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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虽然发不出声,但是行动却不受阻碍,他以比刘匕快好几倍的速度冲到我的面前,不断张合的嘴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慌,
有些恐惧是不可预知的,我们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道我们能够承受的恐惧到底有多大,只有真正的碰到了才会从身体机能上反应出来,有的人会直接晕过去,有的人会吓的大小便失禁(俗称吓尿了),而有的人只是会被吓得大喊大叫。导演就是被吓得大喊大叫的那种人,虽然他喊不出声音来。
他从床上爬到我身边,双手抓起正坐在沙发上的我,就往前面一挡,低着头不断的哆嗦,根本不敢正眼看刘匕幻化出来的恐怖灵神。
我捏了一个手决,准确的拍在了他的后劲,他一个干呕的动作之后,声线就打开了,不过还是不敢抬头,只是哆哆嗦嗦的说:“大师,大师,救我啊!上啊。”
我看了看蜷缩在我身后的导演,又看了看还在床上爬着的刘匕,心里有点莫名其妙,这刘匕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刘匕看我看着它,它也没有继续往我们这边爬,四肢撑着身体趴在床上,不断的朝我使着眼色,喉咙里面难听的“咯咯咯”声依旧不绝于耳。
刘匕停了下来,我知道轮到我的戏份了,我猛地一下站起来说道:“导演放心,它要想伤害你,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当时也是脑子一热,突然想起电视电影里面的经典台词,随口就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我又补充道:“不过这鬼太凶,我只能尽力而为。”
听我说完这句话,导演哆嗦声渐小,慢慢的抬起头看看着我,显然我那句话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见导演一脚看着我了,我赶忙掏出一张符咒塞到鞋里,又抓了一把朱砂香灰洒在鞋子上,然后飞起一脚就朝着床上的刘匕踹了过去。
“噗”的一声闷响,床上的刘匕被我一脚踹飞,它的身体直直的玩床对面的电视机飞去,重重的撞在了电视机上,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它就像一个气球一样撞到电视机上然后缓缓的落在地毯上。
“好!”导演看着我这神勇的一脚,不禁的叫出了声,似乎已经忘记了内心的恐惧。
“我说刘哥,你还真踢啊?不是说好的只是演戏吗?”刘匕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和外界听到的声音不一样,这声音好像是来自心底的呐喊,又好像是来自梦中的嗦语。一字一句听得清晰无比,这是有些存世久稍久的灵神特有的技能,叫入音,和入梦(托梦)是一个道理。只是入梦是针对睡着的人的,入音却是针对醒着的人。而且只有被入音的人才能听得见。我们有的时候听到某些声音,但是一问身边的人,他们却都没有听到,这个就是被入音了,只是被入音也分有意和无意,而这刘匕给我的入音就是有意为之。
它懂入音,我可不懂,如果导演不在这的话我肯定和他说:“你tm的不按套路出牌,我肯定真踢啊!”可是这话不能说出口,我只是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注视着他它。
不知道刘匕是不是能读到我的意思,我刚刚想完要说的话,之间它嘴角微微一弯冷哼一声,直接从地毯上面站了起来,慢慢的抬起双手放在了两边的太阳穴上。
这动作把我看的莫名其妙,导演的眼神躲躲藏藏,想看又不敢看。就和小女孩子看恐怖片的时候用手捂着眼睛却把手指中间留一条缝一样,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我看不懂刘匕的意思,以为那一脚给它踢傻了,要按摩缓解一下。他没有再给我入音,只是双手不断的在太阳穴揉搓着,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嘴巴里面都是猩红的血,眼睛布满血丝的似乎要爆裂一般。
都说城会玩,直到那是我才发现这鬼更会玩啊,刘匕这一通折腾到底是要干啥?练我这个和他搭戏的人都没有看懂。接下来的两分钟,它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改变,看的我直想抽它,甚至连导演都没有了当初的恐惧,只是瑟瑟发抖的盯着刘匕。
就在我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它开始停止了手上的抽风,嘴角一咧就“嚯嚯嚯”的笑了起来。笑了没两句,它做出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举动。
这个举动把我惊到了,把原本慢慢平静下来的导演吓的差点就晕了过去。
怎么着呢?刘匕这货揉完太阳穴之后,双手夹着脑袋直接用力一扯就把脑袋给扯了下来。
这种事情在电影里面有,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也不是闻所未闻,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事情,鬼魂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组成,但是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这样,当时上面的注解已经模糊掉了,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才会造成鬼魂有这种能力,但是那毕竟只是在书上看到的,这猛然在现实现实中看到,我真的有点一下子接受不来。
这货手中没停,取下脑袋之后就朝着我们的位置砸了过来,我大叫一声卧槽,双腿一蹬就跳到了床上。
我这一跳可苦了后面的导演了,在刘匕摘下自己脑袋的时候他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本能性的就弓着腰往后面躲,我这一躲开,那个看上去血淋淋的头直接就砸在了他的后腰上。
也许这一下直接撕破他对于恐惧接受程度的临界点,他没有喊出声来,直接一声闷哼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刘匕见导演晕了过去,并没有收手,也没有收头,头就那么随意的摆在地上,它的身体没有了头,但是看上去比有头还灵活。它身体猛的一抖,就飘上了床朝着我扑了过来。
“尼玛的,够了啊,人都被你吓晕过去了。”我见它来势汹汹,慌忙开口阻止它向我扑过来的身子。
听到我说话,它只是简单的楞了一下,我以为它要停手,但是我又看不到它的面部表情,所以我本能性的去找它的头,一转头看到地毯上面它的头,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嘴角扬着奸诈的笑。我心里一想,不好,这货不是要停手啊。
我赶紧把手伸进布包,抓了一大把朱砂灰,对着冲过来的无头身体撒了过去,又的抓了一把朱砂灰朝着地上的头撒了过去,口中的避鬼咒应声而起,流畅,清晰,听起来和天籁一般。
只不过这天籁之音在刘匕听起来却犹如剥骨经一样让它浑身的难受,动作也变得呆滞起来。我又抽出一截墨斗线,迎着刘匕的无头魂魄就冲了过去,本能性的想去勒他脖子,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这货头都没有了,脖子根本就勒不住。
避鬼咒换成打鬼咒,刚才洒了朱砂灰的右脚飞起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然后墨斗线一拉直接缠住了它挥舞着的一双手,紧接着用力一带就把它从床上拉了下去。
正当我还想继续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这个欠揍的刘匕的头突然飞了回来,沾着红色朱砂灰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怕,和它随后说出来的话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它说:“别别别,刘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服了,快住手吧。”字里行间透露着最真诚的求饶,似乎真的快扛不住了。
我手一松,他的身体恢复了自由,头随即飘到了身体之上,契合的相当完美,看不出任何断裂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