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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哥赢了,兄弟们,等着收钱喽。”
他们的人一拥而上,乔莫伊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见着莫泽睿的摩托车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不会半路上翻了车,或者被这该死的李头撞到沟里去了吧?
“喂,我们莫总呢?”
她用力地扒开了一群喽罗,揪住了李头的肩膀,怒气冲冲地问道。
“喂,臭婆娘,松手啊。”一个辣妹立刻伸手过来,想打乔莫伊,不料李头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那辣妹惨呼了一声,唇角都出了血,手掩着脸蛋再不敢出声。摩托车的灯光全照到了李头身上,众人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李头赛车去的时候一脸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如磨尖了獠牙的野猪,可是这时候却脸色惨白,就像野猪被了皮,正想垂死挣扎。
此时,又是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众人看过去,是莫泽睿慢悠悠地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莫泽睿,你没事吧。”
乔莫伊连忙迎了过去,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还好,胳膊腿儿都在,输就输吧,人完完整整的就好了。
“冷吗?”
她快速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条灰色围巾,包住了他的脖子,这丫的怎么一直阴沉着脸色不说话,难道被冷风吹成痴呆了?
“大哥,快收钱吧。”
有个人见李头儿还站着不动,便麻着胆子催促道。
“拿你妈!”
李头儿扭头就吼,那人连忙退了几步,害怕挨了他的打。这时李头才走到了乔莫伊的面前,恭敬地弯下腰,低声说道:
“莫小姐,真对不起,今天冒犯了您,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改天我一定摆几桌好酒,向您赔罪。”
“啊?”
乔莫伊怀疑自己听错了,只有他回来了,难道不是他赢了吗?怎么突然间就对她客气起来了。
“还请莫先生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李某的失礼。”
他又转向了莫泽睿,还是弯着腰,极恭敬。周围一片死寂,大家都盯着他们三人,李头在东城区横行惯了,还是第一回这样当着小的们低声下气跟别人说话。莫泽睿只冷冷地盯着他,一双黑眸寒星般闪耀着,眉角的傲气让李头又瑟缩了一下,他转过身,一把拉过了先前打掉乔莫伊手机的人,一个巴掌重重就盖了过去,打得那个人嗷嗷直叫,吓得大家又连忙退
了几步,怕引火烧身,这打挨到自己身上来。
“你还敢躲,还不向莫小姐道歉,明天买支新手机亲自送给莫小姐去。”
李头一面低吼着,一面又抬脚往那个人身上踢去。
“算了,手机也没摔坏,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和莫飞扬了。”
乔莫伊现在明白了,一定是莫泽睿把他引到前面去狠揍了一顿,不管怎么说,反正他认输肯放过她和莫飞扬就好了,她过去拉起了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莫飞扬,大声说着:
“走了,臭小子!”
“莫先生慢走,莫小姐慢走。”
李头在后面毕恭毕敬地喊着,一直到三人走回了自己的车边,这一个个跨上了摩托车往城中去了。莫泽睿打开车门,拿出香烟点着了,烟雾在风中很快散开,从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黑亮的双瞳里的光芒太冷太冷,让乔莫伊一时间都不敢开口说话。莫飞扬也没动,双手插在裤兜里,肩高高耸起,低
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莫泽睿一根烟吸完,才一弹手指,让那点红光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落在不远处,转过身来,看着莫飞扬说道:“闹够了没有?莫飞扬,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应该想得到。如果你以后还想胡闹,麻烦你不要带上乔莫伊,你想升天,一个人去就够了。你听好,明天你还让我看到你这副半死
不活的样子,就趁早滚出C城,不要让家里人跟着你一起倒霉。”
好冷漠,哪里有这样骂人的,乔莫伊推了推他,扭头对莫飞扬说道:
“快回去吧,你能不能开车,要不找人来帮你开吧。”
“不用。”
莫飞扬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往他的兰博基尼旁边走去,没几秒,这拉风的车便亮起了车灯,呼啸离去,马达轰轰地搅碎了夜的静。
乔莫伊猫腰钻上了车,这才好奇地问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李头和你赛了车就像被霜打了一样?”
