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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亮微熙,靳殊离他们一行人要启程的时候,柳清菡率先骑上了一匹马,勒着缰绳,但是她调转的方向却不是月矅国。
“我在南楚国还有点事情。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找你。”柳清菡随意跟靳殊离交代一声,夹起马腹,挥着马鞭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她这么先斩后奏的显然是怕靳殊离阻止她。
不过幸好,靳殊离没有什么动作,甚至没有让人阻拦她,一袭暗绿色朴素的长袍穿在他身上,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只是乌黑色的瞳孔幽深不知在想什么,高挺英气的鼻子,嘴唇丰润面无表情的,淡漠的就跟冰块铸造似的。
柳清菡正骑着马往回跑了一小会儿,忽然听见一阵响亮的哨声传来,柳清菡心里骂了一句,果然底下骑得马就跟听到命令似的调转马头,任是柳清菡怎么勒缰绳也无济于事,又原路召回了。
“靳殊!你有毛病啊,本姑娘说了我有些事情,你听不懂话吗?”柳清菡有些气恼,挥了挥手上的鞭子。
霍染和手下人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敢直呼主子的名讳!靳清越皱了皱眉说了一声:“大胆。”
靳殊离到是不在意被挑衅威严,嘴唇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温柔说道:“清清,你要回去办事我原先也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如今你现在跟我们在一块,只怕监视我们的南楚国的探子早就看见了,你回去南楚国势必不会放过你。”
柳清菡经过靳殊离这么一说,也才发现现在回去确实是不妥,可是自己那两个小的,柳清菡顿时有些心焦。
“你先跟我们回月矅国,这一时半刻,有我坐镇,料想南楚国也不会撕破两国的脸皮,到时候你若是要回来做什么,我也不拦你。”靳殊离循循善诱道。
柳清菡也不是个不识时务,胡搅蛮缠的人,知道其中的厉害,叹了叹气也只能这样先跟靳殊离回去了。
靳殊离看见柳清菡妥协,琉璃一般的眼眸很快速划过一丝不明情绪,勾起的唇角微微压下。
……
司马骁翊派遣人出去,别说是柳清菡的踪影就是黑衣人的踪影也没有见到半个,心急如焚,天天早出晚归的,就是连公务堆积如山也不见处理,一有空闲,就在京城到处找人,挨家挨户的搜,弄得许多百姓还以为是搜索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弄得人心惶惶的。
朝堂上司马骁翊已经被其他的官员抓了小辫子,参了几本,全是一些公因私用调用禁卫军等等罪名,本来明宣帝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于司马骁翊被参的奏章没有太往心底去,但是等参司马骁翊的奏章集齐一大叠,司马骁翊更是时不时缺席上朝,行为肆无忌惮的,明宣帝也开始对司马骁翊不满了,特意在下朝的时候,让司马骁翊去御书房一趟。
他虽然不满司马骁翊最近荒唐的行为,但是到底顾忌司马骁翊是他的堂弟,也算是念在一点情分上,不忍对他多有苛责。
刚刚在朝堂上,明宣帝离得司马骁翊比较远一点,可这时候,他看司马骁翊眼底有青影,胡髭长出来,面容疲乏,一副颓然的模样,看着越是来气,斥责道:“男人何患无妻,为了个女人罢了,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难不成真想要告老还乡。”
司马骁翊单膝跪地,垂着头没有再说话了。
“平身吧。”明宣帝斥责一回,勉强消了消气。
司马骁翊却不起身,拱手道:“皇上您说的极是,微臣愿卸了这乌纱帽。”
“你……”明宣帝这一回可真是被气到了,对于司马骁翊说的辞官的事情没有接腔,反倒是劝慰他几句,又说:“高邦属国送来几个异域风情的女子,你挑几个顺眼的回去,女人不也就那么回事,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司马骁翊垂着头没有说话,明宣帝还以为他在听,又细细劝慰他几句。
