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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里下来,陈诺在路灯的光晕下打量着眼前的独门小院。铁篱笆,两层洋楼,尖屋顶,绿色的草坪,白色砖石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房子的台阶,左右相邻的房屋各隔着一条窄街,眼前的这房子就像被特意分离出来一样,显得……嗯,很独立。
在苏黎世,这样地段的房屋当然不会便宜,但对非人类来说,缺什么估计都不会缺钱。
室内装修意料之中的奢华。因为是借住,所以两人并不打算去到二楼,只准备在一楼客房安家。
屋子应该刚刚打扫过,很整洁,即使是客房,也是纤尘不染。
沈南周先去浴室放了洗澡水,催促陈诺去洗澡,趁着这段时间,他从衣橱里找到了洗过密封的床单被褥,一一铺好,又去厨房看了看,冰箱果然被食物塞满了。
陈诺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沈南周正好端着抹茶蛋糕和热好的牛奶推门进来。
“哪来的?”她问。随即,恍然,“是蓝先生?”
把托盘放到窗边的小圆桌上,沈南周找到行李箱里被挤在犄角旮旯的吹风机,插上电源嗯一声,“这里每周都有人来打扫,知道我们要过来住,方宁特意让钟点工准备的。”
主人这样周到体贴,陈诺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方宁先有了三分好感。
沈南周示意她坐过来吹头发。陈诺把擦头毛巾随手放到高脚架上,乖乖走过去坐好。吹风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热风吹到头皮上,冰凉的手指穿插于发丝之间,不时的揉按一下,舒服极了。
陈诺靠着椅背,眼微阖,像喜欢享受的猫,懒洋洋的,又乖有可爱。
头发吹干了,牛奶也降到了适宜入口的温度。陈诺吃口蛋糕,再抿两下牛奶,一会儿就填饱了肚子,然后倦意袭来,沈南周到浴室洗澡,出来时,她已经趴床上进入梦乡,嘴里还打着轻微的鼾声,可见是真累了。
莞尔一笑,俯身,亲吻嘟起的唇瓣,吸-允-舔-弄,濡-湿了她的唇,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蹭蹭鼻尖,又亲亲脸颊,在她皱眉挥爪的时候躲开,站起身,拿着手机出了房间。
到了地方,总该和房子的主人打声招呼报备一声。
陈诺一夜好眠,可能是一直戴在脖子上的花妖内丹起了作用,以往到国外总需要调整两天时差,这次却意外的精神极佳。
“醒了?”
打个哈欠,嗯一声,翻个身对着身边人微笑,“今天我们做什么?”她一动,睡衣领口微敞,一抹白皙的弧度跃然而出。
沈南周的视线在上面定格,眸光微闪,却不妨碍回答着她的问题,“添置些东西吧,也可以在周围随便逛逛,这里景点很多,不愁没地方去。”
她点头,对此表示赞同。现在大学毕业了,算是无所事事,唯一要做的估计就是找些节目来打发时间。至于工作赚钱?再议。
“现在几点……呃,你看哪儿呢!”把被子拉高,一脸无语。
被抓包了,沈先生不以为意,还伸手强势的把挡了春光的被子拉了下来,手臂一撑,身体前倾,整个儿压了上去,不给她抗议的机会,直接堵嘴,然后那样这样,这样那样,一时间,房间里春意盎然,粉红泡泡洒了一地,令人脸红心跳的响动久久没有停歇。
这一天,两人在床上度过,之前计划的购物、遛弯什么的全部延期。
第二天,同上。
第三天,同上。
直到第四天,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呃,爆……发的姑凉终于怒了,没这么欺负人的!一连三天床上运动,就算是奥运冠军也吃不消啊!扶着小腰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中不显憔悴反而像水蜜桃似的粉嫩脸颊,陈诺内牛满面,内丹这东西,只管气色不附加体力值,腰酸背痛什么的,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诺诺,需要我帮忙吗?”