“揍他一顿就行了。”
莫泽睿唇角微扬,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皮光肉滑的,哪里像挨了打啊?”
乔莫伊当然不信,皮肉之苦只能让人暂时偃旗息鼓,可是刚刚李头的眼中分明是惧怕,他害怕莫泽睿!莫泽睿只笑了笑,对付有一类人,暴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是要捏住他的死穴。C城就这么大,帮帮派派就那么几个,李头是楚河鹰手下的人,可惜为人太过贪婪,为了赚钱,又和楚河鹰的死对头傅阳私
下做了几笔交易,他上午去办公室闹事,莫泽睿立刻就让人去查他的底。傅阳有个亲信当年受过莫泽睿的恩惠,二人一直有来往,听说了此事,很爽快地就告诉了莫泽睿关于李头的一些秘密。
背叛的下场会有多惨,李头心知肚明,他当然不敢再在莫泽睿面前耍横,而莫泽睿的条件是他只要不再来找莫飞扬和乔莫伊的麻烦,此事就会永远密封,绝不外露。他的眉眼间又浮起了几星戾光,他当然不会外露李头和傅阳进行交易的事,可是他更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今天他让李头丢了面子,难保李头以后不会报复,他来之前已经让人向警方透了李头逼良为娼、贩毒、从事涉黑活动的证据,现在严打,楚河鹰的为人他很清楚,一个已经被抓住痛脚的人,不如就让他去当替罪羊,承担整个社团的罪责——李头的窝里,已经有警察守候着,他们会请李头进派出所“作
客”,等着李头的将会是漫长的刑期,抑或——死刑。
他这一辈子,最厌恶的就是在他面前耍花招的人,最恨的就是欺骗他的人,这两种人都会被他狠狠踩在脚下,永远不得翻身。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腹肌都长成一块儿去了,谁揍了谁还不知道。”
见他一副神秘莫测,嘴上涂了520胶水似的模样,乔莫伊酸不溜湫地讽刺了一句。
“长一块儿?”
他伸手拉起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沉声说道:
“仔细摸摸,几块。”
“一整块——猪肉。”
乔莫伊隔着他薄薄羊毛衫,触到他结实的腹肌,嘻嘻笑起来,不管怎么样,虽然没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对付那气焰嚣张的李头,可是看到李头低声下气给自己道歉,心里爽歪了。
“喂,难道莫飞扬真的害死了人家姐姐?”
过了一会儿,乔莫伊又问道。
“那个女孩子喜欢他,追求得很紧,晚上和他一起赛车,结果从摩托车上甩了出去,没救活,四叔做得很干净,找人顶了。”莫泽睿又点着了一根烟,这回倒是爽快地告诉她了,这件事,他居然也是因为乔莫伊挨了别人一脚,他去查才知道的。莫飞扬太叛逆,家里不许他做的事,他一定去做,不许他靠近的人,他一定会去靠近
,长此下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
“可这是犯法的,不行,你应该劝他自首。”
乔莫伊惊讶地说道,难道钱真是万能,有钱真的能把国家法律也踩在脚下?
“犯法?”莫泽睿冷冷一笑,法律都是游戏,比如楚河鹰,他有一个庞大的律师顾问团,专门为他钻法律空子,这么多年来警察都拿他没办法,比如商承启,暗地不知干了多少走私的勾当,收买了多少官员,可是谁来查?前几年有个举报的人,莫名其妙就失了踪。莫天瀚这出来之后,和他谈过一次,说他其实在暗地调查商家的走私,可惜走露了风声,被对方先下了手,现有的证据没有了不说,原来准备做证的人也
集体封了口,不肯再说一个字,到头来莫天瀚自己名声扫地,还要丢官,一世的清名就这样毁掉了。
“莫泽睿,你不会也参与进了吧?你这是包庇!”乔莫伊拧起眉来,她向来是非黑白分得很清,错就是错,找人顶罪这种事简直天理难容,凭什么人家要帮你去坐牢?莫飞扬到底闯过了多少祸,有案底不说,还害死人命,一时间,她对莫飞扬所有的好感
全部化为乌有,人不成熟不是错,拿人家的命不当回事就是大错特错!
