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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非常不屑这母女两人,真不知道这林妙儿有什么好,放着乖巧懂事的大女儿不疼,偏偏宠这个娇蛮任性的丫头,不禁怀疑这林母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既然得到想要的效果,夏锦也就不再为难这两人,也给嫂子留下几分面子,向前一推松开林妙儿的胳膊。
林妙儿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怒气冲冲的看着夏锦,却不敢上前。
香儿也不是个好惹的,刚才敢骂她娘,现在逮着机会不冷嘲热讽两句她就是傻子,“敢在人家里对人家主人动手,你是胆子太大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你……”林妙儿指着香儿你了半天没有下文,她现在就是被气死,可也不敢动手了,夏锦可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呢,好像她一动手正好给她个上来教训她的借口。
她胳膊可还疼着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骨头。
“你、你什么?”香儿看她气那样更是开心,故意逗她,看着她那快要瞪出来眼珠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二妹坐吧,这香儿妹妹就是调皮点你可别与她生气。”这林氏这回也算缓过神来,她这一翻话说的可是亲疏立辩啊。
怎么听着她口中的二妹都是外人,反而香儿到更像是她亲妹妹,夏锦就更不用说了。
林母听着她这样向着外人更是不高兴,但是看着夏锦刚才那一下子,可不敢多说什么,就怕夏锦也给她来这么一下,她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折腾,便悻悻的坐在位子上不作声。
这夏家正房有三间,一间主屋,是夏天和林氏的起居室,一间堂屋平时用来待客的,也是进出后院的通道。
还有一间偏厅,从来没用过,一直闲在那里,本打算等宝儿大点住在东厢不合适了,改了让他搬过去住的,里面空当当的只有一桌两椅,不过罗氏经常收拾到也干净。
平时家里来人夏天都在堂屋里招待了,但今日来的是岳父大人,这偏厅便成了正式待客之地。
刚刚林妙儿的咆哮夏天也听的清楚,只是这岳父在这里他也不便离开,再说女人间的事他是真的插不上手,总不能出手甩小姨子两耳光吧。
只能祈祷锦儿快点回来,别让娘子吃了亏去才好,他这也可谓心想事成了。
林氏之边林母和林妙儿这一通闹的,大家面上都过不去,一时间也挺尴尬的,罗氏借机过来添茶倒水,回了林氏。
“少夫人,午膳是不是该备着了,不知亲家夫人和林小姐有什么忌口的?”
罗氏这话也适时打破了一屋的尴尬,要说这罗氏来的真是及时,林氏越发的对她满意。
林氏笑着对林母道,“娘亲难得来一趟,女儿亲自下厨做几个菜,也让您老和爹爹偿偿偿,女儿的厨艺可退步了。”
林氏这话说的越发的客套,林母听着越是难受,怎么都觉得这个女儿不是自己的似的。
林母在这难受着,林父在那边也不见得多好过,虽说夏天也是尊重他的,但是总是客客气气的,让他有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本来还想着在夏家多住两天的,这老两口可是从过年后就开始打这主意,想着夏天家这边也无父母长辈,自己是他的岳父就算住进来也没什么。
要是真能以后都住在夏家,不仅自己老两口享福就连底下两个儿女也跟着沾光不是,再说自己是长辈,这夏开和敏君总得敬着点,自己的话他们能敢不听。
时日久了这夏家的家也是当得,主也是做得的,那这家业不也就姓林了,这老两口的如意算盘打的不可谓不响。
可是他们把夏家人都当成了傻子,就算人家再没有长辈扶持,但是夏家宗族还在,就算让你住进来又如何?
这夏氏家族哪个人不打夏天的主意,若是你真的当了夏家的家,不说别人了,就是夏氏宗族也不会答应的。
林父在那边听到林母和林妙儿的咆哮心里那个恨啊,明明昨天就商量好的事,这老婆子搞的什么名堂?
