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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氏,总裁公司。
秦燃泛红着眼眶,抿唇紧咬,“原来收购秦氏散股的人是你,你现在是准备釜底抽薪了?”
见对方依旧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这样做对的起我爸,对得起秦沐两家几十年的交情!”秦燃上前一步,眼泪夺眶而出,秦氏可是她爸的心血。
秦松和沐严正是几十年的旧交,所以秦沐两家关系一直要好,而且向来合作紧密。
沐子睿睁眼,那鹰隼般的眸子,冰凉的如同地狱里的鬼魅,使得秦燃不自觉竟后退两步。
“如果不是你爸,你觉得你还能这么平平稳稳的站在这里。”幽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秦燃撰紧了手指,脸一寸寸变白:“子睿……事是我做的,和秦家没有关系,求你别让秦氏易主,那是我爸的心血。”
“你难道就不是你爸的心血?”沐子睿依旧的冰冷。
秦燃怔住,只觉着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沐子睿按下内部线,而后十指依旧紧握,秦燃对她做的,直到现在他一想起那个画面,依旧如同火烧,而现下他在强压怒火,面对秦燃。
不一会儿,闵谦出现在办公室,手里握着个文件袋。
沐子睿看向闵谦,道:“去吧。”
而此时的秦燃却如同木偶一般,在闵谦恭敬的请字下,走出了办公室。
沐子睿重新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是上午他联系秦松时的对话。
“秦叔叔,对不起。”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就算你不这样做,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我自便会将她送走。”
“她这件事我会处理,但是她会这样,你也是有责任的。”原本,圈子里,所有的人都认为秦沐两家必会结亲。
沐子睿沉默片刻,“关于燃妹,是我不对,我会将她和股份一同送去您那儿,股份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他睁开双眼。
“子睿,你用股份去换秦燃的离开?你现在就将她送走?你别忘了她在这盘棋里的用处,可不在这里。”
蓝说着些许激动,或许自己也意识到,柔和了音绪:“你忘了初衷。”
他凝着蓝,半响开口:“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变了?”
蓝微怔,而后夺门而出。
股份去换秦燃离开?不,股份只是一个人情,真正让秦燃离开的会是秦松,一个父亲的心绪,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变坏,甚至违法。
思绪一荡,又回到了三天前,那个会让他惊魂的时刻,他推开浴室门的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她衣衫不整的躺在没水的浴缸,身上一块浴巾歪歪斜斜的遮住了重要部位,一旁的男人正淋着冷水,面目狰狞,仿佛在隐忍什么。
他拿出手机,拨通。
咖啡厅
聂尹蕊蹙眉的接着电话:“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上班。”
挂掉电话,她努努嘴,真是万恶的资本家,不就出来一下,都被催着回去上班,可恶。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着急了?”许承至眯眸浅笑,抿了口咖啡道。
“什么啊!催着我回去上班,吝啬的老板。”她扁扁嘴道,看着对面的人儿,她今天怎么突然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不似沐子睿的沉稳,有点类似于小鲜肉,白皙的皮肤下,殷桃小嘴,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一笑,如同桃花朵朵开。
原来,那天。
她双眸已涣散,当许承至的唇再度落到她耳畔时,却听的他的声音:“隔墙有耳。”
她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如同天籁,而就这四个字让她恢复了神志,俨然柳暗花明。
细小而又隐忍的声音再次在耳郭响起:“能相信我吗?”
她毫无置疑的点点头。
“你可以尝试骂我。”
其实她连发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还是听话的骂了两句,而他依旧半压在她身上。
随后他一捞被子,她只觉一片漆黑,突然亮起一道绿光,是手机?声音再度响起,仿佛吐字艰难:“联系谁?”
他的声音,他怎么了?
闻言,她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微弱的开口“丑八怪”,随即摇头,吐出一个字“蓝”,她不能让他看见如此狼狈不堪的她。
随即,一片明亮,他邪魅挑逗的声音,“宝贝儿,咱来个鸳鸯浴吧,再……”
浴室里
她被放置于干涸的鱼缸里,一条浴巾遮住衣衫不整的她,而许承至,站在花洒下,满眼通红,青筋直冒。
湛在她身上的水滴,冰凉,他好几次欲向她扑来,最后干脆背对于她,捶打着墙壁,她突然明了,他被下药了?
而他隐忍到这个份上,她落泪,刚开始他对她的那些动作烟消云散。
可是危险的气息在蔓延,因为她感觉到他快忍不住了,他的距离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准备闭上眼睛。
却在此时听见了响动,有人进来了?可是好似不是一个人?她心惊,但却听的一个声音:“你在外面等我。”
是他?怎会?浴室门被推开,那张脸,确实是他,她甚至没来得及看他的表情,便晕了过去。
许承至隐忍至极限,她又何尝不是坚持到极限。
“小倩。”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徐承至在她眼前挥舞着手,酸涩道:“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件事。”
“是不是不高兴的事?”
