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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潼永远都无法接受他,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有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共侍一夫。
想到那个自己最爱的女人,皇上的心里有些难受,有些东西总在失去的时候也知道珍惜。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多想只是徒劳而已。
感情的事他真的不明白,穆梓潼对于他来说是无法征服的存在,更是一种怀念。
有人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爱情也是一样吧。
“走吧,去看看。”
他已经处在这个位置上,没有选择的余地。选秀只是为了填充后宫,为了延绵子嗣。于他而言仅此而已,他唯一的一点爱给了穆梓潼,享受也收不回来了。
皇后自从生产之后,身体也严重亏损。失去孩子她很痛苦,可是就像穆梓潼所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没有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失去长子心情低落了很长时间,知道皇后伤心欲绝,每日都要来看上一看。皇后自然是欣喜的,可是她也清楚皇上不是因为爱,只是一种同情罢了。
身体养好之后,她没有急着要孩子。后宫要进来很多女人,她必须将大全握在手中才放心。
选进宫的女子大多都是大臣之女,谁能留下享受恩宠,最终还是由皇上说了算。
她已经让人去请皇上过来,免得有人说她滥用职权。
皇后喝着茶,打量着站在下面的二十个女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大家闺秀,先不说琴棋书画如何,她们所代表的势力就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最后的结果。
她依次看过去,询问几个问题,心里也有了数。这些人中还有她一个堂妹,皇后心里冷笑。
“皇上驾到。”
张合尖细的声音传来,除了皇后,所有的人都跪下行礼。
皇上走进来就闻到一股子胭脂水粉味,不自觉地皱皱眉。潼潼就不喜欢这些,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都起来吧。”
皇后也起身给他欠身行礼,皇上知道她身体不好,拉着她赶紧坐下。皇后微微一笑,将在场的二十个女子的名帖交给他。
“皇上,这些都是留下来的,家世和品行都很好。”
皇上漫不经心地翻了几本,他有自己的考量,这些人都是用来互相牵制的,是谁不重要。
他向下面看了看,一个人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皇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最后一排的一个人让她惊讶。
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问着自己怎么这么像。
皇上直接起身向下走,走到一个女子的面前,伸手抬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似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睁得大大的。皇上静静地注视着她,她敏锐地感觉到,皇上是在通过她看别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的脸腾地红起来,看着英俊的皇上移不开眼。“臣女苏曼。”
“苏曼。”皇上重复一遍,“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啊?”苏曼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这样问,道:“读书,刺绣。”
皇上看了一会儿,松开手丢下一句离开。“你终究不是她,如果是她肯定不会待在屋子里。平日不见读书,依旧才华横溢,满腹经纶。”
穆梓潼要是知道有人这么夸她,肯定会回一句,我都是抄袭古人的佳作,你高看我了。
“皇上。”
皇后心里莫名地开心,就算这个女人和穆梓潼又几分相像,也不可能取代穆梓潼的地位。她现在远在江南,不可能给自己带来威胁,只是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皇上随便选了几个,包括刚刚被点名的苏曼。
他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穆梓潼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想要踢走都做不到。
刚刚看到苏曼,他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对苏曼这个人有感情,而是她和穆梓潼有几分相似的脸。
苏曼和穆梓潼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没有重合的地方。穆梓潼身上有不输男子的豪情,精致的五官透着英气,这是苏曼比不了的。
