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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静雅趁热打铁:“本来嘛,暖暖在小彤这儿住上一两天也没关系,谁让你们是好姐妹呢?可是,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你们年轻,不知道这个日子的重要。回门啊,就意味着,你从此后便是娘家的客人了。你不再是父母眼中的小孩子,而是可以为父母分担重任的大人了。可以说,这是一个成长的里程碑。”
沐暖暖和乔语彤从小生活在H城,当然了解这个城市的习俗。回门的这个日子,H城的人把它看得很重,这一天,出嫁的女儿要带着新婚女婿,公婆家人,还有各色礼物前往娘家。娘家呢,则要备上丰盛的酒席,将远近的亲戚与好友再次请来,见证新婚夫婿的甜蜜和幸福。
见沐暖暖一脸的难色,举棋难定,乔语彤将沐暖暖拉到一边,轻轻地耳语了一番,最后,提高声音说:“姐们,你跟郝阿姨回去,我也一起去!”
语彤也一起回去?
沐暖暖和郝静雅同时都愣住了。
乔语彤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诡密地举了举,笑道:“为了安抚一下那个小王-”
说到这里,乔语彤看了一眼郝静雅,吐了吐舌头,继续说:“慕容云泽受惊吓了,为了安抚他,我送他一个礼物。”
沐暖暖低声地问:“什么礼物?”
“保密。”
沐暖暖却不信,乔语彤会放下身段去安慰慕容云泽?
语彤要随自己回去,一定是担心慕容云泽再次伤害自己,语彤是想随行保驾啊。
沐暖暖的眼里,溢满了感激的泪花。
郝静雅是看着乔语彤长大的,这丫头的性格,她最了解了,是个不惹事就不能安生过日子的混世魔王,郝静雅当然不想让乔语彤一块去。
郝静雅正想找个借口来阻止,乔语彤却一把抓起包,搂过沐暖暖的肩头,豪气地叫道:“走,开路!”
一行人下了楼,慕容家的车子已停在了临时停车位上。
乔语彤当仁不让地坐进了副驾驶座上。
沐暖暖有些忐忑,她从婆婆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勉为其难的意思。
乔语彤执意要随行,沐暖暖当然不能阻止,可婆婆这头…….
乔语彤回过头来,笑着扬了扬眉,取笑道:“你放心,这回,我没把思思带上。”
沐暖暖苦苦一笑:“你呀…….”
当着婆婆的面,她无法多说什么。
望着儿媳妇瘦削落莫的侧影,同坐在后座上的郝静雅心头是一阵的难受。
自打见到沐暖暖的第一眼起,郝静雅总觉得在哪见过,眉眼之间很是熟悉。
虽然想不起在哪见过,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很奇妙。不知为什么,面对楚楚动人的沐暖暖,郝静雅总有一种想拥抱她,呵护她的冲动。
当郝静雅看到沐暖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斑斑青紫伤痕时,再也忍不住了,她顾不得与儿子关系素来的坚寒,毅然地想为儿媳妇出头。
虽然,与儿子交锋的结果在意料之中,自己一定是占不了上风的。可是,郝静雅觉得,假如在看到那些伤痕再无动于衷的话,别说道理上说不过去,连她自己的心都无法通过。
早上,儿子媳妇走后,郝静雅就悬着了心,她不害怕儿子会出什么事,只担心儿媳的处境。本来打算即刻去疗养院的,可又放心不下。
在客厅里如困兽般地转了大半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这位老人,终于让金姨给亲家那边打了个电话。
那头,接电话的是刚从棋摊里回家的沐父,沐传书。
他并不知道女儿与女婿回家过,面对亲家母婉转的询问,他憨憨地说道:亲家母,你好啊,我家暖暖也好吧?明天你们可要早点来哦。唉,不用带什么礼物,只要我家暖暖在你们家能过得好,能讨得公婆老公的喜欢,这比送我们天大的礼物都要来得让人欢喜。
在郝静雅的稀薄的印象里,这位亲家公不太喜欢说话,唯看老婆的眼色行事。今天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是爱女心切又是什么?
真是难为他了。
从亲家公的话里得知,沐暖暖并没在娘家。
这…….儿子媳妇上哪儿去了?
难道,儿子劫持儿媳到什么去处,试图再欺负她?
这回不行!
郝静雅急了,让金姨马上打电话到儿子的公司。
公司里的那个女秘书一听是老夫人的声音,马上收起了嗲嗲之音,一本正经地告诉老夫人,慕容老总刚出去,是和乔副市长的千金一块走的。
被语彤叫走的?
郝静雅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重新躺回到摇椅上,郝静雅一门就等着沐暖暖回家来。
等啊等,等到傍晚,儿媳没回来,儿子却回来了。
金姨忙放下抹布迎上去,准备去接慕容云泽手里的包。
没想到,慕容云泽阴沉着脸,将金姨推了一个趔趄!“滚!”
随后便端着一条手臂,急急地往楼上冲去。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郝静雅急命金姨上楼去看看。
金姨不敢去,把在小花园中捉蝴蝶的小草叫了进来,让她去看看大少爷在干什么。
慕容云泽对谁都阴着个脸,唯独对这个小丫头能和颜悦色。
没一会儿,小草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巧克力,笑嘻嘻地对郝静雅说:“大少爷在换衣服……没事,他还送我一盒外国的巧克力呢。”
换衣服?想必晚上又要出外应酬吧?
可是,郝静雅刚有些松驰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看见小草抱下来的脏衣服上,手臂处,鲜红一片,显然是血迹。
“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郝静雅急得连声音都变了。
尽管儿子视自己如仇人,可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的每一点闪失,都牵扯着当妈的心啊。
果不其然,衣服上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不是鲜血又是什么?
郝静雅不再叫金姨了,她要亲自上楼去看看。
推开虚掩的门,儿子正背对着门斜躺在床上,裸着的右臂,赫然地缠着一大圈白绑带!
“云泽,这…….手怎么啦,怎么伤了?”
慕容云泽一下子扯过空调被,将身子遮住,恶声恶气地说:“我没事,你走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
郝静雅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揭开被子看看,又担心儿子会大吼起来,正在踌蹰间,却一眼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撂的药。
拿起一看,郝静雅纳闷了,怎么全是蛇伤的药啊?
儿子干嘛弄了一大堆治蛇伤的伤?
难道,儿子被蛇给咬了?
这怎么可能?
都市里生活的人,似乎与蛇是分隔在两个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