这才刚来就逞起威风来了,把这夏家的人得罪了,特别是夏锦那丫头,那是好惹的,也不看看这夏大伯娘家被她给收拾的,这亲说断就断了,可是没让人家占着便宜。
林氏这边带着罗氏下了厨房,老婶陪着林母唠着嗑,香儿怕自个娘亲再吃了亏,坐在旁边不肯走。
林虎本来应该和父亲在偏厅的,只是担心娘亲又为难大姐才厚着脸皮跟着来的,现在大姐走了,他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必定夏锦和香儿是两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
招呼了一下,便随着林氏一起出去了。
夏锦无奈本想去看看宝儿他们的,却被香儿拉着不让走,好在小豆丁没事也过来帮着带宝儿,听说宝儿今天要给小豆丁上课呢,这小家伙做小先生做上隐了,教完朱誉又去教小豆丁去了。
老婶到是挺乐意的,本来想着家里这情况以后小豆丁也就跟着老叔以后打猎的了,没想到这夏天给宝儿启了蒙,也愿意让小豆丁跟着一起学。
老婶这边也不盼着,小豆丁学出个什么状元出来,只盼过能识上两个字,以后能写会算,可以去镇上找个轻松点的活,总比一辈地在乡下种地强,再不济以后也能给自家写个春联啥的,至少不用求人不是!
老婶也实在不喜欢这个林氏的母亲,同是女儿却偏心的厉害,看看这林妙儿哪有个姑娘的样子,简直一泼妇。
但是应酬的场面话也不得不说,老婶把林家一家人都问候了个遍,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便随便聊聊,
“亲家母,到是好福气,这两个女儿都出落的极为标致,这妙儿姑娘以后必定也是个有福的。”
“那到是,别的不敢说,我这生的女儿可都像我,敏君就不说了,这妙儿算命先生可都说了是个有大福份的,以后我和他爹的后半辈子富贵可就全靠她了。”
林妙儿听了她母亲的话可是一阵得瑟,自小时候偶遇算命先生说她大富大贵的命格后,父母可是宠爱有加,只要家里给的起的,她都能得到,就是林虎也没这待遇。
香儿对着夏锦眨巴眨巴眼睛,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别人不过随便说说,就上赶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锦挑挑眉,其实她也忍的辛苦,她也很想笑出来的,唉这家人还真是皮厚啊。
老婶抽抽脸皮,她还真不该扯着这个话题,“是啊,所以说亲家母您好福气嘛,你看敏君也是个有福的,才嫁过来一年这夏家的日子就越过越红火呢。”
这个亲家母也真是个偏心过了头的,不说敏君脾气性格个个方面都挺好的,就这林妙儿之娇纵的性子。
她就算是个有福的?只怕就算有也会被她自己给折腾没了,这在家还好,要是嫁了人家可不会有人这样娇惯着她的,这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老婶递了锦儿和香儿两个小丫头一眼,你们这两丫头可得看清楚着,可不能学了这性子,香儿甜甜一笑,母女俩心意相通,一眼便知其意。
“敏君,哪到妙儿,妙儿这命格可是半仙批的!”林母是怎么着也不待见自己的大女儿的。
“哦,这么说妙儿姑娘可是许了人家?不知是那个大户人家?”听了林母的话老婶还真以为林妙儿找了个好人家,林母的底气才这么足。
“这个到是还没有,不过我们妙儿是有福气的,人生的又好看,这亲事还用愁吗?”