可惜从头到尾,司马骁翊都是郁郁寡欢的,就跟锯嘴的葫芦似的,压根没有搭话,弄得明宣帝十分郁闷,感情说了半天,你都没有听进去,也就摆了摆手让冥顽不灵的司马骁翊下去。
司马骁翊一回到府上,荷雨就跑过来着急说道:“将军大人,小主子两个一直哭,一直哭的,一直喊着娘。”荷雨说道这里也是拿着帕子擦拭了眼泪。
司马骁翊脚步转了个方向,朝着另外一个院落走去,不过他没有进去,听见外头都能听得见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司马骁翊心烦意乱,心绪本来就不稳,听见这哭声,更是暴躁阴郁,心里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将军大人。”荷雨看司马骁翊停住的脚步,疑惑询问道。
司马骁翊不咸不淡看了荷雨一眼,转身就走了,丝毫没有进去看自己儿子女儿的意思。
荷雨一脸惊诧,显然没想到司马骁翊居然转身就走了。
司马骁翊进来书房坐到案前,看到案上的一大推的奏章,直接推倒地上,还嫌不够,拿起烛台上一枚蜡烛扔在奏章上,哗啦腾的一下,大火燃烧起来。
他还是不解气,又把书房里的七七八八的摆件全砸了,小厮看见火光,又听见里头乒乒乓乓的声音,焦急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跟龙卷风经过一般的书房,根本看不出原来整洁的模样,那小厮惊骇了一跳,赶紧让人进来救火,不过幸好,这火烧的不够大。
晚上司马骁翊在书房里椅子上睡着了,梦见柳清菡正赌气不肯搭理他,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打了金锁链把她藏起来,这下柳清菡更是不愿意搭理他了,不过司马骁翊一点没有要反省的意思,反倒是高兴自己能跟柳清菡一直在一块。
可是画面一转,这锁链断成好几节了,柳清菡带着人跑了,后面还有一群居心不良的黑衣人追赶,司马骁翊看的心急如焚,恨不得阻止,可是他一次次穿过那些黑衣人的身体,最终柳清菡被后面的人赶上了,拎着锃亮的刀挥向柳清菡那一刹那。司马骁翊惊骇的不行,脚一踢,踢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人就跟着醒了。
“大人,您怎么了?”一个守门的小厮早就听见里头将军大人的呓语,像是叫夫人的名字,进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看将军大人明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是手舞足蹈的,脚乱踢,手乱挥的,刚硬的脸庞也是留着冷汗,青筋暴跳的,像是做了噩梦似的。
司马骁翊醒过来的时候,脸上流满了冷汗,有些后怕的神情,连后背也湿了。
小厮看一向喜形于色的司马骁翊流露出这样的明晰的最不可能出现的神情还有些发愣。
“给我端一盆冷水进来。”司马骁翊吩咐小厮一声。
小厮想要劝慰司马骁翊一次,不过看他脸庞坚定,显然是不会改变,只好去打了一盆井水。
司马骁翊用冰寒的井水泼了一把脸,总算是清醒一些了,这些日子,他找了柳清菡十几日,越是找不到越是心里烦躁的不行,有时候他都在想,他宁愿柳清菡是躲着不愿见他,都比另外一种噩耗要来得好。
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司马骁翊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开始梳理自己这些日子的思绪。
清菡是一定会找到的,但是现在雇佣杀手的罪魁祸首,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司马骁翊腾的一下睁开眼睛,满眼的煞气。
清菡的身世比较简单,也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应该是来了京都才惹上的人,这么一下,范围就缩小不少了,首先要有一定的钱财和权势。司马骁翊拿起笔筒里的狼毫,在宣纸上写下可疑的人。
他把里头的人名整理给暗卫,等待他们排查。
这些暗卫的效率很高,很快他们就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是说,一直有人在监视齐亲王府?”司马骁翊坐在案上问道。
暗卫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凉国公府的人,还有一个是马儒的女儿马素凌派遣来的小厮。”
