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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殿下跪着的母子三人,“你说梁驸马停妻另娶,言下之意,你才是梁鸿原配?”在古代,这停妻另娶罪责有些类似于现代的重婚罪。虽说是男权主义男人的天下,但也并非对男子没有约束,大周的夫妻制度,乃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如果该男子已经取有正妻,并未休离的情况下,瞒着
妻子,另娶他人,便是犯了重罪!
所以林三娘会状告梁鸿“停妻另娶……”之罪。
“回圣上,正是!”林三娘虽然紧张,声音发颤,但还是大声的说道。
“那旁边两个,是你和梁鸿的孩子?”皇帝又问道。
“是!”林三娘回答。
梁嫤觉得这皇帝也不十分严厉,单听声音,好像并没有因为林三娘状告的是他的姐夫,就恼羞成怒的意味。
“此事不能单听片面之词,你可愿意与梁鸿当面对质?”皇帝开口问道。
“草民愿意!”林三娘抖了抖,攥紧了拳头。
“传梁驸马。”皇帝转脸对一旁太监说道。
太监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虽然梁鸿怕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但梁嫤还是觉得,跪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得很。
一是跪着,膝盖疼。二是垂着脑袋,脖子疼。三是明明她对周遭一切都很好奇,可偏偏莫名的没有胆子去打量这些。只能这么老老实实的跪着,着实很憋屈。
梁鸿不是一个人来的。
丹阳公主也来了。
夫妻二人一同进入大殿,丹阳公主朝皇帝见了礼,就在一侧的木塌上跪坐下来。
梁鸿也想去一旁跪坐着,似乎被丹阳公主瞪了一眼,没敢过去。
他就立在殿中,林三娘另一侧。
“梁鸿,殿上跪着的人,你可认识?”皇帝问道。
林三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抬头直直的看了梁鸿一眼。
梁鸿脸上的恼怒气愤,皆被她尽收眼底,她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又缓缓低下头来。
梁鸿看了看丹阳公主,丹阳公主却不看他,冷脸转向一旁。
“这……这个……”梁鸿犹豫着,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认得就是认得,不认得就说不认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梁鸿问道。
“臣……臣……臣认得……”梁鸿弓着身子答道。
“她说,她是你原配的妻子,她身边跪着的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你可承认?”皇帝冷哼了一声,口气已然冷淡下来。
梁鸿脑门儿上冒出了汗,他忍不住拿袖子拭去额上细汗,“这……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听你说话真墨迹!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也是个男人?”丹阳公主忽然开口斥责道,说话间丝毫不给梁鸿留情面。
梁鸿脸色讪讪,却很是习以为常的低下头,尴尬的笑着,没有辩解。
“圣上,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也是难免的。我同意让林氏带着她的孩子入住公主府,许林氏做妾。”丹阳公主长袖一挥,十分豪爽的说道。
她一席话,将梁鸿和林氏的过往都归结为年少轻狂的错事。
这让林氏脸上十分难看。
梁鸿却是忙不迭的点头,“公主实在大人大量!公主仁厚!”
他谄笑的样子,着实让人不齿。
梁嫤看了身边的林氏一眼。
林氏如果肯接受这个结果,今日就不会来击登闻鼓了,她会来,就说明她不甘心。
果然,见林氏叩首道:“谢公主美意,启禀圣上,草民不愿入公主府为妾!”
“你说什么呢!”梁鸿连忙拿脚尖踢了踢林三娘,低声道,“别不识好歹!”
林氏却毫不理会他,“我乃梁鸿正妻原配,更伺候公婆,教养子女多年。未犯七处,无甚过错。岂能为妾?”
丹阳公主在一旁冷笑,“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本公主做妾?”
林三娘低头不语,但僵硬的脊背,表明了她的坚定和执着。
梁嫤一时有些被林三娘感动了。
她原以为林三娘是个只知道软弱,愚昧,遇事认死理,只会哭的女人。没想到,林三娘也会这样不计一切,不顾后果的大胆为自己的利益去争取。
勇往直前的人,不管她考虑的够不够周全,起码这种精神,是值得人敬佩的。
远比梁鸿这种为了荣华富贵,连廉耻都可不要的男人高贵的多。
纵然梁鸿站着,林三娘跪着,在梁嫤眼中,林三娘也比梁鸿高大伟岸!
皇帝看了殿中几人,清了清嗓子道:“林氏,朕不妨问问你的意思,你想要如何解决这问题?”
林三娘这时候,却是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梁嫤和梁明渊,“若入公主府,我要为正,公主为妾!”
一语既出,满殿皆惊。
梁鸿瞪大了眼睛,看着林三娘,仿佛看着疯子一般。
丹阳公主,跪坐一旁冷笑连连,“你还真敢说啊!”林三娘垂着头,不看任何人,微微带着颤音,却格外坚定的说道:“一来,我比公主过门早,我乃原配。二来,我孝敬父母,赡养高堂直到高堂离世,四邻皆知。三来,我为梁家育有子女。此三点,公主可
做到了?”
丹阳公主冷哼一声,转过脸,冷冷的看着梁鸿。
梁鸿不禁额上冒汗,浑身都开始冒汗。
“此三点,梁驸马可承认?”林三娘又问道。
梁鸿咬牙切齿的瞪着林三娘。
丹阳公主也瞪着梁鸿,仿佛梁鸿已承认,她就会跳起来把梁鸿的脑袋拧掉一般。
梁鸿被逼的无奈,“我承认,可是……”
他的可是还没说完。
丹阳公主已经抽出腰间马鞭,“啪——”的一声,在宫殿上空抽出响亮的一声鞭哨。
梁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息怒啊……”“就你也有女人来挣?看我今天打死你,还有没有人挣!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丹阳公主高喝一声,长鞭挥动,啪的一声,狠狠抽在了梁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