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碎掉的那一块

大米牛奶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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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怯怯的害怕被责备,其实莫允泽也确实准备责备她,因为沐卉今晚很晚回来,可当沐卉习惯性的又把头埋起来的时候,他却只是和从前一样理了理她的头发,让她重新扬起头来,迎上他眼中的温柔。

    “小卉…”然后莫允泽轻轻的抱住了她,“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她抬起手,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不再陌生的烟草味,慢慢在她的脑中纠缠扭绕,编织成了无数个莫允泽……哪一个,才是真的?

    “明天我陪你过生日。”莫允泽拥的更紧,隔着两件薄薄的衣服,她密切感受到他的温度,聆听得到他的心跳。

    “就一次,尝试一次,我陪你一起过生日,好吗…”

    沐卉没再想关于生日的问题,她在思考怎么让他不那么难过呢,如果能让莫允泽开心起来的话,她做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行…

    “恩。”

    仿若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里,朝着另一条有光亮的街踏去。

    莫允泽带她进了一家文具店,小小的店面在拐角不太显眼的地方,很不容易被发现。

    “老板。”他很兴奋的走到柜台前,“上个礼拜我预定了一款blueblue熊的钥匙扣,说好今晚来取货的。”

    站在柜台里的是个年轻时髦的女孩子,正在用小刀修剪着手指甲。听到他询问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blueblue熊??”女孩子放下小刀,摊开双手依次吹了吹,“你说的那个钥匙扣早就不流行了,我们店里怎么可能卖这种过时的东西,弄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就是听说贵店能够定做得到,我上个礼拜才会在这里付了定金。”

    他焦急的样子让女孩子愣了愣。

    “爸爸。”女孩子转过头,朝着里面一间小房间喊的很大声。“您出来看看嘛。”

    “什么事啊,吵死人了!”瘦矮的中年男人很不耐烦打开门,看到莫允泽的脸以后,露出很不妙的神色。

    “对,就是您,上次我…”

    “哎呀,”中年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打断他,“这位顾客,真是抱歉啊,那个钥匙扣在昨天提前做好后,已经被人买走了。虽然你是先付了定金,可昨天跑来一个男生,说要买,我起先也不肯卖给他,可他求了我很久,说是跑遍全城发现只有这里才有卖的,他没办法了,无论如何要买下来,想送给一位很重要的人,还愿意多出三倍的价钱,我就卖给了他,对不起啊…我把定金退给你。”

    莫允泽的手里攥着几张被褶皱的钞票,没有继续找老板理论,静静的他牵着她推开门走出去。

    “抱歉小卉,”他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她惊慌无措,“本来想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可没想到…”

    “没关系。今天你能陪我,我就很开心了。”

    她赶紧靠着他坐下来,握住了他无力垂搭在膝盖上的手背。他还在低着头,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失落。可在这一天,她卑微又卑微的愿望,不过是希望他能快乐……

    blueblue熊。

    仅仅是听他提起这个名字,沐卉就觉得胸口一阵涌动,像是眼泪在心里头叮叮咚咚欢快的跳跃……

    以前生日的时候,沐蔹送给了她一套玩具,是七个不同颜色的小熊,每一个代表一个星期,沐蔹说,送给他最宝贝的女儿小卉,希望小卉今后的人生,就像这七只小熊一样,幸福开心,散发七彩光芒。沐蔹还说,今后不管多少年,都是由这七天组成,小熊就像永远守护她的家人,陪伴在她身边渡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欢喜悲忧…

    沐蔹死了。

    小熊的家也散了。

    莫允泽在沐卉的日记本里看到的,两人都知道,但是都没有吹破。

    “泽哥…”她伏在莫允泽的身上,他好像还在难过,她的眼泪顺着面颊落在他的肩头,浸湿了他白色衣领的一角。

    “没关系…你就是那只小熊。”

    “你就是那只遗失掉的小熊…代替它保护我,疼爱我,泽哥。”

    ……

    他仰起头,望着天空刚冒出星星。

    “小卉,还想要什么?要什么我都买给你。”莫允泽摸摸沐卉的头,

    “嗯…”她低低的思考,心里在想,绝对不能再让莫允泽失望。

    “带我去游乐园玩吧。”

    “游乐园?”

    莫允泽有点脸红,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那还是不要去了…”她立刻说,好像又让他为难了。

    “去吧,”莫允泽站起身,也拉了她一同起来,“不过我们得快一些,应该能赶到关门之前。”

    沐卉说,“如果今天去不了还是明天和林夕一起去吧,反正明天才是我生日。”

    当他气喘吁吁的拉着她跑到游乐园的大门时,那扇门正在他们眼前无情的合拢。

    “等等!!!!”

    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叫住了正在负责关门的守卫。

    “对不起,能让我们进去吗?”

    “不好意思,两位请明天再来吧。”

    “劳烦请通融一下,”他牢牢牵着她的手,似乎在传递给她力量和希望,“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她很想来这里,拜托了,不会耽搁很久。”

    莫允泽难得地撒了谎,其实明天才是沐卉的生日。

    游乐园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两个人都显得很兴奋,像是合力打赢了一场胜仗。他拖着她的手跑进去……却是一片漆黑。

    除了离大门不远处的回转木马。

    在黑暗的游乐园中,仿佛欢快的旋转着…旋转着…挂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小灯,点燃了她和他的眼睛。

    沐卉独自坐在了旋转的木马上,他拎着背包,站在台下。

    每次经过他的时候,她都会和他挥挥手,然后一直看着他的笑脸,慢慢远去在已经回转过去的半个圈里,进入看不见他的另一半。

    莫允泽他,快乐吗?…

    那样的笑容,为什么让她觉得难过呢…

    就如在浓雾中伸出手来,跌跌撞撞的却还是触摸不到他灵魂的伤口,无法将破碎掉的那一块捡起来,为他重新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