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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难不成你结两个老婆。”我爸狠狠盯着我,差点就要冲过来打我。
胡晨说,算了,这个事情暂时不讨论,梁伯,现在你一定不要生气,你生气了,会传染到伯母身上的,等伯母醒了,你先进去,她问什么,你只管往好的方面说,不过这种定数的事情,你不要定论就行……
时间很晚了,我爸就走到我妈*的床边,靠在我妈身边,过了好久,我悄悄看了看,他也睡着了。
胡晨悄悄把我叫出门,我们在过道上,她小声说,“梁田,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你妈肯定会让你选择罗雪的,你得想想如何对刘娜说这个事。”
当真正想到和刘娜再也不可能时,我的心里就是一阵阵地痛,我和刘娜的一幕幕不断涌现在脑海里。
从那次到广州领巨奖的可笑样子,再到厂里的美女总裁,后来在深圳在海滩,那令我无论如何不能忘却的记忆,每一次,都隽刻在我脑海里,让我不能忘记。
可是,我很清楚,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我淡淡地说,“这样也好,让我可以下决心。”
胡晨拍拍我的肩,说,“梁田,不管你怎么选择,我觉得都得下决心,得到一些东西,总会失去其他东西的。”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有点亮时我就醒来了,却听到我爸正在里屋和我妈说话,我惊喜万分。
胡晨还靠在沙发上睡觉,我站起来想听听我爸在说什么,刚刚站起来,胡晨就醒了,她立即给我示意安静。
我点点头,她指了指外面,我们出去,她说你下去买点你妈喜欢吃的粥上来,再给你爸买点东西。
买了吃的,我赶紧上了楼,胡晨让我暂时不要惊动我妈。她将饭端着进去,说伯母,你先吃点东西。
我妈声音很低,“胡晨啊…你没睡觉吗?”
“不,我在外面睡了好久呢。”
“胡晨,你真是个好孩子啊,你可是个高级检察官,梁田文化低不懂事,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你以后可得多管管他啊。”
胡晨的声音有点哽咽,“伯母,其实梁田的很多做法是没错的,你不用操心,再说了,我是他姐,他有什么,我肯定会管的。”
“那就好,那就好,胡晨,你伯母的命也不知道能有几天,不过,以后你就作主,罗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真是舍不得啊,和梁田六年多了,我把她当我女儿还好呢,唉,刘娜也是好孩子,可刘娜家里的条件好,以后可以不靠男人也能成大事,可罗雪不行啊,你就劝劝刘娜,让她让让罗雪吧……”
胡晨说,“伯母,你别说丧气话,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你肯定会好起来的,不过刘娜和罗雪这个事,我会找他们谈的,他们会听我话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拉着胡晨的手,然后,她提高了声音,“梁田,快进来吧。”
我赶紧跑进去,哭着叫道,“妈。”
“梁田,记住啦,罗雪是你老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经历过什么,罗雪这孩子没错的,你不准乱动念头,知道吗?”
“知道,知道,妈,你放心,我听你的,听你的。”
我端起饭给我妈喂饭,她的手抚在我手上,边吃着粥边喘着粗气,让我心里特别恐惧。
过了一会,权姐也过来了,接着刘娜和罗雪也过来了,我妈脸上带着笑,用尽力气对大家表示出最佳状态,“没事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回去吧,该上班去上班吧。”
权姐拉着我妈手,“伯母,你放心,梁田做什么事,我会帮你看着的,他没做什么错事,真的,他从头到尾的情况,我都知道,所以你就放心吧,昨晚那个人,是个小人,是个疯子,你不要受他影响,要相信自已的儿子,是不是?”
我妈点头,说权敏、胡晨,你们两个当姐的,以后可要多关心梁田,他这人,我们离他远,管不了,现在他做的这些企业,我们更是不懂,只有你们的话,有理有情,他才会听的……
胡晨让大家都回去,她说她今天不回广州了,深圳的专家会在九点左右过来,到时进行会诊,让大家放心。
权姐说我也守在这里,然后也劝刘娜罗雪先去上班。
深圳过来了一名专家,然后海月的两名顶尖心血管专家一起过来检查我妈病情,除了昨天的各种检查资料,又补充检查了一些,最后会诊下来,已是上午十二点过。
那位专家姓王,他让人通知家属到医生办公室。
让权姐留下来照看我妈,我爸和我、胡晨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经过一些详细而充满专业术语的讲解之后,王医生说,“这种病情以前在做手术的时候并没有一次性到位,算是保守式的手术方式,原因估计是医生怕手术出现问题,或者是操刀医生技术还不过关,所以,导致病情没有彻底治疗。目前的情况看,必须手术,但是手术的风险特别大,因为原来手术的位置将会再次开刀,但如果仅难是药物治疗,不仅会一直在床上不能走动,而且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我一下子懵了,“不会吧,怎么可能。”
我爸说梁田,别说了,王医生说的情况,早就有人告诉我了。我和你妈之所以要到海月来一趟,我就是怕你妈病情真立即出事了,心脏的问题,可能连见你们一面就没机会了。
我重重地靠在椅子上,胡晨很冷静,说王医生,你不是说过吧,可以手术,虽然风险大,但也有成功的可能对不对?
