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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倪洛嫣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前阵子出事,是林子明搞的鬼,你不会不知道吧?”尹海反问道。
倪洛嫣立刻坦言道:“这我知道,可这也不能成为廉森这么报复他的理由吧。你告诉我,林子明现在到底在哪里?廉森把他怎么了?”
尹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不用,就在这儿。”倪洛嫣一向倔强固执。
尹海拿倪洛嫣没办法,只好说道:“我不能告诉你林子明在哪儿,我只能说林子明关了你三天的黑屋子,总裁打算关他三年。”
倪洛嫣震猛了,她瞪大了眼睛惊异道:“什么啊?!”这么……离谱!
“林子明他是罪有应得,你若妇人之仁,那么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尹海知道倪洛嫣败就败在太过仁慈与善良。
“我不是一个圣母,所以我也不可能轻易原谅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只是,廉森的做法未免也太……”倪洛嫣紧绷着神经。或许莫影说得对,自己从未见识过廉森的厉害。
“他在保护你。”尹海苦口婆心地说道,他希望倪洛嫣能懂。
倪洛嫣激动地提高了嗓门:“可是我不要这样的保护,我不要他为了我去得罪所有人。我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战争,我也不懂你们所谓的江湖,但我知道他若一直给自己树敌,早晚得出事。”
尹海听出来了,倪洛嫣纵使再生气,终归还是担心廉森的。尹海说道:“倪小姐,你若是真的关心总裁,那就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身边就是了。”倪洛嫣,你能为廉森做的就是不要再生事端了。
“这对我来说公平吗?为什么要我在廉森身边做一个傻子?”倪洛嫣想不明白,也更加得不甘心。
尹海不免提高了音量:“做傻子有什么不好!既然有人愿意保护你一辈子,为什么不能呢?”
“你在说什么?”倪洛嫣完全蒙了,什么叫有人愿意保护自己一辈子?那个人又是指谁?难不成是……
尹海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只能打马虎眼道:“总之总裁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你是他的人,你自然为他说话。”倪洛嫣不想再跟尹海议论这个,转眼问道:“那么你能跟我解释解释李惠茜又是怎么一个回事吗?”
尹海一手叉腰,许是站累了,于是一手便轻轻地靠在了车旁:“图书馆那一晚,你被关在图书馆里,甚至还有那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和诡异又飘来飘去的白色物体。这一切其实都是李惠茜搞的鬼。”
倪洛嫣大惊:“你是说,是她把我故意关进图书馆,故意找人吓我?”倪洛嫣感到后怕,后脊梁一阵发冷。
“没错,所以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估计现在李惠茜已经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尹海耸肩说道。
倪洛嫣好似一时之间能以接受这个事实:“所有的一切,终究还是因为我,因为我……”
倪洛嫣嘴里碎碎念着,黯然失色地转身离开了,脚下无力地托着步子越走越远。
尹海看着前方摇摇晃晃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念道:“倪洛嫣,你千万别怪罪总裁,他为你付出的你绝对想不到。”
倪洛嫣失魂落魄地游荡在路边,陈麟东至始至终都跟在她的身旁。
“如果可以回到最初,我一定不要再爱上他。”倪洛嫣落下了一滴泪。
“为什么?”陈麟东轻声问道。
“太累,太殇。”倪洛嫣低垂下眼帘,忧愁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相差太大;我一直都知道,我配不上廉森。怪我太天真,怪我太傻,曾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纵使最后表白失败,可我依然放不下他,我是不是特别贱啊?”倪洛嫣苦笑一声。
陈麟东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倪洛嫣的面前,扳过倪洛嫣的肩膀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们改变不了过去,那就向前看。你需要的是一个王子,而不是一个魔鬼。试着走出来吧,好吗?”
倪洛嫣抬头呆呆地看着眼前深情望着自己的陈麟东,淡淡地笑了:“麟东,谢谢你。”
“离开他吧。”陈麟东提出说。
这一次,倪洛嫣又沉默了。离开?谈何容易!