暗卫只是简单说来几句话,把整理好的资料一一交给司马骁翊,等司马骁翊看见上面一一写的东西,怒火高涨,青筋暴跳,两手的骨节捏的发白,胸膛不断起伏,气的把案几上的东西全部用衣袖扫荡到地下去。
一想到自己不过是动了些恻隐之心,却害的自己夫人遭受到明枪暗箭的,司马骁翊就想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耳掴子,他早该明白清菡不是那种矫情,狠心的人,又去让小厮叫了荷雨和泠然过来。
毕竟这暗卫也不过是说个大概,果然荷雨和泠然是柳清菡身边的人对于柳清菡身边的情况几乎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司马骁翊让两人把柳清菡身边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情说出来。泠然和荷雨不知什么缘故,但依然老实把所有的事情,从齐亲王妃沈如茵暗害柳清菡的事情开始说起。还有马素凌一直递拜帖夫人不接,转而跟沈如茵献毒计送藏满水蛭的冰蚕丝被的事情,还有陈明雪小姐故意过来耀武扬威奚落夫人等等。
说道这些,荷雨有一肚子的委屈,不仅是把这些说了,还有下人的踩高捧低,那些鸡皮蒜末的小事也拿出来说了,泠然怕司马骁翊听得心烦,扯着荷雨衣角,让她少说这些。
司马骁翊显然一眼就看见泠然制止的动作,早就听得手指发抖,胸腔一团炽热怒意集合的火焰,他冷声说道:“一字不漏的全部说出来,要是敢遗漏半天,我饶不了你们。”
一听司马骁翊这么说,荷雨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几乎把所有她注意到的,柳清菡就算不在意的,她耿耿于怀的事情全部一股脑的说出来,还有司马骁翊给马素凌置办宅院的事情,其实柳清菡到是对这件事没有怎么生气,主要是她极为信任司马骁翊,不相信他会养外室,只是原先时候,荷雨就对一直勾引将军大人的马素凌心有不满。
“夫人知道将军大人在外头给那位置办宅院伤心的不行,可是将军大人从来没有提过一二,更是心灰意冷,而且那姓马的包藏祸心,一直对于夫人带有敌意,跟前齐亲王妃简直是一丘之貉,那一回要不是璟程送的叫金线的植物,只怕夫人……”荷雨越说越是气愤。
最为另外一个知情人泠然则是有些无语,荷雨说的也太过夸张了,夫人有伤心?心灰意冷?泠然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柳清菡当时的表情,不过大抵是不在意就是了。
不过等泠然偷偷觑了司马骁翊一眼,顿时惊了一跳,将军大人眉宇间皆是浓重的戾气和煞气,眼眸发赤,锋利的就跟要杀人似的。
司马骁翊让两人退下,双手捂脸,悲戚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明明他一直想要把清菡握在手心里捧着一辈子,可是没想到伤害她最深的人,居然是他这个枕边人。
要不是他的缘故,也不会把她屡屡至于险地,招来祸患。司马骁翊紧紧握着拳头,重重在案几上一敲,不过一会儿工夫,沉厚的案几就跟裂开的冰块一分为二。
司马骁翊站起来,拔下束之高阁的一块玄铁,有一百多斤的重量,上面画着古朴的花纹,司马骁翊恍然想起曾经他跟柳清菡的初见,就犹如昨日清晰的能回忆的起她的音容笑貌,还有她满脸的不服输和倔强之意。
可是现在,司马骁翊转头看了看无边孤寂的书房,那里还有那个倩影。
马素凌听说司马骁翊的那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夫人不见了,凶多吉少的,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还特意去菩萨庙里拜了拜,祈祷这个农家女最好永远回不来,死了最好。总算是没有人霸占司马骁翊的宠爱了,对于她上位也是极为有利的,而且张灵颜也从一个让人羡慕的存在变成一个弃妇,马素凌更是得意的不行,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对头倒霉,自己又有了享受荣华富贵的契机更为值得高兴的事情。
特意的裁了一身粉色的新衣服,梳好发髻,打扮好,看上去我见犹怜的,马素凌才有些满意,朝着外头走去。
身边的丫鬟更是堆着笑意夸赞,专挑马素凌喜欢的说道:“小姐,您这个样子,别说是将军大人受不了,就是那些京都任何的显赫公子看见了也要夺了神去,您这一回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没有那么悍妇霸占将军大人,按照小姐这个模样,将军大人就是那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了。”
