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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石室里躺着的人究竟是谁?”
这人和南宫炎什么仇什么怨,干嘛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
司马镜悬转身看着里面的方向,轻声说:“她是我的师父。”
是把他从绝望深渊里拉出来的人。
那时他只是卫国不起眼的二皇子,父皇的眼中只有太子。一次皇家狩猎中,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他在府中养了半月有余,父皇只来看过他一次。
没用的东西。
父皇冷冷地甩下了这句话便扬尘而去,父皇的眼里对他从来只有冷漠,他不甘心。
这个时候她出现了,她教司马镜悬武功和谋略,她答应帮助他登上卫国的皇位,但同样的司马镜悬也与他作了交换。
“你答应了她什么?”纪青雪在身后轻声问道。
司马镜悬猛然转身,他整个身影都没在黑暗里,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答应她,我若登上皇位,将倾全国之力攻打大燕。”
什么?攻打大燕?看来这个人野心不小啊!怪不得她处处针对南宫炎,她一早就有了计划,恐怕是想将大燕皇族逐个击破。
纪青雪立马转身就走,这样的人她可不能救,她才不傻,治好了她,让她去杀南宫炎吗?
司马镜悬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
“青雪,当真不肯出手救人吗?”
纪青雪晲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可能会救一个随时会杀南宫炎的人?”
司马镜悬无言以对,他默默的让开了路,他说:“你走吧。”
纪青雪抬脚便走了,她说,抱歉。
司马镜悬进了石室,那女人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走了?”
“嗯。”
女人冷笑着:“司马镜悬,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背着我擅自做主!”
司马镜悬也毫不示弱朝她狠声道:“若非你瞒着我去见纪青灵,又与南宫炎他们恶战,你也不会引发旧伤,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女人微微别过头去:“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交待。”
这话完完全全地激怒了司马镜悬,他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以为我很想管你吗?若不是看在你授我武艺的份儿上,我……”
话还未说完,女人便径直呕出鲜血,司马镜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
“喂,老太婆,你没事吧!”
司马镜悬扶起女子打算替她渡些内力。
女人仿佛察觉到了司马镜悬要做什么,虚弱地开口:“你做什么,不许给我输内力,听见了没有?”
“少废话,你若死了,你的仇还怎么报?”
忽然有人闯进石室里,她冲到女人面前,快速施针替她封住了周身各处大穴。
司马镜悬讶异地看着纪青雪,她居然去而复返了!
纪青雪专心施针,冷哼着:“看我做干嘛,还不专心护住她的心脉,否则,我也救不了她了!”
司马镜悬重重地点头,老太婆,你可千万别死啊!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纪青雪才勉强控制住她的病情!
司马镜悬刚想向纪青雪道谢,他就看到了纪青雪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司马镜悬抓着她的手臂,心疼地说:“你怎么样了?你替南宫炎解毒肯定令你元气大伤,如今耗损心力又替她疗伤,青雪……”
纪青雪默默地抽出的手臂,她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小事儿而已。”
“你还敢说小事?纪青雪,你一直都是这般不自爱吗?”
司马镜悬拉着她就往外走,他从屋里取出一盒药膏来。
司马镜悬小心翼翼替她涂抹在手上,见纪青雪奇怪地看着自己,司马镜悬笑了笑:“这是冰肌膏,有助于你的手更快的恢复,不是什么毒药。”
纪青雪扯了扯嘴角:“若是毒药,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儿与我说话吗?”
听了这话,司马镜悬只顾着笑,然后又低头为纪青雪擦着冰肌膏。
纪青雪抬头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她仿佛有些看不懂他了。
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目的不纯,后来他一直针对南宫炎,甚至逼迫她离开南宫炎,可仔细算下来,他从未做过什么伤她的事儿。
“司马镜悬,你如果不耍那些心机,也……”
话音未落,司马镜悬连忙接过话头:“也是什么?难道青雪你终于看见了我的好处?那你不如赶紧离开南宫炎到我身边来吧,我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纪青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算了,就当她刚刚的想法都是幻觉吧。
“司马镜悬,为什么她体内也有寒毒,而且看他的样子,仿佛这毒由来已久,甚至南宫炎体内的毒还要严重。”纪青雪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司马镜悬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我也不知道,从遇见她开始她的病情便是这样反反复复。”
“所以我们在留声谷遇见你,你也是为了凤尾草?”