“这个世界,依然遵从胜者为王的规律,而且那个女孩子是自己要跟过去,自己强行跳下车,论责任她自己也要负一半,都是成年人,这点后果应该想得到。”
莫泽睿淡淡地说了一句,心里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如果她较真,跑去举报那就糟了。他拿了烟出来,缓缓吸了几口,才沉声问道:
“你这围巾是哪里买的?”
“就是洛河街——上买的。”虽然觉得和他的处事理论有些不搭界,可是乔莫伊也聪明地打住了话题,她不想和他吵架,尤其是为了外人,只是对于莫飞扬,她实在喜欢不起来了。一个人不成熟不是错,错的是拿着不成熟来肆意践踏
生活,毁掉别人、毁掉自己还不肯认错的人,实在不可原谅。她也没忍心把“地摊”两个字说出来刺激他,毕竟莫泽睿对她还是很大方,她兜里也有点钱钱,却只买十五块钱的东西送给他。莫泽睿捏起了围巾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皱起了眉来。乔莫伊看着他这表情,
干咳了几声,嘀咕道:
“喂,我是给自己买的,看你冷才发了慈悲让你先戴戴。”
“哦?那多谢你慈悲。”
他摇摇头,早知她小气,扔垃圾筒里的花儿也能捡回去换钱,还能买什么给他?而且看她现在一副赤眉红眼的模样,若他再说个不字,上回向他丢仙人掌,这回会拿什么丢他?
“叮叮——”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先前谈生意的那个新加坡的客户。
“打牌?什么地方?”
他沉吟了一下,他先前匆匆离开,把客户丢在了娱乐城,现在别人邀约,不去似乎有些太不给面子。
“奇怪,你们做生意为什么一定要吃饭打牌唱K搂小姐?明明就是你们这群大男人打着应酬的幌子去寻欢。”
乔莫伊嗤笑了一声,不客气地说道。谈生意可以坐在办公室,看样品可以去工厂,付钱可以去银行,亏得这些男人成天里想出这些名堂来吃喝玩乐。
“要不然做男人干什么?”
莫泽睿回了一句,乔莫伊就泄气了,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女人如果这样天天晚归,家里一定闹翻天,人人说她不正经,可是男人这样,却好像天经地义。
“莫泽睿,再给我点钱吧。”
她伸过手来,莫泽睿当真去掏钱包,认真地问道:
“多少?”
“做个变性手术,你说要多少钱?我也去泡泡妞找找辣妹,快活快活。”
乔莫伊也很认真,不如她也变男人吧,然后强行把莫泽睿押去变女人,割了填了,换个角色,也能让他尝尝当他老婆多么的纠结。
莫泽睿摇摇头,她总是一脑袋稀奇古怪的念头。
“放我下车吧,我打车就好了。”
眼看着到了路口,乔莫伊决定再慈悲一点、大度一点,让这个大男人去“寻欢”。莫泽睿却低低地说道:
“一起吧。”
一起的好,郑清歌和李亚军二人也在,他得让乔莫伊定下心来,而且他并不爱打牌,这种应酬对他来说,并非乐事,如果有乔莫伊在,到时候装个头疼脑热的,可以提前离开。
“哎哟,月亮是从南边爬起来的吗?”
乔莫伊把脑袋伸出了车窗外,夸张地大声说道。
“乔莫伊,皮痒了?”
