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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云听得心惊，对文曦的看法立即刷新了一遍。
但想来想去，她也还是不能完全责怪她，尤其是现在李顾聿的态度，五年间朝夕相伴的身边人，就算没功劳也苦劳，现在就这么被他冷冰冰的刀割，还是让她同情泛滥。
“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却还在骗我？”
文曦有些受不住了，声音也开始颤抖。
她不能相信，五年多待她如一日，外人面前冷漠非常，却独独信她帮她，待她如兄如父的男人竟会有朝一日跟她翻脸无情，为的只是女人。
他曾说过，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然她为什么甘愿无名无分也要守在他身边，为什么……
是她太傻了吗？
傻到相信这个深海一样无法窥见内心，精于算计到连身边人也无法靠近的男人，傻到以为他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可到头来，他骗起她来，却没有半丝犹豫。
好无情啊……
他真的好无情啊……
李顾聿眼光一收，看向别处，“没错，我从一开始就猜出来了，为了证实，我找你要了李成玄的电话，我在试探你。后来，我看到有人潜入酒店，徘徊在歌云房外，我就确定了你想做什么。之后，我一直有让人盯着你，所以上飞机前，你给那女人打电话我也知道……”
文曦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自以为聪明。
却终于被他玩弄于鼓掌。
她目光锐利的扫向歌云，歌云怔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很诡异，她看到文曦对着她幽幽的笑了，不像是在祈求什么，反而像是在嘲弄。
“对，没错，计划失败了，我当然得病急乱投医。可是怎么算，也算不到你，或者说，我在你眼中，根本就是个不堪一击的小丑……”
文曦笑得眼泪不止，但表情却没有歇斯底里，依旧美丽。
“你走吧。”李顾聿终于皱了一下眉头，才道。
他胸口轻轻起伏着，高大的身躯背转过去，似乎言尽于此，头也不回就往屋内而去。
歌云心里一颤，她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似乎很累。
而且，他的内心，也一定不像他正面看去那样淡漠无情。
毕竟是五年来最信任的身边人，就算不是情人，也该是不可或缺的朋友。
突然，歌云心里一疼，她觉得他不应该像是文曦看到的，无情又心硬，他应该是在乎她的。
只是为什么不说出来，总要让人去猜测呢？
“李总大校长。”歌云霍地站起来，“既然做错了也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文秘书走呢？她也道歉了，如果是因为我，我原谅她。”
李顾聿站住脚步，却头也不回道，“可我不会原谅她。”
歌云急道，“一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吗？在你眼中，人生要是错了，也不能重来的吗？”
“如果不想离职，我会安排她美国的公司，只是我和她，没必要再一起了。”
李顾聿又道，“她已经是很出色的人，也早不需要我了。”
“她需要！”歌云有些焦心，脱口就道，“你长这么优秀你就不需要你爸妈了吗？”
但说完就发现这比方不妥，对他这样亲情淡薄的人来说，好像不能直观理解。
李顾聿没有任何动容，启唇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歌云看一眼妆色都哭花了的文曦，还是觉得她太可怜，遂又走到李顾聿身前。
“我也不想管的，可你明明也没有那么想要处罚她，总装的这么绝情，你不累吗？”
歌云大着胆子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了，也不闪躲，反而更加直勾勾的看向李顾聿。
她就要清清楚楚看着他的面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裂开。
可意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