林母这自信可就过了头了,话说这当初与夏天订亲的可就是她,去年也就及笄了的,不然夏家也不会上门提亲,如今可是十七高龄了,连亲事都还没订下,也不知道这林母的自信是哪来的。
老婶真的后悔不该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林母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本事可真是让人侧目,话说这谁家有闺女不是从十二三岁就有人登门说亲,迟点的及笄前也该订下亲事。
就算是家里舍不得十七、八岁还不嫁出去,也算是老姑娘了,这林妙儿之前也是订了亲的,是她嫌弃夏天太穷才想方设法让敏君替了自己嫁了过来。
夏家到是庆幸当初嫁过来的是林敏君而非林妙儿。
“呵呵,那到也是,以妙儿姑娘这条件一定是大户人家的正头娘子。”这老婶说这话自己都觉得亏心的慌。
到是林妙儿和林母到觉得本该如此一样,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老婶觉得真没什么能和他们聊的下去了,正好罗氏这时过来,“少夫人那边饭菜都已收拾妥了,请亲家夫人和林小姐前厅入席,少夫人已经去请亲家老爷去了。”
老婶顿觉松了一口气,还好敏君利落,不然自己的耳朵还不知道要被虐待多久呢,笑着请了两人出去。
林母到是摆足了派头,整整衣襟伸出手臂,学着那戏文中大家夫人的派头,等着罗氏来搀扶。
这一翻做派要多可笑有多可笑,到是应了那句画虎不成反类犬。
罗氏也见识过林母的厉害,也不想为这点小事惹来她一顿教训,她自己到是没什么,只怕连累了东家娘子可就不好了。
赶紧着上前扶着林母胳膊,“亲家夫人,您可小心着点。”罗氏这一下可是里子,面子都给足了,林母这面上也是喜滋滋的,这可是过了把老夫人瘾了。
老头子说的果然不错,这要是真能一直在夏家住下去,也是极好的,这有人伺候着,总比回家还要伺侯一大家人强。
再者说了,现在夏天可是生意人,妙儿要是留在这里也可以让夏天帮着介绍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认识一下,必定妙儿也十七了,是时候寻门合适的亲事了。
就上次那个红衣的年轻人就不错,她回去可是打听过了,人家可是回春堂的少东家,才不过刚刚及冠之龄,还没有正头娘子,配她家妙儿岂不正好。
一会可要问问这夏天,让他帮着说合说合,这妙儿嫁的好她们夏家也跟着沾光不是,也不知道林母哪来的自信,您老人家看的中别人,也要人家看的中你才好。
今天也就林氏一家的人,夏家便在堂屋里的放了一张四方的大餐桌招待,分为上、下、左、右四个席位,每个席位均可坐两人,席面可纳八个人。
夏锦、香儿和罗氏本就打算带着几个小子就在后面用餐,也省得看着林家那几个人吃不下饭。
这宴席是开了,本就是一家人也就没分男女席,夏天招乎岳父入了主座,这时小宝儿已经带着小豆丁把老叔给请来了。
夏天请了老叔入主座陪着岳父,林氏也接了母亲做在右边的副席上,老太太那个脸色拉的叫长,盯着老叔入座的位子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夏天也太不会办事,自己才是他岳母正经的长辈,要坐也是她和老头子坐上席,怎么着轮不到一个外人。
林氏扶着林母安排她坐在了右边的席位上,由老婶陪着,林妙儿和林虎则被夏天安排在左边的席位上,而夏天和林氏自然就坐在下席陪着。
这林母的不疼快在看到上来的菜色时立马烟消云散,更是坚定了要留下来的决心,看了林妙儿一眼,最好是把妙儿也留下来。
这大盘大盘的鸡鸭鱼肉,都是满满当当的,就算年前夏天他们送来不少年礼,自家人也舍不得这样吃,更何况是招待客人,能在菜里放上几块肥肉就算是大荤了。
这一家人吃的满嘴流油,特别是林母那碗里装的满满的,筷子还不断的往嘴里塞,眼睛时不时的瞄着盘子里的菜。
老婶的筷子伸向一盘烧的色泽红润的红烧肉里,刚夹起来一块准备放在林氏碗里,被她突然瞪过来的一眼吓的又掉在盘子里。
这一顿饭林家几个人到是吃的油光满面,其它人则是基本上没动什么筷子,到是夏锦几人,林氏早在厨房留了足够的饭菜,几人也到是吃的开怀。
罗氏收拾了桌子,给几人都上了热茶,这顿大鱼大肉的太过油腻,喝点茶水正好去去油。
林父端着茶碗看了一眼自家媳妇道,“敏君啊,你这也刚生头一胎,没个经验不知道怎么照顾娃子,又没个婆婆,就让你娘住过来给你带带孩子,也好教教你理家。”
这林氏和夏天面面相觑,这岳父是个啥意思,敏君要生时也没见林家来个人,就是后面福妞九朝也没说要来帮个忙啥的,这会咋上赶着说要帮着带娃子呢。
再说这家里有奶娘还有老婶时常照看着哪需要岳母劳心,不说其它的要说媳妇不懂带孩子,那林虎又是谁带大的。
再说了,这就岳母对媳妇那态度,真要让她住进来,自己整天岂不是要担心死,别说孩子了只怕媳妇也要被她给糟践死,这是绝对不成的。
