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来客

喜也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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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清早,萧瑾昱告别了家人独自去了t市,萧国瑞把调查沈家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允许他动用所有萧家的人脉和势力,务求把沈家从里到外查个底儿掉。

    为此,韩祁默默给沈家点了一排蜡,但凡世家大族,哪一个是清清白白一点污垢都不沾的?等调查完了沈家的底细,想为萧瑾晞出头的萧家男人们能轻饶了沈家?

    他们最好祈祷没参和过萧瑾晞失踪的事,不然……

    啧啧喟叹两声,韩祁不由得回想起了被他一个眼神吓的差点晕过去的沈家新任大少爷,他可不相信那般胆小怯懦的人,能扛得住沈念三番四次的找茬。

    即便找茬的沈念不是萧瑾晞,一个大少爷想收拾一个穷小子还不容易?可闹到最后,竟然是大少爷众叛亲离被净身出户,真心不是在开玩笑?

    “韩祁,离我弟弟远点。”

    握着萧安的手指一僵,韩祁撇了眼变身制冷机器的萧瑾晗,和着他心情不好,就得拿别人撒气?萧军长,丫敢不敢更幼稚一些?

    打从今天早上准岳父拍板让萧瑾昱一个人奔赴t市起,萧瑾晗就一直处于瞪谁谁受伤的无敌状态当中,目测,此状态两天之内,不会有退化的可能。

    换言之,两天之内,自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小安,你能陪我去商场给三哥挑选礼物吗?”

    不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耳边传来萧晨晨不怀好意的声音时,韩祁眼睛都绿了。

    恶狠狠盯着萧晨晨挽在萧安胳膊上的手,谁准她乱碰小安的?拿开拿开!

    “现在就去买?”下意识摸了摸肚皮,刚吃过早饭,萧安实在不太想动。

    “走吧走吧,说不定二哥年前就能把三哥找回来,我们做为家人,一点礼物都不准备多不好?”

    “也是,确实应该精心挑份礼物送给三哥。”好歹有了三哥的消息,先准备着,总比措手不及强。

    不要啊小安!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答应给另一个男人买礼物?三哥也不行!

    深呼吸,喝了一大瓶子醋,却全然拿心上人没有办法的韩祁,忍痛妥协道,“我来开车。”

    “不用。”

    “为什么不用?”他都忍了小安给别的男人买礼物了,还想怎么着?

    “你的脸,太难看了。”瞧瞧韩祁严重变形的五官,不难想象得出,大哥二哥昨天晚上下手有多狠,他倒不是嫌弃韩祁,只是让韩祁顶着一张猪头脸陪着他上街乱晃,万一遇见熟人要怎么解释?

    晴—天—霹—雳!

    小安嫌他丑了?他还没和小安确定关系,小安就不愿意看到他了?

    舍不得怪萧安‘以貌取人’,韩祁把火都撒在了两位大舅哥的身上。

    他们往哪打不好专门往脸上揍?成心的是不是?

    嘿嘿冷笑,迎视着萧瑾晗轻幽幽的眼神,韩祁嚣张的抬起下巴,“打一场?”他也要毁了萧瑾晗的容!

    “跟我来。”半句废话没有,萧瑾晗欣然应战,就是韩祁不主动挑衅,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现成的肉沙包。

    默默望着越走越远的两抹身影,萧晨晨再一次肯定,果然,和他们老萧家沾边的雄性都不会是安静的美男子。

    “走吧,我们去逛街。”

    与此同时,王楠正带着女朋友坐在通往h城的火车上,李景轩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年前必须调查清楚沈念为什么会成为恐怖份子。

    两方人马为了苏然四处奔走,身处事件中心的苏然却丝毫不知道另一场风波正在悄悄靠近,还在热火朝天的和苏槐山讨论着,怎么把今年的年味过的更浓。

    整整一年了,苏然和苏槐山几乎没怎么过上安定的日子。

    先是突然蹦出个沈家夫妇要带走苏然,后又跟着苏然满世界跑只为了躲避沈念的亲生父母,中间儿子换了身皮的糟心事更不用提,除了在h城的几十天,剩下的全都是苦逼的血泪史啊。