莫泽睿伸手就揪住了她的小耳朵,不客气地说道。
“不敢,怎么敢得罪财神爷,让我打吧。”
乔莫伊嘻嘻笑起来,莫泽睿却摇头说道:
“他不比李亚军在钱财方面大度,你老实呆着,不许乱说话。”当花瓶?乔莫伊恨恨地扒开了他的手,总爱拧她的耳朵,真讨厌。没外人的时候,他也会喜欢这样和她拉拉扯扯,看她又急又气涨红脸的模样,幸而夜深,路上车少,扭了数个S形之后,终于到了约好的地
方。
这是一家五星级的别墅酒店,他们开了间套房,准备玩个通宵。敲开了门,里面传出男男女女的说笑声。
乔莫伊看过去,郑清歌居然也在里面,哦,莫泽睿学会避嫌了,她侧脸看了他一眼,围巾还软不拉几地趴在他的肩上,忘了取。
“睿少,你这是去哪里风流了,这么久才来,这位是——”
那客户没见过乔莫伊,一见面就调侃起来。
“妹妹。”见莫泽睿只是一笑,乔莫伊便答了一声,那人楞了一下,接着便暧昧地笑起来,莫泽睿的“妹妹”太出名了。乔莫伊耸耸肩,无所谓,随便别人怎么笑,反正莫泽睿一天不主动承认她的身份,她也不会主动
,这种事说不上矜持,而是自尊心。
“泽睿,乔小姐。”
郑清歌起身向他们打招呼,乔莫伊淡淡地一笑,当是应了,也不想和她多说,拉开椅子,坐到了莫泽睿身边。
“德州扑克,睿少,今儿可不许心不在焉,让我看看你的技术。”李总胖胖手指间夹着烟,笑着说道。莫泽睿客套了几句,把手里的牌合上,让乔莫伊看到了,保不住又会忍不住“指点”,业务牌有很多时候必须要打,他事先调查过,这个新加坡的客户很爱面子,他给足
他面子就行。
乔莫伊看不着牌,只觉得无趣,坐了一会儿就去一边看电视。他们早已经开好了一瓶红酒,用意大利水晶醒酒器装着,郑清歌倒了几杯,亲手递给了各人,最后一杯,送到了乔莫伊手中。
“乔小姐,那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我真是无意。”
她坐下来,柔声说道。
“算了。”
乔莫伊淡淡地说了句,她不计较,只是不想让莫泽睿难做,若谁来告诉她,林雅逸其实是个大坏蛋,她心里也会难受,毕竟是初恋,那应该是最纯洁的感情。
只是,只有这一回!再惹敢她乔莫伊,一定不会让她过顺心日子。她小啜了口酒,起身走开,和她多说一句话,都会让她不痛快,她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的就会倾心相待,不喜欢的,多看一眼都受不了。套房里间有电脑,她把背包往床上一丢,开始给莫泽睿拿围巾的时候忘了系上缎带,周秘书给她的笔记本滑出了一半,她没在意,在网上乱逛起来。那些照片还在网上,乱七八糟的评论让她的肺又鼓了起
来,她家祖宗八代都让人给“蹂躏”了,不行,等下一定要找莫泽睿赔偿损失,当他的老婆怎么这么命苦呢?
手指正敲着键盘,耳朵里却传来了悉索的声音,扭头一看,是郑清歌正在动她的笔记本。
“郑小姐,别动我的东西。”
她连忙起身,把包夺了过来。
“我看东西掉出来了,我没有恶意。”
郑清歌连忙说道。
“那我谢谢你。”
乔莫伊把背包的缎带系好,明天还是换个有拉链的包包去,再好看的东西,若不中用也是枉然。
“你——和他和好了?”
郑清歌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
“夫妻吵架不都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合,再说又没什么大事,误会而已。”
乔莫伊淡淡地说道,这郑清歌什么时候才会死心?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盯着她说道:
“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还是离莫泽睿远一点,纠缠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好。”
“总之,对不起。”郑清歌轻叹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不多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她的清笑声,好像是在和李总开玩笑,乔莫伊摇摇头,多年之后,她会不会也和郑清歌一样,变得这样八面玲珑,任何时候都能笑脸迎人?那
样,是不是才算是成熟?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声说道:
“郑小姐,知道的人说你是李总的爱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睿少的人呢,你看看,你连分几块点心你都偏心,做得漂亮的你都给睿少了。”
“亚军血糖偏高,当然要少吃甜的了。”
郑清歌笑着回答,外面又是一阵调侃声。男人也这么八卦,真烦人,也不知道外面战局怎么样了。乔莫伊关了网页,开始思索什么时候装头痛合适。
“砰——”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玻璃器皿跌碎的声音,接着,便是李总关切的声音:
“清歌,怎么了?”