“恩?”
却见他桃花媚眼一挑:“把你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她噗呲一笑。
“承至,真的,谢谢你。”她突然严肃了脸,一本正经,眸光真诚。
许承至一怔,随即恢复吊儿郎当,“我这动机不是也不纯嘛,这算功过抵消。”一顿,“不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
却见许承至起身,来到她身边,伸出手:“你好,我叫许承至,许家三少,我们交个朋友吧。”
她咧嘴一笑,酒窝显现,礼貌站起,回握:“你好,我叫聂尹蕊,普通百姓,很高兴认识你。”
后来许承至告诉她,其实他追她是因为另外一个女孩儿,她猜那个女孩儿便是要害她那个人,他应该很爱她吧,否则他都不愿意说出她的名字。
其实,他不说,她已知道是谁,她不追究,只是为他,那个女人就算沾了他的我光,走运一次。
如果她还敢对她动手,她必定要她好看。
门口
“回去吧,这接你的人都出来了,不过,蕊蕊,记得逢年过节的给我发条短信、打个电话什么的。”
她扭头,果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沐子睿,还有他身边的闵谦,这可是公司周边地区,他这是几个意思?
回头,一笑:“还可以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他桃花眼微眯,唇角上扬,“这可是你说的,我这人吧别的没什么好,可是这记性却特别的好。”
“去吧,我这也刚得了个一官半职,得回去复命了。”
她点点头,转身。
看着她的背影,他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眸光幽深,如星般的眸子映衬着一个小小背影。
与对面之人点头示意,而后,转身,离开。
他其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追女无数,去寻求那到手后的成就感,当然这是曾经的那个他。
现在,他不是了,莫名的要脱胎换骨,是因为她吗?他自嘲一笑,可是这却高兴坏了他的父母,因为他许三少终于不再游手好闲,要回公司好好上班了。
至于秦燃,他并不爱她,秦燃和曾经那些女的一样,只是他寻求刺激的猎物,而他之所以不说出秦燃的名字,不是为了秦燃,而是……为了她。
秦燃的背后是秦家,如若此时要追究,秦家必定不会坐视不管,退一万步说,就算秦家输了,但是,这件事必定曝光。
她的清白,铺天盖地的新闻,她能否受得了?所以他不说,她必定以为他爱惨了秦燃吧,他自嘲一笑。
当然对于秦燃,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只是轮不到他出手吧,他唇畔浅勾,眼底却一抹暗殇。
追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当时秦燃给了他一张照片,并表示只要他能将照片里的女孩儿追到手,秦燃就接受他的追求。
追女人,那可是手到擒来,看着照片,那寻求刺激的成就感,蠢蠢欲动,所以他答应,并不是为秦燃。
然而照片里的女人,之后,居然让他动了一分恻隐之心,但也仅仅是一分恻隐之心,反正当时的他是如此认为。
不过是为什么会动恻隐之心,他想想,是因为他浪漫的砸钱似的进攻都没能将她打动?还是因为她总是心善的顾虑他的感受,总是会选择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委婉的拒绝?
他不知道。
但是后来,秦燃说她是沐氏长媳,原来是有夫之妇,这还让他追,必定有阴谋,但是在那期间,他发现,这个女人,沐氏的长媳。
自己独立在外工作,也就罢了,居然还每天乘坐公交,甚至去弹古筝兼职,就这样,她就像一个迷一样,他想探究。
她发现她连婚戒都没有,甚至无名指上没有带过戒子的痕迹,为什么?
不过,她弹古筝之时,真的很美,美得如同一幅复古图。
后来,秦燃让他去做一件事,肮脏的事,他气愤,原本要立马回绝,别说对她,就是对其他女人,他许三少又何时用过强。
可是回转一想,如果他不答应,秦燃肯定会去找别的男人来做这件事,所以,他应了。
事发之时,令他没想到的是,秦燃居然对他防了一手,给他下了药,那她有没有在房间里做什么手脚?他不知,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用对她最小的伤害,来让她逃脱。
其实那天他真的想就那样把她要了,大不了她离婚,他娶她。
他娶她?他居然有了结婚的念头,看着她空洞的绝望的眼神,他制止了自己,他不能让自己在那样的状况下要了她。
当她被带走时,他走出浴室,那时的他血液已沸腾到极点,简直就要破管而出,他需要女人。
正在他准备拿起手机时,一个妖娆万千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他唇畔一勾,沐家男人想得真周到,他用了那个女人。
当药效过去,清醒的他被自己吓到了,他居然能在那样的药效下,忍住没有碰她。
看着对面的两人,在许承至投来目光时,沐子睿点头致意,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确实应该感谢,那样的状况下,居然忍住。
当他开门第一眼看着衣衫不整的她,被一件浴巾盖住,握住门柄的手越来越紧,狠戾的眸光泛着血红。
却听得一道低吼的声音:“快,把她抱走。”
望去,男人的面部,因为极限的隐忍而变的扭曲,男人隐忍的程度,甚至让他心里一惊,他让蓝为他找了个女人。
看着怀里已晕过去的人儿,他抱着她的手臂越箍越紧,她求救的人居然不是他,而是蓝,只是他比蓝早到一步。
因为他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她正和一个男人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房间门已打开,他怒了,跑车急速而至。
他突然觉得,她这个小妻子的魅力可真不小!