马素凌抚了抚云鬓,娇笑一声说道:“算你会说话。以后我们也就不必只是窝在这小小的宅院里头了。”她又冷哼一声道:“我就料想那人当不了几日凤凰,可不是就算再运气好,没有命享受这福分还不是空的。低贱的人也就只能配那些低贱的人,将军夫人这称呼,凭她也配,就是你啊,都比她够资格。”
一旁的丫鬟听得马素凌这话心动的不得了,早就有了别的心思,不过在马素凌面前她惶恐摇头说道:“只有像是小姐这样的国色天香才配得上才是,奴婢不过是一介蝼蚁罢了。”
马素凌微微一笑被丫鬟捧得高兴,她一想起自己若是进来齐亲王府,众位奴仆前呼后拥的场景,心里畅快一笑,更是得意洋洋说道:“你知道就好。”
没想到刚刚开门就看见门口凶神恶煞的几个官差。
马素凌和丫鬟看的一愣。
“大胆贼子,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霸占将军大人的宅院,不要命了?”一个黑脸的官差对着两人就是严厉斥责。
丫鬟得了小姐的示意,叉着腰,指着那几个官差的鼻子就大骂道:“你们才是大胆放肆的紧,知道这是谁吗?马大人的千金小姐,你们竟敢颠倒黑白,欺负到我们家小姐头上,而且我们小姐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将军大人极为心疼我们小姐,要是我们前去告你们一状,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在官府里混下去。还不赶紧给我们滚。”
马素凌冷眼看着面前的几个官差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的,端着高傲的姿态,就算是不说话,眼里也满是轻蔑之色,就跟看地上一只只蝼蚁似的。
她想着这下他们总算是要害怕了。
没想到面前的几个官差哈哈大笑起来,笑道直不起腰来,就跟听见什么笑话似的。
马素凌和丫鬟一阵狐疑,马素凌素来不是个肚量大的人,看他们这样放肆,心里极为不高兴,指着那个黑脸的官差说道:“你们若是再胡搅蛮缠的,别怪本小姐无情,只要我开口一句话,把你们送到牢狱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事。不过想要我饶过你们,你们跪下来,兴许本小姐会考虑考虑,原谅你们的冒犯。”
听见马素凌要把他们送到监狱的话,那些人果然不笑,一个人官差冷笑一声说道:“感情好,你说监狱啊,正是你现在的去处。”
另外一个官差也嗤笑一声说道:“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寒酸的,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偷偷住在别人的宅院上,还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小姐。”
马素凌听见他们说的这些话,大怒,正要给一个人一个耳掴子,不过显然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的,很快就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官差制伏了,拧着手臂在后面,痛的马素凌面容都要扭曲了。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丫鬟大叫一声,横了那些官差一眼说道:“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将军大人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小姐,不会绕过你们的。”
一个官差更是冷笑出声说道:“正是将军大人府上的官家报官,知道自己名下的宅院被别有居心的人占了,让我们来缉拿去官府,你们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拿将军大人的名头说事,真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不成。”