    人都说新年新气象,两父子为了讨个好彩头,决定今年的年夜饭必须丰盛,必须以吉祥如意为中心,还有烟花爆竹,可了劲儿的放。

    “帅哥哥,快来给甜甜开门。”

    小姑娘轻脆的声音由门外传来,打断了两父子就‘苏然过年能不能喝白酒’的问题展开的辩论会,苏槐山放下笔站起身,才把门拉开一道缝,一位穿着粉色唐装的小姑娘马上笑嘻嘻的挤了进来。

    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瞄右瞄,瞄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苏然时,于甜甜眼前一亮,小跑着奔到苏然跟前,仰着小脸叽叽喳喳说道:“帅哥哥,甜甜好想你,你有没有想甜甜?”

    “当然想了,甜甜这么可爱,谁见不到都会想的。”弯腰将于甜甜抱坐到大腿上,苏然戳了戳小姑娘肉乎乎的脸颊,她好像又重了些?

    因为在家里养伤,苏然并没有戴眼镜,灯光下,眉目柔和的少年像镀了层淡淡的余晖,只一眼就迷的小姑娘把爷爷的警告全都扔去了爪哇国。

    帅哥哥好漂亮,和自己的洋娃娃一样漂亮,要是帅哥哥能穿裙子就更漂亮了。

    两只小肥爪紧紧揪着苏然的衣襟,于甜甜额头顶在苏然的胸前,蹭蹭,再蹭蹭,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帅哥哥比甜甜更可爱,甜甜见不到帅哥哥就会好想好想,想的都哭了呢。”

    她是真哭了,苏槐山闯进院子里说苏然被抓走的那一幕,吓的于甜甜一整夜没睡着。

    “甜甜快下来。”岁数大了,于重恩的腿脚再快也快不过于甜甜,等他踏进屋子,自家宝贝孙女早就又坐到苏然的腿上去了。

    “不要。”嘟着小嘴,于甜甜窝在苏然的腿上不肯动。

    “别任性,爷爷不是告诉过你,哥哥腿上有伤,不准让他抱的吗?”见孙女不听话,于重恩急忙走过去想把于甜甜放到地上,却被苏然摇手阻止了。

    “没事的于爷爷,甜甜没坐在我受伤的腿上,压不坏。”低头亲一亲眼圈发红的胖丫头,“乖,不哭不哭噢。”

    “甜甜不乖,甜甜忘记帅哥哥生病了。”在于甜甜的观念里,受伤和生病区别不大,都得打针,还要吃苦苦的小药片。

    吸吸鼻子,于甜甜很自责,大眼睛里很快就噙了两汪晶莹的泪水。

    “胡说,我们甜甜是天底下最乖的宝宝,不止乖,还最漂亮。”苏然哪里舍得让于甜甜掉金豆子?赶忙低头去哄,哄了好半天才总算让小姑娘破涕为笑。

    “师傅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将装有各式糖果的盘子摆放到桌子上,苏槐山疑惑的问。

    “当然有事,你赶快收拾几件你和小然的换洗衣服跟我走,外面有我顾的车,今儿你们两父子都住到我那去。”

    “住你那?”苏槐山愣愣的眨了下眼睛,“师傅的意思是……”

    “还能是什么意思?小然腿上有伤行动不方便,你又要学雕刻又要顾着家里哪能忙得开?反正我也打算让你们父子两和我一起吃年夜饭,不如早点住过去也图个省心。”

    “师傅,这不合规矩。”他们是外姓人,初一二去师傅家拜年行,三十晚上待在师傅家里就太不像话了。

    “什么叫规矩?我就是规矩,怎么?你不想和师傅一起过年?连你也嫌弃师傅不通情理?”说着说着,于重恩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他有一儿一女,也算是位儿女双全的人了,可早些年为了当一个出色的雕刻师,他错失了儿女们的成长,更让他们怨上了他。

