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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坚强而又极度脆弱的人，原来就是她一直想要看穿真面目的李顾聿啊！
这就是他！
歌云心疼的无法自拔，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不，不是幻觉，我没有走，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自己走呢？”
“你说什么……”李顾聿的意识越来越涣散，可是他却强撑着看向歌云，想要确信这不是他自己的臆想。
“我说这不是幻觉，我没有抛下你，我说过的，我什么也不怕，要留在李总大校长的身边，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以前骗了你，但是我以后不会了，不会骗你了……”
歌云觉得说话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疼，因为她眼瞧着李顾聿的血失得越来越多，眼看着气息奄奄，可是救护车却怎么还不到，还不到……
李顾聿愣了一会儿，差点晕厥，但还是缓了一缓，又清醒了几分，他的痛楚已经达到顶峰，开始麻木，但是失血过多，还是让他力竭。
他喘息着，艰难的勾了一下唇，“好……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歌云摇头，边抽泣边道，“这真的不是幻觉，我是真的，你摸摸我，这真的不是幻觉……”
歌云将李顾聿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揉搓起来，他的手冰凉刺骨，可是她也浑然不觉一般，不断的用力。
像是想要把自己所有的热度都传递给他。
李顾聿又不禁笑了一下，苍白干涩的唇张了张，道，“真的不是幻觉吗？”
歌云拼命点头，“不是幻觉，我刚刚说的所有话都不是幻觉，你要是想要我证明，我再说一遍给你听……”
“那好，你说……”李顾聿止不住的咳嗽了几下，但还是强撑着，用力起伏着胸口，用力的道，“你说……你爱我……你真心的爱过我……”
歌云眼泪如雨，她只觉得李顾聿这像是在跟她告别一般，语气温柔无比，但又绝望无比……
但她还是疯狂的点着头，颤声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爱李总大校长，我爱你李顾聿，我爱你……”
李顾聿听到歌云一遍一遍不断重复而出的话，又无奈又艰难的笑了笑，低声咳嗽一声才道，“够了……你说的太多了……”
歌云心口一疼，缓慢的在李顾聿冷汗层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道，“我爱你。”
李顾聿这次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眼角微微垂阖，“只要你说爱……我就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也越来越低，低得让歌云止不住的害怕起来。
“不要，不要睡，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讲，不管是什么……只要你别睡……”歌云喃喃出声，边哭边道。
李顾聿气息微弱，“可是……我好累……好想睡……”
“不行，现在不行，你现在不能睡……”
歌云颤抖着手，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为什么那就是一刀而已，却那么深，伤那么重，血那么多，就是流不停，怎么都流不停……
她颤抖着手想要捂住他流血的伤处，可是却不忍下手，突然，她看到李顾聿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旋即，微微的痉挛着，不知是不是太过疼痛。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伤口，但是他却突然道，“帮我把刀……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