他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一个官差把马素凌的丫鬟也擒住了,扭送两人出去,马素凌和丫鬟两人都是纷纷不肯相信,还口口声声说是将军大人送给她的。一直威胁说要是不放了她们一定会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可惜这些话,这些官差不仅没有害怕惶恐,只是嫌弃她们太吵了,干脆拿破布塞进她们嘴里,让她们闭嘴。
马素凌和丫鬟两个一直不肯相信,本来就是司马骁翊赠送她们的宅院,怎么突然变成是她们偷偷住的。本来马素凌一脸愤愤不平还想着出去了怎么把那几个官差整的家破人亡最好,哪想到自从她进了牢房,一直就没有被放出去过,牢房里全是老鼠蟑螂的,吃的饭食要是馊的。
马素凌再也不端着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一直在牢门里跟个泼妇肆无忌惮大骂,一直到一天她看见司马骁翊出现在她面前。
马素凌赶紧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堆砌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咬咬唇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正要诉说自己这几日收到的委屈。
这时候上次缉拿的那几个官差走到司马骁翊身旁殷切说道:“大人,您怎么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这种腌臜地方,您如何能来。小的们,愿意为将军大人效犬马之劳。”
马素凌就算是再蠢,看见那官差这样的态度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果然司马骁翊一句话,令她入赘冰窖,只听他用低沉的男音说道:“你们做的很好,可是本将军没有什么耐心了,道具准备好了?”
那名官差迅速连连说道:“将军大人,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司马骁翊轻轻呵了一声,点了点下颌,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马素凌不敢置信,原来还真是司马骁翊的手笔,她柔弱的看着司马骁翊一副哀伤的模样,泪光点点,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的:“大人,您为何要如此对素凌,您要是不满素凌哪里,素凌能改的。”
“大人,从小跟您相识,原以为素凌在您心中占了小小一席之地,您还记得我们一起上树摘果子吗?您看别人欺负素凌,还为了素凌出头,还有跟您议亲事那是素凌一生之中最为高兴的事情,素凌记得您最喜欢素凌为您唱歌了,素凌就是嫁人了,也从来没有唱过给别人听,就算他逼迫责打素凌,素凌也心里一直想着,只能唱给大人一个人听。”马素凌哭的那叫一个哀婉可怜的,就跟一个痴心不改的女子似的,那个男子见了这般柔软可怜一片痴心的女子能下的了手的。
可惜还真是有,司马骁翊就跟冷厉的刀剑似的,眼眸锋利如冰锥,刺的马素凌几乎哭不下去了,心内忐忑不已。
一旁的官差要是看的啧啧称奇的,要是他们没有看见过马素凌这女子骂人难听的市井泼妇的模样,只怕也会被马素凌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欺骗,可惜他们这几日睡也睡不好全是这个女人的聒噪的声音,粗鄙的行为,早就原先的粗鄙的形象侵蚀的差不多了,看见这女人温柔如水的一面,一点没有动容反而是看笑话似的。
一个人高马大的官差开了锁,后头一个拿着一套被子。
马素凌看他们进来,警惕躲到角落。时不时把眼神投向司马骁翊希望他能让他们住手。
“你去拿一根绳子过来。”司马骁翊在马素凌的期许下,冷冷吐出这几个掉冰渣子的话。
马素凌这一回总算是知道司马骁翊是动真格的,吓得花容失色的。一面无辜哀求道:“大人,素凌到底是做错什么了?大人狠心如斯。”
马素凌有几分小聪明,早就想到一个缘故,一想到就手脚发冷,像是要印证马素凌的不好猜想。
司马骁翊咧开嘴明明是俊美如天神的模样,马素凌愣是看出了几分冷酷就跟地狱罗刹似的,只听见他低沉的男音徐徐响起:“这是感谢马小姐赠本将军夫人的冰蚕丝被的恩德,顺便提一句,死人比不上活人有这样的享受,本将军看沈夫人死的太早了,也不过撬开她的棺材,让人鞭尸了,剁成粉末喂了猪狗,你说是不是?”