“姐夫,你还犹豫啥呢,这娘亲愿意给你们家看孩子,可是你们家的福气,我和娘亲住进来也可以帮着你们看着点家里的生意,不要被外人打了主意。”说着还瞪了老婶一眼。
林妙儿这翻话说的可真是让人觉得糟心,要说外人,只怕你林家人才是外人,还说别人打夏家生意的主意,只怕真真想打主意的是你们才对吧。
林氏低着头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这父母上门她本来还抱着希望能重修于好,必竟是娘家人,她也想他们好过点,可是别人打他们的主意也就罢了,现在连父母都打这主意。
夏天手在桌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林氏抬头看着夏天眼里满是感激,还好这个人心疼她、理解她。
“妹妹说笑了,我家福妞有奶娘带着,哪需要我操什么心!再者说了家里哪离的开娘操持。”
林氏话说的不咸不淡,但也能让在场的人明白什么意思。顿了顿林氏又接着道,
“再说这生意有相公和锦儿打理,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需要什么人看着?”
这话说的就有点重了,明着是冲着林妙儿去的,这话也说的明白这生意是夏天和夏锦的,别人还是少打主意的好。
林母一张老脸挂不住了,这大女儿太不上道,自己说是来给她看孩子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还能不知道福妞有奶娘带。
自己来她家享几天清福咋的了,就说是个不孝的,自家娘亲和妹子来住几天,居然还不乐意。
话说您老要是真的来住几天而已,就算再不乐意,也要让您住进来,必竟是长辈怎么着也要孝敬着,只是您老打的那些龌龊的主意,要是让你住下来,这家还有日子过。
林父也不满意林氏的做法,但是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能死乞白赖的赖着不是,林父只能退了一步,“要不让妙儿留下吧,好歹给也能给你们看着点。”
林父到也是比林母和林妙儿要明白几分,只怕说帮着看着生意夏天要不乐意,所以只说看着,却并不说看着什么。
林氏本想再说什么,老婶却对着她使使眼色,这林氏必竟是林家闺女,这要是一味的拒绝父母要求,只怕要扣上不孝的罪名了。
“亲家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留妙儿姑娘,只是这夏天家实在不太安全,前个儿还有贼人翻墙闯了进来,这妙儿姑娘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是有个什么,碍了妙儿姑娘的闺誉可就不好了。”
听了老婶的话,林父林母有了几分犹豫,他们可都是指着林妙儿以后嫁个好人家跟着享福的,这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别说嫁好人家了,不被浸猪笼就不错了,他们可冒不起这个险。
林妙儿看着父母那样,急的直跺脚,她可不相信老婶这话,摆明着就是吓唬他们不想让她住进来的。
看着夏家现在过的日子,自己要是住进来,他们裁衣添手饰的自然要算自己一份,总不好人在这当着没看着把她排除在外吧。
看着林氏身上的缎面腰袄她可是嫉妒了半天呢,难怪秦纤纤说夏家可是买了好多衣料,每人都有好几套呢,林氏身上这件明显和上次回去穿的不是同一件。
“我不怕,夏锦不也是姑娘家吗?”
林父其实也觉得老婶的话有点不太可信,现在听林妙儿这话又有了几分动心。
老婶嗤笑一声,“锦儿不过是小娃子一个,哪能和妙儿姑娘比啊!再说了这家里也没个长辈,夏天虽是姐夫,但怎么也是男子,妙儿姑娘住在这里,这怕外人也有话说的。”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反正先打过招呼了,若是他们非要住下来,真出了什么事可不能怪夏家了。
这下林父不淡定了,这妙儿以前可是和夏天订过亲的,这真要住下了,不定别人怎么想,说不得人家要以为这林家两个女儿都给了夏家呢。
“老婶说的有理,妙儿,你住在这里的确不方便,你要是想你姐姐了,抽空再和你娘过来看她便是了。”
林母似是想再说什么,林父一眼瞪过去,便悻悻的坐回去,不敢再开口。
送走林氏一家,夏家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岳家真是伤不起。
林虎实在受不了爹娘,先走了一步。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爹娘竟然把主意打到大姐、大姐夫头上了,人家一次次好东西往家送还不知足,竟然还想到人家里去掺一脚。
这才出了夏家村,林母便按耐不住抓着林父,“老头子,你是几个意思?这么好的机会咋就不让妙儿住在夏家呢?”
