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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几人赶紧起身,赵氏因为起的太急还差点摔倒,多亏身边有人扶住了她。
跟着郑氏出门迎接,片刻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绕过走廊向几人走来,喜妹从他大哥怀里伸出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国字脸,皮肤黝黑眼神犀利,嘴上还蓄着胡子,怎么说呢,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感觉这人一看就能使人十分的信任。
朝来人友好的笑了笑,郑志高挑挑眉,绕过自己妹妹走到喜妹身边,弯腰问道“小丫头,你是谁?怎么不害怕我?”一般的小姑娘见了他都是害怕的畏畏缩缩,怎么到她这还变了呢?
摸摸胡子,今天还是老样子啊。“伯伯是好人,我为什么要害怕伯伯呢?”一脸的天真无邪。
郑志高听完,不由得乐了,“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呢?难道我脸上写着我是好人吗?”存心起了逗弄她的心。
“我知道啊,尚哥哥是好人,张伯伯,伯娘也是好人,您是伯娘的哥哥,那不应该也是好人吗?”装作迷惑的样子。
“可是,伯娘还说要找一个伯伯来救我爹呢,不就是您?”说完就朝着郑氏求救,“伯娘,难道不是这个伯伯吗?那我爹,我爹怎么办啊?”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郑氏听见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感觉自己都快化成水了,听见喜妹快哭了,赶紧抱起她哄着,“哎呦,丫头快别哭了,谁说他是坏人的?”
转头来对着她哥不客气的说:“哥你也真是的,都这把年纪了还逗小丫头,一会弄哭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细声细气的哄着喜妹,那变脸的速度,简直比得上翻书了。
看着自家舅舅吃惊的表情,张梓尚悄悄的对他解释,搞了半天他才知道,怪不得呢,原来是‘爱女成命’的妹妹看上人家了啊,怪不得大老远的把自己找来呢。
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看着在墙边站着拘谨的赵氏,上前问道“想必你就是陈家兄弟的媳妇了吧?你们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在我管辖的地盘上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如果真是他们乱来,我定然不饶!”
赵氏抹了一把眼泪,感激的说道:“那就麻烦大老爷了。”这时候听见确定的答案,赵氏才把心放下一些,“快,瑞轩,瑞浩,给大老爷跪下。”带着孩子就要下跪。
郑氏兄妹赶紧上前扶起几人,郑氏假装生气,“在这还跟我客气,这事本就是他的责任,没能管好手下的人,要说道歉还该是他给你们道歉呢。”
“是,是,这是我的失职。”郑志高连连说道。正在几人客套的时候,张仲权带着一个人来了,走到近处的时候,众人才看清是王子涵。
张仲权歉意的对他说:“大哥来了也没能去接你,是我考虑不周,这件事还得麻烦大哥了。”
郑志高急忙说哪里哪里,这时候天也不早了,郑氏安排下人准备酒席,一来是招待自己大哥,二来也是给母女几人压压惊。
看见赵氏脸上担忧的神情,瑞轩上前安慰,“娘,您也别太着急,晚上县衙没人,咱们也不能找人放爹出来,再说张家他们已经打点了,想必爹在牢里也不会吃苦。”
看着赵氏神情有所松动,又补充说:“娘,等一等,等明天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咱们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所有欠咱们的人,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赵氏点点头,“你说的对,娘要好好的,我还要看着那群坏人受到惩罚呢。”说完带着几个儿女去前厅了。
这晚在赵氏的忐忑不安,以及几个孩子们的无限担忧中过去了。
天一亮,赵氏就收拾好自己,因为是在别人家中不好意思太早出去打扰别人。终于在外面脚步声多了起来的时候才推门出去。
等到她走到女儿们睡得房间时发现郑氏早已经起来了,在伺候小女儿洗漱呢,赶紧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活,“叫我来吧,来这就已经够打扰的了,怎么还好意思让夫人伺候她呢。”
郑氏看见赵氏的动作也只是笑了笑,“没事,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愿意看着喜妹呢,喜妹你说是吗?”