“是的,而且这个手术时间越早越有利,目前病人的情况需要立即决定是否手术。不过从目前国际上成功的机率来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所以,这个冒险,你们家人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
我心一凉,“百分之二十,这手术,谁敢做啊。”
可是,我爸说,“做吧。”
我说不,不行,爸,我…我们得问问妈。
王医生说是啊,这个事情,最好和你母亲说一说,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直接对大妈说。
我爸说,“好,王医生,那就请你给我老伴说说,听她的意见吧。”
王医生随着我们一起来到病房,对我妈说了目前的病情和要采取的措施。
我妈很平静,说医生,如果用药,我能活多久,我真的一点也不能下床吗?
王医生说,大妈,目前你心脏对全身的供血是不足的,我们用仪器和药物在为你心脏提供动力,但这样对头部是有影响的,头部的影响反过来会影响神经系统,这是一系列的情况。至于到底能活多久,这个因为不同人会不一样的。
我妈说,那如果手术,最迟什么时候做?
王医生想了想,说:三天内,三天内必须做。
我妈又想了一会,说,好,今天正月初六,那就初九做行吗?
“行,那就初九吧,海月医院的手术设备很齐全,到时我从深圳赶过来,亲自为你做手术,不过,这几天,你一定要听医生的,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好不好?”
“王医生,我当然会配合,你放心吧,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了,我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我还想抱我孙子呢。”
“好,大妈,只要你有信心,手术就成功了一半。”看着我妈乐观的样子,王医生脸上露出微笑。
手术安排在初九上午十点,上午八点左右,医生和护士过来做最后确认,把一切该签字的东西签完。
我们都过来了,我妈事着微笑,反而安慰我们,说会没事的。
九点多,她说你们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我们不得不出门,剩下我爸一个人在里面。过了一会,我爸出门,对罗雪说,“小雪,你进去一下吧。”
我悄悄跟在罗雪后面进去,躲在外面的休息间听我妈对罗雪说的话。
她拉着罗雪的手,语气很低,“小雪啊,梁田这傻孩子其实是爱你的,不管他怎么对不起你,妈求你不要嫌弃他,和他和好吧。”
“妈,我会的,你别这样说,你会好的,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
“小雪,妈怕这一进去,就不能活着出来了,答应我,和梁田在一起吧,早点生个小宝贝,让妈看看。”
“嗯,妈,你放心,我回去就给你生,真的,我说话算数,他不干,我用迷药也要把他迷倒,不过,妈,你要有信心,你可一定要记着,你得帮我抱孩子呢。”
“好,好,我的好儿媳,有你这话,妈就放心了。”
罗雪哭哭啼啼地出了门,我妈又让我爸叫刘娜进来,这一次,刘娜和我其实都估计到我妈会说什么了,所以,进门的时候,刘娜和我看着,我们直接就泪流满面。
我妈也是拉着刘娜的手,“刘娜,我和你叔都知道你是好女孩,梁田能有今天,离不开你的帮忙,他和你好,我也知道。只是,刘娜,我知道我们梁家对不起你,可我得求你啊。”
刘娜流着泪,却笑着,“阿姨,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答应你。”
我妈说,“刘娜,我们梁家对不起你了,如果人赔偿的话,你给你梁叔说一个数,我们一定赔……”
“阿姨,别说了,别说了,我会成全梁田和罗雪的,你安心去做手术,等你出院,我就亲自给梁田和罗雪安排一场婚礼,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刘娜,你真是好孩子……”我妈眼泪流出来。
刘娜出去,我直接进了我妈病房,我拉着她的手,“妈,我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但你也得听我的话,等会,好好地从手术室出来。”
我妈带着笑,没有说一句话,对着我点头,伸出手,慢慢在我脸上摸着,我只觉得,她的手是那么温暖,她的笑,是那么深沉。
……
我妈没有听我的话,她没有好好地从手术室出来。
农历二月十九,在雨田大酒楼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宴,主角是陈钢和刘娜,以及我和罗雪。我们经过合计,在同一天结婚。
这次,我和罗雪提前办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婚姻。
结婚后不久,我们一起回到四川,安葬了母亲,我说接父亲到海月来住,他说他要陪我妈,所以,他依旧在四川。
一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儿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