乔莫伊出去一看,是醒酒器打碎了,一地浓艳的红酒汁,像血一般淌开,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味。郑清歌捂着手,手臂上划了很长一条血口。
“李太太受伤了,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莫泽睿站起来,沉声说道,另两人不好再坚持,便各自拿了东西离开。李总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扶着郑清歌坐下,拿着纸巾去擦她手臂上的血。莫泽睿和他们道了别,带着乔莫伊走出了房间。
“好困。”
乔莫伊伸了个懒腰,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这样的应酬果然无趣。
“我去开间房。”
莫泽睿抬腕看了看时间,快两点了,看乔莫伊眼皮子都快提不起了。
“哦,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你弄好了告诉我在几楼。”乔莫伊往墙上一靠,用手提了提眼皮,懒洋洋地说道。莫泽睿没勉强,独自下了楼。正当乔莫伊伸了第三个懒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记清脆的响声,如果没有听错,是耳光!她楞了一下,看向了套房的
方向,门没关严实,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紧接着,便是李亚军的骂声传来:
“贱人,你好好照照镜子,我肯要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几分姿色,还能帮我做点事,你现在到处发骚给谁看?”
骂得很难听,乔莫伊屏住了呼吸,李总在人前一直是很宠爱郑清歌的样子,难道背地里是这样对她的?正在想,里面又传来了乒乓的志响,像是砸东西,接着是郑清歌的小声尖叫声,然后这尖叫戛然而止,乔莫伊连忙往那边走去,别是把她打死了,不管怎么样,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他一巴掌下去,郑清
歌那样柔弱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几下?才到门口,里面又传来了衣帛撕裂的声音,郑清歌的求饶声又传了出来:
“亚军,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你这么浪,在哪里不是一样?”李亚军残忍地说着,乔莫伊透过了门缝,看到郑清歌被压在地上,衣服已经撕了大半下来,玻璃碎片就在她的身边,只要稍挪动,就会扎到她的身体,而李亚军就跪在她的腿上,又是一巴掌狠狠往她脸上
打去。乔莫伊想冲进去的,可是郑清歌突然侧过了脸来,目光和她相碰时,郑清歌的表情突然变得憎恨凶恶起来,好像打她的是乔莫伊,乔莫伊的手又缩了回去,郑清歌狠狠地咬住了唇,瞪着她,然后抬起腿,
缠住了李亚军。
“贱货,你这这点能耐还讨我喜欢,你说,是不是这样勾引莫泽睿的,老相好是不是?前天晚上也是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难怪你今晚要跟着过来,原来是要看老相好,贱货,我让你贱。”
李亚军冷笑起来,肥胖的身体压下去,像野兽一样凌辱起她来。乔莫伊倒退了几步,疯了一样往楼下跑去,她没办法冲进去,她从未想过原来郑清歌选的男人是这样的德性,表面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却原来背地里这样折磨着郑清歌,可是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
“跑什么?”酒店大厅,莫泽睿伸手拦住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她,疑惑地问道。乔莫伊抬头看向他,喉咙里紧得让她自己都恨自己,她居然不敢说出来,她害怕莫泽睿会冲去,她和所有的人一样自私自利,只想守着自己
的东西,即使那个人很可怜、很悲哀,正在受罪。
“到底怎么了?”
莫泽睿揽住她的腰,轻抚了一下她的脸,沉声问道,他只先下来几分钟,她怎么就慌成这样?难道刚刚又遇到了什么人?