“总裁好。”她颔首,毕恭毕敬道。
“走吧,中午一起吃个饭。”
“现在?”她东张西望。
他淡然道:“我这不都把闵谦带上了。”
她这才对着闵谦一笑,“这也不行,这是危险区。”
他转身,冷冷的声音:“那好,开车出去,让闵谦半路下。”
闵谦一阵苦笑,这友也轻的太厉害了。
她回闵谦尴尬一笑,“那就一起吃呗,干嘛还要让人家半路下。”
……
高级办公椅上,女人靠椅背而坐,一副慵懒的姿态,手指优雅的握着高脚酒杯柱,轻轻摇晃,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靡靡幽香。
女人红唇微勾,仿佛等待着什么好消息。
然而当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覆于她耳畔低语时,她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眉头拧起,慢慢集结成川。
而有着紧致妆容的脸庞,怒意尤盛,起伏的胸膛越来越剧烈,当男人说完,站立时,女人气愤而起,将酒杯狠狠的摔在地。
酒杯落地成渣,暗红的液体蜿蜒流淌,如那喷墨而作的画,酒香肆意,弥漫飘散。
“这个蠢女人,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随即又嘴角一勾,“她要被送出国了?”
男人恭敬的点头,“并且要求三年不能回来。”
“三年?哼,等她回来,早已物是人非。”女人又优雅的坐回到皮座椅上。
“不过,她离不离开对我毫无影响。”
男人一笑道:“她离开,小姐您不是又少了个对手。”
女人轻视一笑,“她,不足以为对手,只会是牺牲品。”
“那她会不会说出小姐。”
女人眯眸,随即唇勾:“她不会。”
男人囧眉,不解,想起什么:“对了,小姐,刚还得知了一个讯息。”
“说。”
男人俯身,手掩嘴置于女人耳畔。
女人在言语间,瞳孔微缩,先是一惊,随即嘴畔蜿蜒过一抹不明深意的笑,“看来又有好戏可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做人,就一定要做那只黄雀。”
“可是,小姐,这不是对您不利吗?”
女人摆摆手,“这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无论了少了鹬还是少了蚌,这渔翁都没法得利。”
女人朝男人招招手,男人立马上前俯下身子,女人便对男人咬耳而语,而男人在听话间不住点头,一副奸佞之笑浮上脸庞。
好戏才刚刚开始。
法国
四面的镜子,折射出不同的肤色,一身身紧致的练舞裙席地而坐,对面是一对舞者,女人黑发黑眼,头发挽髻于后脑勺,典型的东方姑娘,而男人蓝眼金发,必是欧洲小伙。
一个漂亮的腾空旋转,漂亮落地,掌声瞬间爆发,女人用着舞者独特的优雅姿势谢幕,与男伴相视,会心一笑。
这次的第一,他们势必在得,到时就可以参加半年后的国际顶尖大赛,那是她梦想的终点,也是她幸福的起点。
到那时她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不会再分开。
“休息十分钟。”女教练,纯正的法语道。
她向舞伴示意后,向自己放舞袋的地方跑去,她需要补充水分,一直的练习,她的胸膛还微微起伏,身上也微汗。
晃眼间,手机指示灯闪烁的微光吸引了她的目光,是他找她吗?她赶紧拿起,一条短信,陌生号,她微蹙眉。
滑开,屏幕跳出的照片以及文字,使得她的脸一寸寸的变白,而另一只手里的水杯,落地而声起,水溅到她白皙的小腿上。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教练的呼唤,她没有听见,直到舞伴轻声走来,轻拍她肩,用着地道法语:“夏,怎么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她对上舞伴的蓝眸,她最喜欢这双像海洋般的眼睛,摇摇头:“没事,不小心手滑了。”
“还能练习吗?”看着她苍白的脸,舞伴关切的问。
她点点头,作为一个杰出的舞者,怎能将私人感情带入到舞蹈里,如若要带,那应是灵魂的展示,而不是喧闹情绪。
这是她刚来时,她的教练对她说的话。
那时,她被迫离他而去。