林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背着手往前走,林母没问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并不死心,又上去拉着林父。
“你这蠢妇你懂什么?妙儿跟着你住进去,别人不会说什么,但是本来和夏天订亲的人就是她,现在她一个人住过去,算个什么事?知道的是走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妙儿给他夏家做了妾,你让闺女以后还怎么找个好人家?”
听了林父的话,林母也一身冷汗,这还好老头反应快,这真要住进去岂不是毁了妙儿的前程。
可是就这样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她实在是不甘心,她那点心思林父又怎么会不清楚,“昨天是怎么和你说的,今个儿过来要好好哄着大丫头点,让她留你们住下来。你到是好,刚来就给人脸色看,人家能留你。”
看着嘟着嘴不高兴跟在身后的林妙儿道,“妙儿你也是的,那是人家家里!你说你在人家里动手,不是自己找亏吃。”
林妙儿甩甩还酸痛的胳膊,一时间委屈漫上心头。
母女俩被训了一顿,心里有火也不敢对着一家之主发,林母探问着道,“那难道就这样算了,要是敏君那丫头要真是不回娘家,我们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林父恨恨的瞪着她,就说她是个不能做事的,“所以才让你和妙儿没事多去那边看看敏君,走动走动,要是下次再坏我好事,仔细你的皮!”
留下面面相觑的母女两人,林老头一个人大步向回去路走去,母女两对视一眼,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要真留下母女俩在这野外还真不安全,赶紧着追了上去。
这林家人一走,夏锦他们也从后面进了堂屋,老叔掏出烟斗点上汗烟,抽的啪呲响。
唉,这几孩子咋就这么难呢,这日子刚好点,前门驱了虎,这后门马上又来了狼,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林老头的意思,今儿个没达到目的,明显的还不放弃,这还是早拿了主意好。
“锦儿,刚才你也听到了吧,你什么意思?”
虽说这个家多半是锦儿挣出来的,但是希望她能多想着哥嫂点,必竟夏天这脚也是因她跛的。
夏锦也知道老叔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虽说老叔这有点偏向哥哥了,但她反而高兴,必竟哥哥待她是真心实意的,有人能向着哥哥她很开心。
“这事哥嫂看着办就成,就算亲家伯母住家里也没什么,必竟是嫂子的母亲,这哥嫂尽孝也是应该的。”
林氏拉着夏锦的手让她坐在身边,锦儿如此为她考虑,真心真意为她好,她很高兴但是她也不是不知事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还是知道的。
她爹娘是个什么意思,她还能不知道,她现在嫁入夏家就是夏家的人做事之前也应先考虑虑夏家。
虽说要孝敬长辈,但却不是将整个夏家双手奉上,不考虑自己还要考虑相公、锦儿和孩子,这种引狼入室的事万不能做。
“老叔,这事我有分寸,爹娘自是要孝敬但也不是把夏家奉上。”林氏看着老叔字字中肯。
她知道老叔让夏锦表态,不过是不想让她还夏天为难,同时也是让她看的,看看夏家是为何对她的,让她也别犯了糊涂才是。
老叔明白林氏这是在给他保证,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深吸了一口汗烟,可能是太急了,被呛的直咳嗽。
好不容易停下来“罢了、你们有分寸就好,有什么事就过去吱会一声就是了。”
夏健闯进夏天家的事到现在都让人心有余悸,老叔这样说也是因着这事。且说上次夏大伯家因为夏健的事被迫的签了那家欠款一百两的字据,这刚回了家,夏大伯便一脚对着夏大伯娘的肚子踹了过去。
夏大伯娘哪受的起这脚的力道,一下子被踹的一丈多远,直到撞到墙边的旧家具才停了下来,本就破烂不堪的旧衣柜更是摇摇欲坠。
“让你做点事,你把儿子扯进来干什么?你是想断了我的香火还是怎得?”