“我——”
乔莫伊张了张嘴,又闭上,突然就用力地抱住了莫泽睿,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想睡觉。”
“莫先生,房卡已经好了,702。”服务员双手把卡递了过来,乔莫伊一把抓住了卡,拉着他就往楼上走。告诉他又怎么样?他现在冲上去,只会撕破了脸皮,而且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做那种事,他闯进去,只会让李亚军今后打郑清歌打得更
凶。
不,乔莫伊,你就是自私,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她的神情太不自然,莫泽睿越来越疑惑,拖住了她,沉声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没有,就是困了,看不到你害怕。”
乔莫伊摇头,敷衍了一句。莫泽睿没再追问,揽她入怀,带她进了房间。
莫泽睿累了一天,洗了个脸就上了床,而且很快就睡着了,可乔莫伊却没办法入眠。1102,702,隔着四层楼的空间,在那里,李亚军是不是还在折磨郑清歌?
她悄悄爬了起来,走到了外间,拿起了座机,拔打起1102房的电话来,响了好久,没人接听。她坐到沙发上,人缩成了一团,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乔莫伊你怎么能这样见死不救?
房间里,莫泽睿翻了个身,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是认识乔莫伊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有这样的表情,自责、后悔、彷徨、懊丧……
“莫泽睿。”
乔莫伊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声唤着他。
他轻轻地闭着眼睛,没出声。
乔莫伊呆呆地站在床边,她实在没办法忍下去,她要告诉他,郑清歌再错,也不能让别人这样打她,一定有什么事,让她不敢反抗,莫泽睿说过,郑清歌无父无母,除了莫泽睿,还有谁能帮她?
“你醒醒。”
她开始推他,莫泽睿这才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向她。乔莫伊立刻蹲下去,抓着他的手说道:
“莫泽睿,我看到——”
叮叮——
他的手机疯狂响起,莫泽睿拿起手机,接听,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起身走到了露台上。
难道郑清歌被打死打残了?乔莫伊看着他的身影,心里百味杂陈,如果郑清歌真的出了事,她算不算见死不救?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开一瞧,居然是郑清歌发来的短信:
“不要告诉他,请给我在他面前留下最后一点自尊,我会感激不尽。”
乔莫伊怔怔地看着上面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说吧,什么事?”
他接完电话,进来匆匆问道。
“我——没事。”
乔莫伊摇摇头,郑清歌,倔强有这么重要吗?那个男人会毁掉你!
“我先走,公司有事。”
他见她还是不肯说,拧了下眉,换衣离开。
乔莫伊又失眠了,遇到莫泽睿之后,失眠总是不时造访她,窗外星辰冷漠,一弯月如残眉般勾勒在夜阴冷的面孔上。
原来是非对错,并不是这样轻易简单,把这件事告诉莫泽睿,到底会帮她,还是会害她,乔莫伊已经无法把握了。
她干脆起了床,收拾了东西往医院去了。以往有妈妈替她解开人生之惑,可是现在妈妈躺在病房里,她不敢再给妈妈增添半分烦恼。
病房里透着光亮,自从白若兰入院之后,她便有了亮着灯睡觉的习惯,或者是害怕黑暗里的孤独,又或者是害怕黑暗后躲藏着的那位拿着镰刀的死神。
站在门口,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是莫天瀚温和的声音:
“上厕所吗?别动,我抱你起来。”
老妈嫁给乔纪城十多年恐怕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吧?乔莫伊从门上的小窗看过去,莫天瀚正把白若兰轻轻地抱起来,小心温柔,如同掌心里捧的是一片羽毛。
水声响过后,莫天瀚又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把她抱了出来。乔莫伊好羡慕,少来夫妻,老来伴,爱情难得的不是轰轰烈烈在一时,而是细水长流在一世,这两个人兜兜转转,也算是修成了正果吧。改天她应该去劝劝亲生老爸,应该放开往事,小妖精的事可以不计
较了,不要再来打扰老妈现在的生活才对。
“伊伊,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那混小子又欺负你了?”
莫天瀚看到了门外的她,哄睡了白若兰,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关切地问道。
“不是,他公司有事,我睡不着,想妈妈。”
乔莫伊连忙说道,莫泽睿最近的表现,除了不肯买戒指,不能公开承认她之外,能打个八十八分。
“进来休息吧。”
见她不是因为吵架,莫天瀚的心下放下去,想带她进去休息,现在才三点多钟,离天亮还远着呢。
“爸,我有事想问问您。”
乔莫伊犹豫一下,轻声问道。
莫天瀚收住了脚步,沉吟了一下,和她一起来到了外面的休息区。
“有心事?”