    如今大女儿当他是路人,小儿子连娶老婆都没通知他一声,要不是后来儿媳难产,小儿子又出任务回不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当爷爷了。

    甜甜是儿媳妇拼死生下来的,生下甜甜之后儿媳就去逝了,他把甜甜养到三岁她才第一次见到她父亲,听说,小儿子是因为受了伤足足养了一年多才能够下地,甜甜不认得爸爸,不愿意跟着爸爸走,这才让他身边有了个伴。

    这么多年了,他年年只能和小孙女两个人吃团圆饭,炒四个菜能吃到年初二,他也想热热闹闹过个大年,不行吗?

    “师傅,您别生气,您误会了,我其实……”

    “少跟我扯,不想让我生气就和小然去我那住,甜甜,拉着你帅哥哥回家。”抬手抹了把脸,于重恩转身气哼哼的往外走。

    苏槐山和苏然面面相觑,得,去就去吧,本来他们也想着等吃完了接神饺子就去探望老爷子的,既然老爷子不在乎俗理,他们何必还要惹老人家不高兴?

    两父子收拾好衣服,又把家里办下的年货统统装进袋子里,于甜甜拉着苏然的手,苏槐山扶着苏然的胳膊,三人一起上了停放在门口的面包车。

    于重恩坐在司机旁边,大概心里边还有些气没散干净,也不回头,板着脸往外面看,跟于甜甜生气故意不理人的时候一模一样,逗的苏然直想笑。

    大年下的,老让于爷爷生气怎么行?

    和哭笑不得的苏槐山对视一眼,苏然清了清喉咙,“今年三十我们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好呢?韭菜鸡蛋?芹菜肉?”

    于重恩梗着脖子还是不回头,想引他说话?他才不上当。

    他不上当自然有人上当,于甜甜急急拉着苏然的胳膊,小眉头都快要拧到一起去了。

    “甜甜要吃肉馅儿的,甜甜不喜欢芹菜。”她讨厌味道怪怪的绿长条。

    “小孩子挑食会长不高的。”伸出手指把于甜甜拧在一起的眉心抚平,苏然笑的像只小狐狸,“看在过年的份上,放过你一回,那……我们吃韭菜肉的?”

    “韭菜?”仰着小脑袋努力回想韭菜的形状,于甜甜思考的越久,于重恩就越是按纳不住。

    “我不吃韭菜。”回头瞪一眼憋笑的苏然,于重恩暗暗磨牙,臭小子明知道自己一口韭菜不动还故意引着甜甜做选择,心肝都坏透了。

    ‘逗你玩’也得有个限度,苏然见好就收,连忙点头,“都听老爷子的,您说吃什么馅儿我们就包什么馅儿,为您老马首是瞻。”

    “这还差不多。”舒坦了,于老爷子给了苏然一抹‘算你小子有良心’的眼神,翘着嘴角转回头,“我要吃白菜肉的,还要吃纯羊肉馅儿的,年夜饭要八个菜,两个凉盘,两个炖菜,四个溜炒,炖菜要排骨……”

    “是是是。”

    于老爷子说一句,苏然就点头应和一句,十几分钟的路程,苏然一直捧着老爷子直到于家大门口,只苦了开车的司机大哥,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皮乱颤。

    “爷爷,那个男人又来了。”手指指向窗外,于甜甜又一次嘟起了嘴巴。

    那个男人?谁?

    苏然和苏槐山都不太明白于甜甜的意思,顺着胖乎乎的手指一齐往窗外看。

    只见于家大门外站了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身上穿着件警用绵大衣,脚边扔了一地的烟头,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看见有车停在不远处,男子猛的挑起眼帘,眼睛盯着坐在车前座的于重恩,许久,才缓慢的抬起腿。

    一步,两步,不过两米的距离,男子硬是走了差不多一分钟。

    直到站定在车前,男子缓缓弯腰,低哑的喊了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