一个耳光抽过去,把刚反应过来的夏大伯娘又打懵了,不是他叫自己去偷字据的吗?怎么最后错的反到是自己了。
见夏大伯娘也不求饶,夏大伯更是怒意四起,抓着她的头向着衣柜撞去,直至撞的鲜血直流,还不断的咒骂,“你这个愚妇,叫你去偷字据你到好,没偷道东西不说,儿子还让人白打了一顿,最后还要老子赔钱,你这个蠢货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夏大伯娘自始至终也没动过一下,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夏大伯娘早就晕了过去,不知人事了!
“晦气”夏大伯看也懒的看一眼地上的女人,甩着胳膊走了,夏健见着他爹走远了,才偷偷摸摸进了房。
见他老娘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拳头捏的咯咯响,伸手在他娘的鼻下探了探,还好还有气,轻手轻脚把他娘抱上床。
拖着自己一身的伤,去打了热水过来给他娘擦洗,爹下手真是越来越狠了,娘这一身的伤也不知几时才能好。
晚上也没见着夏大伯回来,夏健端着一小碗粥过来,看着夏大伯娘也清醒了点,似是想起来,去撑不住身子差点摔倒。
夏健赶忙冲过来想扶住他娘,却忘了自身也伤的不轻,一个没留意差点拌倒,碗里的小米粥洒出来一半,那滚烫的粥全洒在了手上,一时手上便烫出来几个水泡,只是他身上本伤就多,这点小伤就不显眼了。
但却舍不得把手里的碗扔出去,这是趁着他爹不在偷偷煮的,要是让他爹知道说不得一顿好打,要不是她娘实在伤的太重,他也不敢干这事。
“娘,您慢点,有没有伤着?”夏健把碗放在炕着上,伸手扶着他娘坐好。
“你爹,又出去了?”夏大伯娘,就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问道。
“嗯,下午就走了。”其实是打完你就走了,但是他怕说出来伤了她娘的心。
要说这夏健呢,要说多混有多混,偷鸡摸狗事就没有少干过,仗着比夏天还大一岁小时候也没少欺负夏天两兄妹。
要说这人也不是一无事处的,至少对他母亲还是至孝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爹让他娘去偷夏家的字据他就帮他娘去了。
看着夏大伯娘这样,夏健忍不住说出早就想说的话,“娘,要不您和他和离了吧!儿子大了能照顾你的!”
这个他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看着他娘三天两头挨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十分难受。
小的时候他也想护着他娘不想让他挨打,结果他爹不但不放过他们娘俩,反而打的更凶,娘亲为了护着他少挨打,结果伤的更重。
从此后他爹再打他娘,他再也不敢上前,只能偷偷躲起来,然后等他爹走了再偷偷照顾他娘亲。
“不行,不能和离,别说你爹不会同意,就算他真的同意了,也只是把我们娘俩给赶出去,到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怎么活啊!”
夏大伯娘死活不肯同意,离开这个家她们根本没本事活下去,自己到是没什么,可是儿子怎么办?
现在只指望夏大庄能看在儿子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嫁给他这么多年被他逼着做了多少坏事,最后得到了什么?
村子里的人都道她是泼妇,她蛇蝎心肠,难道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以前她也天真善良过啊,可谁又记得。
娘家的人不认她,说她不孝父母,不顺长兄,可谁又见过她是如何艰难度日的。
那个男人吃喝嫖赌样样皆沾,没有银子就像她要,她要是不想着法子弄钱,就少不得一顿好打。
她也不想锱珠必较,这一切不过生活所迫,所有人都说夏大庄娶了她这泼妇是倒了血霉,可谁又知真正倒霉的是她,夏大庄不过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一副与人为善的假象,实际上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不是他逼出来了。
夏健心疼的看着他娘,“娘,您这样迟早会被他打死的?”