马素凌听到司马骁翊吐出这样的话语,眼眸瞪的老大,就跟不可置信一般。面容更是惶恐不安,两排的牙齿更是不停的打颤的,哭的声嘶力竭的只是求道:“将军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可惜司马骁翊看到马素凌被绑在床上,盖上加了料的被子,轻轻嗤了一声,对一旁的官差说道:“记得喂她吃饭,不要让她死了,还有啊,衣服也不用穿了,一床天丝蚕被够她享受了。”
马素凌自然知道被子里肯定藏了水蛭,慌张的掰着牢房的栏杆,可惜她很快被扯过去,牢牢被一床的天蚕丝被盖上,然后结结实实被拇指粗的绳子绑住,马素凌吓得哇哇大哭。下身更是出了尿意,一阵腥臭。
只听见那官差嗅了嗅鼻子说道:“什么味啊?太冲鼻子了!”
那人拔了马素凌的衣服,看见潺潺流下来的水声,呵呵一笑道:“哟,千金大小姐,这是要出恭啊?不过小的们怕你着凉了,您还是在床上待着吧,尽管拉撒的。”话是这么说,这是他面上全是嫌恶之色,哈哈大笑朝着外头走去。
司马骁翊走出阴冷的牢房,望着蓝蓝的天空,顿时一阵怅然若失的,心间的空空落落就跟会漏风似的,司马骁翊苦笑一阵,清菡这一回让你不痛快的人,为夫尽是给你收拾个彻底,你这样就不生气了吧。不要再赌气了可好?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轻轻呢喃一句,清菡,最终是化成了微风里轻声细语,微不可闻。
马儒这些日子都不敢出门,就连上朝都是避着点人,实在是马素凌给他丢的人,居然没有将军大人的吩咐就跟鸠占鹊巢的住进人家宅院里头。
最后被缉拿到牢狱里,马儒一点想要把马素凌解救出来的心思都没有,只恨不得自己听信了马素凌的鬼话,什么叫很快就会被将军大人纳为妾侍,对于各个官员过来慰问他家是不是连个宅院都住不起的,马儒心恨不得了。
又是赔礼道歉的,给齐亲王府送了好几回的礼,可惜全被人一股脑的打回来,狼狈的不得了,马儒仕途不顺,只能拿牢狱里头的不争气的女儿出气,不过到底是父女,他也就是让狱卒克扣马素凌的伙食罢了,最多也就这样,却是不知道马素凌本来平常就是失血过多的,再这么克扣伙食的,更是去了大半条命。
司马骁翊下来朝,就看见荣宁国府老夫人过来了,她看上去气急的不得了,司马骁翊还以为她又是说凉国公府的事情,脸上早就不耐烦了。
“翊儿,冬至汤圆哭成泪人儿似的,你这不管不顾的,是要他们的命啊!”荣宁国府老夫人说道这里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被人搀扶,拄着拐杖说道:“你还不去哄哄他们,我的小心肝儿,看他们哭成那样,我心也揪痛的不得了。”
“哭累了自然就睡了。”司马骁翊面无表情说道,俊脸就跟岩石冰块雕成的,神情冷酷淡漠,就跟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荣宁国府老夫人听得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拿着拐杖就想要打醒这冷酷无情的爹,这一回司马骁翊没有站着让荣宁国府老夫人打,他眼疾手快的抓住,看着老夫人一眼说道:“他们若不是清菡生的,这么吵吵嚷嚷的,我早就丢进河里了。”
司马骁翊说完转身就走了。
荣宁国府老夫人呆愣在原地,等她回想起司马骁翊说过的话,还有他健硕冷酷的背影,似乎看见以前那个冷漠无情的司马骁翊,像是什么东西都不在意,是柳清菡把他变得有了人气,也变得常常带笑,可是这一切陡然都被毁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哀伤还是生气愤怒的。
荣宁国府老夫人哀叹了一声,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自以为是为了他好,却枉顾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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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极品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