莫天瀚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声问道。
“有一个女人,她现在的老公总打她,可是她不想让前男友知道,这个前男友的老婆现在碰巧发现了这件事,你说,她要不要告诉自己的老公——爸,你听得懂吧?”
乔莫伊说了一串,绕口令似的,莫天瀚想了想,便摇头笑道:
“我还没老到听不懂,是郑清歌吧?”
“啊,莫市长,您真是神了。”
乔莫伊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当市长都是浪费,应该当总理才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外人插手了,反而让事情更复杂,首先你要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现在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下去,外人帮再多也解决不了根本。尤其是泽睿,他插手,只会让你们两对
夫妻的婚姻都变得艰难,让郑清歌更放不下,如果她想离开那个男人,有很多方法,很多选择,若我没猜错,她不让你告诉莫泽睿对不对?”
莫天瀚缓缓地说着,乔莫伊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惊讶地说道:
“爸,您又神了!”“你脸上都写着,你和她的性格我都了解,你是一根肠子直到底,她是一副心思九道弯,不太愿意和人交流,我不是说她坏,而是她不愿意轻易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弱点,这和人的生活环境有关,她从小
就要察颜观色,可你妈妈是有什么说什么,你是遗传的。”
莫天瀚温和地笑起来,乔莫伊的心结也打开了一半。
只是,但愿郑清歌没被打伤吧!莫天锐今天没上班,听说病了,难道是被莫飞扬气倒了?有钱也买不来顺心,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偏偏什么都要和他作对,乔莫伊有些同情她,还是老妈命好,有她这样乖巧孝顺、遵纪守法的女儿——
她狠狠表扬了自己一番,又研究了一番公司各部门的情况,一上午又要过完了。
别说,如果秘书都像她这样不用干啥活儿,太舒服了!赵志又发来了几个“诱人”的消息,问她要不要晚上去做点兼职,老规矩,帮人家解决小三,一小时五百块。钱啊——虽然现在衣食无忧,为什么还是抵挡不住它的诱惑,她拿出一百块钱来翻来覆去地看着,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这里一个月才发两千二给她,周秘书说过,女人要自强——算了,乔莫伊,你还是
安份点,免得莫蝎子又拿这个当借口“折磨”你。恨恨地关掉了赵志不停闪烁的大脑袋,乔莫伊突然就脸红心跳起来,她原不是爱YY的人,可能是这两天来大姨妈,内心突然就有些骚动起来,从手心里翻了他的照片出来看,他昨晚离开后就像风筝一样飘
了个没影,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打过去,那头却关了机,乔莫伊只好怏怏挂掉。谈恋爱真的会影响人的心情的,看不到的时候极想念,看到的时候又会争吵,牵挂、思念、甜蜜、心伤、全是爱情的滋味。
乔莫伊看了看时间,还得熬半个小时才能从这闷人的办公室里出去。她干脆拿出笔记本,昨儿只粗粗看过,很多处理突发事件的方法都值得她好好学习,她现在准备从第一页开始认真看起。
才翻了两页,一点细微却闪着明亮的光映进她的眼中,她伸出食指轻轻一拈,这细光就沾在她的指尖。她不戴戒指,她记得周秘书戴的是一枚环式的金戒指,而且昨天看前两页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尖锐的小物体。有人翻过这个本子,而这个本子只在酒店里的时候滑出来过,难道是郑清歌?而且,虽说小钻
都长得一样,可是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妈妈手术的时候,她在病房的抽屉里也见过这种小钻,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从戒指上掉下来的,那么,会是什么饰品?
她脑中迅速闪过了郑清歌身上戴的饰物,她昨天除了戒指,就只有一条钻石项链,这些东西应该是做工精致,不可能随便脱落。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托着腮,盯着指尖的细钻想得入神,或者,这真是是钻吗?外间的秘书们开始说笑,收拾东西去吃午餐,当然,没人会理会乔莫伊,她跳起来,干脆去找家银楼问问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