“健儿,你要是真心疼娘,就好好争气,别再去赌了,等你真正能养得起娘,娘就和他和离!”夏大伯娘这也算变向的答应他了。
“娘,你说真的,只要儿子不赌了,只要儿子能养得起您,您就同意和离。”夏健一激动,声音便高几分,待反应过来母子俩一阵害怕,纷纷朝着门外望去,见着没人才松了口气。
“嗯。”夏大伯娘重重的点点头,这么多年的忍耐也不过为了儿子,要真是能让他变好,就是和离了又有什么关系。
得到他娘的保证,夏健开心的难以言表,其实他赌也不过报着侥幸心里,能赢了大钱带着他娘远走高飞离开那个人。
就是因着他娘在,他虽然混,却也并没真出过什么事,这下他更是下定决心好好的找份事做,早日能把娘亲接出来。
夏大伯一走便没回来过,夏健也跑遍镇上想找份事做,只是他太心急了,这大过年的能有几个铺子开门了,更别说招人了,再说他这一脸上的伤就是有人招也不敢要他啊。
回想起以前荒唐的日子,夏健觉得挫败不已,过了初七镇上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因着十五的花灯会,家家都想趁着这这机会挣上一笔。
一晃又过了几日,这还是没找到事做的夏健不由得,焦燥不已,再这样下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让娘亲离开那个狼窝。
可是没想到这几天里,夏大伯娘的伤不仅没有向以前一样好起来,反而高烧不断,还呕吐不止,夏健去求了他爹想让他给找个大夫瞧瞧,结果他爹只一句死了更好。
便窝在柳寡妇家,连回来看一眼都不曾,夏健反复思量,以他们母子两的恶句只怕村里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终于下定决心走出那一步。
老叔一家因着林氏娘家的事在夏家呆了很久,眼见着这太阳也快落了,准备回了,交待夏天他们这一走就把门坎上,晚上谁来可都别开门。
却不想,这才刚出门就差点撞上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夏健,老叔脸色一冷,“夏健你还来干什么?还没挨够打不是?”
作势要推他离开,不想这夏健也是好不容易才铁了心走这条路了,轻易哪肯回头。
“夏天、夏天,我找你真的有事,你让我进去说好不好?”夏健看着夏天就在旁边忍不住唤道,但却不太敢扬声似是怕人听到。
夏锦看到他这样,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样子,便对着老叔道,“叔,让他进来吧,量他也不敢起什么歹心思。”
老叔让夏健进了屋,左右还不放心,让老婶领两孩子先回去,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事情意外的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只见夏健进了屋,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
夏天一愣,赶紧让他起来,这好歹也当过他十几年的堂兄弟,突然来这么一下还真让人反应不过来。
“夏健,你起来,这是做什么?”
“夏天,我知道以前是我们的错,我不敢求你愿谅,只求里看在都姓夏的份上救救我娘亲,求求你了?”
夏天一时觉得莫名其妙,那天从他家回去的时候可是好好的,怎么这回到是要来求救了,可是看着夏健的神色也不似是假的啊!
“夏健,你先起来!夏大伯娘究竟是怎么要让你来求救?夏大伯呢?”夏锦见着哥哥愣在那半天也问不出什么,干脆自己问了。
“锦儿,你救救我娘吧,之前的事都是我们的错,挨打挨罚都是我活该,但是我娘也罪不至死啊,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夏健一边说着一边砰砰的磕着头,眼泪抑制不住,地上湿了一片。
夏天一时六神无主,这是怎么个回事,不说个清楚要让他们怎么救人?
“夏健,你给我起来,你不说清楚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救你娘?”夏锦一时很火大,这人是怎么回事,又说让他们救人,又不说出了什么事!
夏锦一这吼,到让夏健反应了过来,是自己的错,急得乱了方寸。
“就是那天从你家回去之后,被我爹打的,爹怨娘亲没能从你们这拿到那张断亲的字据,还被迫签了那一百两的借据。”
说着还偷偷看了夏锦一眼,看她只是认真的听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