司马镜悬点头又摇头,纪青雪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留声谷并不全是为了凤尾草。”
纪青雪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去留声谷真正的原因,司马镜悬恐怕也不会告诉她。
“她叫什么名字?”
静了半晌,司马镜悬缓缓吐出两个字:“遗恨。”
这名字倒挺有意思。
遗恨,对大燕的恨吗?
“恐怕你也猜到了她的毒,就算是魂玉果和凤尾草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否则,司马镜悬是绝对不会任由司马月将魂玉果交给自己的。
司马镜悬点头,因为遗恨的毒,相较于南宫炎来说实在是深太多了,就算他有了这两味药,也救不了她。
“这些年来,她一直强行用内力压制着自己的毒性,她的心脉本就受过非常严重的伤,若非她内力深厚,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她为什么这么恨大燕?”
司马镜悬摇头,不肯再多说。
纪青雪也不再追问,她为遗恨开了个方子,将它交给了司马镜悬:“这个方子啊,只能暂时延缓她的病情,剩下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司马镜悬小心地接过药方,将它贴身收藏着。纪青雪肯救人,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司马镜悬私心想着,青雪是不是已经慢慢接受自己了。
“对了,别再想着什么法子对付南宫炎,否则,我还揍你!”
纪青雪要离开的时候,司马镜悬一把扯着她的衣袖,郑重道:“青雪,小心你身边的人?”
纪青雪一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司马镜悬松开了手,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我是说,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用心去看。”
“你指的是让我用心看你吗?”
司马镜悬厚颜无耻地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纪青雪甩了个白眼,离开了别馆。
司马镜悬立于房中,收了笑意,眼神透着杀气,若是青雪无事还好,她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回王府的路上,纪青雪抱着赤焰狐,一路上若有所思。
遗恨,与大燕有深仇大恨,寒毒……她究竟是谁呢?
她刚进王府,云儿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一见纪青雪,云儿立马凑了上来:“王妃,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
“怎么了?”
云儿小声说着:“王爷回府了,脸色很难看,他说等你回来了,让你去摘星阁见他。”
他怎么突然要见自己?纪青雪将手里的笼子交给了云儿:“把这个放到我房里去,我去去就回。”
看着纪青雪的背影,云儿急得满脸通红,她家的傻王妃啊,看王爷那乌云密布的眼神儿也知道,王爷心情很不好啊,万一王爷将怒气都撒到了王妃身上可怎么办呢?
摘星阁。
纪青雪去了书房,南宫炎正在研究军事图。
“你去哪儿了?”
纪青雪一屁股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王爷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的行踪来了?”
南宫炎用笔在图上不停地勾画着,头也不抬的说:“去见老情人了吧。”
听了这话,纪青雪不怒反笑:“王爷随时都派人跟着我,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看来王妃与游将军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纪青雪冷冷地说:“南宫炎有话你就直说,何必弯弯绕绕的!”
南宫炎搁了笔,朝纪青雪缓缓走去,最后堪堪停在她的面前。
他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最亲密地恋人。
“既然做了睿王妃这个位置,就该知道有些事情早已由不得你了。纪青雪,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我若是执意挑战王爷的底线呢?”纪青雪伸出手指在南宫炎胸口画着圈,似挑逗,可她眼里却透着清明。
“王妃大可以试试!”南宫炎猛地将纪青雪抱入怀中,他深吸一口气,像混惯了风月场所的贵公子,极为轻薄地道了一句:“你用的什么脂粉,好香啊!”
男子淡淡地清新冷冽的味道牢牢地包裹着纪青雪,令一向冷静自持的她,生出了些许慌乱。
“王爷不知,青雪从不用香。”
“哦?那王妃身上的香味儿从何而来?”
纪青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笑得十分妖娆:“王爷,温柔香,坟墓场啊。青雪自幼接触各种药草,尤其是毒药,所以久而久之,这药香便留在了我的体内。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命吗?” 南宫炎抱住纪青雪的手紧了又紧:“王妃要本王的命,那就尽管来取。可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与那人私下见面,本王可不保证他还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