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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控制着自已,可罗雪此时却看着我,满脸疑惑,她用目光示意我过去劝杨娜,可我此时完全不敢过去,我怕面对杨娜,真的害怕啊,我觉得我是罪人,我想狠狠地抽自己。
罗雪见我不过去,只得对杨娜说,“杨总,要不,我们先回去。”
杨娜吐出一口气,摇摇头,“失败了不要紧,要紧的是知道原因,我得搞清楚为什么,等一下我去问问,我们为什么会失败,到底是谁抄袭了谁。”
那边圆成公司的何总兴奋之余,瞅了瞅我们这边,此时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了。
何总笑嘻嘻地走过来,“杨总,怎么样,还记得昨天我说的话吗,不要哭,小妹妹,要想实现你的梦想,欣月公司是没办法办到的,因为这个公司小人太多,不是因为你才华不够,而是环境才恶劣。其实你的才华,完全可以在圆成公司施展出来,杨总,我真诚期待你的加入。”
杨娜冷冷笑道,“何总,一个小偷的胜利,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样的公司,永远只是小偷,我永远也不会和小偷合作,更不用说,我怎么可能与小偷为伍。”
何总表情一下子冷凝,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他有些气急败坏,“杨总,我告诉你,我是企业家,也是商人,我从来不屑偷盗行为。可是,我可以花钱买情报,你懂不?对于信息我是付费的,至于谁在偷,这是你们自已的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他自觉讨了没趣,不想纠缠,赶紧离开。
只是,离开之时,他刻意在我面前,盯着我,冷冷笑了几声,这笑声,让我心惊胆战。
杨哥见周围人已不多,这才缓缓走过来,孙总也是满脸不快地跟在后面。
看来,孙总是杨哥让他一起过来的。不过,孙总没说话。
杨哥说,“娜娜,别怪我没帮忙,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帮你,真是没有办法。”
杨娜没好气地说,“别假惺惺的了,你这水平也配进评审团,是不是收了别人好处。”
孙总不满地说,“杨总,你怎么这么说,我们请的评审团都是专业的,我本来还想为你留点面子,可你这样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们抄得很像,甚至比原创的感觉还好,可是,他们找的形象大使是欧洲的女星,那边的认知度很高的,这一点,你们根本办不到,所以你们注定会失败……”孙总满脸是鄙夷的样子,说话很不客气。
杨娜面无表情,冷冷道,“你是说,我们两家的方案完全一样,我们的用意是采用东方的秀美吸引用户,可我们的形象大使没有名气,是临时凑合。而圆成公司用的是欧洲的美女,很有名,你们认为,这样会花大价钱的,所以是充分准备的,因此判断,他们花钱多,所以是真的,而我们就被你们认定为抄的?”
“对,大家都这样认为。”孙总一脸严肃,毫不客气。
杨哥似乎还想为杨娜说几句,“娜娜,其实,你们用东方女性的创意还是挺不错的,我一直也想帮你来着,可…可这种完全抄袭,你让我怎么做……不过,娜娜,这个也没关系,不就是定单嘛,哥陪你在深圳玩几天,哥保证帮你找几百万定单……”
“放屁,狗眼看人低…无知无能…姓杨的、孙总,我们的创意,是建立在充分的数据分析之上的,我们的是原创,而对方才是小偷。你们会为自己的颠倒黑白付出代价的,梁田,我们走……”杨娜突然爆发了,狠声骂了一句,快步走出门。
回到宾馆,我送杨娜到房间,她站在门口,“梁田,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和罗雪先休息。”
我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多说,“杨总,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杨娜苦笑地看我一眼,眼眶一红,立即转身关门,我可以想像,此时的她,一定已跑到卧室,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回到房间,我开始收拾东西,我真害怕自已被发现,我如一条偷了一块骨头的狗,惊恐万分、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主人痛打一顿。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我赶紧开门。
是罗雪,她目光凛冽,怒气冲冲,气愤、痛恨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吓了一跳,心中一阵恐惧,不由后退几步。
罗雪紧紧捏着手,狠声道,“梁田,你…你老实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吓得一点勇气也没有,只是习惯性地做最后的挣扎。
“梁田,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失败,整个最终方案只有你和杨总知道,也只有你有可能从杨总那里把方案弄出来,这两天,你的表现特别奇怪,我刚才仔细想了你两天的表现,我可以肯定,是你,是你为了钱,把这个方案卖给了圆成公司对不对?”