穆梓潼不喜欢靠着别人而活,总是在利用自己的才智让自己绽放光彩。
“皇上。”
张合唤了一声,他刚刚也看到了,皇上一定是因为那个苏曼想起安乐公主了。
皇上道:“没事,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苏曼和潼潼很像。”
张合回道:“外貌上倒是有些像,性格已经不像。”
“是啊,就当做是一个替身吧,今晚让她侍寝。”
“是。”
皇后身子乏了,让她们都退下,这才将嬷嬷找来,和她商量苏曼的事情。
秀女们走出皇后的凤仪宫,被各自安排了住所。
苏曼因为被皇上点名,俨然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三三两两凑上来和她搭讪,这让她顿时有了底气。
她心里清楚皇上一定是把她当成了别人,她不在乎,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做替身又如何。
“苏姐姐,恭喜你了,以后可不要忘了提携我们呢。”
另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微笑着,拿着帕子仰着嘴角。“苏姐姐肯定能被封妃的,后宫里只有皇后一个人呢。”
苏曼表现的很娇羞,嗔了那人一眼道:“妹妹不要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能揣测圣意的。”
“苏姐姐,皇上刚刚说你不是她,难道……”
她的话没有说完,大家就都明白了。一定是苏曼和皇上喜欢的人长得像,不然皇上为什么会那样说。
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一句,立刻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到了苏曼身上。
“苏姐姐,我觉得,你,你和安乐公主有些像呀。”
她的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脸上,苏曼恨得牙痒痒,微垂着头避开他人的目光。心里琢磨着这个丫头的话,她不是京城本地的,不知道安乐公主容貌如何。
穆梓潼绝对是男人的梦中情人,女人的嫉妒对象。不说她的梧桐之家,但就她做出的那些事,那些传奇经历,就能写成一本自传了。
苏曼听过关于穆梓潼的传言,容貌艳丽,才华横溢,在四国集会上一举夺魁,是位文武双全的奇女子。
安乐公主与皇室没有血缘关系,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她听说安乐公主的事,更多还是她的梧桐之家。本人倒是没有见过,难道自己和她真的很像。这么说来皇上喜欢的竟然是安乐公主吗?她的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和安乐公主长得像被皇上看中,总感觉怪怪的。
“确实有三四分相似,不过安乐公主的眼睛更加清澈。那次宫宴,我见过一次。”
秀女里不少都是京城贵族,参加宫宴很正常。她的话一出更加验证了刚刚的推断。
苏曼缓缓地抬起头,一些就有了底气,笑着道:“没想到会是这样,苏曼身份低微,怎么能和公主相比呢。大家不要这样说了,我比不上公主的,就是容貌上像罢了。”
有几个身份尊贵的,也不屑与她们待在一起。
光武将军的女儿王倩冷眼看着她们,就她一个外地来的乡巴佬还和安乐公主相比,不自量力。
“你算什么东西,你连安乐公主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是不要在这里自恋了。”
王倩说完从她们身边而过,白了苏曼一眼。“瑶瑶,我们走。”
王倩出身将门之家,性格比较豪爽,喜欢舞刀弄棒,倒是和穆梓潼有些像,平日里最看不上苏曼这种小家子气的人。她一向把穆梓潼当做自己的偶像看待,怎么能容忍这种人玷污自己的女神。
苏曼被数落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在京城没有根基,不能和这些大小姐发生矛盾。
苏曼身边的人陆续散开,没有人敢再说安乐公主的事。
公主已经离开京城一年多的时间,她的话题讨论度却没有消散。谁都不敢轻易去杵她的霉头,后果不是她们能够承担的。
“倩倩,你刚刚太鲁莽了,没看到皇上都对她另眼相待吗?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你知道后果吗?”
王倩皱皱眉头,嘟囔一句,“我才不怕呢,我就是看不惯她而已。你看着吧,她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的。皇后和太后不会放过她的。”
辛瑶点点头,拍拍她的手。“不管怎么说,进了宫万事都要小心。”
王倩吐吐舌头,辛瑶是她的好闺蜜,两人都不是自愿进宫的,以后怕是要相互扶持了。
“我知道了,我就是讨厌她们说安乐公主的事。那个苏曼真心讨厌,以后都不想看到她了。你没看到她一脸娇羞的样子,倒胃口。”
辛瑶摇摇头,她的闺蜜算是中了叫‘穆梓潼’的毒了。“行了,她和我们没有关系。以后这宫里好戏多着呢,这可惜我们出不去了。”
“好了啦,怎么还伤感了呢。出不去就出不去呗,反正我是不指望着争宠了,平平安安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