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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王二蛋的声音吓了吓,回头看的时候,王二蛋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有事先走了。”
芳姐看见王二蛋过来了,着急说了一句话,赶紧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哎,你先别走!”
王二蛋喊了一声,可是芳姐根本就不听王二蛋的话,直接就走了。
“她咋回事,我喊她咋还走了呢?”
王二蛋说着话来到了我和阿毛哥的面前,我看了阿毛哥一眼,随后两个人都低下头没有说话。
王二蛋可能本来就很生气,他看我和阿毛哥都不说话,声音一下子就变大了,“咋回事,你们两个咋都不说话了,天马上就要黑了,这个时间,杨芳咋会出现在这里,你们认识她啊?”
阿毛哥顺着王二蛋的话,笑着说道:“其实芳姐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到隔壁吴家村有点儿事要办,她明天正好又有别的事,所以就打电话让我出来跟我交代一下,让我明天去帮她看看,所以我和柱子就出来了,你也知道你和芳姐的事情没成,她不好意思跟你见面,所以就先走了。”
我打心里佩服阿毛哥,短短一分钟时间不到就编了一个这么好的理由,不过,王二蛋似乎并不相信,他皱眉看了看我,脑子里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事情,冲着阿毛哥说道:“你骗我啊,你要是早就认识杨芳了,昨天我给你看照片的时候,我问你认不认识,你咋说你不认识呢?”
阿毛哥苦着一副脸喘了几口粗气,我看了心里有点想笑,阿毛哥肯定在想要咋样才能骗过王二蛋,好一会儿才说道:“那……那我昨天不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成事啊,要是先说了,你们又不能成事,就像现在这样,你看见了多尴尬啊。”
“二蛋哥,我不想因为你和芳姐的事情影响你我两兄弟之间的情谊,你应该懂啊。”
这下,王二蛋彻底相信了,点头说道:“你放心,不影响,我和杨芳之间的事情是我和她的事情,我不怪你,我就是生气,她咋看见我就走,她心里是有多看不起人啊?”
我上前一步说道:“二蛋哥,你和芳姐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了,你管她是看得起你还是看不起你,她过她的日子,你过你的日子。”
我其实还是比较偏向王二蛋这边的,他确实已经够可怜了,可是王二蛋却指着我生气说道:“你给我少说话,我看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昨天你还嘲笑我,你现在说什么风凉话?”
王二蛋的话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当头棒喝,我“唰”的一下变了脸色,赶紧闭上了嘴,心里就想他都这样说我了,我还安慰他个屁,他本来就抠门儿,小家子气,他自己就是那样的人,那种话他都说的出口,还想让别人不嘲笑他。
王二蛋骂道:“她长得漂亮又咋了嘛,看不起我又咋了嘛,她看不起我,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她长得漂亮咋还是离婚了呢,呸,寡妇,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勾引男人才离的婚哦,还好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要是真有什么关系了,以后还有绿帽子带在我头上。”
我看不惯王二蛋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不说了吧,你啥条件吧,你又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别人愿意跟你在一起都已经很不错了,你在意人家有个儿子,你说你不想帮人家养儿子,难道你还想找个没有儿子的漂亮的女人,你也不想想,咋可能吧,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哪家哪户不是老婆管钱,你不给别人管钱,要是以后你又不要别人了,别人跟着你占了什么便宜?”
我越说越激动,王二蛋生气推了我一把,我又冲上去推了他一把,心里也是火冒三丈。讲实话,我真看不起他这样的人,处处都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他要老是这个样子,以后不仅没有老婆,恐怕连朋友也找不到一个愿意跟他做朋友的人。
“好了,你们干啥,杨芳都走了,你们还吵个什么!”
阿毛哥站在中间分开了我和王二蛋,出人意料,这次王二蛋没有再骂也没有再冲上来,而是直接转身就走了,我看他的背影,好像一边走还在一边抹泪。
阿毛哥骂我:“你也是,你明明知道那是王二蛋的痛处,你还揭他的伤疤,你以为他这两年一个人好过啊。”
我怒道:“谁让他要说那些话,他自己不对,他自己欺人太甚了。”
阿毛哥任由我发泄了一会儿,我们两就一路走回了家,回到家之后,阿毛哥愁眉苦脸说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里老是觉得不安,害怕王二蛋又怀疑起来,跑去找他四姑一起去见芳姐,要是芳姐说漏嘴了,小翠的事情被二婶知道了就完了。
我安慰阿毛哥说应该不会,让他不要担心,王二蛋就是再无赖,那他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别人芳姐又没把他怎么样,他怎么可能跑到芳姐家里去闹呢?