我咬着牙,我不想反驳,因为,我已没有任何勇气可以反驳这一切。
“为什么?梁田,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我摇摇头,“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你……姓梁的,你滚吧…滚……”罗雪怒不可遏,冲过来,“叭…叭…”几耳光打在我脸上,“梁田,是我看错了你,杨总对你这么好,可你,竟然背叛她,你还是人吗……”
事情已暴露,我最后一块遮羞布已被彻底撕开了,我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罗雪揭露了我。
我再也没脸见杨娜了,我抓起拉杆箱,“罗雪,请你代我向杨总说一声对不起……”
“滚…滚…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罗雪冲过来,狠狠地打着我,在我头上、脸上,身上乱打,用脚在我身上乱踢……
她完全疯了,我全身剧痛,可我知道,我这是活该,身体的痛,远远没有心中的痛更深,更彻……
我没有一点反抗,我抓住拉杆箱,任由她的的拳头打在我身上,我缓缓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我“啊……”一声惊叫,差点倒在地上……
杨娜脸色苍白,如呆痴一般,她的目光盯着我,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是,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样子……
她一定是过来安慰我的,她肯定是经得住这种失败的,可是,她走到我房间门口,却听到了刚才我和罗雪的对话,却听到了我的背叛。
她将我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人,把身体也完全交给我,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仅应该全力支持她,让她成功。更清楚这次成功对她的父母,对她有多么的重要,但却背叛了她,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承受的。
我腿一软,猛地一只腿跪在杨娜面前,“杨娜,对不起…我是混蛋…”
然后,我夺路狂奔……
跑下宾馆,我在大街上乱窜一番,可越走,我心里越害怕,刚才杨娜那可怕的面容让我心碎,我不由又转到宾馆门口。
我在宾馆对面的一个角落,躲在一排绿化带边上,静静地看着宾馆门口,我暗暗祈祷:杨娜,你可别为我生气了,你可别出事了。
真是心想着什么,心里害怕什么,那事偏偏就冲着出来,正在我咬着牙,不断轻轻呼喊杨娜的时候,宾馆地下停车场出口猛地窜出一辆宝马,这车,真是杨娜的。
那咆哮的声音,那飞快的速度,就算是旁边的人和汽车也是吓得纷纷避让,汽车冲向大街,转眼消失在街道。
罗雪惊慌地出现在宾馆门口,盯着汽车飞快地跑了,她急得跺脚,手上拿着电话,边哭着边打电话。
我多么希望她是打给我的,我拿着电话,多么希望我的手机会有铃声响起,可没有,什么也没有。
我突然想起,不行,我得去追杨娜,我不能让她出事。
我赶紧跑到街边,一下子招呼一辆出租,指着杨娜汽车远去的方向,“那边,一直往那边,刚才有辆宝马车的方向……”
出租车开了几百米,司机说,“大哥,深圳的宝马多着呢,是哪辆啊。”
“向前开吧,向前开,向前开……”
司机有些诧异,奇怪地看了看我,“往前开,可前面是哪里啊。”
我猛地骂道,“往前开就往前开,你tama问什么啊问,老子有钱。”说罢,我一把拿出两张红票子扔在他面前。
司机本想和我对骂,一看我给了钱,这才忍住火气,可他也气愤,把车开得特别快,一直也不问我,就往前开。
可开了好半天,也没看到杨娜的车,不,不行,这样找,反而找不到杨娜,我得回到宾馆,我得从罗雪那里才能知道杨娜的情况。
我赶紧说,“开回去,开回去。”
司机冷笑一声,也不说话,顺着路返回宾馆。
离宾馆还有两三佰米的时候我让他停下来,我快步往宾馆走,但又害怕被公司的人看见,所以躲躲闪闪地进了宾馆大门。
我把拉杆箱存放在服务台,然后悄悄上了楼,来到我们住的楼层。
没想到,罗雪的卧室房间是打开的,里面是罗雪在哭,陈娟和陈磊在里面,罗雪说,“怎么办啊,杨总也不接电话,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