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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
黄头发的年轻人很快认出那是失踪的队友小朱,他怎么跑到我们前面,死在水潭里?
我相信这是此刻所有人心*同的疑问。
尸体面朝下,黄头发的年轻人正想下水把他拖上来,却被雷鸣厉声喝止:“别动!”
“花豹,你看,小朱他好像不太对!”之前提示大家有东西跟着我们的那个黑瘦男子指着小朱的尸体,对黄头发的年轻人说。
叫花豹的黄头发年轻人已经跳进水里,他距离小朱的尸体最近,我这时走到水潭边上,仔细一看就发现小朱的尸体正在一缩一胀的地微微动着。
“快上来!”
岸上的不知是谁吼了一句,可还是晚了一步,小朱的尸体瞬间涨成皮球,皮肤撑到几近透明的程度,跟着‘嘭’的一声炸裂,我急速转身背对水潭向外跑,华增他们也是如此,但站在水里的花豹则没那么幸运了,只听他大声惨叫着,倒在水潭里。
“那些东西来了,队长!”黑瘦男子拉开枪的保险,急切地低吼道。
有东西在靠近,而我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水潭里的两具尸体我不敢去动,只好向华增要了把匕首,还是他不常用的小巧型。
“狗王,它们在什么方位?”
雷鸣也同样端起枪对着周围警惕地扫视,他显然十分信任那人提供的信息,虽说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不过被称为狗王的男人明显不是用眼睛确定的。
“全方位。”
我尝试释放死气,一会儿真开火的时候,他们不会管我,华增倒挨着我站着,雷鸣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我们。
他们五人站成扇形,保证火力覆盖范围不会出现漏洞和死角,我不算在他们的可战斗人员名单内,就和华增站在一起。
“开火!”雷鸣一声令下。
五条火舌扫向水潭周围的空地,幸好是在原始丛林的无人区,否则搞出这么大动静,非把人家军队引来不可。
子弹打入空气中,却没有穿透空气射中周围的树木,而是打什么东西上,迸溅出墨绿色的液体,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哀嚎,被打中的东西现出了原形。
它们的皮肤好像老树皮,有头无眼,头可以缩回体内,身子和粗树桩一样,移动也是靠十几根老树根须一样的东西。
这玩意静止不动,再把脑袋缩起来,和枯树没差别。
但它们树皮似的皮肤下,却不是树干,子弹打进去,立即汁水飞溅。
现代化武器对它们的杀伤力超强,可它们的数量不减反增,而且只有被子弹打中后,才会现出原身,它们似乎有种隐形的功能,怪不得雷鸣他们要在大白天用红外线。
如果被它们突破防线,跑过来几只漏网之鱼,事情就难办了。
浓烈的火药味和植物、泥土的气息像被烧开的沸水,在空气中升腾,持续不断的射击声更是震得我听力受限,终于,在泼猴的一声惊呼中,我们意识到树怪冲入防护圈了!
面对数量惊人的树怪,雷鸣他们的火力圈不得不渐渐缩小,泼猴干掉一只突入重围的树怪后,身上也受了伤,受伤的手臂无法开枪,等于是废掉了。
我跟着华增边打边退,这时,狗王又大叫一声:“散开跑!”
尽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建议,但他的嗅觉显然是超乎常人,雷鸣他们更是绝对相信他,水潭四周我只对来时的路比较熟悉,自然要朝那个方向跑。
华增让我先跑,他在后面掩护,这不是客气谦让的时候,我按着来路,向回跑。
周围森林中随处可见粗大的树根横在面前拦住去路,不过换了新身体后,这身体比李妙雪的好用,轻巧灵活,比猴子是差些,但和小鹿斑比差不了多少。
我在树根间跳跃,华增和我退了一段距离,突然招呼我停下来,喘息着说:“没有追上来!”
我站在一根半人高的树根上,眺望着远处的小瀑布,零星的枪声从那边传回来。
子弹是有限的,树怪的数量却多得无法计数,雷鸣应该也意识到这点,所以分散后开始节省子弹了。
华增抹掉脸上的汗珠,亚热带丛林里的空气闷热潮湿,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而且还背着重量可关的背包。
我站在比他位置高的树根上,听他纳闷道;“不同方向都有枪声,就只有咱们这边没有,怪呀,那些东西好像对咱俩不感兴趣!”
他撇撇嘴,耸着肩膀,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其实,我多少有些猜到,这可能是死气的功劳。
从开火前我就在不断释放死气,那些怪物既然会受伤,说明也是生物或动物,它们对死气的敏感度,让我们得以成功逃脱。
我不太敢耽搁,便说:“再往前走走,它们会隐形,万一有潜过来的咱没发现呢。”
他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未多作停留,直接跟着我继续走,可走出十几米,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脸上的汗跟下雨似的,这已经超出‘热’的范畴。
我问道:“你怎么回事?发烧了?”
他的脸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球上的血丝爆凸着,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把背包卸在一棵树下,扶着树干大口喘息起来。
我看得有点急,想上前帮他顺顺气,可被他挥手制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别过来,我可能中毒了。”
中毒?听到这两个字,脸上露出极为诧异的表情,从我们见面,到此刻,我和他一直在一起呆着,他并没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吃的喝的都和我一样。
我不相信地问:“你确定吗?”
他点点头,没出声,我看出他呼吸困难,连站都站不稳了,他背靠着树干坐下来,附近没有水源,我折了只宽大植物的叶子,当扇子给他扇风。
好半天后,他有气无力地说:“是树怪的血,有毒。”
我回想刚才激战的时候,确实有包围上来的树怪在较近的距离被他打烂,墨绿色的汁液溅在他露出的手臂上,我因为站在他身后,所以没有沾到。
说起来,我和他并不算是‘战友’,上次合作也没有建立怎样深刻的友谊,但从我们再遇到此时,他一直是围护我的,这份情谊十分难得。
我安慰他道:“也许只是暂时的毒性,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看着你。”
他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我没事,死不了,我也不能死。”
停下喘过几口气,他接着说:“你说……世上真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