其实,我也懂阿毛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是太担心了,他的脑子里会反复去想这个事情,很多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会想一遍,其实这些都是多余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晚上十点过,凤钗和小翠从外面行好事回来,凤钗进来就跟我说王二蛋出事了,我皱眉问咋回事,凤钗说道:“王二蛋拿着酒和菜刀到坟地去喝酒去了,他还说喝完酒就用自杀,王二蛋不能死,夫君,你快去看看吧。”
我和阿毛哥拿了手电筒赶紧就朝着村口走,来到坟地外面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进去就听见王二蛋在里面又哭又嚎,听声音应该是喝醉了,我和阿毛哥赶紧走进去打着手电筒看,发现王二蛋就坐在他爸的坟包前,一把菜刀就放在旁边的地上。
王二蛋手里提了一瓶二锅头,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哭着说道:“爸啊,你和我妈当初怎么想到把我生下来了,我妈死的早,你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可是我却不能为我们王家延续香火,爸啊,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嘛,我活着也是受气啊,爸。”
我看着王二蛋这样,心里莫名泛酸,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下午说那些话确实太狠了,我还记得以前王二蛋和白露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我妈在菜田里中暑了,别人都只是看着并不帮忙,最后是王二蛋把我妈背回来的,临走连水都没有喝过呢。
“来,爸,我们再来一杯,干了,等我把这瓶酒喝完了,我就下来陪你。”
王二蛋说完仰头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白酒不是水,二两就有酒劲了,王二蛋这个样子把白酒当成是矿泉水的喝法,太伤肠胃了。
阿毛哥冲我小声说道:“等会儿你去把王二蛋控制住,我先把菜刀给他收了再说,不然他要是反抗起来,拿着菜刀砍着人可不好。”
我点点头,随后,我和阿毛哥就分头一左一右的靠了过去,快要靠近王二蛋的时候,我喊了他一声,本想转移王二蛋的注意力,可是他早就犯迷糊了,嘴里仍旧自言自语说着话,根本就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阿毛哥趁机把菜刀拿开了,我走过去和阿毛哥一起,一左一右扶着王二蛋站起来,他被我们强拽起来,扭头看了看我们,竟然还把我们认出来了,醉醺醺说道:“柱子,阿毛,你们怎么来了,难道我喝醉了做梦了?”
阿毛哥朝我递了个眼色,我赶紧说道:“二蛋哥,我今天下午说的那番话其实只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不管怎么说,你还有我和阿毛哥,我们两个永远都是你的兄弟。”
王二蛋听了我的话,突然哭了起来,说道:“柱子,你今天下午说的话没错,我又没有那方面的本事,别人家的姑娘要是跟我在一起不怀孩子也是耽误时间。我们王家就在我这一代绝后了。”
阿毛哥安慰王二蛋说道:“你说什么话,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怎么可能怀不上孩子,我看你也不要灰心,你现在还年轻才24岁,找时间到省里去找家医院好好看看,你这个病,我看八成能治好。”
“算了,你们就不用安慰我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吧,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王二蛋说话的时候站都站不稳,摇晃了两下,阿毛哥冲我说道:“不管他,先带回去再说。”
我和阿毛哥扶着王二蛋从坟地出来,走到村口的时候,王二蛋就大声吼。王二蛋出来的时候把家门锁上了,我看门上挂着锁就伸手道王二蛋身上去摸钥匙,好一会儿没有都没有找到,曹叔和村长罗国雄听见声音都走出来看,曹叔问咋回事,王二蛋是不是喝醉了。
阿毛哥扬了扬手里的菜刀说道:“王二蛋刚才在坟地里喝了酒想要自杀,我和柱子听到他在坟地里叫就跑去看,这才赶紧把菜刀给他拿下来,把人救回来。”
我摸遍了王二蛋身上的所有包,收手说道:“没有找到钥匙,不知道他放哪儿去了。”
曹叔说是不是掉在坟地里了,让我走回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