听闻喜妹赶快抬起头来,给了郑氏一个大大的笑容,喜的她使劲在喜妹脸上亲了一口,“真乖。”
等收拾的差不多时,仆人也把饭菜上了,一行人转移到客厅,郑志高看着赵氏他们担忧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上吃饭的动作加快了。
等人吃好了饭,张仲权也交代好管家套好马车了,正巧听闻路上的行人说,县衙开审了,好像是什么欠债不还什么的。
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马夫,赶车赶得更快了,终于在开堂前赶到了县衙,赵氏几个挤进前面,看见陈田发跪在地上,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也没受伤,赵氏这才放下心来。
眼神往四周扫去,看见不光里正婆娘来了,连着里正也来了,正在得意洋洋的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说着话,看着那人小咪咪眼,留着两撇小胡子,还笑的一脸猥琐,不用说也知道是那个师爷。
衣服被喜荷拉了拉,“娘,你快看,大姐他们也来了。”赵氏赶紧往她指的方向看,可不是吗,大女儿跟着她娘家兄弟都来了,看着她看过来,她大哥还冲她点了点头。
看时辰差不多了,师爷赶快走到后堂扶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他的打扮是那个县官无疑了。等他艰难的坐下后,师爷把惊堂木使劲一拍。
“下跪着何人,还不快报上名来?”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样子。陈田发恭敬的回道,“小人陈田发,家住周家村....”还没说完就被山羊胡打断。
“别啰嗦那么多,我问你,你为何欠里正他们家钱不还?还把说好的用女儿抵债的闺女藏起来?”一言说完不光惊呆了陈田发,陈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田发首先辩解,“大人明察,再下从来没有借过他们家的钱,更没有说过把女儿抵债啊。”
师爷使劲的拍了下惊堂木,“一派胡言,你说你没借钱,好,那你家这几天怎么天天吃肉买酒,还不是我那好心的妹妹妹夫借钱给你?”
声音太大惹的肥胖的县令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师爷赶紧向他陪笑,用扇子给他扇着风,“大人不要生气,一切交给小的就行,这个刁民不配您亲自审问。”
看着人没说话,自己才朝下面的人继续说:“你这个刁民,还不快快交代?再不说小心我让人揍你个屁股开花。”
眼见那人不配合,师爷狠狠的威胁道,陈田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没接就是没借,任你说出花来我也没借更不要说,把女儿送往你家这样的话了,我就不信这还没王法了。”
听完师爷不由得呵呵乐了,“王法,在这里,我们县太爷就是王法,我跟你说,这闺女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听完师爷的话,县太爷也在一边点头,补充道:“你识相的就快点告诉我人在哪,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耗着。”
“没有,小人没有借过他家一文钱。”陈田发坚定的说.
“呦,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说为止。”师爷恼羞成怒了。
就在里正夫妻俩得意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声音。
“慢着。”
师爷往人群中看着,“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挠县太爷办事?有本事的出来,别畏畏缩缩的不敢出来。”
郑志高撩起袍子,上前几步跨上公堂,“我出来了,你要如何。”正要继续说话的师爷感觉自己腰上传来一阵大力,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滚下来了。
“谁敢踢我。”还没说完就见平时懒散迟钝的老爷从上面急忙起身,额头上还溢满了汗水。哆哆嗦嗦的从上面滚了下来。
还没停稳呢就惊慌的跪下,“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在下有罪。”虽然跪在地上还是能看见他全身上下肥肉在抖动。
郑志高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上前去,路过他俩时还狠狠的踢了师爷一脚,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就坐在了刚刚县太爷的位置上。
“你岂止是有罪,你是罪该万死。怎么你是不想干了?连个师爷都可以给你审案了?连个人证物证都没有就可以结案了?还是,人家不承认就可以屈打成招了?我怎么不记得圣上这样说过呢?”
每说完一句,县官的汗水就多流下许多,不一会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师爷还没从巨大的转换中醒过来呢,就见来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再看看身边的靠山天塌下来的模样,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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