敲门声打断了陈姑凉的忧思,“不用,我马上就好。”如果让他进来,她不保证今天是否还能走出房门。
苏黎世是瑞士第一大城市,也是欧洲最安全、富裕和生活水准最高的城市之一。换言之,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富人,最不能少的,就是奢侈品。
外面正在下雨,沈南周从后院车库里选了辆黑色的轿车开出来。他们住在新城区,这里的道路更宽阔,商业气息也更浓郁。
两人直接去了班霍夫大街,在那里采购了鞋服,全是给陈诺买的。沈先生只穿高定,而且只忠于一个牌子,对别的男装品牌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傲娇的不行。
相比之下,陈诺就很不挑,只要漂亮好看,什么牌子都无所谓,对于他的执着,她理解不了。这可能就是有钱人和蹭钱的人之间的本质区别?
之后的几天,两人一直在观光这个城市。此前虽然来过这里,但只是笼统的参观了下而已,现在故地重游,时间又很充裕,参观起来就多了分散漫和细致。
两周后。
当陈诺以为还要继续散漫下去花钱无度的时候,沈南周终于宣布,可以炼药了。
陈诺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果再继续这么奢-靡下去,真有点吃不消。这些天花出去的钱,只要一想起,都有种以头抢地的冲动。
太豪了,豪得人快得心脏病了。名表首饰皮草服装古董……等等等,算下来,真的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有钱,也架不住三天两头不间断挥霍啊。陈诺觉得每次他俩到班霍夫大街,进到人家店里,店员看他们眼神都是赤果果的待宰羔羊,人傻钱多那样的。
不能想了,再想,又是一把辛酸泪。
“人走了?”她小声问。
沈南周嗯一声,“跟了半个月,也差不多了。收拾一下,咱们等会儿就走。”
“等会儿?现在?这个时间点?”
“后天就是宿日,是炼药的最好时机,错过的话,就要再等一年,时间不等人。”说着拍拍她的肩,“乖,抓紧时间。”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仓促,但元智在阿婉的事情上动了手脚,这给他敲响了警钟。事已至此,拖延已经没有意义。加上白芨偷偷跟踪的这段日子,还有什么不明朗的?
白芨以为隐藏得当,却不知道从上飞机开始,就已经暴露了行踪。纵使元智想办法帮他隐了气息,但妖就是妖,只要他想,总能察觉到异类的气息。
这一点,也许连元智和白芨都没有想到。
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宿日,但听得出时间确实很紧。陈诺也不耽误,行李收拾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候,两人就离开了这栋居住了半个月的房子,开走了房主的车。
“咱们去哪?”外面的霓虹灯已经陆续亮了起来,陈诺拿着包饼干当口粮,边吃边问。
“施维茨。”他说,顺便侧头看她一眼,“你初二时我带你去那采过樱桃,还买了两把瑞士刀,记得吗?”
这个当然记得,瑞士刀不能上飞机,当时还专门办了托运来着。
“怎么去那儿?”
“那里宿日时气运最佳,灵气最足。”
虽然神神叨叨的东西懂得不多,但不妨碍她对此的理解。陈诺点点头,噢一声,就不多问了,反正听他的总没错,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到时只管品尝劳动成果就行。
又想起到苏黎世的第二天,两人欢|爱时他在她手心里写的那些字,忍不住问,“白芨这样,算是要友尽的意思吗?”她真不明白他到底在图什么呢?阿蛮结婚时失魂落魄,现在为了阿婉又这样,对感情不专一,对朋友又使鬼蜮伎俩,说跟踪都算好听的,其实就是监视。
沈南周笑笑,“谁知道呢。”
陈诺果断闭嘴。
施维茨位于瑞士中部,气候温和,风景秀丽。沈南周没有带陈诺入住旅店,而是在靠近大米滕山麓的一栋民居里入住。
到了宿日当天,正午时分,沈南周独自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禁止围观。陈诺在客厅里抓耳挠腮,却也不敢发出噪音,怕一不小心打搅到他。
想到也许过一会儿就能吃到从古至今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长生不老药,陈姑凉这心脏啊,就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且还有加速的倾向。
这一等,从中午等到深夜,又从深夜等到凌晨,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时身在床上,床边,是俊雅绝伦的男人侧身而坐,即使背着光,看不清五官,却也不掩风华。
陈诺刚要张嘴说些什么,但他动作更快,一抬一抵一送,行云流水。难言的苦味瞬间自口腔弥漫开来,味蕾遭受到20多年来最大冲击!
“……呕,唔。”
她想吐,他却紧紧捂住她的嘴巴,身体压低,唇凑近她的耳边低语,“长生不老药,敢吐出来,咱们可没完。”
陈诺:“……”这货,真的对她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