剑鞭合一,一左一右,一前一后,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没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