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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徐声轻道，“两重相较舍其轻，你现在可以收回刚刚那句话了。”
歌云一怔，脸色微微浮起了绯红，“你故意骗我？”
李顾聿噙起笑意，没有回答。
说骗她倒也不全是。
电话里面的决定是从前的李顾聿应该做的，但却不是现在的他。
要不是听了下属的话，给女人惊喜要欲扬先抑，欲擒故纵，他才不屑于打这样一个无聊的欺骗电话。
李顾聿将眼光移至歌云的衣服，眼眸里一闪而过淡悦，但旋即便一沉。
他绷着脸道，“都下雪了，你还穿这么少？”
歌云满心的期待被硬生生泼了冷水。
她脸色一青，“我……你还不是穿得很少？”
“你会感冒的。”李顾聿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就将歌云包裹住了。
歌云身子一暖，心跳也陡然加了速，原本的冷意，此刻都化为脸上的滚热。
李顾聿将身子一倾，手臂也一倾，伞全部都打在歌云头顶，自己却半点也没有打上。
但是歌云刚想开口，他就在她耳边低声，“别动。”
李顾聿似乎很有目的性，带着她往街道对面而去，没有上车。
“去哪儿，不用上车吗？”
李顾聿微微一笑，“不用，我想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走过去比较好。”
被李顾聿温柔的气息骚动着身子不住轻颤，歌云迅速点点头，只希望他别再这么近距离贴着她说话了，她心脏现在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你冷吗？”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又问。
歌云垂眸，她身子被李顾聿紧紧的拥在怀中，当然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但是看他，他的肩头已经落了一层薄薄清雪，娇白如洒落的月光。
歌云摇摇头，“不冷。”
听到这句话，李顾聿手中一轻，那把高高举着的黑伞被一阵凛风顷刻夺走，漫天雪花簌簌纷纷落下，片刻就洒了歌云满头。
她是橙色的长发，满头了落上一层薄雪，立刻就像是魔幻世界里的精灵一般，梦幻而又不真实。
李顾聿深眸锁她。
此刻，他头上也落了一层银辉。
而他眼前的人，更是整个人都像是冰晶玉砌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他微微莞尔，不自禁的捧起她冰凉的脸，头侧斜而上，歌云怔了一下，也像是被飞雪施了魔法，不真不实的丢了神魂，轻轻闭上双眼。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嘴唇。
重新握住歌云的双手，李顾聿将她身子揽得更紧，突然清声道，“我们可以白头偕老了。”
歌云不解的看着李顾聿，只见他的视线一移，微微朝着她身后向上。
歌云诧然回眸，惊异的发现，他们现在竟然身处在一座梦幻的冰桥之下！
冰桥由冰雕塑成，上面有各种雕画，但是最多的就是携手在一起的浪漫情侣，在夜晚灯辉的点亮下，桥身通体泛出神圣之光，那些牵手的情侣冰雕，也像是被施了魔法，有了煽情而流动的表情。
李顾聿道，“这是白头偕老桥。”
歌云睁大眼睛，“白头偕老……”
李顾聿浅笑，“传说，只要在大雪之夜，和恋人相携着走到冰桥之下，任由漫天风雪化白头发，并且在一起赤脚走过冰桥，就能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