最后,是陈麟东将倪洛嫣送回了廉家,下车前陈麟东叫醒了坐在出租车上睡过去的倪洛嫣。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倪洛嫣显然酒劲儿还没过去,脸蛋依旧红扑扑的。
李嫂谢过了陈麟东后,便与小丽两人一同扶着倪洛嫣走进了屋,陈麟东这才安心地回去了。李嫂等人本想将倪洛嫣悄无声息地送入卧室,不然要是被廉森撞见倪洛嫣这副模样,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李嫂和小丽左右两侧架着倪洛嫣的胳膊,倪洛嫣微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叫唤着,待她看到伫立在楼梯上的廉森时,叫得更大声了。李嫂等人心一沉,心想:这下完了。
倪洛嫣因为喝了酒,壮了胆,晃晃悠悠地走到廉森的跟前,歪着脑袋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说话也开始不找边际了:“廉森,你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呢?”
廉森板着一张脸,语气冰冷地喝令退下了所有的下人。
待下人都退下后,廉森拽过倪洛嫣的胳膊,厉声道:“别再给我发疯。”
不想却被倪洛嫣一手甩开了,红着眼质问道:“廉森,放了林子明和李惠茜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这事儿轮不到你来管。”廉森冷言道。
“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为什么没有权利过问呢?”
“这事儿没得商量。”廉森态度强硬。
倪洛嫣借着酒劲儿大声嚷着:“你不是从不会对讨厌的人心慈手软的嘛,那我一直死皮赖脸地待在廉家是不是也很遭你的讨厌。你为什么不把我赶走?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廉森,我也会认为这是我活该!所以你要是赶我走,我一定会离开。”
“倪洛嫣,你别以为你喝醉了,就可以胡言乱语。”廉森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倪洛嫣永远都在挑战着廉森的底线:“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是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是我活该!”倪洛嫣借着酒劲儿,肆意地发泄。
廉森看着醉得已经说话不经大脑的倪洛嫣,怒喝道:“倪洛嫣,你要是再敢跟别的男人喝成这样,我拿你去喂狗。”
倪洛嫣撅着嘴嚷道:“你就只会凶我……你从来不会对我说实话,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回房。”廉森放开了倪洛嫣,冷声命令道。
倪洛嫣又岂会听话:“廉森,我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抓了林子明?”
廉森放开了抓着倪洛嫣胳膊的手,不语。
倪洛嫣继续说道:“你怎么对林子明的,这我且不说了。但是李惠茜说到底都是我的同学,你一定要这么折磨人吗?廉森,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你报复人的手段会那这么得毒辣!”
“她,活该。”廉森一向惜字如金。
倪洛嫣踉跄后退了一步,审视地看着眼前的廉森感慨道:“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这么多年!”这个冷血无情没有心的人。
“后悔了?还来得及。”廉森冷言道。
“呵呵~”倪洛嫣突然笑出了声儿,“我不明白,廉董事长如此仁慈和善,可是你呢,你残忍、霸道、无情……”
廉森最后一次警告:“倪洛嫣!”
喝醉了的倪洛嫣胆子也肥了不少,不但没有一丝的收敛,脾气倒是更大了:“都说廉家有恩于我,但是你呢?你是慈善家吗?你根本就是伪君子,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恶心的味道!”倪洛嫣这是要反的节奏啊。
廉森顿时不悦冲倪洛嫣大声喊道:“给我滚回屋!”
倪洛嫣含泪甩头毫不犹豫地跑上了楼。
下一秒,廉森便泄气地靠在了楼梯扶手边,楼梯扶手的冰凉瞬间传入了背脊。廉森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本不该让她知道。他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但他偏偏能为了这个毫不相干的傻丫头,甘愿让自己做个恶人。
头,愈加得疼痛了。
第二日早晨,倪洛嫣昏沉沉地走下楼,边走边揉着脑袋,对昨夜发生的事也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了。
倪洛嫣走下楼到客厅,看到了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廉森。倪洛嫣也没多想,两只脚“嗒嗒嗒”地走了过去,廉森分明用余光瞥见了跑到身边的倪洛嫣,但就是板着一张脸没理睬她。
倪洛嫣对于昨夜顶撞廉森的事情已经记不大清了,只知道昨天好像自己去找了尹海来着,然后……
“廉先生,早啊。”倪洛嫣甜甜一笑,因为下一句她就想要询问有关林子明和李惠茜的事情。
谁知,倪洛嫣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到廉森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收起了手里的报纸。廉森翘起长腿,从未抬眼看着倪洛嫣,阴阳怪气道:“倪洛嫣,你还能再假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